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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喻而欢 第325章 闲话

    说实话,华静恩当初能和郁柏年领证,也是因为她有一对当老师的父母。她本人学历平平,家庭氛围却还不错。

    郁桃月觉得家庭正常就好,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更不能有案底前科这些。

    保险起见,郁桃月想约喻姝的父母见见面,弟妹要是有空,也可以一起来燕京玩玩。

    喻姝心里荡开一圈涟漪,没等她说点什么遮掩自己父母和弟弟在燕京的事实,郁拾华抢先开口了。

    “她父母和她弟弟出去旅游了。”

    郁桃月眉头微挑:“那正好来燕京玩一圈,我帮他们安排。”

    显然,郁桃月人看着不拘小节和气亲善,但不意味着人是好糊弄的,她一看小华欲盖弥彰地帮喻姝挡了一下,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急什么。我都还没见过呢。”

    季清泠上道地出来打圆场。

    她这样一开口,郁桃月给面子地没死缠烂打,心里默默存了几分疑惑,整体来论,她对喻姝印象不错。

    加上大侄子铁了心,郁桃月觉得她妈没必要对孙子的婚事管得太死,亲儿子的不是一塌糊涂吗?

    孙子就放手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郁桃月发散性思维地想起了喻姝那个孩子,想想也挺可惜,要是早点发现,保不准她已经当上姑奶奶了……

    一顿饭不咸不淡地吃完了。

    喻姝感到郁桃月对季清泠的亲昵和信任,从始至终郁桃月都是看在自家嫂子和侄子的面子上坐在这里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小两口走了,郁桃月和季清泠去了附近的茶楼说事,季清泠坦诚相见,把喻姝舅舅的事儿说了。

    完了还感慨道:“都是舅舅。何家那位是什么水平,这位又是什么货色,真是命运弄人。”

    郁桃月心思转了转,又想到席间郁拾华的遮掩,淡淡道:“看来那一家子不是在旅游了?”

    “应该在燕京。喻姝的妈被她弟弟的事儿气得住了院,情绪反正不大稳定,怎么会让你见?”季清泠慢条斯理道。

    郁桃月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淡定,叹气道:“我真佩服你十年如一日的心性,这样的亲家……”

    出身普通没关系,但将心比心,要她接受一个家庭成分复杂并有前科亲戚的儿媳妇……

    她做不到。

    “也算不上亲家,不是吗?”不过,季清泠对阎家同样不太中意,所幸她儿子是个能干的。

    喻姝本来就对她儿子言听计从,真结了婚,难道还能干出什么昏头的事来?

    她毕竟是儿子,娶媳妇和嫁女儿的心态,截然不同。

    只要喻姝拎得清,想想她几年没回家,似乎连奶奶的葬礼都没去,可见恩怨多么分明,为人多么清醒。

    儿子喜欢,她能怎么样?

    棒打鸳鸯吗?

    这个关头抡起大棒只会让儿子更加情比金坚,有种与全世界作对也要和心爱女人在一起的宿命感。

    就这样吧。

    “倒也是。”郁桃月无可奈何地笑了声,开始想起自家那不省心的天真女儿,又将杨跃之家的情况细细扒了一遍。

    心境刚松垮下来的季清泠端起茶盏,嗅着十分浓郁的茶香,试图以此将近来有些污浊的心肺好生洗涤一番。

    结果眼神极好的她,看到了谁?

    是温禾。

    与一个身材高大,但绝对不是阎靳深的男人走在了一块。

    季清泠当年是做梦梦过温禾给她当儿媳妇的,甚至想过要真有这一天,她肯定低声下气去兰斐君跟前把人家闺女风风光光地娶回家。

    压根挑不出毛病的温禾啊——

    多少人家的儿媳妇白月光。

    白月光温禾这会儿对着总算刮掉了胡子的男人,觉得顺眼许多,静静开口:“这样,显得你比较像这里的人,走出去不奇怪。”

    男人神采飞扬,浑身上下透着股非同凡响的气质,他接过温禾递过来的大信封。

    一张小巧的身份证滑了出来。

    还有一本户口本。

    “李宪岸。”

    “对,你要的名字。不过籍贯的话……原谅我搞不到天子脚下的,好在那儿勉强算你老家。可以了。”

    “是祖籍。”名叫李宪岸的男人好奇地身份证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打开户口本确认着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信息。

    温禾着实不想逗留太长时间,免得惹出格外的麻烦和乱子,但她也不敢怠慢这位……恩人。

    是的,她如今只敢在心里这样定义他们的关系。

    “这是……兑票?”男人用了个很古怪的字眼。

    “是存单。现在银行大额度的一类卡不好开,我特意先给你办了存单,你可以拿着这个去办卡,额度会大一点。”

    温禾好生解释,又想让氛围轻松一些,“阿拉伯数字你看习惯了吗?还有英文课。”

    男人抬眸拿一双极亮的眼瞧她,同样释然而笑:“我数得清。这是五千万对吗?”

    “嗯。”

    温禾对男人的学习能力挺有信心,再说,他向来精力旺盛,没道理来了二十一世纪就变了性子。

    “银行卡办好,钱转进。然后去弄小蓝和小绿。之后机票火车票都可以拿身份证去买。”

    “我知道。”男人扬了扬不离身的平板,他这段时间不仅看完了新旧唐书和资治通鉴,他还入乡随俗地研究起了华国如今的习俗。

    “不过,为什么我在史书上只活到了贞观二十三年?”

    温禾抿唇,垂眸道:“你自己想。”

    “行。”男人感到疑惑的何止这个事实,他印象中的不少人生卒年,似乎都有了出入。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往好了发展。

    连他的父亲,都多活了大半年。

    “上次……那位是你未婚夫?”男人关心起温禾的终身大事,情绪里终于显出几分深沉来。

    “嗯。”

    “这回正经嫁人了?”

    温禾瞟他一眼,装模作样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家财万贯,当然要有个继承人。”

    无权无势没钱没地,有啥生孩子的必要?

    传宗接代一堆破烂的锅碗瓢盆,三间茅草屋吗?

    “你出身很好。”男人十分感叹。

    “当不起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