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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兽焉:司辰 第24章 暗中守护

    清爽的早晨,红日东升,远方的群山沐浴于晨曦中,如同一道道剪影,只能看见漆黑的身姿。

    鸟儿在空中欢鸣,飞舞,向天地万物宣告白日的到来,那欢快的音乐好似从天宫传来的仙乐,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碧绿的青藤攀爬在老树充满褶皱的皮肤上,多出来的部分就直直的下垂,放眼看去森林中到处都是绿丝绦。

    辟邪跟随记忆,无声的靠近鹿人店,他时而钻入灌丛,时而攀上树干,在枝丫间来回跳跃,用尽一切办法隐藏自己的行踪。

    近了,鹿人店近了,辟邪跳到地面,随后匍匐身子,放缓自己的步伐,如同猫儿一般贴地前行。

    穿过最后一道屏障,鹿人店撞进了辟邪眼中,古朴典雅的木楼姿态优美,门口挂着的门帘随风舞动,路灯上的灯笼似乎不甘寂寞,挣扎着想要随风飞去。

    几片碧叶落在四不像常坐的摇椅上,还没站稳脚跟就又随风而起,直直飘向那澄澈如海的天空。

    几片软绵绵的白云在天空游荡,它们走走停停,似乎是在等待鸟儿追上它们的步伐。

    辟邪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他动作轻柔的靠近,无声无息,在确定位置足够近后,又猛地爆发,冲到了鹿人店的窗户下。

    竖起耳朵,辟邪静静的倾听从窗户传来的话语,谈话的内容让他感到一阵心疼。

    “四不像,怎么办呀?”司辰焦急的看着捂着肚子喊疼的天禄,“天禄,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说肚子痛,到现在还没好,而且看情况好像越来越疼了!”

    “嗯,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四不像把天禄抱到怀中,同时用爪子按了按对方的肚子,“是这里痛吗?”

    “不是,哪里都痛!”天禄不停的挣扎,试图用身体的动作缓解痛苦,“可恶,我最近都控制饮食了呀……”

    “控制也没用,你每天吃各种奇怪的东西,”司辰扶着额头,一脸无奈,“不肚子痛,才怪呢!”

    说完,司辰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现在束手无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窗外,了解到情况的辟邪扶着额头,摇摇头眼中闪过无奈:“我就知道……”

    “果然,没我看着,天禄乱吃东西,把自己吃的肚子痛了。”

    “这个弟弟……果然还是得哥哥照顾呀。”

    说着,辟邪心中生出一股责任感,他绷紧身子,准备等屋内其他兽一走,就立马冲进去,帮天禄清理一下肚子里的存货。

    就在辟邪等待时,兔爷把一本厚厚的大背头铺在桌子上,神色焦虑的翻看着。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到底是什么病呀?!”

    兔爷苦恼的抓了抓脑袋上的毛,他已经拿着这本疾病大全翻找天禄肚痛的原因好一会儿了,可直到现在,他依然一无所获。

    “四不像,爷是没法子了,皮皮这病也太怪了!”兔爷合上书,一脸无奈的看着四不像,随后叹了口气,“唉……你以后得看着点皮皮,他不能再吃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我会的,但是现在……”四不像一脸烦躁的看着躺在肚子中喊疼的天禄,“至少一点让皮皮不那么痛吧。”

    “到底怎么样才能治好呢?”

    就在房内其他两兽急的抓耳挠腮时,司辰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拉拉四不像的披风,道:“四不像,我好像有个法子……”

    “你耳朵过来一下。”

    “什么?”四不像将司辰抱起,放到耳边,“哦哦哦,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嗯,那我去拿。”司辰坚定的点点头,“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不,我跟你一起去,”四不像将天禄放到舒服的地方,“我帮你看着。”

    “不是,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迷呢?“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的兔爷摸摸自己的头,满脸问号,“爷怎么听不懂?”

    “没事,你只需要知道天禄有救了就行。”司辰对着兔爷摆摆爪子,“好了,我跟四不像去准备,兔爷你记得照顾好天禄哦。”

    话音刚落,司辰与四不像对视一眼,脚步坚定地出了门。

    看着两兽越走越小的背影,兔爷踮起脚,挥爪子,叮嘱道:“你们两个,记得路上小心!”

    趁着这个空档,辟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店内,他看着因为痛苦紧闭眼睛,不停呻吟的天禄,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为了尽快让弟弟远离痛苦,辟邪娴熟的拍拍天禄,道:“乖,张嘴,让哥进去。”

    就这样,意识不清醒的天禄本能的张开嘴巴,让辟邪钻了进去。

    貔貅的肚子很神奇,虽然从外面看着不大,但是从口中进入后,却是大的出奇。

    辟邪面无表情的下坠,任由重力将自己送入天禄胃里更深处的地方。

    不到一会,辟邪落地了,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座跟小山包一般大的垃圾堆。

    沾染了消化液的垃圾从垃圾山的顶部滑落,辟邪侧身躲避,随后就看见几只洁白,圆润如球的鸡流着热泪,一脸激动的冲到自己身边。

    “老大,您终于回来了!”

    “我们好想你啊!”

    小鸡们紧紧的抱着辟邪,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不要钱似的流着。

    “呜呜呜,老大,您去哪了?大伙到处都找不到您,都急坏了!”

    “老大不在家里都乱套了……呜呜……”

    “不说这些,这些垃圾是……”辟邪将鸡扫开,看向数量庞大的垃圾,眉头皱起,“我不是让你们收拾好吗?”

    闻言,小鸡们瞬间冷汗直流,他们可没有忘记被天禄吃掉的悲惨经历。

    此刻,只感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大山般将他们压倒,使他们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小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位代表站了出来,他的头上冒着冷汗,两只翅膀交叉护在胸前,嘴上挂着谄媚的笑,道:

    “抱歉,老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您失踪后,垃圾没法运出去,只能堆起来,后面越堆越大,就成您看见这样了……”

    说着,这只鸡回头,对着一脸木讷的群鸡使了个眼色。

    霎时间,小鸡们聚集到一起,齐齐的对着辟邪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我们办事不利,还请老大责罚!”

    小鸡们话语里透露着诚恳,整齐的动作显露着恭敬,如此良好的态度让辟邪心中生出的不满烟消云散。

    “不必,现在听我指挥。”辟邪伸出爪子,冷静的开始指挥,“你们几个,去把其他鸡叫来,而你们,去把垃圾袋准备好。”

    “最后剩下的,跟我一起整理,记得看清楚我的动作,学着将这些垃圾分类。”

    说完,辟邪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开始清理。

    小鸡们有样学样,笨拙的运用自己的翅膀,或是将可回收的垃圾扫到自己的身前,或是将无用的垃圾扫到一个地方。

    越来越多的鸡加入这次行动,无数双洁白的翅膀举起又落下,眼中的专注与认真让他们渺小的身姿变得高大起来。

    确定已经有不少鸡学会了分类法后,辟邪不再控制自己的速度,他在垃圾堆里奔跑起来,眼芒锐利,迅速的清出混杂在垃圾堆中的不可回收物。

    “好帅,不愧是老大!”

    众多小鸡齐齐抬头,用充满敬佩与崇拜的眼光看着辟邪,对于这位带领他们建立家园的神兽,所有的鸡心中都充满了对其的崇拜。

    “认真工作。”

    面对小鸡们的崇拜,辟邪头也不抬,冷淡的丢下一句话。

    刹那间,白鸡们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中。

    在所有兽的齐心协作下,庞大的垃圾山很快被肢解一空,有用的垃圾被挑出堆成一团,无用的则被扔进垃圾袋中。

    取出随身携带的纸,辟邪运用神力在纸上幻化出文字,写下不同的垃圾可以派上的用处,随后将那一沓纸递给了代表。

    “拿着,你们后面就按照纸上的计划发展,我会不定时回来,到时候会帮你们调整方向。”

    辟邪挥舞爪子在空中比划,一脸认真的跟群鸡代表交代应当注意的事情。

    那群鸡的代表全神贯注的听着,听到重要的地方还会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就这样,交代完一切,辟邪叼起用绳子串联好的垃圾袋,走到了熟悉的地方——天禄食道正对的胃壁。

    “我走了,下次见。”辟邪叼着绳子,一脸平静的对跟过来的鸡群说,“你们记得回去工作。”

    “嗯嗯,我们会的,老大……呜呜……”母鸡们一边点头,一边擦眼泪,“您一定要保重啊!”

    “我们就在这里等您回来。”

    “嗯。”辟邪冷淡的回应,没有一只鸡发现他在回头后露出的淡淡笑意。

    绷紧肌肉,用力一蹦,辟邪如同一只起飞的雄鹰,又似天边逆飞的流星,以极快的速度向上窜去。

    十几秒后,辟邪从天禄的嘴中钻出,他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的靠近弟弟,观察对方的神色。

    令辟邪感到一阵放心的是,此刻,天禄脸上的痛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而又温和的睡颜。

    因为疾病带来的痛苦,天禄早已精疲力尽,在苦痛结束后,他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睡了过去。

    “辟邪……我要吃金球球……”

    天禄在梦中意识不清的说着梦话,辟邪听后感到一阵喜悦,他小心翼翼的摸摸天禄的脑袋,生怕自己吵醒弟弟。

    似乎是感受到了哥哥的抚摸,天禄摆动脑袋蹭了蹭辟邪的爪子,随后翻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没事了的天禄,辟邪放下心来,他悄悄的在鹿人店的桌子上留下几个金球球。

    那是金球球是时辰给辟邪吃的,不过辟邪想到天禄与司辰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金球球了,就特意留下几个,准备找个好时机交给弟弟们。

    如今,辟邪找到了这个好时机。

    放完金球球后,辟邪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他叼着绳子,无声的向门口溜去。

    此刻,兔爷正在鹿人店的二楼,神色焦急地等待司辰与四不像的归来,自然没有发现在楼下缓步前行的辟邪。

    出了门,辟邪有点恋恋不舍,瞄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天禄。

    在阳光下,天禄的白毛染成金黄一片,口中流着口水,看样子是在做一个美梦。

    “再见,天禄。”

    辟邪轻轻的留下告别,随后,紧贴着鹿人店的墙,从鹿人店旁边的大树下溜走了。

    整个过程中,兔爷没有听到一丝声响。

    终于,见两兽迟迟未来,兔爷决心先回去观察一下天禄的情况,接下来的行动,后面再做打算。

    咚咚咚,兔爷迅速奔下楼,迈着急凑的小碎步,如同一阵清风刮过客厅。

    等兔爷看到天禄那安详的睡颜时,他呆住了,两只耳朵竖起,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你自己看到了什么。

    “皮皮……好了?!”

    喜悦的心情如同烟花在兔爷心中绽放,他欢快地蹦了起来,结果意外的撞到了天花板。

    咚!

    “哎呦,痛死爷了!”兔爷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这天花板也太矮了吧!”

    “不对,是爷太厉害,跳太高了。”

    莫名的,兔爷心中生出一点小得意,他揉揉被撞疼的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

    兴许是真的太累了,尽管兔爷弄出了巨大的声响,天禄也还是没有被吵醒,只是烦躁的翻了个身,抱怨几句,然后就又沉沉睡去了。

    看着睡得正香,一脸平和的天禄,兔爷心中是止不住的激动,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似天光破晓,明朗起来。

    “哼哼~”兔爷坐到天禄旁边,“皮皮好了,四四跟司辰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惜山上没网,没法用爪机告诉四四他,不行,得叫人来装个基站,不然一直没网,也太麻烦了!”

    就这样,兔爷随手定下一笔大工程,不知道哪个施工队能那么幸运能够接到任务,收获一笔丰厚的报酬。

    另一边,冲刺,举爪,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划出,司辰将太阳草收入囊中,紧接着奔向洞口。

    此刻,四不像正在洞外等候,同时准备向自己的领导做报备。

    上一次,四不像生病时,青鸟检测到仙草气息,刚准备上报天庭,就发现那草已经被四不像吃了。

    在这个仙草稀缺的时代,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不过,对天庭来说,仙草被四不像吃了并非无法接受,毕竟四不像是公职人员,是自己人,好东西被自己人用了,倒也无所谓。

    更何况,那是第一次违反规则,不宜过重处理,不过,这一次如果四不像不上报,就是第二次违反规则了。

    到那时有些人就要怀疑四不像的忠诚度了,那可不是四不像愿意面对的局面,所以为了防止糟糕的情况,四不像掏出自己的爪机,打给了领导。

    “喂,大人,对,是我,四不像。”

    “原来是四不像啊,我记得经费已经批下去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我的确找您有事,”四不像熟练的拍拍马屁,“我们的救助站点不是设在彩云山脉嘛,我寻思着,这深山老林的,兴许有些奇珍,就让手下的员工去找,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

    “像上次一样,是一株仙草。”

    “仙草!”爪机中传来的声音突然拉高几个分贝,震得四不像耳膜生痛,“不错,小四同志,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不过今天,我要在这里做深刻检讨,”四不像语锋一转,“最近貔貅天禄身体不适,身为负责人,我必须救治,可那病无论哪种药都不见效。”

    “思来想去,我只好出此下策,将这株原打算上交组织的仙草喂给貔貅了。”

    “什么?!”爪机里传来的声音更大,四不像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被震裂了,“给那个畜……给那只貔貅用!”

    “……”

    “罢了,你的年终奖不是迟迟未发吗?”

    “这株仙草就当是你的年终奖吧。”

    嘟嘟嘟——

    爪机突然挂断,四不像吐出胸中浊气,事情已经办妥了,就是自己的年终奖没了。

    “这草本就是我的,现在却变成了年终奖,”四不像收回爪机,摇摇头,“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四不像!”司辰跑到四不像身边,小脸缩成一团,“怎么样?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四不像没有说话,只是比个oK的手势,随后就向鹿人店跑去。

    见状,司辰在四不像身边左蹦右跳,扬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一阵疾驰,两兽回到鹿人店,司辰掀开门帘,一只爪子拿着仙草,喊道:“天禄,你有救了!”

    “嘘~”兔爷坐在天禄身旁,轻声示意。

    司辰下意识捂住嘴,降低自己的声响,可在反应过来后,他陷入疑惑中。

    兔爷干嘛叫自己小声呢?

    带着疑惑,司辰眯起眼睛,试图找出店内跟自己离开时有何不同。

    他很快有了发现——天禄不再痛苦了!

    眼睛瞪大,快步向前,司辰爬到天禄身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睡得安稳的哥哥。

    “这……这是”

    “嘘~”兔爷竖起一根手指,吹口气,示意司辰安静点,他随后摸摸天禄的脑袋,“一两个小时前皮皮就没事了。”

    “现在睡得可香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司辰嘴角翘起,一脸欣喜的看着天禄,他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这时,四不像也走进店内,气喘吁吁:“司辰……你跑那么快……”

    “嘘~”两只兽异口同声,瞬间让四不像停下话语。

    嘴巴微张,疾步走近,四不像愉悦的靠近天禄。

    三只兽静静的坐在天禄身旁,窗外是碧蓝无云的天空,还有几只乳白色的鸟雀。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四不像在阳光下,愉悦的想着,“嗯,这下子就有一根仙草被洗白了。”

    “那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为了利益最大化,要不?”

    “来一场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