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未知道祂的真实身份 第51章 伊莱：川剧变脸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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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到了正午，小屋内的太阳占领了客厅的大部分区域，阳光费尽千辛万苦闯进来，只为一览看似普普通通，实则身价百万的平凡小屋。
阳光正好，温度也合适，挪亚趴在桌子上，他正在费力的和眼皮搏斗。
本来昨晚的睡眠时间就不够，现在好了 上天又送给他如此契合的睡眠时间，要不是挪亚还心系着赏金猎人交给他的打电话一职，男人已经昏厥过去了。
“……”
“叮铃铃—叮铃铃—”
挪亚迟钝的大脑思考了片刻，然后在电话响起的第三声前火速站起身，冲向电话。
“喂，这里是挪亚，请问有什么事情。”
爬的时间太长了，挪亚的胳膊还在发麻 男人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却冷静的不像话。
“特里斯坦，是我。”
对面的人一张口挪亚就听出来了，还没等伊莱先说些什么，男人就道：“伊莱？你的事情办完了？”
“……嗯。”
伊莱简单回应完男人的问题后，问起了正事：“莫克蒂家族有打电话过来吗？”
“没有。“
挪亚斩钉截铁的回复道，他硬生生的熬了一上午，死活是没等来那薛定谔的电话。
虽然这一天的上午过的很漫长，男人也多次险些进入梦乡，但他抵抗住了，强大的意志力一直支撑着他。
“我明白了。”
赏金猎人那头对这个答案好像并不是很意外，伊莱思考了两秒，再次说道：“很抱歉浪费了你一上午的时间，特里斯坦，如果你接下来有空的话，请让我补偿你。”
补偿？
挪亚思考着这个字眼，迟疑了片刻才回道：“我今天没事是没事，不过伊莱，上午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赏金猎人没表明自己的态度，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你中午想吃什么？”
“嗯？“
挪亚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男人苦恼的想了半天，才给出了一句：“随便吧？”
男人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歧义，于是赶快又补充道：“你现在让我想，我也想不出来啊。”
“是我考虑不周了。“
伊莱嗓音轻柔道：“那我就随便买点符合你口味的食物了。”
“嗯嗯，好的。”
等等什么？
什么叫随便买点符合我口味的食物？
“我先挂了。”
还没等挪亚琢磨明白，赏金猎人那头就宣告了对话的结束。
“等等！等一下！”
男人也来不及思考上一个问题了，他趁着伊莱还在连忙问道：“你书房里的那本绿色封面，金色书名的书我能看看吗？”
“没别的意思，就是……太无聊了。”
“……”
伊莱显然是没想到挪亚会问祂这个问题，因为在早上给男人打电话的时候，赏金猎人就说过他可以使用屋子里的东西。
“特里斯坦，当然可以，这只是一本书，你不用特意和我商量。”
这哪能啊。
挪亚心想。
伊莱继续说：“房间里的东西只要你有需要就都可以使用。”
“……谢谢。”
挪亚罕见的没再继续问下去，虽然男人确实有一箩筐的问题，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也逐渐摸出来赏金猎人展露出来的基本性格了。
伊莱不在乎钱，说的具体一点，祂对钱并不狂热。
祂的一生恐怕从未有过痴迷的追求，对于任何事情。
在这位神秘的特工眼前，钱恢复到了它最本质的属性，货币，交换。
有就花，没有就挣。
只要手上的金钱数目能满足祂的需求，伊莱不会去过度敛财。
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是挪亚在赏金猎人轻描淡写的提起自己一屋子的昂贵物件时，男人才琢磨出来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伊莱会把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装饰品真真实实的当家具用。
赏金猎人考虑的是实用性和美观，祂只是想要一件又符合祂审美又能用的家具。
挪亚至今都记得那天他问伊莱，等三人离开了拉撒路城，祂这一屋子东西怎么办后，赏金猎人给男人的答复。
“有价值的卖掉还钱，没价值的就留在这里。“
“嘶……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带走一部分。”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因为你很喜欢它们？”
“我是挺喜欢这些小物件的，不过它们只是一些好看的死物罢了，没有带走的价值。“
“……”
挪亚如醍醐灌顶，他看着面色如常的赏金猎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伊莱相处一个多月里一直隐隐存在的怪异感源自于何处了。
直到这一刻，男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眼前的这个人类所秉承的价值观，与他过去见过的大部分人，不，所有人，都不一样。
伊莱不像是一个经历过普世价值观蹉跎的社会形人类，这不是一个特工身份就能解释清楚的，赏金猎人身上还有许多，他目前或许未来也无法触及的谜底。
结束这次谈话，挪亚也明白了，在他眼里认为的不合适，放在伊莱的世界里可能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就像现在，挪亚认为在房子的主人不在情况下，动这里的任何一件事物都是极其不礼貌的，即使赏金猎人允许。
伊莱允许归允许，自己听听得了，还真能去这么干啊？
而伊莱则认为，祂说过允许挪亚随意使用，那么男人在这间房子里就正儿八经的拥有了几乎和自己一样的权利。
这不是一句客套的空话，而是一种权利的分享。
伊莱自愿把自己的一部分权利分给挪亚，而祂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
“还有疑惑吗？”
电话那头的赏金猎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伊莱的口吻正常的像是不知道自己过渡出去了部分权利。
“没有了。”
“嗯，我大约一小时内回去，你先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再见。”
“再见。”
“嘟……嘟……”
挪亚挂断电话，他走进书房，轻手轻脚的拿出那本绿色封面的书回到客厅。
……
“好了。”
赏金猎人放下电话，祂松开手，徒留一个红血印在祂刚才抓过的地方上。
赏金猎人慢条斯理的环顾四周，似乎是没注意到这一切。
“哐当。”
橙子从桌上滚落，伊莱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正对着两个坐在椅子上，浑身青紫，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能动的杀手。
“……”
伊莱平静的视线对上二人愤恨的眼神。
鉴于这二位乖巧懂事的坐着，没有打扰伊莱的电话时间，赏金猎人的态度好了不少，祂最终决定松口，留下他们一命。
不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吃下了毒药，离开了伊莱，二人寸步难行。
“我们来谈谈卧底的事情吧。”
“你—”
“嘘……”
伊莱把食指放到唇边，班尼迪克被赏金猎人忽然的举动吓得一个激灵，脱臼的胳膊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杀手脑子里闪过自己险些被打死的画面，自然不敢再说下去。
“安静，班尼迪克，我还没有允许你可以说话。”
伊莱的脸上此刻已见不到笑容，祂生来就是无表情的，表情匮乏对祂来说并不是个问题。
可这同时显得祂刚才和挪亚打电话时露出来的微笑仿佛不过是特工良好的演技下诞生的产物。
嘛，没人能分清。
“……”
塞德里克垂着脑袋，金黄的眼眸黯淡无光，他深沉的蓝发沾染着自身的血迹，比拉撒路最荒凉的草地还要乱。
杀手没有被束缚，男人受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即便是把枪塞到他的手里，他都无法接住。
要不是伊莱一开始是抱着留两人一条命，用来审讯的心思，想必二人此刻已经不坐在椅子上了。
而是躺在赏金猎人早就挖好的坟墓里了。
塞德里克的眉眼处正向下滴着血，他抬不起头，呼吸低又快，只有这样的喘息频率，才能让塞德里克不至于连换气都扯到伤口。
“今天是个好日子。”
伊莱拧开水龙头，洗去指缝间的血泽，水流清洗着罪证，赏金猎人身后的二人提心吊胆的接受着无言的审判，不敢出声打扰。
“我对帕西翁家族今后的发展很感兴趣……“
“希望二位可以为我带来好消息。“
伊莱随手搬来一把椅子，赏金猎人无视塞德里克威胁的眼神，坐到二人面前，祂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在杀手的眼前转了一圈。
瓶子底躺着两片药。
“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献身吧，就当是为了生存。”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
“……”
〈人一旦沉沦于过度的感官刺激，他对外界的体验能力就会下降……〉
“咚咚咚，咚。”
挪亚记住页码后合上书，走到门口开门。
“中午好，特里斯坦，希望我没有迟到。“
“中午好，伊莱，你回来的时间比我预计中还要快。”
挪亚本是想说赏金猎人提前了多少多少分钟啊，巴拉巴拉之类的。
可谁让男人看书看的太入迷，根本没注意到时间变化。
挪亚侧身，让伊莱进屋。
赏金猎人把一大堆东西放进厨房，男人拿起桌上那本书，把它放回了书柜里的原位。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挪亚走出书房，他本是随口一问，可他没想到赏金猎人还真的认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已经解决了，你要听细节吗？”
“哦，好的……我是说当然。”
挪亚走进厨房，他很自然从伊莱手里取过一半的工作，加入到午饭的进行时。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赏金猎人突然转了性，但自己该做的事情挪亚还是铭记于心的。
“最近，你有没有感受到周围总有烦人的视线。”
“……”
挪亚洗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扭过头注视着拿盘子的赏金猎人问道：“你也被盯上了？”
“是桑塔卡家族的人吗？“
挪亚心中一直有个猜想，因为那道视线出现的时机总是若有若无的，他原本计划着如果在接下来的任务里还会感受到，他就跟伊莱讲一下这件事。
虽然男人不确定自己的私事赏金猎人会不会插手，但谁让伊莱之前说过那番雇主论，挪亚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想要试一试的。
“我和米凯雅都被盯上了，他们是帕西翁家族派来的杀手。”
“……”
挪亚承认，他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帕西翁家族的人……
男人还以为这件事情只跟自己有关呢。
“你说的解决……是个怎么解决法？“
挪亚把菜递给伊莱，赏金猎人拿起刀，开始边切菜边说。
“我把他们收编了。”
等等等等。
挪亚拿出面粉，这个故事的发展是不是有些太出人意料了啊？
男人前一秒还在思考是否需要几个人一起去除掉帕西翁的杀手，转眼伊莱就告诉他对面的人已经变成自己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倒面，加水，上手揉。
挪亚问话的同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和面的正确做法。
天可怜见的，男人在认识伊莱之前真的没多少机会能自己做饭。
他脑子里关于做饭这一板块的知识要比蚂蚁还要小！
“简单的威逼利诱罢了。“
伊莱把切好的菜装盘：“我给他们喂了毒药，解药只有我有。”
“在性命不保的情况下，他们自然而然就投敌了。”
他们……
“帕西翁家族的杀手有几个人？”
挪亚收拾着碗里的面，有些费力的开口。
“只有两人，他们是一对兄弟。”
“塞德里克?克拉伦斯，年龄31岁，善用武器是枪，因体格壮，一般充当为动手那一方。”
“班尼迪克?克拉伦斯，年龄30岁，善用武器是枪和刀，长的很高，身法灵活，一般是袭击位。”
“……”
“真是丰富的履历。”
挪亚和好了面，他颇有心情的来了一句玩笑，没想到伊莱居然顺着他的话说道。
“是啊，班尼迪克滑溜的跟个泥鳅似的，塞德里克揍起来的手感不错。”
感情你还把人家暴揍了一顿啊……
有点地狱笑话了。
“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在帕西翁家族有了一对内应了？”
“没错。”
赏金猎人眼皮跳动了一下，祂忽然想起了什么。
“特里斯坦，麻烦你切一下肠子。”
“好的。”
挪亚走到菜盘前，伊莱把手擦干净，祂走到电话旁边，拨打了米凯雅卧室的电话号码。
时间到了正午，小屋内的太阳占领了客厅的大部分区域，阳光费尽千辛万苦闯进来，只为一览看似普普通通，实则身价百万的平凡小屋。
阳光正好，温度也合适，挪亚趴在桌子上，他正在费力的和眼皮搏斗。
本来昨晚的睡眠时间就不够，现在好了 上天又送给他如此契合的睡眠时间，要不是挪亚还心系着赏金猎人交给他的打电话一职，男人已经昏厥过去了。
“……”
“叮铃铃—叮铃铃—”
挪亚迟钝的大脑思考了片刻，然后在电话响起的第三声前火速站起身，冲向电话。
“喂，这里是挪亚，请问有什么事情。”
爬的时间太长了，挪亚的胳膊还在发麻 男人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却冷静的不像话。
“特里斯坦，是我。”
对面的人一张口挪亚就听出来了，还没等伊莱先说些什么，男人就道：“伊莱？你的事情办完了？”
“……嗯。”
伊莱简单回应完男人的问题后，问起了正事：“莫克蒂家族有打电话过来吗？”
“没有。“
挪亚斩钉截铁的回复道，他硬生生的熬了一上午，死活是没等来那薛定谔的电话。
虽然这一天的上午过的很漫长，男人也多次险些进入梦乡，但他抵抗住了，强大的意志力一直支撑着他。
“我明白了。”
赏金猎人那头对这个答案好像并不是很意外，伊莱思考了两秒，再次说道：“很抱歉浪费了你一上午的时间，特里斯坦，如果你接下来有空的话，请让我补偿你。”
补偿？
挪亚思考着这个字眼，迟疑了片刻才回道：“我今天没事是没事，不过伊莱，上午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赏金猎人没表明自己的态度，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你中午想吃什么？”
“嗯？“
挪亚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男人苦恼的想了半天，才给出了一句：“随便吧？”
男人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歧义，于是赶快又补充道：“你现在让我想，我也想不出来啊。”
“是我考虑不周了。“
伊莱嗓音轻柔道：“那我就随便买点符合你口味的食物了。”
“嗯嗯，好的。”
等等什么？
什么叫随便买点符合我口味的食物？
“我先挂了。”
还没等挪亚琢磨明白，赏金猎人那头就宣告了对话的结束。
“等等！等一下！”
男人也来不及思考上一个问题了，他趁着伊莱还在连忙问道：“你书房里的那本绿色封面，金色书名的书我能看看吗？”
“没别的意思，就是……太无聊了。”
“……”
伊莱显然是没想到挪亚会问祂这个问题，因为在早上给男人打电话的时候，赏金猎人就说过他可以使用屋子里的东西。
“特里斯坦，当然可以，这只是一本书，你不用特意和我商量。”
这哪能啊。
挪亚心想。
伊莱继续说：“房间里的东西只要你有需要就都可以使用。”
“……谢谢。”
挪亚罕见的没再继续问下去，虽然男人确实有一箩筐的问题，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也逐渐摸出来赏金猎人展露出来的基本性格了。
伊莱不在乎钱，说的具体一点，祂对钱并不狂热。
祂的一生恐怕从未有过痴迷的追求，对于任何事情。
在这位神秘的特工眼前，钱恢复到了它最本质的属性，货币，交换。
有就花，没有就挣。
只要手上的金钱数目能满足祂的需求，伊莱不会去过度敛财。
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是挪亚在赏金猎人轻描淡写的提起自己一屋子的昂贵物件时，男人才琢磨出来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伊莱会把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装饰品真真实实的当家具用。
赏金猎人考虑的是实用性和美观，祂只是想要一件又符合祂审美又能用的家具。
挪亚至今都记得那天他问伊莱，等三人离开了拉撒路城，祂这一屋子东西怎么办后，赏金猎人给男人的答复。
“有价值的卖掉还钱，没价值的就留在这里。“
“嘶……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带走一部分。”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因为你很喜欢它们？”
“我是挺喜欢这些小物件的，不过它们只是一些好看的死物罢了，没有带走的价值。“
“……”
挪亚如醍醐灌顶，他看着面色如常的赏金猎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伊莱相处一个多月里一直隐隐存在的怪异感源自于何处了。
直到这一刻，男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眼前的这个人类所秉承的价值观，与他过去见过的大部分人，不，所有人，都不一样。
伊莱不像是一个经历过普世价值观蹉跎的社会形人类，这不是一个特工身份就能解释清楚的，赏金猎人身上还有许多，他目前或许未来也无法触及的谜底。
结束这次谈话，挪亚也明白了，在他眼里认为的不合适，放在伊莱的世界里可能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就像现在，挪亚认为在房子的主人不在情况下，动这里的任何一件事物都是极其不礼貌的，即使赏金猎人允许。
伊莱允许归允许，自己听听得了，还真能去这么干啊？
而伊莱则认为，祂说过允许挪亚随意使用，那么男人在这间房子里就正儿八经的拥有了几乎和自己一样的权利。
这不是一句客套的空话，而是一种权利的分享。
伊莱自愿把自己的一部分权利分给挪亚，而祂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
“还有疑惑吗？”
电话那头的赏金猎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伊莱的口吻正常的像是不知道自己过渡出去了部分权利。
“没有了。”
“嗯，我大约一小时内回去，你先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再见。”
“再见。”
“嘟……嘟……”
挪亚挂断电话，他走进书房，轻手轻脚的拿出那本绿色封面的书回到客厅。
……
“好了。”
赏金猎人放下电话，祂松开手，徒留一个红血印在祂刚才抓过的地方上。
赏金猎人慢条斯理的环顾四周，似乎是没注意到这一切。
“哐当。”
橙子从桌上滚落，伊莱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正对着两个坐在椅子上，浑身青紫，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能动的杀手。
“……”
伊莱平静的视线对上二人愤恨的眼神。
鉴于这二位乖巧懂事的坐着，没有打扰伊莱的电话时间，赏金猎人的态度好了不少，祂最终决定松口，留下他们一命。
不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吃下了毒药，离开了伊莱，二人寸步难行。
“我们来谈谈卧底的事情吧。”
“你—”
“嘘……”
伊莱把食指放到唇边，班尼迪克被赏金猎人忽然的举动吓得一个激灵，脱臼的胳膊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杀手脑子里闪过自己险些被打死的画面，自然不敢再说下去。
“安静，班尼迪克，我还没有允许你可以说话。”
伊莱的脸上此刻已见不到笑容，祂生来就是无表情的，表情匮乏对祂来说并不是个问题。
可这同时显得祂刚才和挪亚打电话时露出来的微笑仿佛不过是特工良好的演技下诞生的产物。
嘛，没人能分清。
“……”
塞德里克垂着脑袋，金黄的眼眸黯淡无光，他深沉的蓝发沾染着自身的血迹，比拉撒路最荒凉的草地还要乱。
杀手没有被束缚，男人受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即便是把枪塞到他的手里，他都无法接住。
要不是伊莱一开始是抱着留两人一条命，用来审讯的心思，想必二人此刻已经不坐在椅子上了。
而是躺在赏金猎人早就挖好的坟墓里了。
塞德里克的眉眼处正向下滴着血，他抬不起头，呼吸低又快，只有这样的喘息频率，才能让塞德里克不至于连换气都扯到伤口。
“今天是个好日子。”
伊莱拧开水龙头，洗去指缝间的血泽，水流清洗着罪证，赏金猎人身后的二人提心吊胆的接受着无言的审判，不敢出声打扰。
“我对帕西翁家族今后的发展很感兴趣……“
“希望二位可以为我带来好消息。“
伊莱随手搬来一把椅子，赏金猎人无视塞德里克威胁的眼神，坐到二人面前，祂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在杀手的眼前转了一圈。
瓶子底躺着两片药。
“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献身吧，就当是为了生存。”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
“……”
〈人一旦沉沦于过度的感官刺激，他对外界的体验能力就会下降……〉
“咚咚咚，咚。”
挪亚记住页码后合上书，走到门口开门。
“中午好，特里斯坦，希望我没有迟到。“
“中午好，伊莱，你回来的时间比我预计中还要快。”
挪亚本是想说赏金猎人提前了多少多少分钟啊，巴拉巴拉之类的。
可谁让男人看书看的太入迷，根本没注意到时间变化。
挪亚侧身，让伊莱进屋。
赏金猎人把一大堆东西放进厨房，男人拿起桌上那本书，把它放回了书柜里的原位。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挪亚走出书房，他本是随口一问，可他没想到赏金猎人还真的认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已经解决了，你要听细节吗？”
“哦，好的……我是说当然。”
挪亚走进厨房，他很自然从伊莱手里取过一半的工作，加入到午饭的进行时。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赏金猎人突然转了性，但自己该做的事情挪亚还是铭记于心的。
“最近，你有没有感受到周围总有烦人的视线。”
“……”
挪亚洗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扭过头注视着拿盘子的赏金猎人问道：“你也被盯上了？”
“是桑塔卡家族的人吗？“
挪亚心中一直有个猜想，因为那道视线出现的时机总是若有若无的，他原本计划着如果在接下来的任务里还会感受到，他就跟伊莱讲一下这件事。
虽然男人不确定自己的私事赏金猎人会不会插手，但谁让伊莱之前说过那番雇主论，挪亚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想要试一试的。
“我和米凯雅都被盯上了，他们是帕西翁家族派来的杀手。”
“……”
挪亚承认，他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帕西翁家族的人……
男人还以为这件事情只跟自己有关呢。
“你说的解决……是个怎么解决法？“
挪亚把菜递给伊莱，赏金猎人拿起刀，开始边切菜边说。
“我把他们收编了。”
等等等等。
挪亚拿出面粉，这个故事的发展是不是有些太出人意料了啊？
男人前一秒还在思考是否需要几个人一起去除掉帕西翁的杀手，转眼伊莱就告诉他对面的人已经变成自己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倒面，加水，上手揉。
挪亚问话的同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和面的正确做法。
天可怜见的，男人在认识伊莱之前真的没多少机会能自己做饭。
他脑子里关于做饭这一板块的知识要比蚂蚁还要小！
“简单的威逼利诱罢了。“
伊莱把切好的菜装盘：“我给他们喂了毒药，解药只有我有。”
“在性命不保的情况下，他们自然而然就投敌了。”
他们……
“帕西翁家族的杀手有几个人？”
挪亚收拾着碗里的面，有些费力的开口。
“只有两人，他们是一对兄弟。”
“塞德里克?克拉伦斯，年龄31岁，善用武器是枪，因体格壮，一般充当为动手那一方。”
“班尼迪克?克拉伦斯，年龄30岁，善用武器是枪和刀，长的很高，身法灵活，一般是袭击位。”
“……”
“真是丰富的履历。”
挪亚和好了面，他颇有心情的来了一句玩笑，没想到伊莱居然顺着他的话说道。
“是啊，班尼迪克滑溜的跟个泥鳅似的，塞德里克揍起来的手感不错。”
感情你还把人家暴揍了一顿啊……
有点地狱笑话了。
“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在帕西翁家族有了一对内应了？”
“没错。”
赏金猎人眼皮跳动了一下，祂忽然想起了什么。
“特里斯坦，麻烦你切一下肠子。”
“好的。”
挪亚走到菜盘前，伊莱把手擦干净，祂走到电话旁边，拨打了米凯雅卧室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