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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守寡种田 第二十四章 他属狗的,这么爱咬人

    第24章

    思索间,她余光忽而乜见躺着的沈冬七,脑袋微微动了动,旋即薄唇里溢出呻·吟……

    关漓心“咚”的一跳:

    他要醒了?

    念头才起,沈冬七就已抬起了手,大掌覆在眼皮上。

    “你别动!”

    关漓心慌,按住他手背。

    肌肤相触,摸到他的体温似乎下降了些。

    关漓意念微闪,右手一扫,就将鼓风机和帐篷收了起来。

    几乎刹那,身周的暖意不在,沈冬七背脊猛地被湿冷侵袭,打了个寒噤。

    “怎么回事?”

    他嗓音沙哑,同时手掌微动,扯下了眼皮上的布条。

    没了遮挡,光线瞬间涌来,刺得沈冬七一双眸子微眯,抬掌遮了片息,才适应过来。

    等他再睁眼,关漓早已抱起了孩子,手指一勾,就夺走他攥在掌心的布条。

    “可算醒了,”关漓吁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唇角勾起笑弧:

    “你昏倒了,我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五官硬朗的脸上,沈冬七缓缓睁大双眸,表情迷惘望着她:

    女子明媚的笑颜占据满他视线,一双灵动的杏眼里,如一汪清澈的潭水,溢满了欣喜……

    沈冬七目光从她脸上偏移,艰难抬高头,环视四周。

    他蹙起眉心,嗓音嘶哑低沉:

    “方才,我好像听见有风声,风是温热的……”

    方才是做梦么?

    他明明感觉有暖风不停扫荡他得身体,但在意识清醒的刹那,就跌回了冰冷的现实,连身体也沉重许多……

    关漓有些心虚,视线瞟向他的裤子。

    尽管有暖风机,但裤子还是湿黏的,没有半点干爽的痕迹。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早晨下了那么大的雨,风怎么可能是热的。”

    她随口撒了个谎,说罢,抓起沈冬七的手掌,按在他额头上:

    “你摸摸自己,发高热,烫得吓人,咱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去找大夫给你治一治。”

    将孩子揣在腰侧,关漓伸手就去搀扶他:

    “快起来。”

    感受到掌心下的热感,沈冬七烧得身体酸软,反应有些钝,任由她拽了两下,才缓慢撑坐起身。

    “这是哪儿?”

    他声音干哑,一开口,喉咙里仿佛吊了块磨刀石,涩疼难忍。

    “还在树林里,只是离开河边了。”

    关漓让他把手臂搭在自己肩头,驮着他,艰难往前走,反问道:

    “这一带是什么地方?离最近的县镇还有多远?”

    她完全不认识路,眼下只盼他别再昏过去,带她离开这密密匝匝的绿林。

    沈冬七头晕得厉害,观察四周一圈,艰难摇了摇头。

    四处都是树林,半腐烂的落叶铺了满地,踩一脚,就水滋滋的黏鞋底。

    两人完全迷失了方向。

    扶着他一个,关漓本就已经够难受了,揣在腰侧的孩子,在襁褓里微微挣扎,才睡醒,就立马放开嗓门大哭。

    哭声在这密林里,突兀无比,惊得林间的鸟都拍着翅膀飞走了。

    关漓轻轻摇晃着左臂,“别哭别哭,小祖宗你别哭了……”

    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关漓被哭声折磨着脑门发胀,偏过脸,对身畔脚步虚浮的男人解释道:

    “孩子可能是饿了,要……要喝·奶,得尽快找到人家避风歇脚。”

    天上的大雨虽停了,可树林里的小雨,还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呢。

    沈冬七微微颔首,苍白着脸,勉强打起精神,一双黑眸扫视前方,专注观察起来。

    “那儿……有炊烟。”他身体大半重量,都倚在关漓身上,抬起修长的手指,指向前方的天空。

    关漓顺着他所指,眼睛不禁一亮。

    密林遮挡不住的苍穹里,前方袅袅蜿蜒着一股白烟,升上天空,又被雨后的冷风搅散,消散……

    他余光瞥了一眼身畔瘦削的女人,低声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夫妻。”

    “什么?”

    关漓仰起下颚,望着他线条硬朗的侧脸,表情惊愕。

    感受到她的视线,沈冬七垂眸,漆黑的眸子幽幽凝视着她的脸:

    “家住谷满村,此次前来扫墓,在树林里迷了路。”

    他声线嘶哑得厉害,薄唇里吐出的每个字,都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关漓恍悟,他编好了身份,方便去叩门。

    两人寡女孤男,又带着个孩子,扮做夫妻,确实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既然要假扮夫妻,我们互通个姓名吧。”关漓立马同意下来,道:

    “我叫关漓,你呢?”

    沈冬七薄唇翕张,低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有了炊烟引路,两人很顺利。

    只是。

    发现前方只是座简陋的木屋时,不免都有些错愕。

    “我们还没走出林子。”关漓语气有些失望。

    两人都猜错了,前方并不是村庄,也没有出路。

    茫茫无际的树林里,两座小木屋,建在一爿高而密的竹林前方,门口用红泥糊了个土灶,炊烟就是从灶膛里冒出来的……

    两人还没靠近,婴儿的啼哭就已经先传过去了。

    门扉忽然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出来,大声问:

    “你们是谁?”

    对方嗓门粗犷,看见关漓两人,怔愣了下,旋即快步小跑过来。

    沈冬七用下颌轻碰关漓潮湿的发顶,低声提醒:

    “小心些。”

    胡茬脸到两人跟前,主动搀扶住沈冬七另一条手臂,问:

    “你这腿怎么了,摔伤了?”

    得了胡茬脸分担,关漓肩头顿时变轻,连忙把哭得直抽抽的孩子,搂到身前,伸出一根食指,探进孩子的小嘴里。

    婴儿饿狠了,含着关漓食指立即吸·吮起来。

    耳根清净了,沈冬七这才低声回答:

    “叨扰了。我和娘子到附近山头扫墓,本想早来早归,没成想遇上大雨,摔了跤,又迷了路,衣服脱给了孩子挡雨……”

    只顷刻,沈冬七就为两人编了个有鼻子有眼的扫墓经历。

    “唉,这贼老天,尽会捉弄人,”胡茬脸没起疑心,搀着人,转头向着木屋,扬高声量喊:

    “大哥,来客人了,快出来搭把手!”

    到了木屋跟前,门里又走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

    胡茬脸将沈冬七编的谎话转述一遍,刀疤脸怔了怔,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个遍,咧开嘴,露出个憨厚的笑:

    “那快进屋歇去吧,正好锅里煨了肉粥,我给你们舀上,暖暖身子!”

    这男人脸上的刀疤狰狞,像条丑陋的蜈蚣,横在鼻梁上,但才开口,浑身的戾气就锐减了大半,显出一副老实来。

    关漓和沈冬七连连道谢,踏进了木屋。

    才进门,两人鼻尖立马嗅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