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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200章 你日后若是不知道要恨谁,心中难受,不如就恨我吧

    彩凤偷笑,但对着尤晚秋,却是依旧的温婉从容,仔细的将那上头的书皮包好,递到尤晚秋手边。

    尤晚秋十分郑重的双手接下,看着那书皮外的女则二字,只觉得刺激非常。

    彩凤看她接下,又小声道:“夫人可要仔细着些,莫要被少爷瞧见了。”

    上回夫人看这些书被侯爷抓着,手上看着的那本被丢出去了不说,其他的书册也被查抄了一番,就连东院的婢女们都被严令禁止给夫人买这些杂书,被抓着就要打板子。

    尤晚秋眼下拿着的这些,还是她之前拜托彩凤帮着藏起来的。

    那些没被藏起来的皆被侯爷盯着烧了,连灰都没留下来。

    尤晚秋撅了撅嘴:“他怎么那么麻烦,连看什么书都要管。”

    这也太专制了!

    但她到底也知晓这些婢女们的为难。

    表哥纵容她,不会拿她怎么着,但他生气了,难免要罚她身边的人,算是变相的警告阻止她。

    “罢了,我会将这些藏好,才不让他发现。”

    尤晚秋说着,又扯着彩凤的袖子,让她附耳过来。

    彩凤照做,就听见她小声道:“若是表哥他回来了,你要出声提醒我,免得被他抓到现行!”

    彩凤自然点头:“奴婢知道,姑娘您也要仔细,莫要被少爷抓住了。”

    尤晚秋立即应下,莞尔一笑。

    她这些日子无聊,可是把这宽阔的拔步床构造摸清楚了。

    这床榻的内侧有一处暗格,大小刚好够藏下五六本这种小册子,正是个藏东西的好去处……

    ……

    到了晚膳时分,晏景踩着点归家。

    尤晚秋听见外头彩凤的传讯,立即将书藏好,这才跑出去迎他。

    “景和,你回来了。”

    她神色带着期盼,晏景一伸手,她就眼巴巴的跑去抱住他手臂:“今日回来的好早,咱们还可以一块用晚膳。”

    “我方才还跟彩凤姐姐说呢,说你总是回来得晚,若是再晚一些,我就得让人将膳食送到你办公的官衙去了,免得你在那里头挨饿。”

    晏景噙着笑意,听她在一旁叽叽喳喳,并不觉得吵嚷,只觉得心下妥帖。

    尤晚秋说了许多话,却不见他应,放开了他的手臂,不开口了。

    晏景乍然被冷落,只伸出手来揽住她,要往屋内厅堂走,却被她甩开。

    他只好问道:“怎么了?”

    失了忆的尤晚秋其实没受过多少挫折,幼时虽然贫穷,但姑母疼爱,表兄也是极有长兄风范,少有让她吃苦受累。

    后面又得遇贵人,学了些手艺,赚了些许银子。

    又恰逢表兄过了乡试,成了举人,既成了举人,便算是有了官身,被地方官员奉为上宾,商户人家更是多有巴结,一家子算是有了出路,自然富裕起来。

    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在金陵,也算是中等的人家。

    在离开京城前,她平生最讨厌之事,不过是被金陵的县官之子觊觎。

    但表哥实在疼爱她,为了她敢冒风险,帮她除去了那赵县令之子,两人全身而退,她自然待他信任万分。

    尤晚秋心里清楚,不管她做了什么,心里有多少阴暗念头,平日里多娇蛮任性,又或者调皮捣蛋故意作怪,表哥也不会责怪于她。

    甚至还会心甘情愿帮她处理那些她招惹过来的麻烦。

    若她自责,他还会轻抚她的鬓发,温声安慰她:“阿奴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天生就是这般容貌,被人觊觎是那些觊觎者狼子野心,若我守不住你,那只能怪我能力微薄,不能护你周全,你不怨我已经是很好了”

    “若你要因此心生歉疚,那我又该如何?”

    “妹妹……”

    尤晚秋眼前闪过一双眼睛,是跟晏景截然不同的,形状优雅,勾勒出犹如桃花一般的弧度来,眸子和她如出一辙的浅淡,里头含着笑意,泛出的情丝如同陈酿,是历经多年才酝酿出的情意。

    “你日后若是不知道要恨谁,心中难受,不如就恨我吧。”

    “若是能被你恨上一辈子,记上一辈子,倒也不枉咱们纠葛一场,终究算是落得个有始有终了。”

    ……

    …………

    ………………

    她为什么要恨他?

    尤晚秋懵懵懂懂,莫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就像一堆凑不齐的碎片,时而闪现一下,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抛诸脑后,只给她留下如草蛇灰线般的疑心来。

    “阿奴,我又有哪里惹到你了?”

    晏景被她冷落,不免出言发问。

    尤晚秋一放开他的手后,他就关注着她的神情,瞧见她有些怔愣,剑眉蹙起。

    尤晚秋自失忆后待他一向诚实,有什么不满,都会直接说出来,反倒免得他多番猜疑,平白生出许多阴暗心思。

    她想法被打断,又思及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只撅着嘴抱怨道:“我方才跟你说了好多话,你却理都不理,只把我当耳旁风。”

    “你既然不爱听,那我也不跟你说了。”

    她委委屈屈,眼神里透着谴责。

    晏景听罢,忙跟她解释道:“我哪里敢如此,你说的每一句话我皆是听了,只是你少有对我这般关怀,我怕打断你说话,这才不开口,并没有忽视你。”

    他怕尤晚秋不信,还将她方才说了什么皆复述了一遍,可见是真听到心里去了。

    尤晚秋这才露出个笑模样来,又抱住他手臂晃了晃,娇声认错道:“对不住,是我冤枉你了。”

    “不过我下次跟你说话,你也得应一声,哪怕不想听,也要跟我说一句。”

    尤晚秋接着跟他商议道:“那不然,跟我一个人演独角戏有什么区别,日子久了,那多没趣。”

    晏景被她乍然戳到痛点,沉默了一会,牵着她两人一块坐到了案桌旁的梨花黄木云纹官帽椅上,这才开口问她。

    “我平日里,是不是总让你觉得没趣?”

    想来也是,他一向倨傲矜持惯了,平日里在府衙,若非必要,轻易不开尊口,也就是在她跟前,能话多一些。

    自然比不过旁人能说会道,能博她欢心。

    她嫌弃他无趣,也是应当,也怪不得她以前寻人另嫁,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