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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 第43章 老天爷诶,那就跟女皇帝选夫似的!

    刘燕叫这几句骂给砸懵了,老半天都没缓过来。

    正愣神呢人群里又站起来个大姐。

    “诶呀妈呀,合着凤霞说的就是这个老婊子啊!”

    “真没瞧出来啊,瞅着倒是像个老实人,咋不干人事儿啊?”

    刘燕到了这儿才后知后觉——

    她这是老底儿都叫人给刨出来了!

    可没了家里的男人们撑场面,又是来外面做活儿赚钱... ...刘燕这么一寻思,就没勇气跟人家干仗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工钱挺多的活儿,要是干不成了被打发走了,姚大成还不定得咋抽她呢。

    于是,刘燕便憋着一张又青又紫的老脸,强忍着怒火重新坐下了。

    她哼了一声道:“拿脚趾头都能猜到,肯定是姚海棠那小浪蹄子在外面儿瞎说八道,”

    “你们都懂个啥?”

    “小心我去派出所儿告你们诽谤!”

    “诶呦~可把俺们吓死嘞。”

    后面的大姐嗤笑道:“你个外来货才是瞎掰嘞,凤霞妹子是俺们这儿的老工,人爽快的很。”

    “还有于大妹子,她俩就没扯过谎。”

    “咱们不信她们的,信你的?”

    “真笑破大天嘞!”

    这一句又一句夹枪带棒地冲着刘燕心窝肺管子戳,越说越难听,越说越透彻。

    到末了儿就差把她底裤都扒没了。

    张老板开始忙着卸货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这边的骚动,等到回来的时候正好听了一耳朵。

    “什么玩意儿啊,还纵容抱养的儿子跟自家大哥的亲闺女耍流氓,这得亏姚老板是个有脾气有血性的,知道从你们那臭粪坑跑出来!”

    “你这抱的是儿子么?你这抱的是他妈猪狗不如的东西!”

    听到“抱养的”这仨字儿,张老板眼皮子跳了跳,立马儿沉下一张脸。

    但也没说啥,只是过去挥手道:“诶诶诶,都干啥嘞,干活儿了干活儿了!”

    “别聊闲篇儿了。”

    他一嚷嚷,大家伙儿才暂时停下。

    但小声的闲言碎语却一直未能平息。

    不过刘燕也只得继续咬牙忍着,全当没听见。

    她安慰自己,反正她的工钱比她们多一倍嘞!憋屈点就憋屈点儿呗,总比回家挨抽强!

    -

    天还没亮的时候,迟铁便从浅眠中骤然睁开眼。

    他顶着满脑门儿的汗珠子倏地坐起,嗓子眼儿就跟烧了把火似的。

    迟铁不作声地蹙起锋锐眉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咋了。

    是发烧了?病了?

    不能。

    跟从前相比,如今每天所用的体力和精力连十中之一都到不了,咋会生病。

    这么想着,他便作势起身习惯性地要去喝水。

    怎料赤裸紧绷的大腿刚顺着床沿儿往下一耷拉,迟铁就顿觉不对劲儿了!

    有个地儿绷得更紧。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已经太久没出现过。

    所以他刹那间连头皮都跟着发麻。

    像是他觉得晦暗的、恶臭的,被紧紧锁住的盒子撬开了个缝儿似的。

    迟铁眸色暗如深潭,隐约还透着几分错愕和惊恐,一卡一顿地低头去看——

    终于认清现实的他,嗓子眼儿里的那股灼热蓦地烧得更重,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理智和漠然都烧成灰了似的。

    迟铁像是从阴霾中骤然窜出的猛兽,又如拉满弓弦后迸发出的一利箭。

    他直接奔向水槽儿,咬得后槽牙都咯嘣咯嘣作响,拧开水龙头直接俯下头颅对着冷水冲。

    水柱沿着他青筋贲张的后颈,流进死死攒着一股劲儿的深邃背沟,又殷湿了黑色平角裤的边缝儿。

    很久很久之后,那股如雄兽般的躁动和炙热才逐渐退下。

    迟铁耷拉着脑袋,坚硬的黑睫上还挂着水珠子。

    他也没擦,就失神又脱力了似地转过身——

    随后便恍然看见了墙根子底下的那个网兜儿。

    “... ...”

    迟铁眸间暗色莫名褪下了几分。

    脑海中闯进张凤霞调侃似的那两句话,还有姚海棠的嬉皮笑脸。

    须臾,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便无比神奇地变淡、变浅了。

    所以,

    是因为他吃了一大堆的蚝子。

    是因为这东西确实是补。

    不是因为他跟那些禽兽一样,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劣性。

    也不是因为他忘了。

    忘了他自己是怎么来的,忘了他妈是怎么死的。

    迟铁觉得脑瓜子里嗡嗡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个啥心情了。

    他极嘶哑地叹了口气,挤出个特难看的笑。

    稍作冷静后却又无比清楚那袋生蚝充其量也就是个火信子,又或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他分明就是动心了、动念了。

    到了这时候他就没法儿再往下想了。

    不敢想也不配想。

    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他能踏踏实实去干的事儿。

    他得给姚老板干活儿去。

    迟铁绷着脸,拼命地摒除杂念,把这事儿当任务似的在脑中无限放大,直至所有的一切全都消退,只留下这个。

    他这才恢复如常,套上半截袖跟大裤衩出门儿。

    这个时间又赶上大多数该上工的人往外奔。

    迟铁正顺着楼道往下走耳畔就跃入几声唏嘘。

    “诶呦,我昨晚上加班儿来着,刚从码头那边儿回来... ...你们猜我路过来福宾馆的时候瞅见啥嘞?”

    “我滴老天爷诶,那就跟女皇帝选夫似的!”

    “那老些的年轻汉子啊,都跟来福门口儿蹲着嘞!”

    “啧啧啧... ...要么说还得是人姚老板有本事呢?这女妖精的外号儿真不是白来嘞!”

    迟铁脚步稍顿,闭了闭眼。

    随后便继续下楼。

    人们的闲言碎语还是零零散散地顺着风儿往他耳朵里刮,他冷冽眸底却已是一片黑沉,不再生起波澜。

    她有的是人能挑能选,迟铁从来都这么觉得。

    就算自己对她动心了也一样。

    他对姚海棠有了心思,有了念头。

    这都是他自己的事儿。

    “诶妈呀今儿可算是长了眼嘞... ...她婶子,你不去来福门口儿看看去?”

    “我估摸满九林好看立整儿的年轻汉子们今儿全在来福嘞... ...哈哈哈哈,你还真别说。”

    “是个女同志就得爱看!”

    “... ...”

    “... ...”

    迟铁这一路上听到的都是类似的话。

    他埋着头顺着小道曲了拐弯儿地走,存在感极低。

    但也有人恍然把他认出来,便赶紧噤声——

    随后又忍不住猜:“诶,那你说,这迟哑巴... ...算个啥呢?”

    “不该是对象儿吧?”

    “就是‘女皇帝’后宫好些男的里面儿的其中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