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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第65章 学加减法,但考奥数

    娄雨贤道:“素日我只顾着教你们做学问,却少有提及考试,这一年多以来,你们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不止是你,大毛他们几人学的也都不错。我想再过两年,你们就能试着参加县试,择日不如撞日,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我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是!”秦石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苦读两年,终于能叩问科举这条天路的第一关,能不激动吗?

    环视书房里五个学生,娄雨贤面露满意。

    当初收下这几个孩子,他其实很矛盾,一来呢,是为五斗米不得不折腰,二来呢,既然做了他们启蒙夫子,便没有不尽责的道理。

    谁知如今再看他们,反倒比殷家私塾那些不服管教的少爷们好太多了。

    “要考童生,必须参加县里主持的县试。通常由知县担任主考官,一州之内县考时间相同,你们在考棚答卷。通常都要递交“廪保互结亲共单”,要写明姓名年岁、身高特征、三代姓名、恩师姓名……”

    随着娄雨贤的讲解,秦石头终于窥见科举神秘面纱后的面容,知晓了县试流程。

    县试并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必须有人做保,身处贱籍不可参加科举,除此之外,还要有五名互结童生,起连坐之用,一人作弊,其余人都要受到牵连。

    娄雨贤把学生们都叫来,就是想着他们五人一同长大,一同学习,若要参加县试,最好一同参加。

    仔细算来,大毛十岁,苏木九岁,土块和墩儿同一年,也都八岁了,秦石头年纪最小,反而是其中学问最好的。

    娄雨贤道:“可别小看这点,若是找不到靠谱的互结童生,反而会耽误自己的前途。”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讨论着县试,虽说他们读书两年了,可没去私塾,也没接触到更多的读书人,压根没啥读书人的实感。

    结果老师突然告诉他们,再过两年就要参加县试,接连通过县试府试,考上了就是童生,别看童生不像秀才那样能领取朝廷俸禄,可说出去也能让人高看一等啊!

    考上童生,就有私塾抢着要他们,他们也就不必窝在这样的小地方读书了。

    考上童生,才能参加府试考中就能获得“生员”资格,也就是成了秀才,和娄雨贤一样受人尊敬的秀才。

    这才是读书人真正的开始呢。

    “县试通常都考什么内容呢?”

    “我们能考上童生吗?”

    激动过后,就是无尽的担心,科举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难不成就考天天背来背去的那些内容吗?

    娄雨贤径直起身,从书架上掏出一本薄薄的纸册来:“这里有旭武二十五年本地县试的试题,你们分着看看。”

    县试三年才开一次,去年刚开,要等下次,刚好是两年之后。

    娄雨贤也是想到这点,才想让学生们去试试水的。

    秦石头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县试通常考四书里的内容,还要做赋作诗。

    他一看就心底狂跳,虽说认真学了两年,该背的也背了,可让他写赋作诗,这完全是陌生的呀!

    就像平时学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到期末考试,让你做奥数难题一样。

    这也太坑人了吧!

    娄雨贤还在自顾自道:“你们不要小看县试,每年数不清的学生参加县试,可能考上童生的又是少之又少。”

    秦石头暗自腹诽,能不少吗?

    看看这第一道四书题:无恒产而有恒心者。

    这句话出自于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恒产指的是长久经营的产业,恒心则指坚定的心智,下一句是“惟士为能”。

    意思是没有稳定的财产而有稳定的坚持道德准则的心,只有士才能做到。

    孟子认为只有受过教育、有文化修养的士人才能在没有物质保障的情况下坚持道德准则,进而提出百姓之所以会放纵乱为,无所不作,是因为没有恒产。因此提出“制民之产”,即赋予百姓养家糊口的能力,仰足事父母,俯则畜妻子,乐岁终身,即使是荒年也能够安然度过。

    换成白话文来说,孟子为了提升社会稳定,提倡统治者提高百姓就业率,以及规避风险的能力。

    再看下一道四书题:“可谓仁乎”至“割鸡”

    大毛嘀咕道:“什么割鸡?”

    怎么听得让人胯下一凉呢!

    娄雨贤在他头上轻敲一戒尺,“这两句出自哪篇文章?”

    “啊……”大毛大脑一片空白,想都想不出来了。

    “扶清,你来说。”

    “回老师,这两句都出自于《论语》,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出于《阳货》,割鸡焉用牛刀出于《子路》。”

    娄雨贤满意地点头:“说的不错!”

    其他人没被提问到,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如果真像第一道四书只截取某篇文章的一句话,对这些学生来说还算容易,可像第二道题这样,把鸡头拼在鸭身上,必须要把文章倒背如流,又能理解文章释义,找出联系,才能解题。

    娄雨贤借去年的试题考较学生一番,如此一来,秦石头等人对县试的了解又加深不少。

    “两年后你们可要参加县试?若要参加,先自行回家讨问你们爹娘的意见。”

    娄雨贤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大毛的爹送他来读书,原本只想让儿子认些字,说再过两年年纪大些,就让他跟着远房表叔学做账房。

    若要参加县试,从今年起,孩子们就不能只背书,需要买纸墨笔砚,开始练字解题了。

    “还有一件事,”娄雨贤话锋一转,看向大毛道:“你们若是要参加县试,就得起个大名,若是有族中长辈能取,你们就尽早……”

    话音未落,墩儿急忙道:“夫子,你给我们也取个名字吧!”

    他们早就羡慕秦石头有大名了。

    秦扶清,听着多好听多气派,再听他们,什么大毛土块墩儿,说出去也不像是读书人的名字啊!

    “对,夫子,你来给我们取名吧!”

    娄雨贤禁不住学生的哀求,只好答应下来。

    “你们先回家问过长辈,若要我来取,我给你们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