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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 第115章 很可惜啊,你姐我就好他这一口儿

    “他就这么说的,姐。”

    来福宾馆门口儿,王忠汉才刚跟姚海棠汇报了一下民宿那边的进度,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跟抹了油似的,那小话儿一句一句地贼顺滑地往外溜。

    平时连兜儿里有多少零钱都记不住的脑子,赶上打报告传话儿这种事儿突然它就好使了。

    基本是一字不落,甚至还在复述的时候惟妙惟肖地学习了一把他铁哥的语气。

    “姐,你咋想的?”王忠汉其实是想让姚海棠再给他分析一下儿。

    姚海棠眯着妖冶双眸懒怠地靠着门框,唇间叼着烟深吸了一口,“我想咬死他。”

    王忠汉:“啊... ...啊?”

    姚海棠无奈笑道,“你说你铁哥多有心眼儿啊,嗯?”

    “怪不得给你姐我拿捏的死死的呢。”

    王忠汉更不懂了,他忍不住替铁哥鸣不平,“你这话说的不对啊姐,我铁哥咋就有心眼儿了?”

    “他都无所谓你爱不爱他,仍然默默为你付出对你好,咋就叫有心眼儿了?”

    姚海棠哼哼着咬住烟嘴儿,恨不能这是某人明明轮廓很硬根子却很软的耳朵,“他是大无畏地付出了,是让我有了好的做对比了。”

    “但我对比完以后不得更难受么,我不得悔死么,后悔当初我咋就没过意呢,我咋就没拿他当回事儿呢。”

    “爱而不得的确够抓心挠肝儿的,但错过也足矣让人抱憾终身。”

    姚海棠衔着烟转身叹出缭绕雾气,“不过很可惜啊,你姐我就好他这一口儿。”

    “我稀罕得要命,哪儿会允许自己错过。”

    “所以没有假如,也没有或许。”

    “跟他说的一样,我是我,他是他。我不会等到他爱上我才开始过意,我习惯先下手为强。”

    她张扬又妖娆地笑着吊起眉梢儿,“我勾不死撩不麻他的,我看看他到底咋做到无私奉献啊?嗯?”

    “你听他吹呢。”

    “... ...”

    王忠汉不知道铁哥麻没麻,反正他是先麻了。

    他想找个地缝儿钻起来,尴尬羞愧到头皮都发麻。

    他听到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个纯傻逼啊。

    他还啥都没干呢,连字典上的字儿都没认出几个呢,就因为秀才一两句玩笑话给自己整崩溃了、整自我怀疑了。

    然后就跟个娘们儿似的,影响干活儿的状态还不够,又舔着脸跟人铁哥扯个啥的假如。

    假如啥?

    有个狗屁的假如?

    总假如假如的要是有用的话,他最想假如的就是小佳没病,再假如个他是九林首富。

    可没有假如。

    海棠姐从来是个活得快意又自由的人,是个想说啥说啥,想干啥干啥的人。

    她就稀罕铁哥,她会主动靠近他,毫无余地、勇往直前。

    生生把这个原先人人都叫迟哑巴的活死人变成了现在这个——能跟他们笑,能蹲地上跟他唠好长时间的、浑身透着生气儿的铁哥。

    同样,别人的对象儿就算处得再顺利,过得再腻乎儿再幸福,那也不是于小钱。

    不是那个刻苦读书学习,奋力拼搏只为了给这块儿贫瘠的土地把坑坑洼洼的“路”、一点一点修好的于小钱。

    不是那个一直在与陈旧迂腐的思想做斗争,说起荤话都不带害臊的小胖丫儿。

    他凭啥怪她没看出他对她有意思?

    跟海棠姐还有铁哥比起来,他自己根本毛都没干啊,屁都不是啊!

    王忠汉又气又难受,憋得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过了老半天,他突然扒头儿问姚海棠:“海棠姐,于小钱今儿搁没搁家你知道不?”

    “在家呢。”姚海棠看透一切般笑道:“甭学我俩这高难度的,你先整点儿简单的。”

    “比如给她买点儿好吃的。”

    “最爱吃了那大馋丫头。”

    王忠汉一愣,龇牙咧嘴笑道:“嘿,那我必然知道。”

    “走了姐。”

    “一会儿铁哥过来嗷。”

    “诶对姐你可给人咬轻点儿啊... ...你瞅我铁哥顶那一脖子。”

    王忠汉吭哧瘪肚儿地哼哼,“咋,咋也有点儿影响不好... ...嘛。”

    “嗐,这孩子,看着眼热就眼热呗,也想跟你家小钱修得正果黏黏糊糊儿呗,”姚海棠摆摆手儿,“忠汉呀,你可是劝错了。”

    “我就想让人眼热他,你说完我只能是更来劲了。”

    “得得得,”王忠汉可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真得耳朵眼儿冒血,脑瓜变成开水壶。

    “我走,我走。”

    他脚底踩着风火轮儿似地就跑了,徒留姚海棠托着下巴颏儿弯着眼眸笑得微妙。

    太妙了啊铁哥,啥那他就不是现在的他,她也不是现在的她了。

    要不要再更直接点儿啊。

    姚海棠噗嗤一声乐出来,眼窝儿又热又胀,心里也跟泡了醋的棉花团儿似的,软得要命酸得厉害。

    他知道她就是现在的她,只不过对他来说这件事儿从来就不急着讲。

    她就是她啊,姚海棠就是姚海棠。

    世界上还有很多个姚海棠,但他爱的就只有一个。

    有啥非得要急着讲的。

    ……

    迟铁跟盖房那帮老工人催了催进度,完事儿以后就顺着村儿里的小道往外走。

    他步伐沉稳不疾不徐,视线一直落在斜下方。

    蓦地,眼前冲出双沾着泥土的女式黑布鞋。

    迟铁顿住脚步,抬头儿看了一眼。

    是姚大成的娘们儿刘燕。

    迟铁没吭声,等她说话。

    “哑巴,”刘燕满脸狼狈,照之前比像是老了十岁,如今看着跟个老婆子没啥区别,而且她这会儿表情瞅着特扭曲,活像个精神不老正常的疯婆子。

    她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仍然不想错过这个打一杆子看看有没有枣儿的机会。

    咬着牙攥着拳头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我... ...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迟铁还是没言语。

    这种长时间的沉默令他面上冷冽刚硬更甚,像是件森寒坚硬又啥感情都没有的铁器。

    刘燕甚至觉得他周身都仿佛渗着股幽暗且可怖的光。

    她闭上眼不敢再看,只一鼓作气地道:“弄死姚海棠的不是我儿姚平志,是现在的那个姚海棠!”

    “她... ...她跟她长得一模儿一样!”

    “但是原先那个锁骨下头没长红痣!”

    “你,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给我钱!”

    “你把钱给我,我们立马儿就离开九林,也绝对不会——”

    “诶?迟哥?”

    须臾,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刘燕。

    迟铁微愣,扭脸儿一瞧。

    “... ...好家伙,你俩这卡道儿中间做啥呢这是?”

    曹震朝着迟铁走来,在他身侧站定,“她跟你嘚啵啥呢?”

    迟铁面无表情,“敲诈。”

    “... ...啥?”曹正顿时又惊又怒,差点儿没顾上身份直接卷街,“不是您脑子真的正常么?”

    “还是你太舍不得姚平志那个抱来的混账羔子,恨不得拎包儿进去伺候他啊?”

    “大婶儿啊,按理说我确实是有点儿多嘴了,但搁我看你家亲儿子姚富贵不就是拘留教育一个月么,您老实儿地等他放出来赶紧回老家不得了?”

    “你还管姚平志那个作祸儿的干啥呢?”

    “放屁!他放屁!”刘燕却像是啥也听不进去,魔障了似的,俩眼冒着红血丝对着曹震就是连哭带咧咧,“曹所长,我哪儿敢敲诈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现在的那个姚海棠跟原先那个真的不是一个人啊!”

    “原来那个锁骨底下没红痦子啊曹所长!”

    “绝对是现在那个弄死了原来那个!对对,不是杀人犯,她也得是个鬼,是个妖怪,是——”

    “我滴个天老爷啊。”曹震长叹一声捂住脸,“我看您也甭去陪姚平志了,您快去找个好医院瞧瞧脑瓜儿吧。”

    “还多长个痦子,”曹震都气笑了,“我胳膊上就有个母痦子,这一年到头儿生了多少个小痦子我自己都数不清,还跟我扯个啥狗屁的痦子... ...诶妈呀,”

    迟铁抬腿就走,语气漠然,“先逮走吧。”

    曹震啊了一声,“可要了老命了,我这本来就是来逮人的啊。”

    “你这一下儿还给我增加工作量了呗?”

    迟铁头也不回,“甭闹,我这是给你送指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