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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女:签到,岁月悠悠我无敌 第56章 物是人非

    或许是真元不够,远没有达到沟通天地的程度,林月边打磨经脉边转化真气。

    又匆匆十年过去,经脉鼓胀得已装不下一丝真元,林月停止了修炼,站在林中她释放气息,周身草木晃动低伏,打上一套太极拳,丈内草木碎石也跟着她的气息而动,枯叶砂石飞舞而起,外显太极。

    已经能初步影响环境了,这是沟通天地的一种表象,说明她已达到入道的基本条件了。

    丹田中真元压缩凝实成团,其中隐隐孕育造化。

    一百七十多岁才触摸到这个门槛,普通宗师早已气血衰竭,面容苍老,准备好棺材了。

    可是什么是与天道的联系呢?除了影响周围事物之外,她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林月坐在地上,释放气息,看着眼前的青草弯了腰,她伸出手,那青草避开了她,思索一番,道化万物,万物皆道,它无处不在,或许这便是天道吧。

    选什么道,其实以她的情况更适合练无情道,于万物无情,不偏爱不留恋,修到最后无喜无悲,无欲无求,但这与天道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她理解的不够深入,她的心境便是这样却没有入道,也许还缺了什么。

    还有一个她本身练的拳道,林月也曾试图将拳意融入这片气息中,没见什么成效,存在即道理,天道应该不会不认可,或许方式错误,或许拳意等级太低了。

    入道若是如此简单,倾一国之力培养的武玄空早是大宗师了。

    有些事情或许越执着越得不到。

    林月看着这简陋的石洞,主室中就一块拳头厚五寸长的的圆石板,空荡荡的,耳室中放着石桌椅匕首等用具、挂着羊肉干,一篮野果,后室是一张石床,虎皮毯子和虎皮大衣,这便是她所有的家当。

    六十年了,以她如今的境界安稳点应该不会出手,不知外面如何了,去看看吧。

    拿麻绳将散乱的头发扎起来,将肉干匕首等行李打包好,拿起虎皮大衣转身便走,到洞门口时又停住,回头看着一面石壁,用匕首把回春功刻了上去。

    出了洞口看着下方的百丈悬崖,林月跳到右边的木头上,足尖轻轻一点便跃落到三丈外的下一根木头上,如落叶般轻盈地在崖壁上飘然而下,于崖低五丈高时直接落在树梢上,树叶微弯又弹起,膝盖微弯,林月已站在地上。

    踩着石子来到河边,见水中倒映着人影,一张脸许久不曾打理风吹日晒的,粗矿了不少,林月感慨道:“都不用化妆了。”

    一步丈之远,眨眼间她便远去,没走几步便见前方地上长着两株红芝,一株百年一株十年,林月叹息一声,收下。

    走了三日,至黄昏,翻过一座山人声传来,抬头望去,炊烟袅袅,不远处山脚下房屋于林间若隐若现,走近,站在高处,栅栏围着的院子里有穿越着缝补布衣的孩童拿剁碎的野菜喂鸡鸭。

    视线前移,是一片染了黄金的青田,人们挽起裤腿去除田间杂草,开渠放水,黄昏将他们弓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有人扛着锄头回到了家中。

    男女衣着样貌皆与大乾国没什么两样。

    走近一户人家后院,林月在围栏外站住,围栏下那喂鸡的小丫头抬头望过来,黝黑的眸子迷茫了片刻,随即撇下鸡鸭,起身朝屋子跑,边跑边用村话喊人,惊得牲畜扑腾翅膀乱叫。

    屋子里出来一堆人,丫头的爷奶爹娘婶叔伯嫂哥姐都来了,眼中好奇带着警惕。

    那有些弓背的大爷用村话喊了声,见面前穿着棉衣,扛着虎皮的少年一脸迷茫,又用蹩脚的大乾话喊道。

    “小兄弟哪里人?来这儿做啥啊?”

    “我姓林,家里是猎户,住在山上,前不久爹和大哥去打猎时不小心被狼咬伤了,便让我拿着虎皮去换些药来,路过这里天色晚了想借宿一晚,老丈可行个方便?”

    大爷听完愣了会,点点头恍然地哦了下,喃了声,“山里的呀。”

    “小兄弟,就你一个人啊?”

    “就我一个。”

    “小兄弟,我这住的地方是有,就是简陋了些可能住不惯。”

    林月笑了笑,“不打紧,有个能躺的地方就好。”

    “好好,老大,去给小兄弟开门。”

    “唉,爹。”

    “老婆子去收拾间屋子,老大媳妇去给小兄弟煮两个鸡蛋。”

    “唉。”

    “爹我马上去。”

    林月进了院子,跟着老大爷进了堂屋,坐下,那老大爷打量着虎皮赞道:“能打到老虎,真是好手艺啊!”

    “老丈,这老虎皮毛是我爹五年前打的,这辈子也就打得一只,爱惜得紧,若不是受了伤我爹还不肯拿出来卖呢。”

    “这是要拿去县城里卖啊?”

    “自然。”

    “老丈你摸摸是不是很舒服?”见老大爷一直盯着看,林月将虎皮拿到他面前,“我爹就爱时不时摸几下。”

    “不了,弄脏了可就掉钱了,几十两银子呢!”老大爷摆摆手。

    “不会的干净着呢,您看看。”林月直接塞他手里。

    手中触碰到柔软温暖的皮毛,像拿着烫手山圩,老大爷手有点抖,赶紧把皮毛还回去。

    “摸过了摸过了。”

    见他递回来,林月接过将其收好。

    “小兄弟,进县城要检查户籍,别忘了带,我那大儿子上次去便忘了,官爷不给进城,还好同行的村人帮忙,这才将东西买了回来。”

    林月点头,“多谢老丈提醒,我已经带了。”

    “带了就好。”

    “爹,林小哥,饭菜好了。”

    这时两个婶子把晚饭端了上来,野菜汤伴着粗粮,她碗里的比他们的浓一倍,还有两个煮鸡蛋。

    “小兄弟,家里就这些吃的,还望别嫌弃。”那老太太道。

    “准备很丰盛,比我小时候吃得好很多。”

    “不嫌弃便好,吃吧,别客气!”

    见主家动了碗筷,林月才端起来跟着他们节奏不紧不慢地喝着,当着那几个小孩的渴望的眼神剥了两个鸡蛋塞嘴里。

    一顿吃完又聊了会,林月问道:“老丈,我爹伤了腿以后怕是不能跑动了,打猎太危险我便想着攒些钱在村里买块地种,又担心种不好没收成,连上交朝廷的钱都凑不出来。”

    “庄稼人看天吃饭,老天爷给饭吃,人勤快点不用担心没收成……”

    老大爷分享了他的耕作经验,最后感慨道。

    “听我爹说,以前这还不是大凌国,税重,吃的饭比我们如今吃的啊,稀一半!他年轻时去当兵,去的南方,三四年打了胜仗回来,朝廷给了一大笔银子,又减了不少税。”

    “如今我们交税少了许多,这担子轻了,每人也能吃个六分饱,虽然还是饿,比以前好了许多。”

    “老丈说的我记着了,待我回去便和爹商量商量。”

    林月点点头,看来这大凌还算靠谱,古往今来最苦的便是底层老百姓,如今他们生活有了改善,外面应该还算太平,可以出去看看。

    天色晚了,老大爷儿子便带她去了腾出来的房间,应是家里三个小子住的泥土房,不大,也算宽敞,床上铺着新草席。

    “小哥,有什么事叫我。”

    “好,多谢大哥了。”

    林月没有睡,在床上打坐,老大爷他们的谈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爹,那老虎皮毛值不少银子吧,山那边赵猎户十年前打到一只,卖了三十两!一下子起房子娶媳妇的钱都有了。”

    “我的乖乖!哥,我也去看了,那老虎皮毛看着比那小哥的差了些,这得值多少钱啊!”

    “你们俩小子别动歪心思!你看看他穿的是啥,爹活了这么多年,这附近可没瞧见姓林的猎户!”

    “那…爹这是——”

    “应是从前躲山里的大户人家……”

    第二日一大早,林月吃了早饭,向他们要了个篓子,背着虎皮便便离开了。

    留下一包羊肉干作为客钱。

    来到县城,见门口有两官兵守着要查看户籍,林月没进去,在附近镇上找了个老童生问了下情况。

    大乾朝已经覆灭,如今是大凌的国土,朝廷大动荡引得许多百姓逃去深山里躲着,大凌掌权后派了军队搜山,将百姓们遣返原住地,考虑到民心向背和社会稳定,采取安抚和赈济政策,软硬兼施。

    有大动荡的是上中层阶级,底层老百姓还是照常生活,衣食住行体现不出什么差异,二十五年后征兵南下,攻下了一个小国一个跟大凌差不多大的国家,至此大凌国不再战争,这偌大的地盘需要管理、休养生息。

    了解了些情况,林月易容办了个户籍,虎皮放了有些年头了,又用过,成色好,卖了三十二两,两株灵芝共卖一千两,够花一阵子了。

    换了那身六十年前的衣服,林月继续朝东北出发,先去归无山看看。

    “嘚嘚嘚”去往府城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在这个没有线上通讯的年代,有三人便有八卦。

    “嚯!老大哥咋皱着张脸儿?出啥事了?”马一停,一大叔撩开车帘便瞧到熟人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立马开口问。

    老大哥低眉垂眸瞧着地板,张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肩膀跟着下落,摇了摇头。

    “老大哥你倒是说啊!别让兄弟我干着急,出什么事了?有啥事哥们一起想办法……”

    老大哥又是长叹一声,摆摆手,“没啥事没啥事……”

    “哎呀你倒是讲啊!”大叔急得一拍大腿,“哥们有福同享,有难我也会想办法帮你。”

    老大哥在一车五人面前弯了腰,捂脸啜泣起来。“我娘走了。”

    大叔怔了会拍了他肩膀,语气轻轻,“这事兄弟我帮不了你,我娘也走了,节哀……”

    “不过我兄弟他娘还在,估计能再活几年,老大哥你要是想娘的话,我改天带你去见见。”

    “她今早还给我做米糕呢……午时王二带话来,说我娘去了……”

    老大哥张口呼吸沉重,压抑着情绪。

    “怎么一下子就走了呢。”

    “这位大哥,节哀顺便!”

    “大兄弟!想开点,老婶子是去享福了。”

    车里人一番劝慰,见林月一脸漠然,有人有意见了,“姑娘,你就算不安慰人也别这副德性。”

    “是啊,这样看着多寒心。”

    “我爹娘走了好多年了。”

    众人一愣,但这也不是无动于衷的理由啊,刚想开口却听那姑娘淡淡地说了声。

    “习惯了。”

    顿时目光中带着怜悯,看着十五六岁,却没爹没娘像根草似的。

    “这孩子真可怜!”

    “孩子这些年怎过的呀?”

    “……”

    林月低眉沉思,她遇到的许多人都走了,死亡啊,她怕吗?

    马车朝前行驶,下一站老大哥下了车,上来一个带着孩子的老妇人,再下一站便到了府城。

    终点。

    所有人下了车,车夫赶马车朝车马行走去,另一辆马车顶替了位置。

    就这样走了三个月,林月回到了那归无山下的小村庄,已经没多少当年的痕迹,村子扩大了数倍,有了小镇规模。

    路左右两边白墙青瓦,往前走了二十丈才看到以前在村口的那棵大槐树,如今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树墩上叽叽喳喳地聊着下一代谁谁混出息了谁谁怎么样了。

    等她经过后,谈论的对象立马变成了她。

    前方的泥土房子成了青砖房,孩子们脸上有了些肉,不再面黄肌瘦,村中传来那朗朗读书声。

    这一切变好了,一眼望去,皆是陌生的面孔,熟悉的人已然不在。

    看向归无山,原本通往上方的小路已经扩大到一丈宽,铺上了青石板,往上望去,林间隐隐约约多了些许红木建筑。

    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身旁三两个青衫弟子擦肩而过,好奇瞧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路两边错落着建有亭子,有的弟子坐在亭子上喝茶闲聊,有的捧着书卷看,有的在讨论功法。

    归无派终于在山门两边建了白墙将门派围住,门口还有两个青衫弟子在守着。

    刚到门口被便两人拦住,二人抱了抱拳,问道。

    “阁下前来我归无派所为何事?”

    “离乐在吗?”

    两人对视一眼,“老祖尚未回来,不知阁下有何事,若是老祖回来我等可帮忙带个话。”

    林月摇摇头,道了声,“没事。”

    目光往里瞧去,大殿恢宏,百来年不见变化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