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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第六十六章 打人了

    一个年轻人,浓眉大眼,浑身的机灵劲。

    年轻人跑得飞快,从岔路那边跑来,李西山冷不丁伸腿,那年轻人摔了个狗啃泥,照准身上又加一脚,年轻人死狗一般滚进路边山沟里树丛中,脑袋在树干上重重磕了一下,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虽然是同一方向,年轻人是去追那对母女还是另有要事去做?也许都有可能。更加可能的是,就是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李西山跑到打架的地方一看,果然错过了最精彩的一部分。这怎么可以?

    “太不像话了,摔了人家东西,还把人打成这样!”

    “就是,不能让他跑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嚣张,长大了还得了?”

    “打人的时候是英雄,过一会被抓起来,怕是悔之晚矣。”

    ······

    年轻人跑得快,用不了一会,少年郎就会被绳之以法。

    四人离得老远,义愤填膺,看着趴在地上的汉子,愤懑难平。

    少年郎一只脚踩在汉子脑袋上,汉子嘴巴流着血拱在泥地里。那画面,着实让人震惊。少年郎连肩膀上的小竹箱都没有放下。

    好多放在地上售卖的瓷器,瓶瓶罐罐,酒壶茶碗,以一种很特别的手法,一堆堆叠放起来,就在小路边放着,其中一小堆,已经倒了一地,倒下的,还能保持完好的,恐怕没有几个。一根扁担,已经断裂成几截。

    “被一个小屁孩打成这样,不丢人?”

    “你不知道这小孩多厉害,只一拳,可怜那汉子就倒了!”

    “打不过,骂几声也算他硬气。”

    “哪里敢骂?求饶的话,恐怕都听不进去了!”

    “那他为何打人?”

    “多管闲事,吃饱了撑得!”

    “发生的事情,和他无关?”

    “关他甚事?小姑娘走路不长眼,打烂了人家摆放的瓷器,要那小姑娘家人赔钱,天经地义!”

    “那这少年郎,岂不是闯下大祸?”

    “可不是?就他这种惹事精,别看他还小,长大也是祸害,赶紧关进大牢里,一辈子别放出来才好!”

    李西山问,两位妇人争先恐后回答,几次问答,在李西山之前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热闹的另外两人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那小姑娘和家人在何处?”

    “自然是趁乱跑了。打人的小子,也是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坏种,平白无故行凶,真是没了王法!”

    就在两人纷纷指责少年郎之时,忽然眼前一花,根本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在回答青衫读书人问话的两位妇人,分别好像是被一巴掌拍在脸上,两人几乎同时在空中转了一圈,才落在地上,口中满满一口碎牙混着血水如漫天雨水洒落下来,掉了一地。

    剩下两人一看,吓了个魂飞魄散,一眨眼,跑了个干干净净。

    李西山只觉得万分可惜,再等自己多问问,另外两人肯定也会有一番定论,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三人躺在地上了。李西山只恨自己来得太晚,也怨杨见山沉不住气。

    杨见山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人。再走到第一个被打的汉子身边,“赔多少钱?”汉子蹲在地上,看不清面容。

    那汉子满嘴烂泥,鲜血直流,却不出声。

    其余两女,连头也不敢抬,一声都不敢吭,忍着剧痛,趴在地上。

    李西山看着打人的杨见山,义愤填膺,“瓷器碎了,那汉子有错,不赔就不赔了。你把人家弱女子打伤了,就不能一走了之!”

    两个妇人离李西山近,赶紧磕头求饶,涕泪滂沱,“不小心摔倒了,和这位少侠无关。”

    李西山倒吸一口凉气,“无法无天了?”李西山看着跪趴在地上的两人,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杨见山转头就走。

    眼看杨见山就要走远,李西山还是没看到三人不依不饶的态度,觉得很没意思,也摇着折扇离开了。

    李西山走出一段,再转头看,已经看不见三人了。山路弯弯,李西山不是山巅人,只在路上行走。

    人烟稀少,不够热闹。李西山边埋怨杨见山走太快,边唉声叹气。大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这么可恶的杨见山,那三个受害者怎么能放过他呢?就因为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刚走过岔路口,那边有个年轻人,有些晕晕乎乎的,边揉着脑袋边往这边走,嘴上有血迹,身上还有没拍掉的泥土和树叶。怎么自己摔倒了?算了,还有重要事情没做。年轻人赶紧爬上山路。

    山路狭窄,李西山杨见山先后和年轻人擦肩而过。

    忽然年轻人眼前一亮,指着杨见山喊道:“小贼······”后面莫走两字还未出口,忽然记起什么,自己转身就跑。

    杨见山却不依不饶,快跑几步,飞起一脚,砰地一声,年轻人整个人飞出去,掉进山沟里,撞断了一棵小树。

    年轻人这次没晕过去,却再也不敢出声了,甚至不敢看背着小竹箱的少年郎一眼,那就只能忍着痛装死。

    “这样啊。”李西山手中折扇轻拍手心,开始有点担心那小姑娘和她的娘亲。

    虽然郊外山路略微荒凉,还是偶尔会遇到行人,大多同向而行。倒不是杨见山李西山走得有多快,只是两人脚力好,不用休息。

    妇人带着小姑娘,正坐在路边不远处的石凳上休息,实在疲累不堪,走不动了。靠近山体的地方有一个小小凉亭,专供游人歇脚。除了妇人和小姑娘,另外还有三人。

    若是杨见山和李西山来到凉亭里边,凉亭就显得小了,石凳也不够坐。

    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眼前一亮,看着背着小竹箱就要走过凉亭少年郎,就喊了声小哥哥。

    只是杨见山离得有些远,没有听见。

    妇人捂住女儿嘴巴,拉住小姑娘,不让她动弹。

    还好,那少年郎和青衫读书人没往这边看,直接走了过去。

    走出去好远,李西山开始念叨:“要我说,那位婶婶,更该打,难不成,怜香惜玉?”李西山话未落地,赶紧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阿弥陀佛,有个屁的软玉温香?罪过罪过。”

    要说杨见山心慈手软,那两位,以后吃饭不会困难,说话也不会漏风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记打,也许天晓得,反正她们自己都不晓得。

    杨见山脑子坏掉了?李西山仔细盯着杨见山看,左看右看,似乎不像。李西山有些失望。

    李西山心有戚戚,要说是世道如此,那么人人都说得过去,既然说得过去,那为何打一个放一个呢?

    要说人心险恶处,后者不见得比前者少。毕竟也没管少年郎会不会有危险,自己带着女儿先跑了。

    出拳向更强者?李西山还是摇头,那样的话,不光是现在杨见山不应该打人,以后杨见山走遍天下,也没有出拳的理由。

    “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信不信我随便带你去个地方,分分钟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