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 第26章 茶摊和惩罚

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第26章 茶摊和惩罚

    整天在学舍里关着也不是事,秦石头偷偷摸摸地离开,也没惊动谁。

    他撒欢地往外跑,七月流火,太阳像是火球,炙烤着大地,田间地头耕作的百姓也会避开最热的时候,早起或者晚归都可。

    舅舅王立来在私塾附近卖果茶,即使躲在树荫下,也热的浑身冒汗,一身衣裳湿透。

    见到秦石头,王立来提着他衣领质问:“不好好读你的书,跑这里来做甚?”

    秦石头挣扎一下就放弃了,乖乖道:“舅舅,娄夫子这几日都在私塾,我被困在学舍无聊的很,就跑来看看你呢。”

    王立来哼了一声,把外甥放下来,又把他竹杯拿来,冲了碗杏果茶。

    天气热,桶里的水都升温了,喝到口中一点都不清凉。

    秦石头咕噜噜喝完一大杯,才问道:“舅舅,这几日生意好不?”

    “好?”王立来怨念颇深,叹道:“好个屁!”

    白鹤滩又不是啥富贵人家聚集地,也就私塾里的读书人不嫌费钱,下课渴了就来买水喝,一天卖出个十来杯,王立来也能有几十文收入。

    若是不出门摆摊做买卖,那就一文钱也挣不到。

    王家靠果园生活,一年到头也就果子成熟那几个月忙一些,其他时候也要伺候那几亩田地,不然哪能裹腹呢。

    “舅舅,你想挣钱吗?”

    “当然想啊,人人都想挣钱,可哪来这么多挣钱的路子?”

    舅甥俩不约而同地陷入思考。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客流量,白鹤滩百十户人家,又靠近官马道又靠近县城,这里的草集有好几个,经常会有人来这里采买。

    既然人流量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产品上。

    秦石头上辈子学的是软件工程,虽然这里没有电脑让他有用武之地,可知识中有些东西是共通的。

    比如分析方法。

    白鹤滩人流量不小,如果在这里卖不出去,也就不用想着去县城了。

    秦石头说了自己的想法,“舅舅,咱得想想生意不好的原因,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王立来心想,还能有啥原因,生意不好就是不好呗,这么多生意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听秦石头说什么找出问题解决问题,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我觉得生意不好,是他们太不识货了,”王立来想了想道。

    秦石头:“……”

    还是他自己来想吧。

    他假模假样地装成客人,找舅舅买水喝,王立才十五岁,心智还没完全成熟,反正也没生意,不如陪外甥玩一玩。

    “这位客人,你要什么?”

    “你这里都有什么?”

    “这是杏果茶,还有杏酱杏干。”

    “杏果茶是啥,没喝过,我就要一碗普通的茶水,解渴就好。”

    “可我这里没有啊!”

    王立来和秦石头对视一眼,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的茶摊茶水种类太单调了!

    居然只有杏果茶!

    而且一杯杏果茶要四文钱,对于只想解渴的客人来说,又太贵了。

    也就是说,是他们把自己限制了客户群体!

    “嘿,还真叫咱们想到一些问题!”王历来嘿嘿一笑,让外甥赶紧继续想。

    秦石头装作热的直吐舌头,对舅舅说:“我要一杯杏果茶!”

    喝了一口,又道:“你们这茶怎么一点都不凉快,喝着还酸不溜秋的?”

    王立来自己尝了一口,确实如此,水温太高,冲出来的果茶酸涩还没有回甘,口味比之前差多了。

    俩人玩的不亦乐乎,找到好几个问题,接着就是解决问题。

    茶水种类太少,那就多开辟些赛道,夏天燥热,那就买些干菊花、干山楂回来煮茶喝。

    茶的种类多了,只靠扁担挑来的小摊可不行,不如搭个茅草棚,支个茶摊来。

    秦石头陪舅舅跑了一天,终于在白鹤滩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就在进村必经的路口,附近有一口村里人共用的古井,他们租赁的地方原本是个私人磨坊,后来村里有了公用磨坊,他们又搬去县城卖豆腐,这磨坊就废了。

    两间草棚子只需要收拾收拾就能用,一年租金只要六钱银子,毕竟此前还没人要租呢。

    秦石头让舅舅跟人家谈好租金,又签书契签了一年。

    二人先斩后奏,等回家告诉王忠,他就是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只能跟着儿子一起忙活。

    买干菊花,买旧桌椅,又买布做幡。

    王立来人如其名,只要决定做啥,就绝不拖延,他爹不愿意干,他就自己干,第三天的时候,茶摊已经焕然一新,收拾的窗几明净,蓝色的布幡上请娄夫子写了“茶”字。

    王氏茶摊就在白鹤滩开业了。

    私塾旬考结束,学生们放夏假,这是给学生提供的复习功课的时间,假期持续半个月,此外学堂休假都是上十休一,也有一个月只休初一十五的,乡下的私塾和社学,也会在农忙时给学生放田假。

    在农本位的古时,私塾也要考虑以食为天。

    阔别两日,秦石头被找来的娄夫子叫回,回到柴房改造的学舍,其他孩子都已经乖乖坐好,就等他了。

    娄雨贤脸色并不好,叫他站着,“伸出手来。”

    秦石头看见他手后背着的戒尺,暗道不好,这事虽然不能全怪他,可在尊师敬道的古代,他就是挨几鞭子也没谁敢提出异议。

    只能自认倒霉,伸出手来。

    “啪!”娄夫子高高举起戒尺,轻轻在秦石头的手中落下。

    “我本应打你三尺,以示告诫。你们的爹娘辛苦耕种,送你们来读书,你们自应当潜心苦学,不能对不起双亲的厚望,这一下,是我替你双亲教育你,勿忘初心。”

    “可我身为你的夫子,却把你们冷落于此几日,耽误你们读书识字,我的问题也很大,剩下两尺就免了吧。”

    娄雨贤气虚,说话声音也不大,屋子里静悄悄地,倒也叫这些孩子能听得清楚。

    秦石头意外地看他一眼,娄雨贤摆摆手,“回到座位上,开始读书。”

    他一溜烟跑回最后一排,学舍里只剩下这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