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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嫁人了,本帅还克制什么 第19章 没有龙门,有黄泉之门

    林清也很后悔。

    她是出来散心,不是出来送命。

    才想方设法从餐厅逃出来,又跑进另外一个魔窟,令人窒息。

    她算计邓茹,是为了有理由离开餐厅。

    不是为了重新入时惟樾的眼,让他重新审视她是否有利用的可能。

    之前林清也还期待过。

    跟着时惟樾,在这段维持表象的日子里,只要她帮他做好事,他会给足她面子。

    狐假虎威也好,用于人脉交际也罢,只要有朝一日能够自身强大,她就可以不用再畏首畏尾,真正做她自己。

    现实又给她沉重一击。

    她翻不出时惟樾的掌心。

    她以为她逃脱了,其实她是井底之蛙,只看到自以为是的那片天。

    她以为自己强大了,其实还是时惟樾手中的蝼蚁,他轻而易举就能捏死她。

    林清也疼得眼泪直冒。

    时惟樾握住她肩膀的手,没有松。

    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见时惟樾冷漠的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林清也想叫,忍住没有开口。

    痛在肩膀,却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全身都要碎裂。

    她撇头,重重咬在他的手腕上。

    时惟樾没料到她张口咬她。

    手微微松懈了下,林清也却发了狠劲,咬住他的手腕不撒手。

    时惟樾低头看她。

    她的发丝微乱。因为疼痛,额头上沁出汗水,垂在额前和耳边的发丝都都被汗湿,脸色苍白不已。

    那双眼睛蒙着雾气,却异常坚定。

    害怕,却仍是不想认输。

    他的力气,他心知肚明,可她没有开口求饶。

    时惟樾突然改了想法。

    他原本,是想让她从外到内都怕他、畏惧他,想要她因为恐惧而绝对服从他,如今却不想了。

    这份勇气难得珍贵,很多男人都不曾有。

    她有自己的倔强和坚持。若真心跟着他,她不会背叛他。

    这比因畏惧而服从更管用。

    时惟樾松开手。

    手腕上有清晰的牙印,淡淡的红色从她的齿间溢出。

    他受过很多伤,枪子刀子都挨过。

    不过是咬他一口,对他来说隔靴搔痒,没什么感觉。

    林清也牙齿都酸了。

    唇齿间的血腥味,带着铁锈的气息,几乎充斥她整个口腔。

    “师座想送我去喂鱼就送,就当给江里的鱼送点养分,也算是我做了贡献。”林清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蹲在地上。

    咬都咬了,她也不想跟他辩解什么。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面对时惟樾这样的人,认怂未必有效。

    她小心触碰肩膀。

    肩膀倒没真碎,疼是真的疼。

    “晚饭没吃饱,准备喝点血补补精气么。”

    时惟樾脚步移动,走到化妆台前。

    随手拿了桌上的帕子,擦掉手腕上的湿濡,冷冷道,“你这样大的胆子,不把你送去喂鱼真是可惜了。它们吃了你的胆子,说不准明天河里还能多几条龙。”

    林清也:“……”

    刚刚还怒气滔天,转眼还有心情和她玩笑。

    这人当真是阴晴不定。

    传闻几分真,几分假,她已经不想揣测。

    时惟樾站在她面前,她都看不透。

    “……那也要有龙门让它跳。”

    林清也心中有怨气,忍不住道,“师座在这里,看见龙门的可能性不大,黄泉之门倒是会打开。”

    时惟樾笑了下。

    “你这点心性,送到阎王那去,阎王都得摇头。”他说。

    拉过化妆台旁边的软凳坐下,手臂撑在大腿上,倾身去看她,“你安心替我办事,不要再发生上次的事,脑袋就会好好的挂在你脖子上。”

    林清也腹诽:“还不是你拉扯我。”

    时惟樾眉头一挑:“嗯?”

    他眼神危险。

    一不小心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林清也抿紧唇没讲话。

    时惟樾说:“别装死。”

    抬手敲在她的头顶,吩咐她,“收拾东西,今晚去我房间。”

    林清也抗拒:“我没答应。”

    呆在他身边,才是命悬一线。

    “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时惟樾说。

    林清也咬牙:“师座,我没答应,你为何要强人所难!”她觉得时惟樾简直无法理喻。

    哪有人这样?

    “强人所难?”

    时惟樾冷哼一声,“老子给你十分钟收拾遗物,已经是大发慈悲。不要这个机会,现在去甲板,自己跳下去。”

    林清也:“……”

    她年纪轻轻,收拾什么遗物。

    摆在她面前,就这两条选择吗?

    林清也不想选,时惟樾起了身,已经往门的方向走。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林清也忍住肩上疼痛站起身,叫住了他。

    “……师座,我可以替您办事。”

    林清也靠着墙,认真道,“您说得对,我自身不够强大,心思算计都不够全面。您窥探人性,知晓我的本性和野心,我想自身强大。

    按照您的话,我们算是互相帮助,互有目的,在别人面前我是您的人,私下我不算您的兵。师座您高高在上,我自知渺小,恕我斗胆一句。

    若我们达成共识,您不要再对我威逼利诱。今天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明日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不想每日提心吊胆。若达不成共识,我自己去跳江也无妨。”

    机会微乎其微,她也想争取一下。

    总归只有两个选择。

    时惟樾回头看。

    轮廓分明的侧颜,染上丝丝笑意。

    那些冷淡疏离在他的脸上融化开,连带着眉梢都增添了温和气息,他饶有兴趣的看向她的方向。

    “都敢咬我了,还好意思说斗胆。”时惟樾轻啧。

    抬起手,竖起的两根手指随意的朝他自己的方向动了动。

    唤小狗儿似的,随意而又慵懒。

    “林清也,想和别人谈条件,前提是你有和人谈条件的资本。”

    时惟樾说,“我觉得你合适,你也要告诉我你合适。什么都没做,就要为自己争取地位,这是空手套白狼,在我这里没这个可能。

    你办好事,再来和我谈条件也不迟。今日这话我会记得,等你有底气和我聊这件事,我会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