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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132章 实在多疑

    晏景的话传回来后,婢女们心下对尤晚秋更是恭敬了许多。

    尤晚秋跟彩凤对视了一眼,扯出一个满意的笑来,娇声吩咐道:“你们去给那外头等着的大夫送些赏钱过去。”

    吩咐完小丫鬟,她又对着彩凤道:“彩凤姐姐,旁人我都信不过,我只信你,外头的大夫还得您给我请来,我才愿意。”

    彩凤做出为难的模样来:“奴婢不敢……”

    尤晚秋立即潸然欲哭,两人一番三推三让之后,彩凤这才咬牙应下。

    她按着尤晚秋的吩咐出了门,过了半个时辰,才恭恭敬敬的请来一位老大夫。

    那老大夫须发皆白,光看面相就让人颇为信任,只觉得医术高超,事实上也是如此。

    老大夫跟着彩凤一路过来,见着侯府高墙林立,内里仆从众多,规矩森严井然有序,又有奇珍异宝,花草珍惜,越是入内,越是惶恐。

    心知这是沾惹了这大户人家的辛秘之事,只恐被人牵连。

    却又因早年间被彩凤抓着把柄,也不敢临阵脱逃,只好咬牙向前,盼个侥幸。

    尤晚秋见大夫来了,又将那些婢女赶了出去:“你们都走,犯不着让你们盯着我。”

    那些婢女知她这些日子喜怒不定,不敢多言,又看着彩凤留在尤晚秋身边,也就乖顺的出了屋子。

    待到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尤晚秋才对那老大夫道:“你知道我让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老大夫颔首:“知道,知道。”

    他连连点头,又对着尤晚秋道:“姑娘还是将手伸出来,让老朽把一把脉,到时候就是编一番说辞,也不至于太过偏离。”

    尤晚秋想了想,觉得正是在理,便点头应了下来。

    那老大夫便将医箱打开,将衬布,手垫等物在桌子上摆了个齐全,尤晚秋将手往上一搭。

    老大夫刚要伸手,彩凤便干咳一声,她在尤晚秋手腕上盖了两层帕子,这才让那老大夫去诊脉。

    老大夫边诊,眉头皱起,看着尤晚秋神色有些诡异。

    尤晚秋倒也不奇怪,毕竟高门女眷,哪有几个会去故意打胎的?

    没见到那李嬷嬷瞧她跟瞧怪物似的,这老大夫还算是好的呢。

    不过她还是问了句:“我的身子如何?”

    老大夫收回手,只道:“姑娘素日里应是有些体弱之症,早年间遇寒伤了身,先前又不慎吃了些活血之药,如今有些失血体寒,但并非重症,只需好生调理便是。”

    他又问:“老朽冒昧问一句,姑娘如今可是在月事?”

    老大夫明知故问。

    尤晚秋瞧这老头编瞎话编得有模有样的,倒是点头道:“是。”

    彩凤又补充道:“如今应是第三日了。”

    老大夫抬了抬眼皮,道了句:“难怪。”

    他说完,又去草拟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彩凤:“叫姑娘按着这方子上的药材,每隔三日煎上一服,吃上个半年左右,应就有好转了。”

    彩凤瞧了他几眼,便妥帖的收下方子。

    尤晚秋看那老大夫煞有其事,便冷声道:“待会若是有人问起你来,你就将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说辞,对着那些人也复述一遍,若是敢透露出半分别的话去……”

    她锋芒毕露:“仔细你的性命!”

    老大夫听她这般说话,又想到来时瞧见广阳侯府里的种种,不由恭敬回答道:“老朽省得,绝不敢多说半句。”

    尤晚秋这才满意点头,又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

    说完,又让彩凤去梳妆台里取了个金簪子给他。

    老大夫接过,给她谢了恩,这才被彩凤领走。

    待出了那屋子,走在四下无人的抄手游廊,那沉默了一路的老大夫才开口问道。

    “那位姑娘是个什么来路,竟要做这般事情。”

    彩凤只低声道:“你少问几句,知道的越少,越能保住性命。”

    老大夫却苦着脸,他想到方才诊出来的脉象,刚要再问几句,却不曾想碰到一伙人走了过来。

    “这就是今日来给夫人看病的大夫?”

    领头的书墨对着彩凤明知故问。

    那老大夫打眼一瞧,就见着面前一伙人皆是青壮男子,各个脚踩皂靴,手执钢刀,是侍卫模样,不由吓得躲到了彩凤身后。

    彩凤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是。”

    书墨便点头,又让人去“请”那老大夫出来,只笑道:“老人家莫怕,不过是我们家侯爷,有要事找您一问罢了。”

    …………

    老大夫被书墨领着,一路战战兢兢的走到刑部,不知是不是故意,书墨还借口有事要处理,带着那老大夫还去了刑部的牢狱走了一回。

    不过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待出来时,老大夫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两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全程都是靠着两位侍卫驾着走。

    等一行人走到了晏景平日休息下榻的官房,书墨派人进去通禀一声,得了准信,这才让人驾着老大夫进去。

    晏景眼也不抬,只坐在案前处理文书。

    老大夫一瞧见他,虽见着是个面白无须的貌美青年,更是吓得两股战战,两位侍卫一松开手,他就萎顿于地,给晏景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见……见过侯爷。”

    他倒是聪明,一下便猜中了晏景的身份。

    晏景停笔,将其搁在一旁,这才抬眼看他,问道:“今日在府中诊脉,可诊出什么来了?”

    老大夫这才抬起身,战战兢兢的将在尤晚秋跟前说过的话再复述了一番。

    晏景似笑非笑:“就再没有旁的了?”

    老大夫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忽而又焕然大悟,伸手掏出袖子里那金簪子来:“对了,姑娘……不,是夫人还给老朽赏了此物,说若是药吃得好,日后还要再赏。”

    他自然不敢将尤晚秋那些威胁的话说出,只好避重就轻。

    晏景神色缓和了些,让那老大夫将药方再草拟一份出来,让人送去府医那边检验,又抬手让那老大夫起身来。

    他和颜悦色道:“既是如此,那就多劳烦大夫了。”

    老大夫哪里敢受,连忙道了几声不敢。

    晏景又道:“书墨,送他回去。”

    老大夫吓得险些要跪,连忙道:“不敢,不敢,老朽自己回去,自己回去。”

    书墨看了想笑,但晏景没多说什么,只让旁的侍卫将那老大夫“请”了出去,又赏了些银子。

    待人走了,晏景又铺陈文书,头也不抬,对着侍立一旁的书墨吩咐道:“派人去将他的底细仔细查一遍。”

    书墨领命,心下叹息。

    侯爷实在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