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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能惯着

    牛鸿儒不紧不慢,晃回学宫,其实可以坐轿子的,认识自己的黄门官在自己面前亲自保证过的,祭酒大人真有需要,一句话的事。

    不过学宫离得不算远,大祭酒怕卧住食,散散步也好。

    说是看看沿路风景,虽说风景确实不差,但是咱们的大祭酒这里还是更多考虑民意。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普通百姓,尤其是皇城根的老百姓,耳朵都很灵,听过满耳朵的流言,一双双眼睛都渴得很。

    牛大祭酒努力挺直腰杆,下意识背着手,口中念念有词,遇到风景佳逸处,还会略微顿足。当然,没人看见的地方就算了。

    一直晃到了晌午时分,大祭酒就进了学宫。

    进了学宫,大祭酒就随意了许多,到家了嘛。

    除了几个走得近的学生,和几个可以打打秋风的酒肉朋友,也没几个人在意自己,更别说停下来执弟子礼了。

    几位同僚,也是几位最要好的朋友,一般不轻易在学宫里走动的。

    在一起讨教学问与庶务,在大祭酒这边,实在是差了好多意思,不如把酒言欢,多犒劳犒劳五脏府。

    有机会和大祭酒坐一桌上的,当然就是那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了,牛鸿儒明白,别人有没有小心思,且不去管,反正牛鸿儒是真心的,敢掏出真心来给人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牛鸿儒第一个喊出来的,真没喝多,脑子里从来没有犯浑过。

    哪怕喝多了酒,在胃里翻江倒海,脑子里依然清醒得很咧。几位同僚,别提多感动了,更没有可能让牛大祭酒掏银子。

    不过牛鸿儒心里也纳闷,不管是在哪里,哪怕一起谋生计的学宫里,几个好朋友也越来越难碰面了。

    虽说难见面,但真要有事,要一起研究了,牛鸿儒也不客气,反正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最好的朋友了,牛鸿儒就亲自找上门。

    一来二去,果然是志同道合的好伙伴,还真摸清了自己这位带头大哥的脾气,真要有事,也不用牛鸿儒亲自上门了。

    反正登门也不带酒。

    好在登门没带过酒。

    切记不要等大祭酒带酒登门。千万千万!

    讲学的先生,大祭酒都是躲着走的,一个个鼻孔朝天,大祭酒没必要看他们脸色。

    大祭酒可不是在学宫里乱晃,是有目的性的,绕了个大弯,就走进了食堂。

    当然,不管是靠近还是走近跟前,大祭酒都尽量把脚步放轻了。

    让在那里埋头干活的大妹子看到了,那眼神,大祭酒真心觉得······不算好。

    虽说自己年纪大了,况且还单着,但毕竟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真要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还是藏起来好一些。

    摸了摸依然满是皱纹的脑门和脸,和红光满面还是不沾边,大祭酒又有些犹豫,只靠官帽子,依然不保险?毕竟不是年轻时候了······大祭酒叹了口气,只能安慰自己,好在自己这个慧中居士的称号,没白起。聊胜于无的安慰了。

    大祭酒站在排成一条长龙的美食糕点面前,不经意,就捏了一大块糕点,一大块糕点到了手里,其实大祭酒也不是太在意这样那样的眼神了。

    衣食父母嘛,这个为大。

    更何况,几个大妹子的眼神,又不是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都是藏了功利在里面的。

    大祭酒先咬了一小口,皱眉品尝一番,然后眉头就展开了,再思量一番,念叨了一声,“还行。”

    其实每次进来的时候,都拿定了主意的,说什么也要挑出点刺来,不过每次事后就说不出口了,能说出口的,最差就是个还行。

    这就是人品,俯仰之间,可以不管天,也可以不管地,但要问一问自己的良心。

    包食堂的老俞,是个愿意问自己良心的人。

    但凡是个人,都是有良心的,只看愿问不愿问。

    有些人的良心就长在人心上,做事从不问良心,却从不做丧良心的事。

    有些人的良心埋得浅,想起来用的时候,做事也能没问题。

    有些人的良心用不着,根本就不打算用了,就深深锁起来。

    大祭酒不想做中间那种人。当然,这也只是当了大祭酒之后才有的想法。相比那个只做第一种人的牛抚琴,牛鸿儒是活倒退了。

    牛鸿儒脾气是不好,但是有机会发脾气?在老俞包了食堂之后,还真没有。

    大祭酒看着手上被咬了一口的一大块糕点,思量着要是放回去吧,也不合适,就勉为其难,三下五除二,几大口,吞进五脏府去了,是不能浪费。

    大祭酒快速擦了下嘴角,背起手,咳嗽两声,就算没挑到毛病,还是要说几句场面上的话。

    大祭酒刚把头转过去,顺势扫了一圈,一大圈看过去,一个个大兄弟大妹子,竟然就没有一个是望向这边的,都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

    大祭酒脸色不太好看,难道大祭酒的牌面还不够?肯定是被自己的气场镇住了,忙着表现自己——尊敬的大祭酒先生啊,我可不敢偷懒,工作忙得很啊。

    真没必要,尤其是那几位妹子,真心可以看过来,稍稍看几眼,不要紧。

    虽然不高兴,大祭酒倒也没怎么生气,还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大祭酒背着手,大摇大摆,又晃出去了。

    祭酒大人一走,食堂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讥笑声,包食堂的老俞赶忙制止,“老头子也吃不多,看样就是没吃早饭,真要饿坏了,可不好。”

    拿着尖刀正在剔骨头的胡胖子冷笑一声,“他要是再捏一块,看我不使劲咳嗽一声,吓他一跳!”

    老俞也是无奈,“真要捏第三块,才咳嗽,要不然定下来?”

    “那一块真心不小,不能惯着他!”这个老女人的声音,大祭酒也知道是谁。

    老就不说了,真心长得不好看,平日大祭酒来吃饭,还偏偏最爱盯着大祭酒看,眼神老不善了,大祭酒脸皮这么厚,只要眼神一交汇,哪次不是觉得脸上火辣辣滚烫?

    大祭酒一听这话就怒火攻心,不由自主就红了脸,谁要你惯?

    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老婆子,才混进食堂里干了多长时间?大祭酒不和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