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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第43章 家庭地位

    腊七腊八,冻死寒鸦。

    大清早推门而出,房檐下挂着一排晶莹的冰凌,秦冬财正在用棍子敲冰凌,见他出来,忙叫道:“石头,进屋里去,别砸着了。”

    灶屋里,郑氏带着俩儿媳妇正在准备过年的物事。一口锅里熬着豆粥,里头放的又红枣红豆桂圆,熬的稠糊糊,散发着一股甜香,另一口锅里烧着热水,王丽梅把蒸屉放上去,开始蒸馒头。

    “二叔,我爹还没回来么?”

    “今儿做的豆腐多,你阿爷也一同去了,估计晚些回来。”

    秦石头回屋帮弟弟穿好衣服,没让他下床,把爷爷做的木字卡给他玩。冰凌掉落,摔的噼啪作响。

    临近过年,天气愈发寒冷。

    秦石头总算明白宋濂在《送东阳马生序》中所写的:“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这种天气,把手从袖筒里伸出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更别说提笔写字了。

    可秦石头每天都会坚持写字,按照娄夫子的教导,每日观摩字帖,在沙地或者雪地上从“横竖撇捺”开始练习。

    写的久了,秦石头的书法技能经验缓慢增长,从一级涨到了二级,他对写字一业也多了几分心得。

    反复练习之后,他才会磨墨在纸上书写,和当初歪七扭八的字迹相比,他的字有了很大进步。

    虽然秦石头很省,可二十张毛边纸还是很快就被用完,正反面都用了,已到省无可省的地步。

    他爹今日去卖豆腐,回来就会给他买新纸。

    秦石头把写完的纸全都放衣服的木箱里,过一段时间再来对比,他就能见证自己的进步了。

    过了腊八就是年,蒸馒头,炸丸子,大扫除,贴对联,秦家人为过年而忙碌着,在平淡的生活里精打细算。

    做了快一个月豆腐,每天挣的钱都要交给郑氏保管,这天夜里郑氏打开坛子,发现坛子重了不少。

    便把秦木桥推起来,二人盘腿坐在床上,数起钱来。

    一算下来,这一个月时间竟然挣了六钱银子!

    虽说没有减去本钱,没算清净利润,这六钱银子也绝对不算少了。

    郑氏笑得牙不见眼:“当家的,当初送石头去读书还真是送对了!”

    不然他们哪能知道怎么做豆腐啊!

    “一个月挣六钱银子,那这一年得挣多少啊,要这样算,咱们送石头去读书也没那么难?”

    郑氏越想越开心。

    秦木桥给她泼盆冷水:“开春后就要拉地了,哪还有时间做豆腐?”

    做豆腐寅时就要起床,磨豆浆烧豆浆过滤……这些操作一个人干不来,少说也要有俩人轮着干,然后还要走村串户去卖豆腐。

    秦家就这么几个劳动力,指望谁干?

    开春后四十多亩地等着人犁地,育苗插秧灌水……这些活从三月干到五月,没一天没歇着的。

    好人都要累坏,哪还有时间去做豆腐卖呢?

    郑氏叹息一声:“这倒也是。”

    今年冬天虽然挣了些钱,可花销也不算少。

    猫娃子每年冬天都要生一回病,看病都要花不少钱,今年秦木桥拍板,提前买了两麻袋木炭,把屋子里烧的暖暖和和,不叫猫娃子出门,整日就在屋里待着,免去吹冷风。

    这样精细地养着,竟也真的没生病。

    虽然买炭的钱算一笔额外开销,可跟看病花的钱相比又少的多了。

    白天家里的孩子就去二房屋里头,那屋暖和,学习读书玩耍,也能省的猫娃子在屋里待不住。

    过完年又下一场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冬天雪下的多,秦木桥笃定今年又是丰收年。

    大哥虎头出去铲雪,姐姐们也各自忙去了。

    二房的屋里头只有秦石头锁头还有猫娃子和四巧。

    猫娃子把亲姐姐指挥的团团转,一会儿口渴了,一会儿又想撒尿。

    四巧不敢不听他的,猫娃子爱告状,一和赵草儿诉苦,家里两个姐姐都要挨打。

    秦石头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欣赏片刻,对耳边的使唤声充耳不闻,片刻后,他抬头叫道:“四巧姐,我饿了,你能帮我去灶屋拿个馒头吗?”

    四巧正在床上跪着,任由猫娃子骑她背上玩呢。

    猫娃子玩的不亦乐乎,大声道:“不许去!你可是我亲姐!”

    秦石头走过去,坚定地把猫娃子拽下来,摔到被子上,摔的肯定不痛,可猫娃子却哭闹起来:“你打我!娘!爹!石头打我!”

    他从小体弱多病,又是二房唯一的男娃,被赵草儿当命根子宠着,除了不敢在虎头面前闹腾,在其他孩子面前一直横行霸道。

    一不顺他意,他就哭闹告状,秦石头可烦他了。

    可到底是二叔二婶的亲儿子,他读书还占着二房的好处呢,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道猫娃子越来越过分,要是这样放任不管,岂不是长大后就成小混蛋了?

    四巧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慌忙离开战场:“石…石头,我去给你拿馒头!”

    见姐姐走了,猫娃子蹬腿哭闹不止:“你去哪!不许去!”

    秦春富和秦冬财兄弟俩出远门了,爷爷在修犁,奶奶郑氏带着儿媳孙女在正屋挑稻种呢,说不定压根听不到。

    猫娃子又哭又蹬腿,半天不见一滴泪下来,在一旁玩字卡的锁头听到吵闹抬头看他,迈着小短腿走过来,“啪”地一巴掌精准落在猫娃子胳膊上:“别哭!”

    锁头才两岁,还不懂猫娃子哭啥,他眼里只有三哥,三哥不开心,就是他不开心。

    猫娃子哭的更加大声,挣扎坐起要反击,秦石头连忙把弟弟抱到一边,不让他打着。

    “娘!奶!”猫娃子哭的更加大声了。

    秦石头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人没到,声先至:“咋了?这是咋了?”

    待那声音靠近,秦石头把字卡拿到猫娃子面前,一脸面对熊孩子的无奈:“二哥,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这个字的,别哭了,我再教你一遍好不好?”

    赵草儿推门进来,把帘子放下,不叫屋里的热气跑出去。

    听见儿子哭闹她心疼不已,还以为儿子是被欺负了,谁知竟是石头在教他读书。

    秦石头抢先愧疚道:“婶娘,我想教二哥读书,他认字了,以后就不必干农活,就能找轻松的事做,可二哥他……”

    郑氏后脚进来,手里拿着馒头,听到这话立马把二儿媳妇拉一边去:“草儿,这你可不能惯着!让他听石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