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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诡凤 第105章 摔死

    四更。

    宜秋宫沉入梦中。

    唯有王熙凤三年如一日地躺在床上听乌鸦兄弟禀报东宫各处动向。

    “嘎嘎。”乌鸦兄弟有点儿激动。

    王熙凤也不禁坐了起来:“选秀的旨意下来了?何日?”

    乌鸦兄弟扑扇了一下翅膀,然后缩成一团:“嘎。”

    乌金睡在炭盆旁边的一个垫子上,翻了个身:“喵。”

    “……哎哟哟,终于也轮着我们乌金大人管你们叫废物了!”王熙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趴在床边,歪头看向乌金,“那你知道是何时么?”

    “喵。”乌金闭着眼,但声音里都听得出得意洋洋。

    王熙凤吃吃地笑,朝着乌鸦兄弟和紧紧闭着鸟嘴的鹦鹉戏谑挤眼:“你们可有点儿数!乌金大人在宫里,有路子!”

    是啊,酥玉可是皇上的爱宠,如今在宫里横着走,谁都不敢怠慢她——

    上一个虐待她的,在宫里接受教导两年后,一病不起,已经赏了恩典,送回老家了。

    听说如今还在挨日子,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好起来。

    乌金隔天便进宫一次,拿回来的消息又私密又周全——气死乌鸦兄弟的那种。

    王熙凤笑着再瞟了乌金一眼,自己躺平了,心里暗暗思索起来。

    这回选秀的旨意竟然在年前就下来了,还指明了要在元宵节后即行择选……

    王熙凤忽然心中念头一闪:

    “乌金,皇上最近的身子如何?”

    “喵……”

    王熙凤微微呆了一呆:“你确定!?明天就会宣布,让太子监国?”

    鹦鹉往她这边走了几步,开始评论:“皇帝老了,过了年六十六,可以了可以了!哇咔咔,老皇帝快死了!凤凰大人你要搬家啦!”

    “住口。”王熙凤瞪了鹦鹉一眼,眯着眼回忆了一下上一世,又问乌金,“酥玉有没有听见皇上说,想做太上皇的话?”

    乌金一骨碌爬起来,直瞪瞪地看着她。

    “怎么?乌金大人,当猫当久了,连我是神凤浴火重生的这件事,都忘了么?”王熙凤抿嘴一笑。

    忽然,窗外的乌鸦呱地大叫!

    乌金登时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凄厉高喊:“喵!~”

    王熙凤眼神一利,杀气腾腾一回头,张口:“咳!”

    窗外,忽然噗通一声!

    紧接着,景黎的声音紧张响起:“什么人!?”

    东殿的烛火次第燃起,王熙凤也森寒着脸,披衣而起。

    窗户推开,一个黑衣人蒙面头巾,仰面倒在树下,一动不动。

    景黎蹲在下头,一把扯开黑衣人的蒙面巾,挑了挑眉,伸手去探了他的鼻息,又一挑眉,抬头看向窗内的王熙凤:

    “主子,这人奴才不认得。

    “不过,他死了。”

    王熙凤冷冷地看着下头的尸首,眼中寒意四溢:“死了好。

    “死了,省得我刚解除封殿,就要跟谁撕攞一番恩怨。

    “报刑狱司。

    “让他们来认人、验尸!”

    说完,窗户关上。

    人却从里头出了门,且去看视和恪。

    却见纪嬷嬷散着长发裹着厚袄,正守在小姑娘床边。而心大的和恪郡主,摊手摊脚地,睡得正香。

    王熙凤松了口气,含了笑,坐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脑门。

    “承徽,没吓着吧?”纪嬷嬷打量着她。

    王熙凤噙着笑摇了摇头:“天亮了就算是正式解封出孝了,半个时辰前又刚烧完纸,心里乱得慌,所以还没睡着。

    “我屋里又有鸟又有猫,它们都先听见动静,先叫唤来着。

    “我有了警惕,便没事。

    “姐儿呢?没动静吧?”

    纪嬷嬷笑着摇头:“前半夜折腾那么久,早困急眼了。这会儿天上打雷都醒不了。承徽放心,回去睡吧。”

    “不睡了。刑狱司只怕很快就会来人。这一院子的人都懒散了三年了,我若睡下,怕再让人给了炭篓子都套上。”

    王熙凤笑一笑,“偶尔熬一宿,我这身板儿,问题不大。嬷嬷倒不用管我,早些睡的是。

    “明儿个,我还指望着您老人家出马,到外头帮我辟谣呢。”

    纪嬷嬷一愣:“辟谣?”

    “好好地来个陌生男子,就在我的屋檐下失脚从高处摔下,还摔死了。

    “谁家的眼线内奸、刺客杀手,都不可能是这样的状况。

    “咱这宫里从来不肃静,说不得便会有人放出去谣言,说那是我品行有亏、名节不妥。”

    王熙凤呵呵冷笑,又从鼻子里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着纪嬷嬷点了点头,袅袅婷婷离开了。

    看着她包在大大的白狐狸皮斗篷里还能显出妖娆的身段儿背影,纪嬷嬷陷入沉思。

    景黎奔出去找人,夏守忠和富贵儿看见窗下的尸首,都吓了一跳。

    待看清尸身面目,富贵儿的眼皮先跳了跳。

    紧接着,夏守忠便皱起了眉:“这不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么?我记得,叫什么,张朱?”

    王熙凤嘴角一抖:“谁?太子的侍卫?”

    “呃,三年前是的。奴才还在丽正殿伺候时,见过他两回。

    “为人挺滑头的,也抠门儿,人缘儿一般。

    “不过,听庞参军提过一回,说他功夫还不错,太子若是出京城,一般随行名单里都会有此人。”

    夏守忠说着,挠了挠头,又努力回想了一会儿,道,“奴才恍惚记得,他是孤儿,是被抱养的。

    “他养父曾经是东宫卫率的一员。后来过世了,他顶了职位,奉养着养母归了西。后来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他也,用不着来做贼啊……”

    迷茫地抬头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也沉默下去。

    这种人,只要没沾上赌钱,那除非用美人计,否则的话,想来是没什么可以拿捏的软肋的。

    他到自己这里来窥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一时,景黎带着刑狱司的人飞奔回来。

    先略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仵作又上前简单检查,从怀里摸了一包药粉和一根竹管出来,稍一嗅闻,脸色一变:“是迷香。”

    接着又从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抽出验看,脸色又是一变:“是淬了毒的!”

    王熙凤登时冷笑一声:“迷香、淬毒、匕首!这样深宫之中,这种东西竟然都能弄进来,难道竟然只是为了我一个小小的承徽!?

    “各位,好好查查吧!

    “除了我这里,丽正殿、承恩殿,可别放进去一样的贼人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