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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这亡国皇后我不做了 第25章 相思

    将军府西南角是周家祠堂。

    入夜,周无言坐在祠堂正中的蒲团上,闭着眼等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无言却眉心一皱,坐直身子回头看去。

    念菊垂着头,把篮子放在一边,也靠近周无言跪坐下来:“饿了吧?”

    “又怎么了?”周无言低头凑上去,借着月光和烛光看到念菊眼睛红红的,竟比昨日还要肿,刚才的脚步声也不对,不似平日那么有力,好似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周无言往前靠过去,抓着念菊的胳膊:“又是那个李如达?”

    念菊只顾着把摆菜:“不是,小公子别瞎猜。”

    不知怎的,周无言就见不得念菊这副样子,看的他心里闷闷的难受。

    周无言软了声音道:“你若不想我瞎猜那就告诉我,不然我现在就去凌王府再把他的虎皮扒了。”

    “祖宗,你可消停点吧。”念菊咬了咬唇,“觅兰要走了。”

    “什么叫觅兰要走了?去哪里?”

    “去...奴婢也不知道的地方,小姐让她去,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你就是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我们四个十几年都没分开过,她要走,奴婢还不准难过吗?”念菊别过脸去,眼眶又湿了。

    周无言想去掏手绢,想起自己一天多没洗澡,估计身上都臭了,于是从念菊手里拿过丝帕,轻轻给她擦眼泪。

    “你说是姐姐让她去的?”

    念菊抱着膝盖坐着,声音嗡嗡的:“嗯,要去做生意挣钱,觅兰聪明,小姐最信任她。”

    周无言笑道:“觅兰姐姐不光最聪明,而且最泼辣,做生意确实是一把好手,只是,姐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您套奴婢的话?”念菊把周无言的手扒拉到一边,眉毛微挑,眼神又娇又媚。

    周无言忽觉口干舌燥,直直看着念菊忘了说话,俩人如同被施了法,隔着极近的距离对视。

    “你...”

    “念菊...”

    俩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随即双双红了耳朵。

    “念菊。”

    “...嗯?”

    “我若也要走,你...也会不舍得我吗?也要哭吗?”

    念菊绞弄着帕子,低声道:“小公子是将军府独子,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护着,奴婢自然不用担心。”

    周无言顿了顿,随即憨憨一笑:“那是,小爷我武功盖世 ,谁能欺负得了我,自然不用担心!那不如我和觅兰一起走吧,顺便可以保护她,你说怎么样?”

    “那怎么行,小姐把公主留的私兵调来了城里,觅兰身边有人保护,哪里用得着你?再说,她要去南唐以外的地方,以您的身份绝不能去冒险。”

    “也是,那我不去了。”

    周无言乖得很,满口答应下来,没心没肺的吃起了饭。

    第二日,念菊送走了觅兰,再次去祠堂送饭时,只在蒲团上看到一封信,周无言早就没影了。

    念菊心头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顾不上其他,拿起信就跑回了对春阁。

    周曼靠在床头喝药,望梅瞟了一眼脚步凌乱的念菊,淡声道:“你何时也这么不稳重了?”

    周曼却好似并无意外,冲望梅笑笑:“我想吃你上次煮的梨汤,再帮我煮一碗,多放点糖。”

    “是。”望梅看出周曼有话和念菊说,起身躬身退下。

    念菊咬了咬唇:“小姐,小公子他留了封信,人...走了。”

    “你怎知他走了?”

    “您罚他跪祠堂三天,时间不到他绝不会随便离开。”

    周曼笑着拍拍床边:“念菊,过来坐。”

    念菊擦了擦一路跑来渗出的汗,这才靠坐过去,努力平复慌乱的心跳。

    “无言自小就是皮猴子,我娘曾说他跟我父亲一模一样,但是皮猴子乖起来也是很会哄人的,他从小到大只哄过三个人,母亲,我,还有你。”

    念菊忙跪下:“小姐,奴婢...”

    周曼把人拉起来,柔柔笑道:“你是她们四个人中最守礼的一个,而无言像我爹,也是个痴情人,他认准的事就非要做不可,认准的人也一定要抓在身边。前几日他与我说要收你进房,我罚他去跪祠堂,告诉他我不可能让你们四个做人妾室,他听进去了。”

    念菊惊的睁大了眼睛,周曼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继续道:“那小子昨日来求我,我把自己做的打算都告诉了他,他就说要跟觅兰一道出门历练。他不是做生意的料,跟着觅兰不合适,所以我就写信给金塬,让他跟着镖队去闯闯。”

    念菊满脸担忧:“小姐,走镖那不更危险...”

    “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之所以要出去,一来是不想娶妻。二来京中风气萎靡,他不喜欢。三来他也不是读书的料,外面的世界更适合他。”

    念菊安静听着,默默点头:“小公子他...心有猛虎。”

    “是,但猛虎也要千锤百炼方成万兽之王,你不用替他担心。”

    “奴婢没有担心...”

    周媚掐了掐念菊的小脸,笑道:“从进来就哭丧着脸,还说没担心。念菊,我只告诉你,女人不能心软,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男子,该疼要疼,该逼要逼,如果日后他因此松手了,你也不用觉得遗憾,因为一个不为女子考虑,只顾自己快活的男子是不值得托付的。”

    这些话念菊从来没听人说过,她只觉得好似很对又有些...离经叛道。

    周曼望着窗外:“他要走,有一部分是你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周无言要长大,他是南唐镇国大将军之子,以后注定要去战场,趁这几年出门历练历练也不是坏事。”

    话已至此,念菊也想明白了:“小姐说的都对,奴婢...奴婢也觉得好。”

    “既然觉得他做的对,那就把信拆开看看吧,这是他留给你的。”

    “给我的?”

    周曼好笑道:“傻妮子,只有你会偷偷去祠堂给他送吃的,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

    念菊刚才苍白的脸闻言又慢慢红了起来,拿在手里的信好似烫了起来。

    轻轻展开——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