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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在古代翻云覆雨 第24章 授勋

    十二三岁的房遗直,对这世界的好奇心旺盛,可他从未远离过房家的庇护,更没见过如此威武的军队。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甲,纪律严明,一举一动,如同一人,整齐划一。

    房遗直看得入了迷,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主公!”

    演练完毕,孔兴岳领着三百铁骑来到高台下。

    战士们队列齐整,向许牧行着最标准的军礼。

    许牧回以军礼,清了清喉咙,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清单,记录着参与那次阻击战的三百勇士及其战果。

    每个名字背后,是他们斩敌的数量,以及应得的奖赏。

    没错,许牧一大早就来到校场,正是为了给这些铁骑论功行赏。

    在三百铁骑之后,三千士兵排列有序,眼神中满是对前方三百人的艳羡。

    “升旗!”

    许牧轻轻示意,孔兴岳已立于他身后,手握万民龙旗,猛然一挥。

    接着,他用力拉绳,一面镶着黑龙边的旗帜缓缓升起,直至超过城墙的高度!

    “呼呼呼——”

    冬风骤起,吹拂着万民龙旗,发出呼啸之声。

    众人行着军礼,面容肃穆,注视着这场升旗仪式,看着万民龙旗缓缓升空。

    在许牧的不懈努力下,万民龙旗逐渐成为军中的精神象征。

    因此,前日阻击战中,他升旗后,铁骑们英勇杀敌的场景才得以出现。

    张须陀训练时,许牧提议设立军法官,每日宣讲,强调万民龙旗的神圣不可侵犯,树立全军信仰。

    万民龙旗下,即是万民城的疆域!

    房遗直也仰望着缓缓升起的万民龙旗,小眼闪烁着光芒。

    古时军中,从未有过如此隆重的升旗仪式,军旗往往仅高数尺,从不曾如此高悬。

    因为这超出了规定!

    旗过高,恐有僭越皇权之嫌!

    但许牧作为规则的挑战者,制度在他眼中并不重要,只要能增强军队凝聚力和战斗力,他都愿意尝试。

    房遗直望着寒风中飘扬的军旗,竟也模仿着士兵,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前日,铁骑们击退来犯之敌,保卫万民城,英勇无畏,今日,我们特此召开表彰大会!”

    许牧再次清嗓,通过扩音器向全军喊话。

    “万胜!万胜!万胜!”

    提及前日之战,三百铁骑仍难掩激动,齐声高呼。

    这股激情感染了周围的三千士兵,他们也跟着呐喊起来。

    气势如虹,一扫清晨的寒意,令人热血沸腾。

    “王昭,出列!”

    许牧大声呼唤,铁骑队列中走出一名相貌平平的壮汉,响亮回应:“遵命!”

    他迈步向前,走出队列。

    许牧示意他上台。

    “王昭,前日阻击战,你斩敌九人,居全军之首!特授予上等功勋奖章一枚,晋升铁骑偏将,赐万民城内宅邸一套!”

    王昭登台后,孔兴岳捧出一个大木箱,从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奖章,递给许牧。

    许牧神色庄严,郑重地双手接过奖章,亲自为王昭佩戴在颈间。

    “望你再接再厉,英勇不改初衷,万民龙旗所向,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授勋后,许牧重重拍了拍王昭的肩。

    这位世代务农,不善言辞的汉子,竟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主公曾说,绝不会亏待铁骑战士,此战三百人,皆有奖赏。

    王昭曾猜想过,或许是粮食,或许是田地,但他都猜错了。

    主公的奖赏,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宝贵!

    王昭捧着胸前的奖章,金光闪耀,工艺精湛,在冬日晨光中熠熠生辉。

    偏将之位,城内宅邸,都不及这枚奖章。

    这是主公的认可,是他英勇杀敌的证明。

    “我……定当英勇杀敌,不忘初衷,主公龙旗所指,必让敌人片甲不留!”这位昔日的农夫,含泪向许牧保证。

    许牧笑道:“既已从军,便不当自称‘我’了。”

    王昭慌忙抹去泪水鼻涕,紧张地说:“末……末将谨记。”

    随后,许牧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人上台,在全军面前接受奖章,晋升军衔。

    孔兴岳此战未斩敌首,故许牧未计其功。

    他倒也不甚在意,毕竟张须陀为主将,他为副,已至高位,难以再升。

    他站在许牧身后,看着自己亲手训练的士兵们感激涕零,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如果说前几天的遭遇战像是给铁浮屠军开刃,让它初露锋芒,那么今天的表彰大会,无疑让这支部队凝成了一块铁板,将来在强军之林,它必占一席!

    “主公真是奇才,将来万民拥戴,士卒效死,哪还有攻不下的城池?哪还有抵挡得住的军队?哪还有败北的道理?”孔兴岳心中暗自赞叹。

    更不用说,主公亲手颁发勋章,他在军中的威信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许牧没想那么多深远的影响,他只知道,不能让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寒心。

    他们为他打天下,他就得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奖赏!

    说起来,这三种奖励里,勋章反而是最不起眼的,最重头的是……万民城的一套房产。

    等到万民城居民区第一期工程圆满收工,那里的居民才会明白,万民城的房产有多值钱!

    花了两个时辰,许牧才把军中的颁奖仪式搞定,在一片胜利的欢呼声中离开了营地。

    带着房家小子离开这么久,房玄龄恐怕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路上,许牧发现房遗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问:“怎么了?被军营里的阵势吓到了?”

    一句话,让房遗直的小脸涨得通红。

    少年心性,最受不了激将法,他连忙哼了一声:“我才不怕呢!我只是在想……那些士兵都那么大年纪了,领个奖还要哭,比我们村里的小姑娘还爱哭鼻子!”

    许牧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感叹道:“那是他们历经生死换来的荣耀,是喜极而泣啊。”

    乱世之中,能活着已是万幸,温饱尚且难求,更别提荣誉了。

    因此,在他们眼中,这份乱世中难得的荣誉异常珍贵。

    房遗直仰着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许牧带着他回到了小洋楼,而小洋楼外,房玄龄夫妇正焦急万分,几次想冲出去找人,都被守卫的士兵拦下了。

    “爹,娘——”

    房遗直一见到父母,立刻大声呼唤。

    房玄龄夫妇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们清晨醒来发现房遗直不见了,还以为是歹人又要拿房遗直来威胁他们。

    房玄龄心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过程可谓惊心动魄。

    “直儿,你跑哪儿去了,可把娘担心坏了……”没了士兵阻拦,房夫人冲上前,紧紧搂住了房遗直。

    许牧笑了笑,对着房玄龄拱手道:“老房,上午时间不多了,吃过午饭,咱们再一起去看看万民城的风貌吧。”

    “了解得越多,你就会越不想离开万民城!”许牧心头有数,老杨的情况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房玄龄轻轻点了下头,随即携妻带子步入内室。

    至于许牧,一堆公务正等着他处理,于是径直迈向了主公府。

    “不知道张梦楠在工地上找到老杨没?”许牧边走边琢磨。

    今早,张须陀对那位书生表现出了浓厚兴趣,连授勋典礼都没参加,就急匆匆去找老杨了。

    真不明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会对书生这么上心。

    许牧摇摇头,踏上主公府的四楼,开始了他的工作。

    ……

    小洋楼里。

    房玄龄夫妇几乎是拽着房遗直进了内室,随后……房玄龄便用衣袖遮住了脸。

    实在是不忍亲眼目睹。

    房夫人则充分展现了家中说一不二的权威,亲自动手,对四处乱窜的房遗直来了一顿严厉的教训。

    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洋楼外的守卫都听不下去了,纷纷捂住耳朵。

    约莫半时辰后。

    房玄龄察觉到哭喊声渐渐平息,这才放下衣袖,望向自己的长子,嗯,目前也是唯一的儿子。

    此刻的房遗直,经受一番痛打后,屁股已是一片红肿,只能趴伏在床上,偶尔发出细微的呻吟。

    “夫人,会不会太……”房玄龄揉了揉右脸颊,但毕竟是亲骨肉,终究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你惯的好儿子!一大早就跟人瞎跑,万一被坏人拐了去,咱老房家可就断后了!你还说太过分?”

    房夫人双手叉腰,狠狠瞪着房玄龄。

    房玄龄缩了缩脖子,连忙拱手赔不是:“是是是,夫人教训得对,这孩子本性顽皮,不懂事,该罚,该罚!”

    房遗直原本还指望父亲能救他脱离苦海,可挨揍时父亲那遮面之举,让他心凉了半截。

    挨打结束后,父亲终于开口为他说了话,房遗直心中不禁又燃起一丝希望,总算有人替自己说话了。

    一同对抗那“万恶”的母亲。

    结果……

    见到父亲瞬间认怂,房遗直“哇”地哭出声来,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