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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守寡种田 第九十八章 湿透了

    第98章

    厢房里只有沐浴的水声,关漓站起身,两条修长的腿湿淋淋跨出浴桶。

    迅速擦拭身体,穿好衣裳,她就匆匆吹熄了灯盏。

    早些假装睡着,就能早些引蛇出洞!

    坊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女儿熟睡在身侧,她蒙头躲在被窝里,继续盯梢着监控画面。

    黑寂的房间,犹如深渊,静得可怕。

    约莫半盏茶功夫,画面里没有异常,窗外却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喵!”

    关漓错愕,脑袋钻出被子,在心里暗自默数。

    约莫五六秒后,果然,又一声猫叫声响起。

    她瞬间把手机藏回空间,下床摸黑迈向窗户。

    “咚”的一声,她鞋尖踢中浴桶,微微弯腰,手指摸索着浴桶湿润的轮廓,到了窗边。

    关漓半捏着喉咙,也对外面小声“喵”了一声。

    声音才落,外面立即传来沈冬七压沉的嗓音:

    “是我。”

    闻言,关漓立即摸到了闩扣。

    窗户甫一打开,外面健硕的黑影,就如蛰伏已久的野兽,一下子矫健跳进屋里。

    可谁料——

    “嘭!”

    “哗啦!”

    漆黑中,落点不对,沈冬七摔进了浴桶里。

    水声飞溅,关漓吓了一跳,双手连忙朝前摸探,掌心就按在了他湿透了的衣衫上面。

    “你没事吧?”

    视线看不清,她五指作尺子,在他胸膛上丈量过,最终来到他的胳膊,搀扶住:

    “我去点蜡烛。”

    “别点烛火!”

    沈冬七心脏剧烈跳了跳,反手扼住她纤细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

    “我来是有急事告诉你。”

    他半个身子都湿了,狼狈不堪,今夜已经够羞人,不想再让关漓看见自己的窘态。

    水声晃动,大长腿从浴桶里跨出来,沈冬七面颊也被水溅湿了,薄唇才翕张,舌尖就尝到了她的洗澡水……

    好不容易驱赶的画面,再次不可抑制浮上脑海,沈冬七脸颊明明沾满了湿凉的水渍,却仿佛被炭火炙烤过似的,滚烫无比。

    “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察觉到他神不守舍,关漓不禁紧张了起来,害怕是空阳出了事,又暗自懊恼自己偷懒,没有把浴桶里的水倒回空间里,害得他被绊倒……

    她就站在身畔,沈冬七被唤回了神,迅速调整呼吸节奏,赶忙将在客栈楼下偷听到的阴谋,小声告诉了她。

    “果然是下流狂徒!”关漓听完,忍不住低声咒骂。

    这话显然是在骂江璟房,可字字句句,却像蚊虫飞进了沈冬七的耳朵。

    他心骤跳,顿时又暗自面红耳热起来。

    “你睡去吧,”甫一开口,沈冬七才察觉嗓音低哑了几分,含着不易察觉的羞歉:

    “我今夜,躲在房中保护你!”

    话落,鼻腔又是一热。

    他预感不妙,赶忙用手背捂住鼻子。

    “你浑身都湿透了,守在这儿大半夜,万一病倒了呢?”

    关漓声音从漆黑中传来。

    侧了侧身,她目光从敞开的窗口,望向楼下,又问:

    “空阳也还在楼下吧?把她独自一人丢在街上,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两头都想顾,两头都顾不好?”

    说着,关漓伸手拽了拽他衣袖,摸到满手的水,轻声道:

    “谢谢你把消息告诉我,你和空阳先回庵堂吧,江璟房那边我会应付。”

    既然提前知晓江璟房的淫·荡心思,她对付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沈冬七身躯如同石雕,动也不动,话音变得瓮声瓮气的:

    “空阳已经躲起来了,你不用担心她,倒是你,万一吸入了迷烟,岂不是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关漓却不由他分说,手掌探到他腰部,开始往窗口方向推:

    “赌约规定,住进客栈后就不允许和外人接触,你留下来,万一被江璟房发现,也会功亏一旦!”

    两人拉扯着,压着嗓音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争辩。

    片刻,关漓察觉出他声音有异,且手臂似乎放在脸上迟迟不垂下来。

    她于是凑近了几分,借着映进来的淡泊月色,问:

    “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方才摔着鼻子了?”

    说着,她就去掰他的手臂,要拉扯下来。

    沈冬七立即背对向她:

    “没事,没摔着!”

    关漓绕了两步,站到他身侧,突然凑到他臂弯上,狠咬一口。

    “嘶~”沈冬七薄唇重重闷哼,胳膊吃痛。

    他手臂挪开,关漓双掌快速按住他双颊,往窗户方向掰!

    才触碰,掌心立即感受到他俊脸的炙烫,借着朦胧光阴,关漓看清他鼻孔正源源不断溜着液体。

    她手指从他唇峰上一抹而过,立即反应过来:

    “磕到鼻子了?”

    倒霉催的,都摔流血了!

    关漓心里的歉意顿时又添了几分,急忙道: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我应该先把浴桶挪开的。”

    “不是磕碰!”沈冬七脸被她夹在双掌里,脑袋微微挣扎,更加不敢直视她了:

    “是……酒楼里的炙肉串太燥,吃了难免流一两滴鼻血!”

    睁脱了她的桎梏后,沈冬七偏开脸,胸膛里仿佛有只田蛙不停乱跳。

    “肉串热气,你的脸这么烫又是怎么回事?”关漓半信半疑,心想肉串自己也吃了,怎么不见鼻血?

    “你是发高热了吧?”她立即伸手,从他颈后绕到面前,覆盖在他额头上:

    “是不是这几日太辛苦,累病了也不知道?”

    沈冬七生病,多半是为了她通缉的榜文奔走……

    感动忽如一株嫩芽,从心底冒出来,牵扯着她的情绪。

    关漓心里滋味复杂,双手圈握上他健硕鼓起的手臂,小声劝:

    “快回去休息吧,我既然敢住进客栈,就早预料到会被暗算,我有办法自保,你忘了?”

    说着,她拉起手顺着沈冬七湿润的手臂,往下捉到他骨节分明的食指。

    沈冬七手心下意识微微曲弯,不知她要做什么。

    愣神之际,食指已经被她带着,抚上她微尖的下颌,再往上挪了寸许,触碰到她柔软的唇……

    下一瞬,她唇瓣翕张。

    有些猝不及防,沈冬七的食指便微微凹陷进她两片唇瓣中,宛如被她衔住。

    他惊了一跳,缩手之前,又碰到关漓舌尖推送出来的刀片。

    “我藏了刀片。”

    关漓按住他腕部,不允许他抽手。

    窄长的薄刃,触感湿凉,轻沾在他食指指尖上……

    几乎立即,沈冬七喉咙宛如被塞了块砂纸,话从薄唇里吐出来,愈发喑哑磁性:

    “可江璟房手里,有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