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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第81章 慢慢长大

    自打开窍以后,秦石头在写诗一事上进步神速。写诗一要讲格律,读起来要朗朗上口,又不能为了格律失去传达意义的能力,搞成口水诗歌,几项要求加在一起,写诗不难,写出一首好诗才叫难。

    开启第二次人生以来,秦石头终于觉得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断催促自己快点向上的声音消失了。

    他的脚步随之慢下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古时候车马很慢,书信很远,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甚至没有太多的书籍可看,他却一直没法安心享受安宁。

    要想办法读书,想办法变优秀,谋求家人的好感,获得更多的技能……

    他像是下山觅食的猴子,东一棒槌西一棒槌,精力被分散太多了,心自然也就急躁了。

    天底下没有学不会的事情,只要耐得住性子。

    秦石头开始欣赏山水,欣赏静物之美,蛙叫虫鸣,清风明月,在他心中无一不美。

    就连吵闹的猫娃子在他看来,也越来越有生命力,越发地健康了。

    他每日读书、练字、作诗,看的多了,又贪心地想学画画,苦于身上没银钱,在河边找了块板正的青石板,敲去大半,就成了他的画板,他用树枝蘸水在石板上画远处的山,画近处的城,画田里耕作的老农,画青草地里牧牛的垂髫幼童。

    一年时间过去,他的字颇有精进,学问也做到火候,娄雨贤满意夸奖秦石头道:“明年二月试期,你安心去吧,榜上必然有你的名字。”

    这一年,秦石头八岁。

    去年婶娘保胎,让猫娃子跟着他一起读书,住在秦石头的外婆家。

    后来她孕相稳了,能下地干活,也没叫猫娃子回家来,家里人买好药,请林氏熬药照看猫娃子,先后换了两回药,就这么吃着,猫娃子胎里带的病弱才好了些。

    到了年底秋收完,秦家给王家送了好些粮食,还特意种了两亩胡麻,榨了胡麻油送给王家和娄夫子家,苏柘也分到一些。

    今年二三月,赵草儿发动,提前一个月生下家中第八个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孩,总算了却赵草儿的心病。

    家里八个孩子,秦木桥起名起的够够的,这第五个孙子说有多稀罕么,好像也没甚好稀罕得。

    起名的事落到秦冬财身上,他想着秦石头是个读书人,让自己侄儿来起,猫娃子却不服输,偏要他来起。

    他偏爱家中大王,总是念着小驴何时出生,谁知亲弟弟比驴儿还先露头,这哪里能忍?

    于是老八就有了个响当当的小名:驴娃子。

    又过三个月,大王生下一头小驴,赵草儿生娃都没请产婆,婆婆和妯娌帮衬着,在自家屋子就把驴娃子给生出来了。

    到了母驴发动这天,秦石头刚好在家,家里人一夜没睡,请了村里养过驴的人家,照看一夜,听着母驴在圈里哼哧嘶鸣一夜,第二天晨光熹微,小驴四条腿总算落地。

    孩子们好奇去看,大王正在舔舐小驴身上血糊糊的胎衣,秦木桥笑语:“好好的名叫驴娃子给抢了。”

    这头驴家里早就做好决定,不卖钱,留着好好养给石头做代步,免得日后读书走远了,还要靠两条腿。

    不到一天时间,小驴就能顺利行走,一会儿依偎在大王身边喝奶,一会儿在不大的圈里撒欢,它眼睛大大的,耳朵长长的,有点像是外星生物。

    秦石头伸手过去,它便好奇地舔舐,温热的舌头让人心中发软。秦石头趁机捉它两叶细长的耳朵,干脆给它起名“长耳。”

    不到一个月,大王干活时长耳就能撒欢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再看驴娃子,都四个月大了,连翻身都不会。

    照看驴娃子也省事,他不会翻身,把他放磨盘上大人也放心做事,几个姐姐又有了照看孩子的任务,可比起猫娃子在家时的鸡飞狗跳,现在又不知好上多少。

    秦石头的学问可以去参加县试了,这事娄雨贤和秦家人说了之后,家里人忙完秋收,稍微闲下来一些,就张罗给他做一身赶考的新衣新鞋。

    猫娃子羡慕也羡慕不来,他读书进度没赶上,参加县试要交钱,连娄夫子都说他学问不够,秦家人也舍不得出几百文钱给他报名。

    往日他身体差,赵草儿也就疼他些,如今有了第二个儿子,猫娃子身体也康健些,学习品性样样都比不得秦石头,害她总是要唠叨几句。

    猫娃子把娘的变化看在眼里,闹也闹了,挨也挨了,好几回秦石头夜里听到他哭着喊娘,回家跟几个姐姐倒是不耍脾气了,对驴娃子一个小婴孩甩不完的脸子。

    秦石头偷偷观察着猫娃子,生怕孩子哪天黑化,来个古代版溺弟凶案。

    可猫娃子压根没他想的那么坏,毕竟是个孩子,总想着通过某种手段再次得到爹娘的爱,读书成了他最大的手段。

    比起之前,猫娃子学习劲头猛地一涨。

    阴差阳错也算苦花结甜果了。

    今年冬日郑氏买了半匹布,用作给秦石头做新衣新鞋。

    王丽梅和赵草儿裁布缝衣,郑红红全部精力都用来做鞋。

    她要做的鞋可不一般,先裁出鞋样子,一层又一层的布,再用浆糊把布粘一起,用火烘干,纯用布叠出起码一厘米的厚度,再用针线密密麻麻缝起……

    做千层底布鞋费手,郑氏带着顶针,手指还被戳出不知多少血印,这么一双鞋做下来,耗时十天左右。

    秦石头在坐在床上,把鞋往脚上套,家里的女性长辈在谈论着千层底鞋的技巧,阿爷回忆起刚成亲时郑氏也给他做过一双,不过他是个下地干活的夯汉,穿不来这样精细的好鞋,那双鞋洗干净放衣箱里,大儿子成亲那天他穿上了,谁知走没多久,鞋就坏了。

    秦春富和秦冬财拿着另一只鞋,对他们的老父亲道:“好歹爹还穿过,我和弟弟都不知道娘还有这手艺。”

    虎头比秦石头年长六岁,今年已经虚岁十五,个头有一米六出头,已经算不得孩子,他坐在石头身旁,等弟弟试完鞋子大小,也在脚底比试,笑着道:“三弟穿上这样的好鞋,可真像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