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未知道祂的真实身份 第64章 嘴：不要把锅甩到我身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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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结束，那头的米凯雅和约坦恢复成了死都不开口的伪装成年人般，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这头的挪亚毫无例外的失眠中，以他现在的症状严重程度，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经历一遭头疼睡不着到太困了昏迷的流程。
好在，前几天男人去杂货铺买了一副棋子，现在虽然说是睡不着觉吧，但还可以在深更半夜里下下棋缓解抑郁的情绪。
“哗啦—”
挪亚把棋子打翻。
聊胜于无。
男人试图给自己整一套之前从赏金猎人嘴里问出来的方法。
奈何，不管用了。
几个星期前，挪亚还可以使用伊莱告诉他的方法，缓解身体上的疼痛，尽快入睡。
可是到了现在这番田地，赏金猎人说的那些方法确实可以缓解，但只能缓解一点。
更多的，无止境的痛楚在脑内清明时便会蜂拥而至。
不分昼夜。
想死。
“……”
兴许是连续快一周睡不好觉的行为真的深深刻刻的打击到了这个意志坚强的男人。
挪亚此刻真确的萌生了庞大的死意。
若不是他的脑袋勉强还能算作是是清醒，此刻的挪亚已经去厨房拿起刀，照着自己的脖子，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忍耐，挪亚。】
【时间不多，你可以坚持下去的。】
【恨，刻骨铭心的恨，你不能就这样死去。】
【……】
【你想起来了，你其实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
【……】
【现在不是在乎脸面的时刻。】
【去向祂求援吧，开出丰厚的筹码，兴许祂可以变不可能为可能。】
【挪亚，眼下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
“……”
“哈啊……”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他再次伸手揉了揉眉心，寂静冷清的房间里只有钟表走到的声响。
“嘀嗒……嘀嗒……”
看似有期限的等待实则是最熬人的。
挪亚盯着缓慢的钟表，身体很诚实的蹲下身去捡掉落一地的棋子，他从小的经历让他养成了爱护自己每一件东西的习惯。
若不是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挪亚是段然做不出拿东西撒气的举动的。
“……”
收拾好棋子，时间才过去了几分钟。
距离伊莱的最早通电话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挪亚有时候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一拳。
“……”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实在是忍不住的男人一个出溜从床上翻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
夜晚的拉撒路城偏向于寒冷，挪亚披上一件大衣，拿上钥匙和枪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家。
……
让我们把视线再转转，转到我们半夜不睡觉，搁那东跑西跑的赏金猎人身上。
“啪。”
伊莱合上身后的门，他从两位杀手的家里走出来，今天是祂给他们解药的日子。
因为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赏金猎人不得不在大半夜的跑去别人家里送解药，再晚一点可就要死翘翘了。
这差点把那两个人急死，直到伊莱拿着药片赶来之前，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完全睡不着。
废话，性命攸关的事情，这谁他奶奶的睡得着啊。
“……”
趁着时间还早，去探一探桑塔卡家族的防御状态如何吧。
自从挪亚加入到赏金猎人的团队当中后，伊莱每一周都会抽出小半天的时间去探查敌情。
毕竟，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要是等到完全敌对后，再去搜寻桑塔卡家族的弱点和指定计划的话，那也太晚了。
没有什么比把敌人的全部信息和心理掌握到手里更让人感到安心。
伊莱身形轻巧的穿梭在房顶之间，快速从一个地区到另外一个地区。
“……”
桑塔卡家族的区域范围最近看管没有之前严苛了，很有可能是因为三大家族这几周内的冲突愈发激烈，家族成员主要都被派出去工作了，能留在宅子里的人不多。
不过吧，排除上面这一条，也有可能单纯是因为桑塔卡家族这几个月内死的人太多了。
相比起隔壁的帕西翁家族和始作俑者莫克蒂家族，桑塔卡家族称得上是损失严重了。
这几月里，他们不仅失去了科格尔这一大将，还陆陆续续的死了好几个精心培育起来的打手，这可让他们打动筋骨。
桑塔卡家族之所以能一直稳居三大家族之一，一是因为白粉真的太赚钱了，另一个则就是他们家族的整体战斗力，要比其他两大家族高出一截。
现在好了，自从挪亚来到拉撒路城，他拉拢上赏金猎人一行人后，桑塔卡家族就被四人疯狂针对。
优势变劣势了。
这谁能忍？！
这不，前几天，桑塔卡家族刚大范围的招募了一批下线，他们放弃了走莫克蒂家族一样的精英路线，转而准备以数量胜出。
这是条路。
赏金猎人借着夜晚自带的保护色，潜入到桑塔卡家族的主宅。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桑塔卡家族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主宅却只有不到二十人把守。
伊莱的警惕值瞬间拉满，祂深知一切发展都有依据可循的道理。
“……“
古怪，毕竟发生了什么祂不知道的事情。
桑塔卡家族的事情肯定与其他两大家族有关，如果在这里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就再去帕西翁家族一趟。
如果还不行，那只能把老东家的宅子也搜一搜了。
今晚的桑塔卡家族的主宅有些不同，特瑞的好兄弟，家族的二把手波尔琴科?桑塔卡的卧室居然没有重兵把手。
要知道，伊莱来的前几次，这里可是被围的水泄不通的。
【要不要杀了他呢。】
赏金猎人思考了片刻，放弃了这个决定。
【等到时候一锅端吧。】
伊莱又一次放弃了杀死波尔琴科的机会，现在就让他死了，利益无法最大化，再等等吧。
挪亚说的目标不是杀死一两个桑塔卡家族的人，而是让这个家族倒台。
“呼……呼……“
守在门口的保安呼呼大睡，他脚边躺着酒瓶，就连赏金猎人从他面前走过都没发现。
太“称职”了！”
要是每个帮派里的重要安保人员都像桑塔卡家族一样，那么伊莱的任务程度不说困难，只能说是轻轻松松。
哈哈。
赏金猎人在心里嘲笑了两声，祂熟练的爬上可以横跨的房梁上，指定好最短路线后，立刻开始赶路。
等等，那是谁？
“……”
刚飞檐走壁了没多久的伊莱停住脚步，大半夜的，祂怎么在拉撒路的黄金沙滩上看见特里斯坦了。
排除看错这一选项。
挪亚脸上的那道伤疤太过显眼，只要他不把那个痕迹盖住，相当于男人在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身份。
“……”
【帕西翁家族还没探查呢。】
伊莱走远了，过了一会，祂又折返了回来。
还是去看看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躺在海边，鬼知道是什么情况。
……
“……“
“特里斯坦。”
挪亚蹭的一下子坐起身，他猛回头，看见了一副潜行装的伊莱正站在他背后。
“晚，晚上好，伊莱。“
“已经快到早晨了。”
伊莱往前走了两步，不用借助光线，赏金猎人看清了男人眼里的红血丝。
“……睡不着吗？“
“嗯。”
谁能料到伊莱一开口就是王炸，挪亚原本还在愁如何进入正题，现在赏金猎人主动聊到了这个方面，男人自然很乐意回答。
“……”
“需要我帮忙吗？”
话一说出口，伊莱就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的想法了。
按照计划安排，祂接下来还要在日出之前往返在两个家族，日出之后，赏金猎人另有安排。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伊莱很忙，忙到没时间处理挪亚的事情。
可祂却那么自然的向男人的伸出了援手。
【……】
“需要……”
“……”
伊莱愣住了，祂没想到，挪亚的病已经严重到这般地步了。
赏金猎人没有第一时间给予答复，挪亚忍不住忐忑不安，在伊莱有拒绝的想法前，他快速开口。
“我不会随便占用你的时间的，报酬随便你提。”
“伊莱……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挪亚说这话的时候，磕绊了两次，扪心自问，伊莱做不到的事情，他就算是豁出性命，取得的结果也不会比祂好。
男人不禁觉得羞耻，他不觉得自己除了钱和一条烂命以外，还能支付给这位赏金猎人什么。
“……”
“别紧张，特里斯坦。”
伊莱起手先安抚了一下挪亚不稳定的情绪：“你希望…我每天晚上帮你入睡，是这样吧。“
“……是的。”
亲口承认这件事情，男人的羞耻感暴增，他有点后悔为啥没有选择在家里给自己一拳这个方案了。
“……”
“没问题，交给我吧。”
“放轻松，特里斯坦，这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
伊莱沉默的时间内，挪亚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此刻，赏金猎人的答复可谓是峰回路转。
“谢谢，谢谢你伊莱。”
挪亚还想继续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伊莱挥了挥手制止了他，赏金猎人说道：“今晚你先去我家，正好我处理完你这档事，要去帕西翁家族一趟。
“好的。“
挪亚一口答应下来。
从伊莱的家到帕西翁家族的距离要比走回自己家再跑过去的路程短的多。
他已经占用了赏金猎人的时间了，自然不能耽误对方的事情。
只是做到这一步，今晚，伊莱的慷慨就已经超出了挪亚的意料之外，他跟在赏金猎人身后，往对方的家里走。
【答应了……为什么？】
伊莱一边放慢脚步，尽可能让状态极差的男人能跟上，一边琢磨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想法和举动。
【这件事对我没好处。】
【我从不做没好处的事情。】
【我为什么答应了他？】
【钱的数目我攒够了。】
赏金猎人与脑内的小人进行着长篇大论，忙得很，自然也没功夫像过去一样和挪亚谈论一些无伤大雅，但有趣的事情。
挪亚不大适应伊莱的沉默，可连续好几天没能睡超过三个小时候的觉的男人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尽力去关照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
【……】
【想不明白，这太荒唐了。】
伊莱都走到自己家门口了，祂脑子里的辩论仍未结束，挪亚安静的跟在赏金猎人身后，规矩的让干嘛就干嘛。
男人很少出现这种听之任之的模样，在回到拉撒路之前，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过。
今时不比往日。
挪亚躺在床上，满怀愧疚的接受着来自赏金猎人的帮助。
“别想其他事情，专注点。“
“抱歉我—”
“没事的，你不用感到抱歉。”
伊莱又一次止住了挪亚向下滑的心情和抽象的让步，祂不喜欢看到对方低头，即使是对自己。
“……”
男人闭上眼，心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翻涌，难以平复。
“特里斯坦，你是我的雇主。“
伊莱敏锐的察觉到了挪亚的小心思，祂顺着很久以前二人的谈话，给男人的情绪也来了一套安抚套餐。
“我在几个月前接受你的报酬时就说过，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你想要完成的事情。”
“……我不能那样使唤你。”
男人的声音沙哑且飘忽不定，他的脑子不太清醒了，嘴不受控制的往外透露真实想法了。
“你能，也只有你能。“
伊莱直接给予肯定答复，挪亚的脑子告诉他不要再说了，嘴却自作主张的继续追问。
“为什么伊莱……因为我是你的雇主？”
“…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伊莱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答复，挪亚更没想到，男人还有话要问，但他的没能在闭上眼睛前说出来。
“伊莱……”
【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
“哈……”
看着挪亚的呼吸趋向于规律，伊莱松开了手，祂站起身，呆愣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几秒，才转身关上门离开。
帕西翁家族，对，我还要去帕西翁家族。
伊莱披上风衣，祂拿出纸笔，学米凯雅在门板上留下一张纸条后，轻轻的关上门离去。
【不能再耽搁了。】
“……“
直到太阳升起，赏金猎人在两大家族里转了一圈，又从情报商人手里取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顺便还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祂还是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这头的挪亚毫无例外的失眠中，以他现在的症状严重程度，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经历一遭头疼睡不着到太困了昏迷的流程。
好在，前几天男人去杂货铺买了一副棋子，现在虽然说是睡不着觉吧，但还可以在深更半夜里下下棋缓解抑郁的情绪。
“哗啦—”
挪亚把棋子打翻。
聊胜于无。
男人试图给自己整一套之前从赏金猎人嘴里问出来的方法。
奈何，不管用了。
几个星期前，挪亚还可以使用伊莱告诉他的方法，缓解身体上的疼痛，尽快入睡。
可是到了现在这番田地，赏金猎人说的那些方法确实可以缓解，但只能缓解一点。
更多的，无止境的痛楚在脑内清明时便会蜂拥而至。
不分昼夜。
想死。
“……”
兴许是连续快一周睡不好觉的行为真的深深刻刻的打击到了这个意志坚强的男人。
挪亚此刻真确的萌生了庞大的死意。
若不是他的脑袋勉强还能算作是是清醒，此刻的挪亚已经去厨房拿起刀，照着自己的脖子，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忍耐，挪亚。】
【时间不多，你可以坚持下去的。】
【恨，刻骨铭心的恨，你不能就这样死去。】
【……】
【你想起来了，你其实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
【……】
【现在不是在乎脸面的时刻。】
【去向祂求援吧，开出丰厚的筹码，兴许祂可以变不可能为可能。】
【挪亚，眼下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
“……”
“哈啊……”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他再次伸手揉了揉眉心，寂静冷清的房间里只有钟表走到的声响。
“嘀嗒……嘀嗒……”
看似有期限的等待实则是最熬人的。
挪亚盯着缓慢的钟表，身体很诚实的蹲下身去捡掉落一地的棋子，他从小的经历让他养成了爱护自己每一件东西的习惯。
若不是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挪亚是段然做不出拿东西撒气的举动的。
“……”
收拾好棋子，时间才过去了几分钟。
距离伊莱的最早通电话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挪亚有时候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一拳。
“……”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实在是忍不住的男人一个出溜从床上翻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
夜晚的拉撒路城偏向于寒冷，挪亚披上一件大衣，拿上钥匙和枪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家。
……
让我们把视线再转转，转到我们半夜不睡觉，搁那东跑西跑的赏金猎人身上。
“啪。”
伊莱合上身后的门，他从两位杀手的家里走出来，今天是祂给他们解药的日子。
因为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赏金猎人不得不在大半夜的跑去别人家里送解药，再晚一点可就要死翘翘了。
这差点把那两个人急死，直到伊莱拿着药片赶来之前，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完全睡不着。
废话，性命攸关的事情，这谁他奶奶的睡得着啊。
“……”
趁着时间还早，去探一探桑塔卡家族的防御状态如何吧。
自从挪亚加入到赏金猎人的团队当中后，伊莱每一周都会抽出小半天的时间去探查敌情。
毕竟，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要是等到完全敌对后，再去搜寻桑塔卡家族的弱点和指定计划的话，那也太晚了。
没有什么比把敌人的全部信息和心理掌握到手里更让人感到安心。
伊莱身形轻巧的穿梭在房顶之间，快速从一个地区到另外一个地区。
“……”
桑塔卡家族的区域范围最近看管没有之前严苛了，很有可能是因为三大家族这几周内的冲突愈发激烈，家族成员主要都被派出去工作了，能留在宅子里的人不多。
不过吧，排除上面这一条，也有可能单纯是因为桑塔卡家族这几个月内死的人太多了。
相比起隔壁的帕西翁家族和始作俑者莫克蒂家族，桑塔卡家族称得上是损失严重了。
这几月里，他们不仅失去了科格尔这一大将，还陆陆续续的死了好几个精心培育起来的打手，这可让他们打动筋骨。
桑塔卡家族之所以能一直稳居三大家族之一，一是因为白粉真的太赚钱了，另一个则就是他们家族的整体战斗力，要比其他两大家族高出一截。
现在好了，自从挪亚来到拉撒路城，他拉拢上赏金猎人一行人后，桑塔卡家族就被四人疯狂针对。
优势变劣势了。
这谁能忍？！
这不，前几天，桑塔卡家族刚大范围的招募了一批下线，他们放弃了走莫克蒂家族一样的精英路线，转而准备以数量胜出。
这是条路。
赏金猎人借着夜晚自带的保护色，潜入到桑塔卡家族的主宅。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桑塔卡家族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主宅却只有不到二十人把守。
伊莱的警惕值瞬间拉满，祂深知一切发展都有依据可循的道理。
“……“
古怪，毕竟发生了什么祂不知道的事情。
桑塔卡家族的事情肯定与其他两大家族有关，如果在这里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就再去帕西翁家族一趟。
如果还不行，那只能把老东家的宅子也搜一搜了。
今晚的桑塔卡家族的主宅有些不同，特瑞的好兄弟，家族的二把手波尔琴科?桑塔卡的卧室居然没有重兵把手。
要知道，伊莱来的前几次，这里可是被围的水泄不通的。
【要不要杀了他呢。】
赏金猎人思考了片刻，放弃了这个决定。
【等到时候一锅端吧。】
伊莱又一次放弃了杀死波尔琴科的机会，现在就让他死了，利益无法最大化，再等等吧。
挪亚说的目标不是杀死一两个桑塔卡家族的人，而是让这个家族倒台。
“呼……呼……“
守在门口的保安呼呼大睡，他脚边躺着酒瓶，就连赏金猎人从他面前走过都没发现。
太“称职”了！”
要是每个帮派里的重要安保人员都像桑塔卡家族一样，那么伊莱的任务程度不说困难，只能说是轻轻松松。
哈哈。
赏金猎人在心里嘲笑了两声，祂熟练的爬上可以横跨的房梁上，指定好最短路线后，立刻开始赶路。
等等，那是谁？
“……”
刚飞檐走壁了没多久的伊莱停住脚步，大半夜的，祂怎么在拉撒路的黄金沙滩上看见特里斯坦了。
排除看错这一选项。
挪亚脸上的那道伤疤太过显眼，只要他不把那个痕迹盖住，相当于男人在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身份。
“……”
【帕西翁家族还没探查呢。】
伊莱走远了，过了一会，祂又折返了回来。
还是去看看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躺在海边，鬼知道是什么情况。
……
“……“
“特里斯坦。”
挪亚蹭的一下子坐起身，他猛回头，看见了一副潜行装的伊莱正站在他背后。
“晚，晚上好，伊莱。“
“已经快到早晨了。”
伊莱往前走了两步，不用借助光线，赏金猎人看清了男人眼里的红血丝。
“……睡不着吗？“
“嗯。”
谁能料到伊莱一开口就是王炸，挪亚原本还在愁如何进入正题，现在赏金猎人主动聊到了这个方面，男人自然很乐意回答。
“……”
“需要我帮忙吗？”
话一说出口，伊莱就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的想法了。
按照计划安排，祂接下来还要在日出之前往返在两个家族，日出之后，赏金猎人另有安排。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伊莱很忙，忙到没时间处理挪亚的事情。
可祂却那么自然的向男人的伸出了援手。
【……】
“需要……”
“……”
伊莱愣住了，祂没想到，挪亚的病已经严重到这般地步了。
赏金猎人没有第一时间给予答复，挪亚忍不住忐忑不安，在伊莱有拒绝的想法前，他快速开口。
“我不会随便占用你的时间的，报酬随便你提。”
“伊莱……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挪亚说这话的时候，磕绊了两次，扪心自问，伊莱做不到的事情，他就算是豁出性命，取得的结果也不会比祂好。
男人不禁觉得羞耻，他不觉得自己除了钱和一条烂命以外，还能支付给这位赏金猎人什么。
“……”
“别紧张，特里斯坦。”
伊莱起手先安抚了一下挪亚不稳定的情绪：“你希望…我每天晚上帮你入睡，是这样吧。“
“……是的。”
亲口承认这件事情，男人的羞耻感暴增，他有点后悔为啥没有选择在家里给自己一拳这个方案了。
“……”
“没问题，交给我吧。”
“放轻松，特里斯坦，这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
伊莱沉默的时间内，挪亚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此刻，赏金猎人的答复可谓是峰回路转。
“谢谢，谢谢你伊莱。”
挪亚还想继续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伊莱挥了挥手制止了他，赏金猎人说道：“今晚你先去我家，正好我处理完你这档事，要去帕西翁家族一趟。
“好的。“
挪亚一口答应下来。
从伊莱的家到帕西翁家族的距离要比走回自己家再跑过去的路程短的多。
他已经占用了赏金猎人的时间了，自然不能耽误对方的事情。
只是做到这一步，今晚，伊莱的慷慨就已经超出了挪亚的意料之外，他跟在赏金猎人身后，往对方的家里走。
【答应了……为什么？】
伊莱一边放慢脚步，尽可能让状态极差的男人能跟上，一边琢磨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想法和举动。
【这件事对我没好处。】
【我从不做没好处的事情。】
【我为什么答应了他？】
【钱的数目我攒够了。】
赏金猎人与脑内的小人进行着长篇大论，忙得很，自然也没功夫像过去一样和挪亚谈论一些无伤大雅，但有趣的事情。
挪亚不大适应伊莱的沉默，可连续好几天没能睡超过三个小时候的觉的男人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尽力去关照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
【……】
【想不明白，这太荒唐了。】
伊莱都走到自己家门口了，祂脑子里的辩论仍未结束，挪亚安静的跟在赏金猎人身后，规矩的让干嘛就干嘛。
男人很少出现这种听之任之的模样，在回到拉撒路之前，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过。
今时不比往日。
挪亚躺在床上，满怀愧疚的接受着来自赏金猎人的帮助。
“别想其他事情，专注点。“
“抱歉我—”
“没事的，你不用感到抱歉。”
伊莱又一次止住了挪亚向下滑的心情和抽象的让步，祂不喜欢看到对方低头，即使是对自己。
“……”
男人闭上眼，心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翻涌，难以平复。
“特里斯坦，你是我的雇主。“
伊莱敏锐的察觉到了挪亚的小心思，祂顺着很久以前二人的谈话，给男人的情绪也来了一套安抚套餐。
“我在几个月前接受你的报酬时就说过，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你想要完成的事情。”
“……我不能那样使唤你。”
男人的声音沙哑且飘忽不定，他的脑子不太清醒了，嘴不受控制的往外透露真实想法了。
“你能，也只有你能。“
伊莱直接给予肯定答复，挪亚的脑子告诉他不要再说了，嘴却自作主张的继续追问。
“为什么伊莱……因为我是你的雇主？”
“…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伊莱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答复，挪亚更没想到，男人还有话要问，但他的没能在闭上眼睛前说出来。
“伊莱……”
【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
“哈……”
看着挪亚的呼吸趋向于规律，伊莱松开了手，祂站起身，呆愣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几秒，才转身关上门离开。
帕西翁家族，对，我还要去帕西翁家族。
伊莱披上风衣，祂拿出纸笔，学米凯雅在门板上留下一张纸条后，轻轻的关上门离去。
【不能再耽搁了。】
“……“
直到太阳升起，赏金猎人在两大家族里转了一圈，又从情报商人手里取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顺便还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祂还是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