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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诡凤 第370章 只杀妇孺

    还不到午时,前朝的消息传来:

    镇国公诰命因一己之私,阴害皇后、贵妃,危及皇嗣,罪同谋逆,无可赦,着赐腰斩。

    镇国公府、镇国公诰命娘家一家,夺爵、削职为民,限七日内离京,迁回原籍,遇赦不赦。

    康王请封世子奏章驳回,长媳梁氏,参与谋逆,罪无可赦,念其为人蒙蔽,又能在事后主动投案,着赐自尽。免其罪,准其以康王长媳身份落葬。

    康王教子无方、治家不严,罚俸一年。

    康王长子教妻无能,杖责三十,禁足一年。

    兵部主事沈况丁母忧,着闭门读书三年,不得离京。

    京营游击谢某妻裘氏、女谢氏,参与谋逆,罪无可赦,赐自尽。

    世袭二等男、京营游击谢鲸夺爵、夺职,裘氏娘家景田侯之后五城兵马司裘良夺爵、夺职,两家均削职为民。

    限七日内迁回原籍,三代不得入京、不得科考。

    翰林梅某,齐家无能,何堪治国?本人夺职,母、妻,赐于景云观为容妃及其子祈福,非有特诏不得出。

    梅氏女赐婚云南总督子之事作罢。梅氏除长房外,其余人等回原籍务农,着地方监管。

    等等。

    “……一应涉及此案者,一律绞杀。但并未波及亲族。”夏守忠奉命来跟王熙凤详细禀报此案的后续处理。

    王熙凤听得满面不甘。

    但是她牢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紧紧地闭着嘴,只是摆摆手让夏守忠回去,自己则转身回了寝殿。

    夏守忠有些发懵,小声问孟姑姑:“娘娘这是,嫌轻了还是嫌重了?”

    “肯定是嫌轻了。”孟姑姑轻声告诉她,“那些人摆明了冲着娘娘来的,又吓着了公主。

    “如今竟然只死了几个妇孺,娘娘这口恶气能咽下去才怪呢!”

    夏守忠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说呢……”

    “可是陛下刚刚登基,虽然闹了这样的案子出来,一则并没有真的伤着后宫的谁;

    “二来涉案的除了几代效忠的旧勋贵,就是咱们近支的宗室。这惩治又实在不宜过严。”

    孟姑姑点头赞叹,“娘娘心里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个哑巴亏,她也只得咽下去。

    “要不能气得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呢?”

    夏守忠也跟着点头,又小声道:“主要是,陛下原先也说想要严惩;

    “可是林大人说,万一开朝第一宗大案,便让人家动了八议,实在是有些难看。

    “陛下这才忍下来——

    “太医院今儿特意给陛下开了些平肝降火的药,苦着呢!”

    孟姑姑跟他又嘀咕了几句,各自替自家的主子说了一番“有情有义”的好话,这才散去。

    夏守忠一走,孟姑姑才进了寝殿,王熙凤的话已经滔滔不绝地倒了出来:

    “真是好厚的脸皮,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推了自家的女人出来顶罪!

    “一个个簪缨顶冠的男子,都躲得没了影子,推个一干二净!

    “难道那野心、那杀人手段,都是女子们的?

    “姻亲结下,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男子想要捆绑两姓利益?!

    “居然一个男人都不肯死!

    “陛下也真是好性儿!这是打算把人家的男人都留着命,日后成了那叛军主力,好来攻打他的皇宫不成!?”

    又凶又狠。

    这话若是传到崇昭帝耳朵里,想必这几家子,到低得死一两个家主才罢!

    孟姑姑倒是不想阻止王熙凤发飙,只是也叹了口气,坐在桌边,低声道:“我只可惜那谢大姑娘……”

    “她有什么好可惜的?活着于她而言就是活受罪!

    “她既没有按照既定的计划杀了皇后,又没有照着她继母的话自尽身亡。

    “如今不仅皇后好好活着,黑锅也没能扣给我,全都是因为她没得手——

    “就凭着这一条,她回到谢家,也一定会被折磨致死。那还不如就在内寺给她个痛快呢!”

    王熙凤翻了个白眼,不想评论那样的傻姑娘,转头又气道,“你等着,若是这几家子都齐齐整整平平安安地回到原籍,重新依靠着宗族过上闲适悠然的日子,我便再也不给皇上做苦工,让他自己出去心慈手软去!”

    孟姑姑迟疑片刻,用力一点头:“若陛下真的这样心慈手软,那奴婢都要劝娘娘,宫里宫外的浑水,咱们还是不要蹚的好!”

    主仆两个在饮羽殿纷纷表达着对这惩治结果的宽纵不满,但朝中却对这样“轻率”便拿掉了四家爵位、赶出京了五家勋贵、甚至还打压了刚刚卸任的宗正卿的行为,嚣嚣不已。

    崇昭帝在紫宸殿亲手砸了一柄玉如意,当着御史台数员干将的面儿,金口御赐五个字:“给脸不要脸!”

    直接叫了陈铎进殿,让把真实案情内故意不查的细节透露给这些人:

    “诸位大人,若是陛下不立即结案,那在下就会一直追查下去。

    “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看惯大案的老手,当能看出来,若是给在下的时间够长,想来这一次,应该能够杀个人头滚滚才是。

    “陛下已经给诸位、给勋贵们、给宗室们、给三法司,都留了面子了。

    “所以诸位,若是还念着别宫养病的太上,还请不要再逼迫君父——

    “毕竟,前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也不是不能恢复起来的。”

    陈铎说完最后这一句,礼貌地冲着众人还拱手欠了欠身,然后才退在一旁,扶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把。

    御史台诸人的目光落在那柄刀上,各自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转身称颂皇帝仁慈大度、宽容厚道,然后灰溜溜地都跑了。

    庆海有些莫名,小声低头问崇昭帝:“这御史台诸位的风向,转得可够快的。

    “难道就一个锦衣卫东西厂,就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崇昭帝呵呵一声,看向陈铎。

    陈铎面上不显,可右手却正在温柔爱惜地抚摸着那柄刀的刀鞘。

    “你瞧见他那把刀了没有?

    “那是早年间太上刚登基时,也有许多人经常仗着军功大放厥词。

    “太上便赐给殿前侍卫统领这把刀,言明:遇有不敬君父、冒犯龙威的,可以先斩后奏。”

    崇昭帝莞尔一笑,“后来太上越来越宽容,这把刀便被悄悄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老夏是从哪儿想起了这回事,从库里把刀翻出来让陈铎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