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袖中美人私逃记 > 第163章 可我分明听说,你跟他曾经有情?

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163章 可我分明听说,你跟他曾经有情?

    李恒脸皮奇厚:“你身为臣子,难道就不该替本宫分忧?”

    刘广陵连连摇头:“臣……草民如今不过是白身,哪里能替殿下您分忧。”

    他如今又不在朝为官,不过就是空顶着个世子名头,既不做官,自然不想搅和进那些烦人事里。

    更何况……

    刘广陵借着弯腰的功夫把折扇又捡了起来,在身上拍了拍灰,苦着脸道。

    “您是太子爷,您把人扣押着,广阳侯他生气,又不敢拿你怎么着,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敢藏他的人,他指不定把我皮给揭了!”

    刘广陵折扇敲得啪啪响,听着叫人心烦,他不敢去看那头哭哭啼啼的尤晚秋,只对着李恒告饶:

    “您是不知晓现在外头闹成什么样了,城门关卡那一块到处是搜查的人,要是被他抓着人在我这,八成得给我扣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我好歹是个世子爷,总不能去刑部那头吃牢饭吧?这说出去脸往哪搁,我家老爷子非得打死我不可……”

    刘广陵长篇大论,又抬自家那卸任了的老爷子出来,就是为了别接下这烫手山芋。

    奈何李恒也有法子治他,他直接大手一挥,叫尤晚秋站到刘广陵跟前:“哭!”

    在来之前,李恒就将法子跟尤晚秋说了一遍。

    尤晚秋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当着刘广陵的面,又哭哭啼啼的把先前跟李恒哭诉的那番话,对着他也演了一遍。

    这一回演得还要更加可怜,眼泪不要钱般往下滴,眼尾面颊哭得泛红,因着来回奔波,髻发都有些散乱,更添几分哀婉,极是可怜。

    尤晚秋怕戏做得不够,又对着刘广陵跪下,刘广陵最见不得女儿家哭,见她要拜,哪里敢受,又不敢去扶她,只好跟着一块跪下。

    俩人对着跪下,一个哭得楚楚可怜,好似雨打海棠,另一个苦着脸纠结万分,又想劝人,又不敢看她。

    李恒在一旁险些笑出声来,抬手抹了把脸,才把笑意压下去。

    尤晚秋没想到刘广陵是这般混不吝的性子,竟也对着她跪了下来,一点体面不讲。

    刘广陵又去劝她:“弟妹,这不是我不帮你,那小子六亲不认,你瞧瞧我这身板,他要是把我关刑部两天,我非得驾鹤西去不可。”

    “你既是逃出来的,我送你回去,你跟他认个错,我跟殿下在一旁劝着,绝不叫他欺负了你,可好?”

    这是骗鬼呢!

    这两人是将自个儿当三岁孩子哄,待她回了晏景那里,他们只会叫晏景严加看管她,哪里会劝。

    尤晚秋心底暗恨这些人不公,面上却哭道:“臣妇又不是他什么人,臣妇如今只想归家,若是要我去屈从了那贼人,还不如叫我死了。”

    “打住!打住!”

    刘广陵声音都发飘:“你别说这般话,我瞧你俩以前不挺好的,他下江南,还说你是他未婚妻子,叫我去关照你,有什么矛盾你们好好说,别……别……”

    “别什么!”

    尤晚秋含泪恨恨道:“臣妇跟那贼人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他逼迫于我,他屈枉臣妇夫君,强掳了我,恶行累累,分明禽兽!”

    “可我分明听说,你跟他曾经有情?”

    “我与那等禽兽,能有什么情?不过是虚情假意,跟那厮虚与委蛇……”

    尤晚秋赌咒到一半,这才意识到不对,话语戛然而止,这才发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刘广陵挤眉弄眼的给她使眼色。

    她颤巍巍的拧过身去,就瞧见晏景居高临下睨她,唇边含笑,凤眸里却无一丝笑意,深不可测。

    尤晚秋毛骨悚然,竟是忍不住要委顿于地,但下一刻却被他揽住,这才没有整个人瘫软下去。

    晏景看她吓得发愣,竟至于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轻笑道:“嗯?怎么不接着说了?”

    尤晚秋泪珠倒是真心实意落了下来

    ——被吓出来的。

    她太了解他了,晏景此人,心中情绪愈是愤怒,愈是波涛翻涌,神色只会越发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无波,但紧随其后的就是狂风骤雨。

    晏景凤眸只紧盯着她,抬了抬手。

    尤晚秋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扼死她,但他只是抬袖给她擦了擦泪,语气温柔的哄她。

    “小乖别哭了,旁人都看着呢。”

    晏景将她面上泪珠泪痕都仔细拭去,又捏着她的下颌,叫她去瞧刘广陵。

    “你瞧你把他吓得,咱们的事,怎么好给旁人添麻烦。”

    刘广陵脸皱的像是吃了酸杏,又像是被谁捶了一拳,十分纠结。

    他连连摇头,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

    晏景斜他一眼,他就不说话了,只对着跟木偶一般被晏景摆布着的尤晚秋露出“爱莫能助”的神情。

    尤晚秋被他提着站了起来,泪含在眼里,都不敢往下落,仓皇无助的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李恒。

    她提起劲来,想将晏景推开,却反被他扣住双手。

    尤晚秋挣脱不开他,却秉着最后的希望,朝着李恒哭诉:“殿下,臣妇跟广阳侯并无干系,难道您要看着他欺辱官家女子不成?”

    晏景嗤笑出声,精致昳丽的容貌之下,是翻腾的恶欲。

    刘广陵瞧出他不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一眼在晏景怀里,被挟制着,瞧上去无助可怜的尤晚秋,硬着头皮劝了句:

    “你俩有什么话好好说,一时生气而已,说开了就好,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景和,她是女子,年岁又小,你得大度些……”

    说到最后,刘广陵声音越来越小,人也离晏景越来越远,默默缩到了李恒身后。

    晏景对他笑着点头道:“我知晓轻臣兄好意,待我回去,自然会跟她好好谈谈。”

    他连声线都是一如往常的动听,在尤晚秋耳边却犹如剑刃出鞘的锐利之音,叫她连喘息都遏制住了。

    晏景对着刘广陵说完,又对着李恒笑道:“多谢殿下告知臣府上这罪奴行踪,倒是让臣少废了一番功夫。”

    李恒叹了口气,知他是故意说出,要击破这尤小姐心中的希望。

    但事是他做下的,没什么不敢认。

    于是李恒顶着尤晚秋绝望又哀怨的目光,对着晏景朗声笑道:“景和,人你带走,日后看管好些,莫要再惹出今日的祸端了。”

    这些禽兽!

    尤晚秋含恨咬牙。

    晏景应了一声,揽着虚软无力的尤晚秋就往外走。

    李恒看着他的背影,却又道了一句:“对了,别闹得太过。”

    “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