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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诡凤 第233章 太子高热

    这一晚太子一共抽烂了五十五盏灯笼,拉伤了右臂,昏睡到了翌日辰时,还起了高热。

    整个东宫都慌了,太子妃险些就要不顾医嘱下床去看。

    劝住了太子妃和梅若芹,又喝止住了吴良媛及其他嫔御,王熙凤衣不解带,亲自侍奉在侧。

    消息传进大明宫,升平帝大惊,忙命人去查怎么回事。

    待他一字不差地听完墨皇后和太子的对话,升平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抬手砸了茶碗:“蠢妇!朕好容易教出一个孝悌有加的太子,她偏要在中间挑拨!

    “非要朕的儿子个个都自相残杀,她才罢休么!?”

    戴权在旁,默然低头。

    十年前,朝上那一片腥风血雨,他是亲历者。

    别说升平帝经历得锥心刺骨,便是他一个旁观的太监,一样看得够够的。

    “这等蠢妇……”升平帝满面煞气,咬牙切齿,低声道,“宣李万安。”

    戴权一惊,看向升平帝,轻声劝阻:“陛下,还有两月而已……”

    “两月之后,朕就要去别宫了。太子孝顺,只怕到时候为了不惊扰朕,真的会想其他借口留下那蠢妇。

    “前头三十年,朕对这个儿子没怎么用心,日后又要交给他一个这样乱的摊子,已经于心有愧。

    “又怎么忍心让这个孩子顶上个不孝的名声,被后人无端指摘呢?

    “这个祸患,朕一定得给他除了!”升平帝眼神狠厉,双拳紧握。

    这话说出来,戴权便知道劝不住了,悄无声息地躬身退了出去。

    李万安乃是前任院判,因醉心各类毒药,想当年被人利用,害得两位皇子因此丧命,升平帝便将他贬去了制药作坊做一个小小的医士。

    从那一场大乱到如今,升平帝已经有八年时间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但是戴权心里有数,天下太平自是一切都好,然而一旦有事,这位李医士说不得便会悄无声息地起复回院判,所以这八年间对他多有照看——

    不然,一个高位跌落的老者,哪能在制药坊那种地方平安活到如今?

    当夜,人定之后,戴权悄悄地带着李万安进了紫宸殿。

    而御前卖萌的酥玉,正抱着升平帝的手撒娇让他陪着自己玩。

    升平帝温柔地笑着抚摸她的头顶,然后把腰间的缂丝金线荷包摘了下来,丢给酥玉抓咬着玩。

    李万安是个干瘦的老头儿,个儿不高,腰板却还是直的,双目精光四射。

    “李万安,你知罪了么?”升平帝摆弄着荷包,逗着猫,眼睛看都不看李万安一眼,漫不经心,却直问到了李万安的最要害处。

    因为想当年李万安之所以被迁怒得几乎丢了性命,不在于他被人利用研制毒药,而在于他替自己辩解的那句话:

    “毒药没有错,我研制毒药也没有错,真正错的是拿着毒药去害人的人!”

    即便那个人是皇上的儿子。

    升平帝因为这句话恼羞成怒,当众打了他四十廷杖。若不是戴权暗中着人照看,李万安必会一命呜呼。

    八年过去了,就在戴权觉得这老货应该已经学会了弯腰,谁知老医士仍旧只是拱手欠身,沉声答道:

    “臣认为,毒药没有错,研制毒药也没有错,甚至利用毒药杀人也没有错。

    “错的是犯法的人。”

    升平帝手指一顿,看了戴权一眼。

    戴权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跪了下去,急忙否认:“老奴一个字儿都没跟他说!”

    “嗯。”升平帝垂眸,继续逗猫,“李万安,你在制药坊这么多年,有没有研制出来一些可以令人死得悄无声息、无病无痛的?”

    李万安面不改色,举手便答:“没有。这世上不大可能有这种毒药。

    “但是臣发现了不少可以令人慢慢虚弱、慢慢死去的药。有些病痛,但不多。不会很痛苦。”

    酥玉趴在垫子上,张着嘴喘粗气。亮晶晶的眼睛瞪圆了看向李万安。

    升平帝下意识地遮住了酥玉的视线,抬头看向李万安:“很好。”

    一个时辰后。

    乌金站在王熙凤身后,细细地喵了几声。

    床上睡梦中的太子微微地睁开了眼,轻轻咳了一声。

    王熙凤丢下乌金,忙上前轻声问他:“殿下醒了?可要喝水?头还疼么?”

    太子又闭上眼缓了缓,才重新睁开眼,低声问她:“几时了?”

    “子初刻。您烧了一天一夜。”王熙凤轻声说着,伸手往旁边壶中倒了温水,端到了太子唇边,“您润一润。”

    太子微微歪头,呷了一口水,再度闭上眼:“头疼。”

    王熙凤放下茶碗,摸了摸太子额头,发现还有些热,便上前跪在床头,伸了双手给他按揉太阳穴,低声絮叨:

    “您这到底是跟皇后娘娘吵了多大的架?

    “把自己气病了不说,宫里皇后娘娘也说病倒了。大慈恩寺的住持吓死了,今儿特意递了话进东宫,说要来给您驱邪。

    “被太子妃听见,差点儿砍了他的脑袋。让我当面出去骂了他一顿,让人把那传话的打出去了。”

    太子眉骨跳了两跳,却弯了嘴角笑了笑:“他讲经太无聊,我走了个神,他还不高兴,敲引磬警告我。

    “我就胡诌了一个梦让他解。他倒好,引着我往当年兄弟争斗的旧案上去想。

    “如今我病倒,他只怕我把他的话告诉父皇,自然是吓得魂飞天外。”

    王熙凤便嘀咕:“这种贼秃,就该吓死他!天天的,就不能让大家安生过日子!那些旧事提他做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只要安分守己,谁不愿意装聋作哑呢?”

    太子伸手拉了她的手,嘴角弧度越发深了:“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殿下,您要是不睡了,妾身传了太医进来可好?给您瞧瞧热退了没有,也替你按摩一二——总比妾这瞎揉瞎按的管用。”

    王熙凤生硬地转开话题。

    太子徐徐颔首,低声道:“辛苦你了。孤没什么大碍了,让庆海伺候就行,你回去吧。”

    王熙凤想了想,道:“殿下答应妾身,今晚不问外事,只保重身子,妾身就走。”

    “嗯,好,孤答应了。”

    “那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