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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 第66章 谁他娘的往老子脑瓜顶泼粪!!!

    姚富贵双眼蓦然瞪大,如同被这句话生生劈开了似的。

    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

    无论是在老家那屁大点儿的地方,还是在外做工。

    尽管他也见过许多有钱人,还有那种很有文化的大学生。

    他也没听过这样的话。

    他嘴皮子打着哆嗦,泪水终是忍不住淌下。

    面前的这个人不光是夸了他妹子,也好像救了他。

    他一边觉得,捆着心的那道锁链好像没那么紧了,一边又忍不住骂自己。

    到头儿来,还是想听别人劝,好让他能放过自己。

    姚海棠看穿姚富贵的纠结,不喜不悲地道:“按理说我是个局外人,其实也没有说话或是评论的资格。”

    “但我承接了她的记忆,所以我想有些话我还是应该替她说。”

    姚富贵没想到这个。

    他喉咙传出哽咽声,焦急点头,定定地看着姚海棠不敢错眼儿,生怕自己会听漏啥。

    随后,姚海棠便道:“她怪你,怨你。”

    “却唯独不恨你。”

    “因为她明白你的日子也没比她好过到哪儿去。”

    “谁都是俩脚陷在泥巴地里,也就甭提谁必须得拉谁一下、拽谁一把了。”

    言罢,姚海棠忽然笑开。

    轻声道:“你看,姚海棠她是不是个贼温柔的姑娘啊。”

    姚富贵生生愣了大半刻。

    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就像是一个没出生多久的孩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姚海棠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也没再出言打扰他。

    直到后来,姚富贵就开始一边哭一边啪啪地抽自己嘴巴子。

    他都哭岔音儿了,骂道:“怎么不让我死了呢,让我换我妹子。”

    “我欠她一条命,姚平志杀了她,我也是帮凶。”

    “就该我给她偿命的。”

    “就该是我死的。”

    话说到现在,该传达的都传达了。

    剩下的,只得交给他自己去消化。

    她只是个局外人,也就只能管到这儿了。

    姚海棠起身要走,姚富贵忽然开口喊她:“海棠!”

    这两个字无助又凄切,像是在透过她喊另外一个人。

    姚海棠侧眸,姚富贵却闭上眼。

    仿佛只有这样,看不到那个生生变了一个人的姚海棠,他才能骗自己,这还是他的妹子。

    姚富贵闭眼低头,手死死攥着上衣下摆。

    恳求般地问:“海棠。”

    “能再叫我一回哥吗?”

    “... ...”姚海棠微愣,随后定了定心神。

    寻着回忆,她语气忽而变得稚嫩又软弱,她启唇道:“哥。”

    “好好活着吧。”

    言罢。

    她听着姚富贵更加崩溃的哭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阳光直直地迎面照来,姚海棠恍然闭上眼。

    再睁开时,那刺眼的光被男人粗糙黝黑的宽大手掌尽数挡住。

    他看着她,语气还是那样冷冽、不起波澜。

    “适应一会儿。”

    “屋里暗,伤眼。”

    姚海棠不知道为啥,明明光已经被他遮住了,眼眶却顿时酸胀。

    她听着里面姚富贵还未停止的凄惨哭声,忽然觉得心头烧起一团烈火。

    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是应该懂得知足的。

    她出生在一个女性力量更强大的时代,出生在一个可能性更多的时代。

    纵使有艰难,但也要比眼下这个时代更容易搏个出路。

    她的脑子里没有被那陈旧又恶臭的裹脚布层层缠住,才足以令她有勇气自己选择想要的活法儿。

    姚海棠挥开迟铁的手,轻声道了句抱歉。

    随后笔直且气势汹汹地走向曹震。

    曹震直接傻眼,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地上了。

    也不明白姚老板咋进去一会儿出来就变得脸色这么难看了,就跟要杀人似的——

    曹震还不合时宜地想。

    不愧是迟哥的姚老板。

    还真有点儿随呢。

    “曹所儿,”姚海棠站定。

    曹震一哆嗦,“咋... ...咋了姚老板。”

    “那狗b呢。”姚海棠勾唇笑。

    妖冶双眸间寒光乍现。

    曹震咽了口唾沫,“姚平志在后院儿,级别不同关的地方儿不一样。”

    “能去吗。”姚海棠还在笑。

    曹震却忍不住心想,奶奶您别笑了。

    笑得我发毛。

    就你这样儿我敢说不能么。

    曹震颤颤巍巍地看了不远处的迟铁一眼,用眼神询问加求助。

    迟铁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指了指后院的位置。

    曹震赶紧啊了一声,“能去,但还是让迟哥跟你去吧。”

    其实这么多人盯着是没啥事儿的。

    再者说后院儿关着的,那都是戴着手铐脚镣的。

    姚海棠点点头,连等迟铁的余裕都没有。

    曹震一瞅这个架势赶紧招手儿:“迟哥迟哥,你快盯着点儿你家姚老板呐!”

    “她别一会儿再把这儿炸喽!”

    迟铁心里有数儿,递曹震个眼神儿后就抓紧迈开大步跟上姚海棠。

    姚海棠顺着方向走到后院儿。

    有了曹震的首肯,看管后院儿的保卫处同志把门打开。

    姚海棠进去逮着个人就问:“姚平志搁哪儿呢?”

    那同志五大三粗,愣了一下后答:“茅房拉屎呢。”

    姚海棠:“哪儿是茅房?”

    同志指了指。

    姚海棠笑道:“多谢了,同志。”

    本就因这位女同志过于美艳而呆滞的同志又是一阵恍神,等再回过神却见一位人高马大,周身气场冷冽森寒的男人紧跟其后。

    瞬间后颈生风,不敢再看。

    他回到自己的岗位,重新站得笔直。

    姚海棠走到茅房的时候,收粪水的大爷正在那儿皱着一张老脸准备把粪桶提到车上。

    姚海棠一看半露天的旱厕,听着里面如同便秘般的嗯嗯声,瞬间便听出是姚平志。

    她飞速奔向大爷,吓得大爷接连退了几步,还以为是哪个神经病呢。

    毕竟这么漂亮个闺女... ...

    怎就咋看咋像想抢他手里的大粪呢?

    不可能吧。

    肯定是他眼花了。

    再看看。

    怎料还没等大爷再定睛细看呢,这位笑靥如花,长相绝美的年轻姑娘便弯着眉眼满脸客气地跑来了。

    她边掏兜儿边问:“大爷,麻烦问问这茅厕平时是您收拾吗?”

    “啊... ...”大爷一愣,下意识点头,如实道:“是啊。”

    “好嘞大爷。”

    姚海棠掏出一张大团结,直接给大爷塞上衣口袋里了。

    大爷瞬间化作雕像,磕磕巴巴道:“诶呀妈呀闺女,你这是做,做啥嘞!”

    “保洁费。”

    “另外的。”姚海棠笑得明艳又狡黠,言罢便迅速抢过大爷手中的粪水桶,咬紧牙关顺着旱厕后墙往里一泼!

    “哗啦——”

    “我艹!!!”

    “艹!!!!”

    姚平志杀猪般的喊声瞬间响起,“我艹他妈的,谁他娘的往老子脑瓜顶泼粪!!!”

    “姚平志!注意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