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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华歌:千古白衣卿 第30章 你爱过我吗?

    在熙熙攘攘、喧闹非凡的街道上,公孙宇学背负着付欣,毫不畏惧地直面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步伐坚定而从容。

    付欣满脸羞红,竭力低垂着头,在公孙宇学耳畔低语:

    \"公孙宇学,赶紧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这样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你就不怕被人家笑话吗?\"

    然而,公孙宇学却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前行。

    其实,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做,就是想向所有人表明一个态度——即便付欣已经和自己和离,但她仍然处于他的保护之下,任何人都休想欺负她一分一毫。

    对于先前欺凌付欣的那四个恶妇,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眼见公孙宇学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付欣愈发焦急起来。

    她开始拼命挣扎扭动身躯,企图挣脱开来,并故意用言语刺激他说:

    \"你平时不是最看重脸面吗?怎么现在反倒背起一个头发蓬乱不堪的寻常民妇满大街转悠?\"

    就在这时,公孙宇学突然回过头来,凝视着付欣的双眼,神情格外专注且严肃地回应道:\"你是我的妻子,只要有我在,你便绝非普通民妇可比。\"

    付欣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便迅速转过头去,避开公孙宇学那炽热得仿佛能灼伤皮肤的目光,声音冷淡地道:“我们早已和离,自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愿再与你扯上任何关系。”

    公孙宇学闻言冷哼一声,但却并未再多言,只是依旧保持着沉默。

    同时,他还特意绕了这么远的路,仅仅只是希望能与她多待一会儿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付欣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不远处公孙府那块高悬的匾额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口中喊道:“我不进去!快放开我!我自己能够回去!”

    然而公孙宇学却恍若未闻,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公孙宇学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之色,轻声说道:“你不必担心,我无论如何都会强行将你留在公孙府内。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请府医治好你身上的伤势罢了。”

    “我可以......”付欣刚想开口反驳,便被公孙宇学打断。

    只见他的语调忽然变得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哀求意味:“就这一次,再听我一次可好?”

    当他看见付欣如此激烈地反抗自己时,内心竟不由得泛起一阵疼痛。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对这个曾经厌恶过的女人产生这样复杂的情感。

    付欣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既熟悉又倍感陌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鼻头也突然变得有些发酸。

    公孙宇学似乎在轻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感伤与惆怅:“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开后,整个公孙府变得空荡荡,让人感到无比寂寥。”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轻叹,然后接着说道:“子论已经离我们而去,如今就连子陵也选择了离开。”

    他注意到付欣陷入了沉默,于是自己也不再说话,但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肩头多了一丝湿润。

    他关切地问:“你哭了?”

    付欣连忙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嘴硬地回答道:“没有。”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她像是想要放下过去所有的执念一般,缓缓开口:“公孙宇学,我想子论了。”

    听到这话,公孙宇学同样保持着沉默,因为他又何尝不思念子论?

    只不过他心里清楚,子论或许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罢了。

    付欣微微垂首,声音低沉地说道:“仔细想来,我们真的亏待子论太多了。”

    “还记得小时候子陵身体不好,我们便理所当然地将所有事都交给子论去做,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子陵身上。”

    “而子论呢,一直默默付出,却总是得到最少回报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她不禁紧紧握住放在公孙宇学肩上的手,满脸恳切地哀求道:“如今子论膝下只有墨儿这一个血脉,求求你高抬贵手,放墨儿一马吧!”

    公孙宇学听后并未答话,只是沉默以对。

    付欣见此情形,心知多说无益,于是也不再开口,一时间两人再度陷入无言的沉寂之中。

    公孙宇学带着她来到他们长待的小亭子里,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等待府医前来替她料理伤势。

    待到府医渐行渐远之后,他才迟疑地开口:“付欣,如果我把公孙府上上下下所有的金银财宝通通都给你,你是否愿意重新回到我身旁?”

    听闻此言,付欣不禁浑身一颤,略微怔愣了片刻,但很快便低垂双眸以掩去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哀伤之意,并轻声低语道:“难道说在你心目当中,我竟然会是如此贪恋荣华富贵、趋炎附势之人么?”

    公孙宇学根本不敢正视她的目光,一颗心始终悬而未决,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她接下来可能给出的回应。

    只见付欣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咱俩共同度过了二十多载,你对我还是一无所知。无论你给予我多少财富,我都绝对不可能再回头了。”

    公孙宇学听完这番话后,气得双拳紧握,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瞪视着付欣。

    当初她千方百计嫁入公孙府,不正是贪图这些荣华富贵吗?

    如今他已经做出巨大让步,她居然还不知足,究竟想要怎样?

    好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啊!

    付欣,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光芒,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只要你愿意回到这里,我可以去劝说皇上不要放弃那个充满祸害的边境地区,你觉得怎么样?”

    “给我点时间思考一下。”

    听到这话,公孙宇学愣住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付欣会如此轻易地松口。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这段婚姻的实质,如果她不是贪图公孙府的财富而嫁给他,按照付欣的个性,就算付家怎样逼迫,她恐怕也绝对不会踏进公孙家半步。

    然而,换作从前这个原本令他满心期待的答案,在此刻却成为了他最不愿面对、最无法接受的事实。

    公孙宇学满脸痛苦,嘴唇微微颤动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付欣,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也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他心头整整二十余载。

    此刻,他多么渴望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啊!这样一来,或许他或许会好受些。

    然而,付欣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都老了。”

    她知道,时间已经抚平了一切,使得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也变得云淡风轻。

    的确,如今再去追问爱或不爱,又有何意义?

    假如时光倒流,回到当年那个夜晚,当他背着受伤的她回家时,如果那时他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也许她会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错过的终究无法挽回。

    两人再度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姜夫人得知付欣被公孙宇学带走的消息,心急如焚地拉着姜上澄一同赶来,打破了这份沉寂。

    在回程的马车上,姜夫人默默地将一封信递到付欣手中,并用眼神示意她拆开看看。

    付欣低头凝视着信里的内容,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姜夫人见状,连忙紧紧拥抱着她,轻声安慰道:“墨儿,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

    “嗯。”付欣声音颤抖着回应道,双手紧握着那封信。

    此刻,她的心情异常复杂,既激动又释然,仿佛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