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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陆清悦燕聿 第4章 痕消病好

    黑影绕过守夜的绿玉,径直来到床边,目光紧紧锁着床上的人儿。

    陆清悦小小一团缩在薄被里,美目紧闭,秀眉不安地蹙起。

    青色单衣下,她的身形清瘦,腰身尤薄,整个人明显比前几日瘦了许多。

    良久,那黑影似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坐到了床前。

    带着薄茧的指腹,沾着微凉的药膏,抹到了陆清悦脖颈处青青紫紫的痕迹上。

    手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柔滑,使人忍不住流连其中,黑影的呼吸不由得沉了几分。

    脖颈处传来不适,陆清悦羽睫轻颤,漏出一声呓语,伸手不耐地挥了挥。

    衣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一节宛如芦苇般,纤细脆弱得可怜的皓腕。

    黑影抿了抿嘴,挖了一坨冰凉的药膏覆在她的腕上,放轻了力道细细揉开。

    捏着她的手,将细腕放入被中的那一刻,黑影注意到自己捏过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抹红色。

    房中的气息一滞,黑影的唇线抿得更紧了些。

    收好瓷瓶,黑影帮陆清悦拢好了被角,继而伸出指腹轻轻揉开她紧蹙的眉头。

    ……

    “红棉,绿玉…”

    陆清悦在床上迷迷糊糊喊着两人。

    两人急急进来:“夫人,怎么了?”

    看着两人眼底淡淡的青黑,陆清悦轻轻叹了一口气。

    “辛苦你们夜夜轮流守着我了。”

    绿玉驳道:“夫人说的什么话,这是我们该做的。”

    红棉跟着点头:“夫人今日气色瞧着好了一些。”

    她前去扶陆清悦,鼻翼闻到了几抹似有若无的淡香,不觉微微皱眉。

    陆清悦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大概是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吧。”

    梳洗的时候,陆清悦惊奇地发现自己脖子和手上的痕迹淡了许多。

    红棉脸色霎时变了变,扯着绿玉出了屋子。

    绿玉:“你是说夫人身上有股极淡的安神香的味道?”

    红棉捂住她的嘴:“嘘,小声些,不止,还有一股异香和药香,不仔细闻的话,闻不出来。”

    绿玉瞪大双眼:“唔!是那贼人,你怎么不跟夫人说。”

    红棉叹气:“此事不能说,夫人这几日被吓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再让夫人知道了此事,我怕…”

    绿玉急得团团转:“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瞒着夫人啊。”

    红棉也知道这样不妥,可她更不想再去刺激夫人了,夫人身体会受不住的。

    “见一步走一步吧,总之,以后守夜的时候小心些,别睡死过去,有你我在,那贼人不敢明目张胆胡来。”

    绿玉咬牙:“只能这样了。”

    今夜歹人没再送药,陆清悦松一口气的同时不免起疑。

    但后面两日,歹人都没送过药,仿佛消失了一样,她时时刻刻紧绷的心,不免松懈了几分。

    那晚的事情随着陆清悦刻意忘却,慢慢封存了起来。

    白天兰婳会时不时来陪她说话解闷,渐渐的,她的胃口也好了,晚上也能安睡了。

    最关键的是身上痕迹消得快,除了歹人还没抓到,一切似乎重归安宁。

    但绿玉和红棉却知道这种平静,只是假面。

    因为每到半夜,她们两人总是会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而夫人每夜醒来,身上都会沾上浅浅的三味香的味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除了沾染香味,并未有其他不妥,两人很纠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陆清悦。

    尤其是绿玉,总觉得自己瞒着陆清悦是在背主,同时她也很疑惑。

    “夫人平日里心细如发,这回痕迹消得如此快,她竟没有起疑?”

    红棉摇了摇头:“别在这里妄加猜测了,快些去干活吧。”

    她琢磨着,让夫人再养上三两日,精神头再好一些,便告诉夫人实情。

    红棉有她的打算,绿玉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每日跟在王氏身边,每见到一个男子,都恨不得上去扒开他的领子,看看有没有伤口。

    两日后,陆清悦脖子和手上的痕迹,全然消得看不清了,气色也养了回来。

    虽然其他地方的痕迹还很重,但影响不大。

    连续八九天称病,臣妇贵女们猜测不断,已然传入了太后的耳朵里。

    王氏和段嫆再次来到了陆清悦的屋前。

    “嫂子,你的病这些时日还未好,不如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是啊,清悦,切莫误了病情。”

    陆清悦听着屋外两人的话,伸手轻轻抚过自己洁白无瑕的脖子,可以出去见见人了。

    房门打开,陆清悦在红棉的搀扶下,走到了门槛前。

    段嫆迎了上前:“嫂子的病大好了?”

    陆清悦清浅一笑:“嗯,这次害病断断续续,令母亲和二妹妹担心,实属不该。”

    王氏和段嫆对着陆清悦,上上下下瞧了一番,见她气色不错,才放下心来。

    ‘病’好之后,陆清悦陪着王氏,段嫆前去祈平安,不少夫人贵女过来搭话。

    “哎呀,夫人总算病好了,我们还想着这几日去瞧瞧你呢。”

    “是呀,怎么好端端害了风寒了呢?”

    陆清悦笑着与她们寒暄:“多劳各位夫人千金挂心,大概是夜里没关紧窗,灌了风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夫人贵女们很快各自散了,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

    陆清悦是商贾出身,这群夫人贵女们大多是瞧不上她的。

    成为少将军夫人前,她与她们并无交集,成了少将军夫人后,才开始进入圈子里往来。

    开始还有几位夫人贵女愿递帖子给她,后来渐渐少了,举办宴会,也极少会邀约她。

    她在人前露脸的机会少了,认识的人自然也不多。

    与陆清悦不同的是,婆母王氏和小姑子段嫆在圈子里人缘不错。

    两人是定远侯遗孀遗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身原本就比陆清悦要高。

    段衡又封了定远少将军,虽还不及往日定远侯荣光,但前途无量,少不得人巴结。

    且王氏为定远侯夫人时,便有了相熟的夫人圈子。

    两人如鱼得水,陆清悦极力想要融入她们,但回回都遭到奚落。

    渐渐的,她也不爱去与那些夫人千金交际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夫人千金都对她怀有偏见,兰婳就是少数与她交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