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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纯女老板 第二十九章 怕死吗

    警察叔叔敲着车窗,我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降下车窗,微笑道“你好。”

    “为什么停下了?”

    说话的同时,警察叔叔眼睛瞄了一眼车里的情况。

    “眼睛不舒服,缓一缓。”我讪讪的笑了笑,故作平静。

    “吹一下!”

    警察叔叔把测试酒精的仪器滴到了我的嘴边,我对准深呼吸一口气,实实在在的吹了下去。

    对方看了一眼数值,眼睛停留在了汽车档位旁的一双惹眼黑色细跟高跟鞋。

    随后他的眉头紧皱,用酒精测试仪指着后座上的妍妍,用一种询问的口气问道“她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回话,警察叔叔用命令的口气喝道“打开车门,下车!”

    我哪里遇见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和警察叔叔近距离的接触,受从小看电视剧电影的缘故,从小对警察叔叔都从心底里尊重,尊重到有点惧怕。

    我哪敢懈怠,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蹲下!”

    警察叔叔指着我,呵斥道。

    “眼睛怎么回事?”

    “被…被…”

    “老实交代!”

    “被她抓的!”

    “为什么要抓你!你们什么关系!”

    “你出来!”

    妍妍光着脚悻悻然从车里下来,我俩挨在一起,接受着警察叔叔的询问。

    …

    和警察叔叔坦白以后,我俩总算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

    警察叔叔看见我右眼绑着绷带,妍妍的高跟鞋在爬去后座的时候,滑落在了汽车档位旁,妍妍被我用手无情的推波助澜之下,连滚带爬的跌落在了后座上,整个状态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被警察叔叔误以为我对妍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在妍妍极力解释下,终于还了我一个清白。

    警察叔叔在我开车临走之时,不忘提醒我

    “下次眼睛再受伤,找个代驾,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

    我点头如捣蒜,连连答应。

    …

    回到含章园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睡觉。

    “嘻嘻嘻…”

    正当我在闭目养神时,妍妍掩嘴而笑,把我惊醒。

    我看着此刻头发仍有些凌乱的妍妍,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妍妍依旧咧嘴笑着,几次想要闭嘴克制,最后都失败了。

    而妍妍这突如其来的肆意笑容,让我不得不对她产生一种刻意的防备。

    不防备不行啊,受伤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想起刚才警察询问你时,你那无辜害怕的小眼神,我就想笑,哈哈…”

    终于妍妍不再伪装,索性开怀大笑起来,笑声肆无忌惮,笑的忘我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

    我这人容易被环境感染,看见妍妍笑的如此畅快,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妍妍发现我咧嘴笑了起来,她反而止住了笑声,带着满脸的疑惑看着我“你怎么了?傻掉了吗?!”

    我控制了一下笑容,反问道“笑又不是你的专利,你能笑,我不能笑?”

    我狠狠的白了妍妍一眼,直接把妍妍整不会了,刚才还没心没肺的笑,这会诚惶诚恐起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替代的是错愕惊叹。

    看着妍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再捉弄她,我也随即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副息事宁人模样“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实在是逼不得已。”

    我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抱歉的动作。

    妍妍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撅嘴皱眉,抬起手臂就要下手。

    本能的用手臂挡在面前,求饶道“给留个活口!”

    妍妍再次被我逗的嫣然一笑。

    她双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不知何时,从哪里又把那根扎头绳变了出来,动作熟练的把头发扎了起来,还是很自然利索的高马尾,余下的青丝,被她轻柔的别在了耳朵后面。

    “还痛吗?”

    双方沉默片刻后,妍妍不知是真的关心还是处于对良心发现,说出了貌似是在关心我的话语。

    “本来不疼的,刚才笑的太用力,又开始疼了。”

    “算工伤!”

    妍妍终于大气了一回。

    “谢谢领导!”

    我赶紧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逗的妍妍又是一阵咯咯笑。

    又是一阵双方无话可说的沉默。

    瞥了眼车内的反光镜,妍妍脱掉了鞋子,双腿并拢倚靠在后座上,脑袋依靠在车窗上,一只手顶着下巴,若有所思。

    “谢谢你。”

    冷不丁的一声谢谢,打破了这寂静的环境。

    “不用谢,小事一桩”我故作淡定“即使你被警察叔叔查到了,我也会天天看你的。”

    我以为自己会再次把妍妍逗笑,没想到妍妍只是勾了勾嘴角,继而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没心没肺的笑过了。”

    听到妍妍这话,我哑然失笑,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要为逗笑了一个长久没有快乐的人而感到骄傲。

    本来挺欢快的氛围,被妍妍一句话变得阴沉起来。

    她到底是一个多么悲观伤感的人啊,还是经历了什么往的变故,让她没有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不由自主的在反光镜中打量着自己,自嘲的苦笑一下,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去同情别人,自己活的一塌糊涂,年近四十,离婚得病,上面的父母得不到我的依靠,中间的自己支离破碎,膝下的小依琳年幼无知,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都无能为力,来到这个世界三十多年,能混到如此成就的恐怕也寥寥无几吧。

    妍妍还有公司,还有个强大的爹做后盾,再不济她还年轻,还很健康,她比我幸运,更比我幸福。

    我哪里来的资格去感受她的感同身受呢,哪里来的勇气去安慰鼓励她呢。

    谁来安慰安慰我呢?

    失落,烦闷,愧疚,伤感一齐压了过来,顿时让我喘不过气来,很闷,很憋,每呼吸一次,心脏就不自觉的收紧,带着针刺般的疼痛,可偏偏这样,心脏跳动的越快,仿佛和我对着干一样,不死不休。

    都说着不惧生死的话,却做着怕死的行径。

    我很胆小,小到夜深人静时,害怕自己会一睡不醒,害怕自己一睁眼看见的不是人间的太阳,而是地府孟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