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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三年,被京圈大佬黏断腰 第199章 枪声

    从飞机上弹射下来时,没有找到合适的降落处,而是从高空坠落在海边的峭崖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薄司泽在嶙峋的石峭上一路翻滚,最终跌至海边。

    他昏迷了很长时间,当他醒来时,半个身体已经被海水浸湿。

    表面上,身体看不出明显的外伤,但他非常清楚,内脏均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并且伤势绝不轻。

    一路上,痛苦潜伏在每一根神经里,灼烧着他的意识。

    他一直在忍耐伪装。

    害怕被别人发现他受了重伤。

    像他这样的人,比谁都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脆弱就意味着危险。

    一旦露出一丁点软弱的征兆,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敌意和窥视,都会在他露出破绽的瞬间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忍了一路,忍到了这里。

    终于还是撑不住撕下了伪装。

    而此时知知看到狂吐血而不能自控的薄司泽,内心是极其震撼的。

    她的眼神紧盯着他,难以移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的发酸发直。

    从最初的相遇,他那杀人不眨眼的残忍形象便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到后来他对自己的每一次强制性伤害,他的强悍与冷酷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悬在她的头顶,让她无法抵抗。

    她的忍辱负重,逆来顺受。

    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而他随时都能轻而易举地捏断她的脖子。

    现在……两人的处境骤然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逆转……

    知知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低头看向自己的电子脚环。

    也是这个下意识动作的一瞬间,薄司泽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猛然抬起头,眼中寒光乍现。

    刺得知知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背脊紧紧贴上了身后的冰冷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压迫感。

    “猫……”他声音低沉而阴冷地喊了她一声。

    知知浑身一冷。

    没有像以往那样,乖顺地回到他身边,依然保持着警惕的姿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一刻,她的心跳如鼓,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对峙。

    薄司泽的眼睛微微眯起,已然察觉到她心思的变化。

    他抬手用力地抹去唇边的血沫,鲜红的血色与他的嘴色融为一体,显得愈加妖异而危险。

    “没事,只是刚才跑得太急了。”他的声音仍带着那种熟悉的轻佻,仿佛一切都如往常般轻松:“猫,过来扶我。”

    随即朝她伸出一只胳膊,眼中的冷意被迅速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然而,知知却看到他另一只手中的枪却紧握不放。

    她纹丝不动,目光闪烁不定,悄悄扫了一眼门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愈发沉重,每一秒都如同刀刃般划过他们的神经,切割着每一寸肌肤。

    “我叫你过来扶我!”他的声音陡然高亢。

    知知心头一震,在他大声吼她的瞬间,猛然转身拧开门,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薄司泽瞳孔震动。

    手中紧握着枪,决然起身欲追。可刚踏出一步,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内脏。

    他闷哼一声,猩红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薄司泽抬手朝知知冲出去的方向猛开两枪,子弹划破空气,“嘭嘭”两声枪响。

    他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支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还好知知跑得极快,她刚好躲在门旁的墙壁后,距离仅有一人的宽度。

    枪声回荡在空荡的楼道里,第一颗子弹偏了方向,击中墙壁,留下一个深深的弹痕。

    第二颗擦着她的大腿飞过,在地上打出一个深坑,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知知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耳际奔流的声音。

    楼下的人被惊动了。

    许久之后,老太太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声音有些颤抖,透着一丝担忧地朝楼上喊道:“小姐,你……你们……没事吧?”

    知知瞥了一眼屋内,那个昏迷不醒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回应道:“阿姨,没事儿,枪走火了,打扰你们休息了。”

    “那……那好吧。”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些许疑虑,但最终灯光还是再度暗了下去,整个楼道恢复了沉寂。

    知知从地上爬起,回到房间,关上门,定定地看着倒在地上昏厥的薄司泽,此刻她已然彻底冷静下来。

    她用力将枪从他手中抠出来,那沉重的手枪握在手里显得格外冰冷。

    她举枪对准了他的头。

    薄司泽的呼吸还在微弱起伏。

    她的手指在扳机上游移不定,心中一瞬间涌起无数念头……

    她从未杀过人。

    她不能为了杀这样一个人而毁掉自己的未来,这会在她的人生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况且,马克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如果薄司泽死得不明不白,马克一定能从蛛丝马迹中查出真相,她瞒不过去。

    一个薄司泽已经让她受尽折磨,她不想再落入马克的手中。

    枪举起,又放下,来来回回。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沉重。

    最终,她选择了放弃。

    将手枪放进抽屉,用尽全身力气将薄司泽扶上了床。

    这一晚上,知知擦干净了薄司泽脸上的,身上的血,检查过他的身体。

    有旧疤和淤青,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致命伤。

    他还在昏昏欲睡。

    夜色沉沉,知知坐在凳子上,盯着他微拧眉头的睡颜。她根本睡不着,凝视着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人,脑海中一片混乱。

    没有发现伤,就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吐血。

    如果他睡一觉起来就好了,那自己刚才没有放枪是无比正确的抉择。因为她没开过枪,也不知道要开多少枪才足以致命。

    她在杀他这件事上反复横跳,似乎颇为懊悔自己未曾果断下手。

    但理智却在不断分析利弊,告诉她当前的选择或许才是最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