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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166章 阿奴你真是好狠的心。

    尤晚秋眼睫发颤,她被晏景一路挟持着向前。

    越是朝前走,见着把守的侍卫们便越是多,他们看见了她,也视若无物,只朝着冷着脸的晏景行礼,皆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最后他们停在一处大门,晏景对着侍卫颔首,他们便合力去将那大门打开。

    尤晚秋闻到一股子细微的令人反胃的腥气,那不是寻常难闻的气息,反而像是……

    像是人体腐烂夹杂着血液的腥臭,还有焦油味混杂,味道不算很重,隐隐约约弥漫出来,但却叫人毛骨悚然。

    她反应过来。

    这是侯府的地牢!

    “我不要进去,你放开我,我不要进去!”

    尤晚秋声音凄厉,她再无知,也不会不知晓这地牢是做什么的。

    晏景这个疯子,难不成要对她用刑?

    他是不是还要用烙铁给她身上烫出独属于他的烙印,叫她真的成为他的私奴?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她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她一重生就该离他远远的,最好这辈子跑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见他。

    晏景只看着她仓皇无措落泪,自顾自的呢喃。

    “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景和,你放了我吧……”

    他头疼欲裂,凤眸阴恻恻的,里头全是她的影子。

    他将她揽得更紧了,几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温声在她耳边道:“阿奴你不要再胡说了,若是让我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你猜猜你要怎么受罚?”

    尤晚秋被他这么一吓唬,立刻噤了声,乖巧柔顺的模样倒是引得他心软。

    晏景抱着她往里走,看着她盈盈落泪,只笑着哄她:“小乖怕什么,我又不对你用刑,不过是有个好东西要叫你瞧瞧罢了。”

    地牢不像尤晚秋想得那般昏暗,反而烛火四处皆点,瞧着恍如白昼。

    尤晚秋却不敢乱看,方才她眼尾余光扫过地牢一处监室,就瞧见里头倒吊着一个血葫芦似的东西,那分明是人体型,却没了人的模样,吓得她整个人软了下去。

    若不是晏景撑着她,怕不是早已委顿于地。

    尤晚秋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但耳朵却能听见人濒死时不甘的哀嚎、喘息声,以及嗅闻到皮肉焦灼的可怖气息。

    她不知晓这已经是晏景清理一番的结果,若是真叫她瞧见之前地牢的模样,怕不是能将她吓晕过去。

    等晏景抱着她到了一处四周环墙的空旷监室,那显然是他平日私下在地牢办公之处。

    后头跟来的侍卫抬上宽大坐辇,容下他们二人绰绰有余。

    晏景没有理会尤晚秋瑟瑟发抖,不敢睁眼的模样,只对着随从侍卫道:“将人带上来。”

    带上来?

    带谁上来?

    尤晚秋不敢去想,更不敢看,她听见那些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被抬上来的声音,像是什么动物被堵着嘴,呜呜咽咽的哀嚎自喉中迸出,又被堵了回去,听着万分凄惨。

    东西送到,晏景再容不得她当缩头乌龟。

    他冷声呵斥道:“睁开眼,瞧着她!”

    见尤晚秋落泪不愿,他又带着恶意道:“若是你再推三阻四,那待会我就要去王家请那几位来这儿了。”

    “阿奴必然极想那几位至亲之人,我带他们,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的夫婿陶阳舒,来这里见你可好?”

    晏景满腹恶意,含酸带醋。

    尤晚秋却想到她的姑母,姑母胆子那般小,若是来这里,怕是要吓出一身病来。

    她立即睁开了眼,对着晏景哭求道:“我得罪了你,你要如何对我都可,别牵连旁人。”

    晏景看她这般轻易便被威胁,反而更恶意翻腾。

    往日里憋了太久,如今一卸下伪装,反而让他更为肆意。

    他声线缱绻温柔:“牵连不牵连旁人,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阿奴、小乖,你看看那儿。”

    晏景捧着她的脸,让她偏头去瞧。

    那边被抬上来的“东西”,正是被她捅了一刀,被丢在马车上的李嬷嬷。

    四周那些侍从不知何时皆散去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李嬷嬷如今被一块黑布包着,捆在架子上,露出来的脸没有伤痕,但目光涣散,已然瞎了,嘴里堵着布,尤晚秋怀疑若是那布匹取下,必然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痛呼。

    其他地方皆是被黑布包着,瞧不仔细,但黑布下的地面却滴滴答答的落下猩红发黑的液体,看得尤晚秋欲呕。

    她实在受不住这般惊吓,只觉着血腥气在四周萦绕,忍不住要吐出来。

    尤晚秋今日里没吃什么吃食,躬身难受了半晌,却只吐出一些酸水。

    晏景放开手,很温柔的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阿奴怎么了,不过是瞧见了个东西,竟要呕成这般模样。”

    他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轻轻往下按压,尤晚秋听见他的轻笑声,忍不住要发颤。

    “莫不是怀了我的孩子吧?”

    晏景说着,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才不会,阿奴最讨厌我了,连带着也不想要我的孽种,千方百计的要找那绝子的汤药,先前骗我说走了的月事,落出来的血,被随意焚烧掉的那些染血的丝布,或许就是咱们的孩子。”

    尤晚秋身子发僵。

    他知道了,他必然是知道了。

    李嬷嬷不是个能为了主子舍命守口如瓶的探子,而晏景不知道有多少精于刑罚的手下,那些事估计他知道了个一清二楚,甚至包括她曾经威胁康平长公主跟李嬷嬷的那些话语。

    晏景见她不吐了,又将她身子扳了回来,用帕子仔细擦去她唇边污浊痕迹。

    “傻姑娘,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狼狈,若是叫咱们那死去做了鬼的孩子见着了,还不得笑话你。”

    尤晚秋泪珠滚落,她被擦拭干净的粉颊上被泪痕打湿斑驳。

    晏景叹了口气,细细去吻她的泪珠,在她惊惧目光之中,极为恶劣的笑了出来。

    他挤挤挨挨去贴她,声线温柔粘腻,带着浓厚的疯狂跟若有若无的得意。

    “笨小乖,我怎么舍得你去喝那般虎狼之药。”

    “那药物我早置换过了,都是帮你补身子的好药材,就是苦得过分,若是让你直接喝,你必然不肯,但说是绝子汤药,你却喝得爽快。”

    尤晚秋不可置信的看他,对上的却是晏景暗藏恨意的目光。

    “阿奴你真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