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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234章 上辈子他要娶的,应该就是陆家的姑娘吧

    晏景越是了解她,就越庆幸自己当日的举动,也越后怕那些一时不慎将会带来的结果。

    在尤晚秋不知道的地方,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内外,巡逻的人手足足增长了几倍,到处都是他暗自布防的人手,甚至连这跟这一片地方接洽的几条街巷都有着他的暗中布局,重重包围,密不透风。

    只有将她安置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才能在外出办公之时,有那么几分安心。

    这其中一半防着她要跑,另一半则是防着旁人害她。

    但布置了再多人,他都觉得惶恐,有时候甚至恨不得将她随身带着,随时将人安置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抬眼就能见着,才能勉强抚平他的心绪。

    这等诡谲心思,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的,总缠绕在晏景心头,搅得他不得安生。

    为今之计,必须要将她明媒正娶迎到侯府来,谋杀一个外室妾室,跟暗害广阳候夫人,可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事,她有了足够的位份,多少也能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投鼠忌器,顾忌着不要跟他结下死仇

    晏景想着,又向她低头道歉:“阿奴,往日那些话我不敢说全是生气时的虚言,但我向你保证,我日后再不敢有半分那些念头。”

    尤晚秋听了却只冷笑,雾蒙蒙的眼儿里不透半分情绪,“难道我还能管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爷,我算什么东西,就是做了侯夫人,难道还管得了你?”

    尤晚秋早就烦透了,真当她现在还稀罕那什么破烂位份。

    她现在连他这个人都不想要,做他的夫人,她哪里有这个命?

    晏景如今喜欢她,乐意一手将她抬起来,但等哪日他不喜欢了,也随时能叫她跌下去。

    穿肠毒药让人痛苦也让人清醒。

    天阙般的身份之隔足以让她在他身边如履薄冰。

    “阿奴。”

    晏景窥她神色,不免暗自心惊,强行勒令自个儿沉住气,缓了一会,才道:“咱们日后会是夫妻,你说什么,我自然是要听的。”

    他又劝她不要妄自菲薄,看她不以为意,思索了一番,又道:“我知道阿奴母家不显,前些日子特地去寻了户身份尚可的高门,到时候你与他家结个干亲,也好抬一抬身份,免得让旁人看轻你。”

    尤晚秋一听就知道这事情他蓄谋已久,只淡淡道:“乌鸦插上凤凰尾羽,也到底不是凤凰,反而显得不伦不类,没什么意思。”

    有些高门子弟,甚至皇室宗亲,迷恋上身份不高的女子,常常会给对方安一个不错的身世,或是寻哪家高门大户认个干亲,又或者直接改头换面一番,也好得个体面。

    晏景被她泼冷水,但也看出她被自己引得也跟着去思索要嫁给他的话题,故意道:

    “怎么没有意思?阿奴要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十里红妆,送嫁的亲眷自然也要挑选些身份高贵的来,这样日后我惹你生气了,你背后也有干亲做靠山,岂不是更能拿捏我了。”

    见鬼的靠山!

    他找来的人,自然是依附着他的,别说给她做靠山,不帮着他一块整治她就不错了。

    尤晚秋才不乐意:“我不要,我不喜欢,我姑母有什么不好,她养我这么多年,你凭什么挑拣她!”

    “我哪敢挑拣阿奴的姑母。”

    晏景笑道:“姑母她老人家养你不易,日后我倒要去登门送礼,常常带你回去拜见才是。”

    好大的脸!

    尤晚秋道:“若是她见了你,必要气得将你打出去。”

    晏景点了点头,极严肃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只好将衣裳穿得厚一些了。”

    衣服穿厚了,挨打估计也没那么疼。

    尤晚秋想着他挨揍的狼狈模样,难得有些想笑,但又怕他看出来,只好掐了几下自个儿的手心,闷着声道:

    “她不敢打你,姑母最疼我,怕把你打了,日后你欺负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瞧着怯怯的,颔首垂眸,眼波流转。

    晏景明知她在做戏,但还是心软:“我哪里敢欺负你……”

    被她斜了一眼,也回想到往日种种,难得心虚,只好改口道:“日后咱们在屋内供一根荆条,哪日你觉得不顺心了,就拿着来打我。”

    荆条?

    他怎么不说供着刀子,那才叫有诚意呢。

    尤晚秋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偏过头不理会他。

    晏景看她气哼哼的模样,笑意渐深,捧着她的脸极爱怜道:

    “你姑母待你很好,真好,我们阿奴以前也是有人疼的。”

    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她小心翼翼又担惊受怕的模样,后来她主动去勾引他,未免没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直到两人相处了许久,她试探出他不会伤害她,这才慢慢放下戒备,对着他展现出有些娇气的模样来。

    周同实在该死,让他死的那样痛快算是便宜他了。

    “日后我再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但看他神情,却如同立下誓言。

    尤晚秋沉默了一会,没有回应他那句话,随意找了个话题:“你方才说,要让我去认个干亲,是要认的哪一家?”

    晏景道:“是北门陆家。”

    他怕尤晚秋不知道这家的名讳,又补充道:“如今陆家的家主是太常寺卿陆子征,他家几代单传,自早年夭折一子后便再无所出,身世干净,于朝中其余人没什么牵扯,只是两年前年我查案子,顺手帮了他一把,得了个顺水人情。”

    “原想着让阿奴与他家结个干亲,借个清贵的身份,也好两不相欠,但你要是不喜欢,那便算了。”

    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总是有些端着,如孔雀开屏般展现羽毛。

    晏景也不例外,薄唇勾起的笑容里带着自得,还有些运筹帷幄的自信与野心,他在朝堂上跟在她跟前是两副面孔,不然尤晚秋一早就被他吓跑了,哪里敢来勾搭他。

    “阿奴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就已经足够跟我般配,我还觉得是我高攀不起呢。”

    他笑意盈盈,眼尾却滑过锋芒,像他常常佩戴着的那一柄剑:“若是有人胆敢觉得我们不够般配,那必是他瞎了眼睛。”

    晏景话里透着肃杀,尤晚秋却在想,北门陆家,好熟悉的姓氏。

    上辈子他要娶的,应该就是陆家的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