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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那些事儿 第110章 和夏德龙的初识

    果不其然,除了王以豪之外,几乎没一个是在认真工作的。

    杜伟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的刷着抖音。

    邓林低着头,手里捏着支水笔,在张A4纸上写写画画。

    彭博倒是直眉睖眼的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看的却是不知从哪里搜摸来的风格迥异的美女照片。

    凯歌坐在边角处,后面站着“师傅”晁育良和“师哥”钟仁义,仨人有说有笑,似乎是在讨论些什么。

    赵乐挨着虹姐坐,自然不敢太放肆。

    但他也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主儿,在位子上受制于人,那干脆就不坐着了。

    东跑跑、西窜窜,假借交流业务之名,实际却是各种扯闲篇儿。

    沐晨坐在靠走廊的位置,跟虹姐之间隔着两个工位。

    虽说虹姐的视野不足以立马观察到他在做什么,但身处其项背之后的王力呢?

    那只需稍微抬下头,就可尽收眼底。

    我还是去卫生间的路上,恰好从沐晨工位旁路过,顺便扭过头看看他在干嘛。

    他可倒好,大大方方的在电脑上浏览什么“二次元漫画”呢。

    好家伙,他是真不怕叫那公母俩看见,就差直接把电脑屏幕挪对方工位上去了。

    如此明目张胆,是不打算干了、破罐儿破摔的节奏?

    我拽了几下卫生间的门把手,确定叫人反锁以后,只得无奈的站在原地,等待里边儿那位正在如厕的大佬出来。

    我也不问对方是谁,问了也没意义。

    好像问完他就能立马解决内急似的。

    站在办公室大门外的夏德龙,一双小短腿交叉屹立,背靠墙壁,面朝公司文化墙上的logo———我梦。

    面露疲惫之色的同时,一边不紧不慢的吸着香烟,一边环顾四周、自发叹气。

    我这等厕所的和他这借烟解乏的之间本不该有什么交集。

    况且我俩也不熟,连一句正经八百的话都没说过。

    可男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似乎初次相识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必须建立在拥有什么共同话题,或者具备什么相同三观,以及什么人格吸引力啥的。

    这些都没有。

    或许只需要在某个具有一定巧合性的环境下,双方之间一个眼神交错,就足以为日后的相识、相知打下基础了。

    所谓:此处无声胜有声,就是这个道理。

    我和夏德龙之间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彼此眼神发生碰撞的那一刻,我俩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至今都无法解释,尤其是同性之间,俩人面对面对视,只要不说话,最后一定是以“扑哧”一笑收场。

    这是基于了某生物学原理?

    还是自人类进化以来,在不断的交流中所养成的习惯?

    不清楚,也说不好。

    笑着笑着,夏德龙冲我一挑下巴道:“恁师傅搁里头嘞。”

    我眼珠滴溜溜一通乱转,反问道:“我师傅?”

    或是以为我没理解他的意思,他便问道:“对呀,一飞哥不是你师傅吗?”

    尽管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了,但又不好否认,只得点头称道:“是,是。”

    夏德龙好似看出了我内心想法一般,有意化解这尴尬的氛围,便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盒子,正要从里面揪出两根香烟来:“来一棵(kuo )?”

    我连忙摆手拒绝:“别别别,我、我不抽烟。”

    夏德龙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真假滴耶......”

    我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回起话来明显底气不足:“真的,真的。”

    “那!搁这儿上班,你不抽烟不管。”夏德龙意味深长的说道。

    见他这人说话没啥架子,还算和气,我也不再端着。

    渐渐能跟他聊上几句:“那是为啥?咱这公司跟烟草局有合同,不抽烟的人不要?”

    这话可着实是把夏德龙给逗笑了,他说:“倒不是这么个说法。你没见咱公司男的比女的多?你再看咱公司的男的有几个不抽烟的?全是娘老烟枪,恁师傅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都抽啥烟?啥牌子的都是......”我转而问道。

    夏德龙又将刚塞到裤兜里的烟盒拿出来,在我眼前虚晃两下,说:“我抽的通常都是‘小贡’比较多,13一盒。”

    “那倒不贵。对啦,‘小贡’是啥?‘中华’?”我好奇的问道。

    夏德龙笑着跟我解释起来,多少带有一些嘲讽我这土老帽儿的语气:“你真会操。‘中华’要能卖这么便宜倒好啦,我能一口气囤一火车,抽到我两腿一蹬、咽气那天散熊。‘小贡’就是‘红杉树’,也叫‘南京’。”

    我好像明白了,却又没全明白。

    只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的点点头,也不作声了。

    夏德龙则就据他所知的公司其他同事所抽的香烟品牌悉数回忆道:“俺师傅抽‘玉溪’比较多;王以豪记得好像热抽‘黄金叶’;力哥抽的是‘白将’,他山东人,热‘泰山’系列的;贺哥不抽烟;恋哥好像啥烟都能接受,‘红塔山’、‘芙蓉王’、‘利群’、‘黄鹤楼’,这些他好像都抽过;育良哥也不抽烟好像......诶,不对,我记得他好像也抽过,时抽时不抽的;小义哥是热‘利群’;晓康好像是抽的......也是‘小贡’吧;诶,王畅抽的是啥幌子嘞?倒把他给忘啦;杜儿和林儿这俩人,抽的好像是点儿八‘中南海’。”

    我对他倒背如流般的超强记忆感到由衷钦佩的同时,还不忘啧啧感叹道:“我操,一个比一个带劲嘛,‘中南海’都出来了。”

    夏德龙对此则不足为奇的说道:“‘中南海’又不贵,点儿八的才10块钱一包好像。诶,10块还是七八块来着?反正不贵,我说的这些烟里头,最便宜的就是这个了。”

    话说到这儿,为避免露怯,我干脆保持沉默得了。

    恰好赶在这个时候,卫生间门把手处“吧嗒”一声脆响传来,反锁的大门被打开了......

    确实如夏德龙所说,跟里头一待就是大半天的主儿不是别人,就是师傅———王一飞。

    关键他打开门出来时,还捎带着提裤子的姿势没有完成,此时正不慌不忙的系着裤腰带。

    我心说了,这得亏等厕所的不是个女同志,不然这一撞见得多尴尬。

    奚仟说的一点儿不错,他有些时候是挺癞歹的。

    老让别人关照他的个人形象,别没事儿老当外人面毁他。

    反过来他自己什么屌样,心里真是一点数没有。

    非但如此,他还仗着他个儿头高,冲我频频使眼色,看得我十分反感。

    见我不睬他,他还故作幽默的将手伸到屁股后面,只听“噗”的一声屁响,他立马作出一个“抓屁”的动作,接着迅速将手抽回,送到我面前“释放”开来。

    我真是他妈的......

    操他全家了我就!

    我厌烦的骂了一句“滚”后,便一把将他推开。

    前脚刚迈进卫生间大门,后脚就又退了回来。

    一股说不上来的,弥漫着刺鼻、腐败、熏脑子,以及各种闻者想吐的恶臭气味迎面袭来,差点儿没把我给“毒”晕过去。

    早知如此,我干脆跑到楼下商场的公厕里解决得了。

    现在去也晚了。

    我一咬牙、一闭眼,捏住鼻子就往里面冲。

    转身将大门反锁,就算开始了我的“毒气试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