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高武 第42章 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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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楚河面对林校长时，感觉对方如同一座大山；在面对看门人严风时，感觉对方犹如一汪深潭。
那么眼前的这个老人，给楚河的感觉，就像是无垠大海上的波涛。
不是拍在沙滩上的那种浪花，而是能够卷翻航空母舰的那种巨大海啸。
这一刻，楚河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觉。
在杜大峰变换脸色的一瞬间，他的身上仿佛有炸弹爆炸一样的气浪涌出，锁定楚河，呼啸而来。
虽然虚幻的海浪无形无色，但楚河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在颤动，一阵接着一阵，一浪接着一浪，压抑得他无法动弹。
一瞬间，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小书房重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楚河觉得自己又能动了，刚才的一切幻觉都消失不见。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却已经让楚河的脑子里自动播放了人生走马灯。
是的，那是杀意。
毫不犹豫的杀意。
楚河这才想起，他刚才还说稽查局的人都很轴，眼前的老人，可是稽查局华亭分局的头子。
换言之，虽然他慈眉善目，但其实他才有可能是这群人最轴的那个。
“咕咚”一声，楚河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后背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深深喘了几口气，楚河才重回镇定，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理解了，你们是想让我做饵，引诱我把再找人来杀我是吧？”然后他苦笑了一声，“如果我猜得没错，我应该是没有资格拒绝。”
杜大峰没说什么，只是干笑几声，算是默认了楚河的回答。
“既然这样，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说看。”
“帮我找到我妈。她已经胃癌晚期了，你们知道的，我想要考龙学院也就是为了想要治好她的病...”
杜大峰挥了挥手，“这件事情本身就包含在寻找你父亲身份的案子里，你母亲是重要的线索，这个你不说，我们也会去找。而且，我们也会尽力去治疗她的疾病。”
楚河听完老人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但还是有个问题。”
“我现在还太弱了。如果没有学长和邹老板的帮助，就算是之前的安利也能轻松秒杀了我。”
“如果我爸还会派更强的人来杀我，我根本不可能帮到你们——因为我一瞬间可能就没了。”
“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慈祥的微笑重新回到老人的脸上，“所以，你只能用一次。”
“只用一次？”楚河愣住，”虽然我是没有能力拒绝你们的要求，但让我直接送死，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呵呵，放心，楚同学，我们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
杜老局长向身旁的余助理使了个眼色，余安忠微笑着点头，来到楚河身旁。
“正因为你现在太弱了，所以，你得变强，楚河。”
“？怎么变强？”
“东方杰已经告诉我们了，前两个月你都在春华大学的地下试炼所里锻炼，为的就是能通过这次的龙学院考核。”
楚河默然，点了点头。
“从你散发的波纹中，我们可以知道你已经突破了壬阶战者的水准线，按照以往的经验，入学考核你是肯定没有问题了。”余安忠盯着楚河的眼睛，“虽然已经很快，可是！还远远不够！”
“战者的成长，会越来越难，越来越慢，我们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保到你能让你父亲亲自出面的地步。所以，你要更快！”
楚河苦着的脸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在他听来，稽查局这要求完全是强人所难。
“我在试炼所里已经算是越级特训了，按照学长的说法，只不过是把入学后同等级的正式训练提前给我上了而已。这还能怎么加快？我只是个普通人，这样已经到顶了吧？”
听了楚河的话，杜大峰和余安忠相视一笑。
“小余，楚河既然已经同意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吧。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好的，局长。”
说着杜大峰就向后一靠，悠哉悠哉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回归了一个安逸的古稀老人模样。
“走吧，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余安忠对着楚河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了！能方便问一下吗？”快走出小书房时，楚河突然停下问了个问题，“杜局长和余助理现在是什么级别的战者？”
余安忠略一思忖，笑着说道：“局长的实力，我不能说，也不清楚。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是丁阶。”
......
余安忠把他们三人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打开了录像。
“轰”的一声，画面震动，掀起一地气浪。
“我们看到，张惊人刚才的那一记鞭腿，直接将三九先生逼退了十多米远！如果这击不在储能场地里发生，那绝对足够将地面炸开一个大坑！”
东方杰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总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录像是昨天晚上他在现场解说的那场比试，张惊人的升阶考核。
“三九先生闻名的‘散力手’果然是名不虚传，据说是从太极中领悟演化而出的卸力技术。”
“而纵观张惊人张总的成长历史，据说在他庚阶时的那一场越级胜利，让他的演算战法闻名于世，但今天碰上擅长借力打力的三九先生，好像也有点施展不开啊。”
“那么东方杰，你觉得今天晚上张惊人是否有可能完成这场考核呢？”问话的是记者楼缨。
画面上的东方杰面露难色，应该是无法判定究竟输赢如何。
果然，他犹豫了几秒后，摇着头说道：“这点我实在不好说，我目前只是个己阶战者，不管是张总还是三九先生，他们两个的等级都比我高太多了。”
“实力到达丁阶以后，每个人自己的战法和技术都会产生从量到质的变化，原本一点细微的差别都会进行有效放大。”
“但从刚才的速度和力量上来看，张总和三九先生的实力差距已经并不明显，所以这可以算是一场技术上的较量，在我有限的认知里，这确实很难评价。”
“诶？是吗？连东方杰都评价不出？那我们普通人可就更没办法看得懂了。”
楼缨虽然嘴上还在说着比试的事情，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没有从东方杰的脸上挪开过。
这个镜头正好被摄像机录了下来，而屏幕上的东方杰正抬头看着比试场地上的转播大屏，微皱着眉头，显得无比认真。
而在观看录像的楚河和邹启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向房间里的东方杰，却见东方杰此时也是脸上透着不好意思的微红，大概他也是刚发现昨晚采访时还有这一幕的发生。
应该是想缓解这份尴尬，东方杰咳嗽了一下，急忙对着楚河说道：“别看我，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
“砰——”
“砰——”
“轰隆隆——”
录像里紧接着就传来巨响，比试的转播画面都变得飘忽不定，像极了几十年前电视没信号的样子。
“这就是高阶战者的战斗，从身体外溢的波纹甚至会影响电磁信号的传递。”余安忠及时做了解释。
虽说画面中的两人实力已经被场地所限制，但从录像中可以看出，张惊人的速度快得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如果不是高速摄像机捕捉他的身影，楚河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行动。
有节奏的突袭都在一瞬间完成，强大的爆发力每次都在场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可要知道，这个所谓的“储能场地”是全金属的。
在录像的一开始好像还解释过，全场用着超过3公分的厚制超级贝氏体钢覆盖和包裹，据说就是用来防止导弹轰击的金属材料。
如此高强度的金属地面都被张惊人脚踏成坑，楚河不禁咋舌。
别说高强度的贝氏体钢了，就算是3公分的普通不锈钢，楚河都不觉得自己有能力一拳打出个印子。
更别提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交锋，在地上留下的更深更大的凹陷了。
录像里，张惊人依然在不断的从各个方向猛攻钟离三九，一拳一脚，每一次冲锋，都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美感，似乎他没有用出任何多余的一丝动作。
活像火影忍者里的小李。
而钟离三九，一席白衣武道服，却又在四两破千斤之间化解了张惊人每次向他激射出来的拳脚，像是一座不动的冰山，承受着张惊人暴风骤雨的攻击。
两者看似僵持不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可楚河眯起了眼，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只要能防得住，像钟离三九这样善于防守反击的会更占优势，因为很明显他会更加省力，也能坚持更久。可是...”
东方杰笑了，同在屋子里的余安忠也笑了。
“可是什么？我看张惊人一直占着优势，没错啊。我们【术学】中最看重的就是战略上的主动权。”邹启明不明所以。
楚河摇了摇头，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没错。但张惊人看似主动，但如果久攻不下，这样实则是被动的。邹老板，你忘了我是学数学的吧？”
“嗯...怎么说？”
“哪怕张惊人每次出手，发生失误的概率只有1%，那在统计学上，只要次数足够多，这1次失误就是接近必然发生的事件。”
“你看这张惊人，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就已经施展了数不清的拳脚，这样下去，对手抓住他破绽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大，数据足够多，对手也越容易总结出他的招数套路。”
楚河顿了一下，他看着画面中依然在有条不紊狂轰乱炸的张惊人，显得很是不解。
“虽然我距离他们这种等级还太过遥远，但想想也知道，在他们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一旦某一方放松攻击的强度和频率，主动权就会在刹那间转变，到时候张惊人的颓势就会越来越明显。”
“可是...”
“楚河，你到底可是什么？快说啊。”
转播中负责解说的东方杰似乎想说什么，但咽了咽口水，并没有发出声音。
而现场的东方杰，此时接替了楚河，开口向邹启明说道：“明哥，你在龙学院后来没有参加【战学】的学习，所以可能不太清楚。”
“在实战中，只有在确认自己能速战速决的时候才能发起猛攻。就像楚河说的，出手越多，破绽越大，在这种高密度的攻击下，非常非常消耗自己的体能。”
“这就好比要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跑马拉松，根本不可能完成。”
说着，东方杰也皱起眉头，“昨天晚上我对这一点也非常不理解，没想到楚河现在也看出来了。”
楚河点头，“学长说得没错，张惊人到现在已经不停的攻击超过15分钟了，我觉得就算战者的体能上限再充沛，应该也不可能在这么高强度的爆发下坚持这么久吧？那只大猩猩才只能坚持6分钟。”
“大猩猩？哦，你是说辛兽啊。”
战场上的比试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张惊人并没有像楚河和东方杰说的开始显露疲态。
反而在略微停顿一下以后，进一步提高了自己的爆发，原本在原地不动如山的钟离三九，看起来也开始摇摇欲坠。
“啪塔”，余安忠暂停了屏幕上的画面。
“后面的其实就不用看了，张惊人很快就获胜，钟离三九宣布承认张惊人乙阶战者的身份。”
东方杰点头，他当然知道后面的战局如何发展。
余安忠意外的又做了请的姿势，只不过，这次是请东方杰和邹启明出去。
虽然疑惑和不满，但东方杰和邹启明还是只得照做。这里毕竟是稽查局的地方，早上他们还求余安忠捞人，怎么也欠人家一个人情。
“说说你的疑惑。”待房间里无人，余安忠这才对着楚河发出询问。
然而，他脸上的那抹微笑，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
“我理解不了，张惊人的体能难道可以那么充沛吗？完全没有疲劳的迹象，一直在爆发...就算是高阶战者，这不合理吧？又不是拍电影，不是说高手过招，在几招之内就会结束战斗吗？”
余安忠，微笑，咧嘴笑，大笑，笑的非常开心。
“很好，你这种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确实非常适合进我们稽查局。不过，就是可惜你的品行了...”
楚河翻了白眼，心想怎么又提这事，他没觉得自己的人品有什么问题啊。
笑过之后，余安忠重回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转头认真的对楚河说道：
“张惊人，其实是我们稽查局的人。”
“你需要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变强。”他拍了拍楚河的肩膀，“张惊人的系统，也会用在你身上，楚河。”
那么眼前的这个老人，给楚河的感觉，就像是无垠大海上的波涛。
不是拍在沙滩上的那种浪花，而是能够卷翻航空母舰的那种巨大海啸。
这一刻，楚河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觉。
在杜大峰变换脸色的一瞬间，他的身上仿佛有炸弹爆炸一样的气浪涌出，锁定楚河，呼啸而来。
虽然虚幻的海浪无形无色，但楚河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在颤动，一阵接着一阵，一浪接着一浪，压抑得他无法动弹。
一瞬间，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小书房重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楚河觉得自己又能动了，刚才的一切幻觉都消失不见。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却已经让楚河的脑子里自动播放了人生走马灯。
是的，那是杀意。
毫不犹豫的杀意。
楚河这才想起，他刚才还说稽查局的人都很轴，眼前的老人，可是稽查局华亭分局的头子。
换言之，虽然他慈眉善目，但其实他才有可能是这群人最轴的那个。
“咕咚”一声，楚河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后背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深深喘了几口气，楚河才重回镇定，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理解了，你们是想让我做饵，引诱我把再找人来杀我是吧？”然后他苦笑了一声，“如果我猜得没错，我应该是没有资格拒绝。”
杜大峰没说什么，只是干笑几声，算是默认了楚河的回答。
“既然这样，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说看。”
“帮我找到我妈。她已经胃癌晚期了，你们知道的，我想要考龙学院也就是为了想要治好她的病...”
杜大峰挥了挥手，“这件事情本身就包含在寻找你父亲身份的案子里，你母亲是重要的线索，这个你不说，我们也会去找。而且，我们也会尽力去治疗她的疾病。”
楚河听完老人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但还是有个问题。”
“我现在还太弱了。如果没有学长和邹老板的帮助，就算是之前的安利也能轻松秒杀了我。”
“如果我爸还会派更强的人来杀我，我根本不可能帮到你们——因为我一瞬间可能就没了。”
“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慈祥的微笑重新回到老人的脸上，“所以，你只能用一次。”
“只用一次？”楚河愣住，”虽然我是没有能力拒绝你们的要求，但让我直接送死，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呵呵，放心，楚同学，我们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
杜老局长向身旁的余助理使了个眼色，余安忠微笑着点头，来到楚河身旁。
“正因为你现在太弱了，所以，你得变强，楚河。”
“？怎么变强？”
“东方杰已经告诉我们了，前两个月你都在春华大学的地下试炼所里锻炼，为的就是能通过这次的龙学院考核。”
楚河默然，点了点头。
“从你散发的波纹中，我们可以知道你已经突破了壬阶战者的水准线，按照以往的经验，入学考核你是肯定没有问题了。”余安忠盯着楚河的眼睛，“虽然已经很快，可是！还远远不够！”
“战者的成长，会越来越难，越来越慢，我们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保到你能让你父亲亲自出面的地步。所以，你要更快！”
楚河苦着的脸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在他听来，稽查局这要求完全是强人所难。
“我在试炼所里已经算是越级特训了，按照学长的说法，只不过是把入学后同等级的正式训练提前给我上了而已。这还能怎么加快？我只是个普通人，这样已经到顶了吧？”
听了楚河的话，杜大峰和余安忠相视一笑。
“小余，楚河既然已经同意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吧。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好的，局长。”
说着杜大峰就向后一靠，悠哉悠哉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回归了一个安逸的古稀老人模样。
“走吧，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余安忠对着楚河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了！能方便问一下吗？”快走出小书房时，楚河突然停下问了个问题，“杜局长和余助理现在是什么级别的战者？”
余安忠略一思忖，笑着说道：“局长的实力，我不能说，也不清楚。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是丁阶。”
......
余安忠把他们三人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打开了录像。
“轰”的一声，画面震动，掀起一地气浪。
“我们看到，张惊人刚才的那一记鞭腿，直接将三九先生逼退了十多米远！如果这击不在储能场地里发生，那绝对足够将地面炸开一个大坑！”
东方杰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总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录像是昨天晚上他在现场解说的那场比试，张惊人的升阶考核。
“三九先生闻名的‘散力手’果然是名不虚传，据说是从太极中领悟演化而出的卸力技术。”
“而纵观张惊人张总的成长历史，据说在他庚阶时的那一场越级胜利，让他的演算战法闻名于世，但今天碰上擅长借力打力的三九先生，好像也有点施展不开啊。”
“那么东方杰，你觉得今天晚上张惊人是否有可能完成这场考核呢？”问话的是记者楼缨。
画面上的东方杰面露难色，应该是无法判定究竟输赢如何。
果然，他犹豫了几秒后，摇着头说道：“这点我实在不好说，我目前只是个己阶战者，不管是张总还是三九先生，他们两个的等级都比我高太多了。”
“实力到达丁阶以后，每个人自己的战法和技术都会产生从量到质的变化，原本一点细微的差别都会进行有效放大。”
“但从刚才的速度和力量上来看，张总和三九先生的实力差距已经并不明显，所以这可以算是一场技术上的较量，在我有限的认知里，这确实很难评价。”
“诶？是吗？连东方杰都评价不出？那我们普通人可就更没办法看得懂了。”
楼缨虽然嘴上还在说着比试的事情，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没有从东方杰的脸上挪开过。
这个镜头正好被摄像机录了下来，而屏幕上的东方杰正抬头看着比试场地上的转播大屏，微皱着眉头，显得无比认真。
而在观看录像的楚河和邹启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向房间里的东方杰，却见东方杰此时也是脸上透着不好意思的微红，大概他也是刚发现昨晚采访时还有这一幕的发生。
应该是想缓解这份尴尬，东方杰咳嗽了一下，急忙对着楚河说道：“别看我，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
“砰——”
“砰——”
“轰隆隆——”
录像里紧接着就传来巨响，比试的转播画面都变得飘忽不定，像极了几十年前电视没信号的样子。
“这就是高阶战者的战斗，从身体外溢的波纹甚至会影响电磁信号的传递。”余安忠及时做了解释。
虽说画面中的两人实力已经被场地所限制，但从录像中可以看出，张惊人的速度快得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如果不是高速摄像机捕捉他的身影，楚河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行动。
有节奏的突袭都在一瞬间完成，强大的爆发力每次都在场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可要知道，这个所谓的“储能场地”是全金属的。
在录像的一开始好像还解释过，全场用着超过3公分的厚制超级贝氏体钢覆盖和包裹，据说就是用来防止导弹轰击的金属材料。
如此高强度的金属地面都被张惊人脚踏成坑，楚河不禁咋舌。
别说高强度的贝氏体钢了，就算是3公分的普通不锈钢，楚河都不觉得自己有能力一拳打出个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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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里，张惊人依然在不断的从各个方向猛攻钟离三九，一拳一脚，每一次冲锋，都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美感，似乎他没有用出任何多余的一丝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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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看似僵持不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可楚河眯起了眼，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只要能防得住，像钟离三九这样善于防守反击的会更占优势，因为很明显他会更加省力，也能坚持更久。可是...”
东方杰笑了，同在屋子里的余安忠也笑了。
“可是什么？我看张惊人一直占着优势，没错啊。我们【术学】中最看重的就是战略上的主动权。”邹启明不明所以。
楚河摇了摇头，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没错。但张惊人看似主动，但如果久攻不下，这样实则是被动的。邹老板，你忘了我是学数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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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张惊人每次出手，发生失误的概率只有1%，那在统计学上，只要次数足够多，这1次失误就是接近必然发生的事件。”
“你看这张惊人，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就已经施展了数不清的拳脚，这样下去，对手抓住他破绽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大，数据足够多，对手也越容易总结出他的招数套路。”
楚河顿了一下，他看着画面中依然在有条不紊狂轰乱炸的张惊人，显得很是不解。
“虽然我距离他们这种等级还太过遥远，但想想也知道，在他们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一旦某一方放松攻击的强度和频率，主动权就会在刹那间转变，到时候张惊人的颓势就会越来越明显。”
“可是...”
“楚河，你到底可是什么？快说啊。”
转播中负责解说的东方杰似乎想说什么，但咽了咽口水，并没有发出声音。
而现场的东方杰，此时接替了楚河，开口向邹启明说道：“明哥，你在龙学院后来没有参加【战学】的学习，所以可能不太清楚。”
“在实战中，只有在确认自己能速战速决的时候才能发起猛攻。就像楚河说的，出手越多，破绽越大，在这种高密度的攻击下，非常非常消耗自己的体能。”
“这就好比要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跑马拉松，根本不可能完成。”
说着，东方杰也皱起眉头，“昨天晚上我对这一点也非常不理解，没想到楚河现在也看出来了。”
楚河点头，“学长说得没错，张惊人到现在已经不停的攻击超过15分钟了，我觉得就算战者的体能上限再充沛，应该也不可能在这么高强度的爆发下坚持这么久吧？那只大猩猩才只能坚持6分钟。”
“大猩猩？哦，你是说辛兽啊。”
战场上的比试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张惊人并没有像楚河和东方杰说的开始显露疲态。
反而在略微停顿一下以后，进一步提高了自己的爆发，原本在原地不动如山的钟离三九，看起来也开始摇摇欲坠。
“啪塔”，余安忠暂停了屏幕上的画面。
“后面的其实就不用看了，张惊人很快就获胜，钟离三九宣布承认张惊人乙阶战者的身份。”
东方杰点头，他当然知道后面的战局如何发展。
余安忠意外的又做了请的姿势，只不过，这次是请东方杰和邹启明出去。
虽然疑惑和不满，但东方杰和邹启明还是只得照做。这里毕竟是稽查局的地方，早上他们还求余安忠捞人，怎么也欠人家一个人情。
“说说你的疑惑。”待房间里无人，余安忠这才对着楚河发出询问。
然而，他脸上的那抹微笑，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
“我理解不了，张惊人的体能难道可以那么充沛吗？完全没有疲劳的迹象，一直在爆发...就算是高阶战者，这不合理吧？又不是拍电影，不是说高手过招，在几招之内就会结束战斗吗？”
余安忠，微笑，咧嘴笑，大笑，笑的非常开心。
“很好，你这种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确实非常适合进我们稽查局。不过，就是可惜你的品行了...”
楚河翻了白眼，心想怎么又提这事，他没觉得自己的人品有什么问题啊。
笑过之后，余安忠重回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转头认真的对楚河说道：
“张惊人，其实是我们稽查局的人。”
“你需要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变强。”他拍了拍楚河的肩膀，“张惊人的系统，也会用在你身上，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