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袖中美人私逃记 > 第216章 她记忆全无,懵懵懂懂,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怎么对付他。

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216章 她记忆全无,懵懵懂懂,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怎么对付他。

    但晏景要走,他看上去很冷漠,好像觉得她无可救药。

    因为她欺瞒了他,没有将一切都对着他和盘托出,他自以为受到了欺骗,他……

    就连哥哥也不要她了。

    她再一次被人抛弃……

    ……

    …………

    ………………

    以前的时候,有哥哥去接她。

    如今哥哥也要走了,那她还能去哪里?

    他会将她赶走么?还是要将她送回家里去,让那些尤姓的族亲处置她?

    尤晚秋自知是钻了牛角尖,晏景跟她再如何闹脾气,断不会这般对待她,只是她太过惶恐,一时间竟失了理智。

    见他转身要走,她忙撑起身子跟了过去。

    她是拦不住他的,只能从背后抱住他,整个人靠在他后背上,带着哭腔恳求他。

    “景和,你别走……”

    她不敢再叫他哥哥,生怕又引来他的斥责跟冷漠。

    晏景没有再动,他衣衫后襟透过一层湿意,尤晚秋心再冷,人也是暖的。

    她的手在他身前交扣,指尖掐得发白。

    她现在真正要留住的人是谁?

    是被她死死抱住的自己,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位“哥哥”?

    她对他笑时,跟他撒娇耍赖,娇蛮任性,哭泣恳求……种种行径,是对着在她面前的他,还是对着被她掩埋在记忆深处的旁人。

    晏景心知肚明,但没有顺着心意离开。

    从他在她醒来时欺骗她,伪装成她口中的表兄时,他就知道该有这么一天。

    是他自己要伪装成别人来骗取她的信任,如今真被她当做别人看待,也是自作自受。

    作茧自缚,纯属活该。

    晏景按住她死死抱着他的手,她力气很小,只要他想,随时能如现在这般,将她的手从身上掰走。

    尤晚秋哭得更厉害,她一向无声无息,仿佛又回到那个月光暗淡的夜晚,要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将哭声透露出来半分。

    生怕惹得旁人心烦。

    晏景回过身来,就只看见她饮泣吞声的模样,红唇被她咬出血痕,眼里蓄满了泪,想来视物也模糊,但还是努力倔强的看他。

    她哭得厉害,晏景叹了口气,伸出手去给她拭泪。

    “别哭了。”

    这眼泪是留给他的么……

    晏景自嘲的笑了笑,认命般的去哄她:“我不走,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尤晚秋却知道他是在骗人,他能去的地方好多。

    不像她,如果没有他的准许,除了这四四方方,雕栏玉砌的院子,她哪里也去不了。

    但若是他将她赶走了,沦落到了外面,她恐怕也无处可去。

    好不公平,她拴不住他,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跟她生气了,大可自行离去,她却不行,没有自由,也离不开他。

    金丝雀怎么离得了豢养它的穹顶金笼,一旦飞出去了,便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哪里能有好下场……

    或许她真跟那些人骂她的话一般,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在这里哄她,承诺不离开她,劝她别哭,免得伤了眼睛。

    她却暗自怨上了他,也想将他折腾得跟自己步入一样的境地才好。

    尤晚秋是很小气的,睚眦必报的晏景被她都衬托的大度起来。

    他似乎看出她的恨意,竟是怔愣住了,凤眸里思绪复杂,尤晚秋看不明白,也不想去深究。

    她微微垂眸,下一刻却抬起眼,泛着血印的红唇微勾,像是涂上艳红唇脂,含泪带笑,笑靥如花。

    “景和……”

    她轻声叫他,手搭在他的肩上,踮起脚去吻他。

    多可怕的人,她记忆全无,懵懵懂懂,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怎么对付他。

    尤晚秋依旧落泪,两个人都尝到泪水微咸苦涩的滋味。

    过了良久,晏景才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她早没了力气,软着身子被他架着。

    “你将我当做什么?”

    尤晚秋听到他问她。

    好生可恶,才占尽了便宜,却还要得寸进尺的对她盘剥讯问。

    她太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了,也不吝啬对他倾吐出来。

    尤晚秋做出一副怯怯的模样来,雾蒙蒙的眼儿自下而上的看他,眼波流转,楚楚可怜,泪珠在眼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又要哭出来。

    “夫君,你不要生阿奴的气好不好。”

    晏景太熟悉她这般模样了,虚情假意的小骗子,红唇一张就是骗人的谎话。

    三分爱意她能演出十分来,好似把她眼前的人当做神明般依恋虔诚。

    但若是对方真当真了,入了她的圈套,那就只能求她大发善心,最好能演上一辈子,而不是什么时候觉得无趣了,就不屑一顾的抛弃。

    晏景难得平静下来,他捧着那小骗子的脸,仔仔细细的瞧她,直到她忍不住要本能的挣扎,他才施舍般的去再度诱哄她。

    “阿奴想让我不生气,那先告诉我,你这些时日,都在想些什么。”

    他打定主意要拷问出她的那些小心思。

    尤晚秋却生出冷汗来,或许是晏景此刻看起来实在太过危险,又或许是她还未完全褪出脑海里的记忆残余作祟。

    她此时此刻竟是对他不敢吐露半句真言。

    尤晚秋隐隐生出预感,若是她将那些梦境,将这些日子的胡思乱想对他吐露干净。

    那以晏景的性子,他一定会做出让她恐惧不已的事情来,她一定会后悔!

    “阿奴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

    晏景噙着笑意睨她,眼底却无半分喜悦,他长指轻拂她眼下薄薄的肌肤,眼泪跟肌肤混合的触感在他指腹下浮动。

    她绞尽脑汁想法子糊弄他的时候倒也算可怜可爱。

    晏景心生感叹,但又问她:“嗯?怎么又不说话了。”

    “阿奴不是说我是你的夫君,既是夫妻,就是天地下最亲近的人,阿奴对着我,有什么不能说?”

    他几乎是跟她调笑一般的语气,却引得尤晚秋愈发恐惧起来,她条件反射的要咬唇,用疼痛来逼迫自己不要发抖。

    他还在生气,她要是在他面前露出明显的恐惧跟排斥,必然会激怒他……

    “不许咬。”

    尤晚秋听到晏景在小声呵斥她,尖尖下巴被抬起,唇上一重,是他的拇指碾过她的下唇,抬起眼看去,是晏景审视的目光。

    晏景剑眉蹙起,凤眸黑如点漆,见她不再咬唇,这才松开手,指腹处不可避免沾染上了她唇瓣溢出的血,滋味腥甜。

    尤晚秋粉腮绯红,她看出他浓重的欲色,心下动念,对着他娇声道。

    “我这些日子在想,景和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