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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守寡种田 第四十章 卖空间粮种

    第40章  ·

    随意挑了个馄饨摊子坐下。

    两人饱腹后,关漓主动提议道:

    “我想待会儿去菜市和米粮店逛逛,看能不能……”

    “我没功夫陪你瞎逛!”

    话没说完,就被沈冬七打断,他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你已经够拖累人了,既然要在福县逗留,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容身之所;

    住的地方还没着落,难不成你想今晚露宿街头?”

    关漓怔忡了下,当即改口道:

    “要不,我先陪你找客栈开好厢房,你再陪我去菜市?”

    “不行。”

    沈冬七仍是摇头,放了几枚铜板在桌上,叹气:

    “要在福县攒够上京的盘缠,不是几天,而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我没那么多银子拿去客栈挥霍。”

    关漓表情恍悟,点头,立马接过话:

    “那我们是要租房子么?也可以,我先陪你去看房子,租下来后,你再陪我去菜市也不迟。”

    怕他误会,关漓特意解释道:

    “我去菜市不是瞎逛的,昨晚我既然承诺了会挣钱还给你,所以我是打算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活儿做。”

    卖粮种的事不能告诉他,等她先了解过市场和售价,闷声发了财,再还他钱……

    心里计划着,关漓眼底掠过浮光,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还债,让他安心!

    可谁知,沈冬七脸色愈发地冷沉下去,说出口的话也更是不近人情,反驳道:

    “既然选择跟着我,一切就得听我安排,我叫往东,你不准往西。”

    “什么?”关漓瞠目结舌:

    “你这人还讲不讲理了?我只是欠你的债,又不是卖身为奴!”

    她半点人身自由也没了?凭什么!

    沈冬七目光匪夷,直直望着她,讥讽道:

    “我看你是犁耙成精了,还挺会倒打一耙?

    你不仅欠我十二两银子,还吃我的、花我的,难不成还反咬我听你安排,做你的跟尾狗?

    论起不讲理,究竟谁更胜一筹?”

    沈冬七说完起身,微瘸着步子率先离开。

    他来福县,可不是为了陪这犁耙精逛街的,他有自己的紧要任务。

    若不是为了逼她交出那几样稀罕物件,哪个有功夫搭理她?

    沈冬七笃信关漓会追上来,垂眸盯着脚下的影子,心中默数着步数。

    三、四……

    果然,不出五步,脚边的斜长影子,立马被另一道黑影遮挡了起来。

    关漓鞋低踩着湿土,追上他,压低了声量,道:

    “我知道你气我弄丢了船,这件事错在我,我跟你道歉。”

    手指拽住沈冬七衣角,关漓将人拉到路边来,边观察他的脸色,边低声继续商量:

    “要不,我们还像清河县一样,分头行事,日落时分在这儿会合,行吗?”

    末了,她微微舔唇,又加一句:

    “我去菜市就逛一圈,要是问不到活儿,我就马上走,再想法子打听租房的事。我们两个人分开打探,效率也会更高一些。”

    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应该不会有异议了吧?

    可沈冬七眉峰蹙得更深,耐心也似乎被磨光了,声线愈发冷淡,道:

    “福县繁华,品流也复杂,房子未必能在一日内租赁到满意的,你人生地不熟,执意去逛菜市,倘若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表情略滞了下,他忽然微微弯下腰,凑近她几分,双目审视:

    “该不会是……你心虚了,知道自己不该立赌约,所以千方百计找藉口支开我,偷偷潜逃?”

    关漓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仿佛被扔进一把火,被他激怒。

    她眼底燃起两簇火苗,伸手抓住他衣襟:

    “你这男人心眼比屁·眼还窄,多说无益!”

    被她这样粗俗咒骂,沈冬七双眼猛然睁圆:“……!!”

    关漓猛地推开他,气冲冲转身就走:

    好声好气跟他商量,合理的提议全被否决,还反过来恶意揣测!

    孰可忍是不可忍!

    她不信离开这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

    走了几步,关漓忽然又刹停步子。

    转过身,她冷脸从襁褓底下抽出个干瘪皱巴的油纸包,“啪”一下砸向沈冬七!

    这种专横霸道的男人,再跟在他身边,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沈冬七表情愕然:激将法太奏效,她生气了?

    他低头,手里捏着发皱的油纸包,只一眼,就认出是治腿伤的那包药粉。

    “你……”等他再抬头,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早已不见关漓的身影。

    当真走得那样果决?

    他顿时也迈开长腿,往前追去。

    “砰砰——!”

    天上突然炸开了两朵烟花。

    响声来得突然,行人纷纷抬手遮挡前额,仰头观察。

    天上却只有几朵闲云,和一缕烟花绽落后的青烟……

    沈冬七神色微变,脚步立即换了方向,穿过人群钻入旁侧的横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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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漓眯眼望着天空,心里有些纳闷:

    不是逢节过年,古代烟花爆竹应该不便宜,怎么有人青天白日的放两声烟花?

    疑惑只一闪而逝,关漓立即收回了视线。

    她观察长街路人,抱着孩子,低调躲进一条窄巷里。

    借着襁褓遮掩,她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水稻种子,去了透明的塑料袋,用前几天抓药的油纸裹起来……

    重新回到主街,关漓不敢随意问路。

    她初来乍到,想起沈冬七那句品流复杂,心口不免有些紧张。

    站在街旁铺子的屋檐下,她先是观察了片刻,才谨慎挑了一个女摊贩,打听菜市的方向。

    比起问来往的行人,还是这些有稳定摊位的贩子更靠谱些。

    日头爬高,热意也像蚂蚁似的,钻入人的衣衫里细细啃咬着。

    搂着孩子,关漓穿街过巷,专挑热闹的主街走,很顺利就找到福县西边的菜市。

    昨夜才下过大雨,菜市里的路比外面的更泥泞肮脏许多,鞋子踩上去,像踩住了两块瓜皮,滑溜溜的,站也难站稳……

    她悬着一颗心,生怕摔跤磕碰了孩子,走得格外小心,每一步都踩实了才敢迈第二步。

    日头晒,没过多久,襁褓里的孩子也不安地挣扎起来。

    关漓尽量踩着路旁的阴影走,边轻声哄着孩子,边扯起干净的备用尿布,揩试孩子汗涔涔的脖颈。

    绕了半个菜市,终于发现了米粮店。

    关漓眼底顿时溢出亮光,远远就打量起堆放在店门口的大袋小筐……

    门边板凳上坐着个女人,吆喝着过路的人。

    关漓才靠近,女人立马堆起笑脸迎来,声音响亮讨喜,像放鞭炮似的:

    “哎哟客官,尽管瞧尽管挑,米面粮油、粗的细的、干的湿的,小店一应俱全;

    您抱着孩子不方便,要买哪样,只管吩咐我!”

    边笑着,她随手就捞起了畚箕和量筒,影子一样黏在关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