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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长情 第68章 黑衣人

    铃兰探了地上黑衣人的鼻息,对着容羡摇了摇头。

    她有注意到方才小姐的举动,中了小姐那根针上见血封喉的毒,再加上她洒的,便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容羡小心的脱下指环,蹲下身将针上的血渍擦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阿玲,方才你洒的是毒吗,小姐也吸了不少。”

    “无事的,先前吃的解毒粉,药性还未过呢。”

    铃兰又蹲下身,在黑衣人腰间摸了摸。

    “看这身打扮,像是死士。”

    骆枳望向容羡,目光里满是询问。

    容羡也捉摸不定,若是跟着她三人下来的,这走廊也没地方藏人,可此处这般昏暗,这人又一身黑,便是跟在她们身后,也不一定会知晓。

    也可能此人便是子规楼中人,见她三人闯入,想要灭口。

    “小姐。”

    铃兰从黑衣人腰间摸出了一块木质的像是腰牌的东西,递给了容羡。

    容羡接过,只见正面什么也无,背面却刻着“虚无”,这二字突出许多,也不是寻常的写法,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刚启蒙的小童写的。

    再望向黑衣人时,只见铃兰已将其外袍扒了下来。

    “阿玲,你这是……”

    骆枳惊诧道,忙转过身,背对着黑衣人,一张小脸布满红晕。

    铃兰头也未抬的答道:“看他身上还有何特征。”

    容羡并未有所动静,依旧看着铃兰脱去那人的衣袍,只是在铃兰脱到那人的中衣时未忍住,还是转过了身。

    向来清冷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

    骆枳用余光瞧了一眼容羡,她还以为小姐见惯了世面,什么都不惧呢。

    “小姐,看这儿。”

    听闻铃兰的声音,容羡同骆枳皆回了头,便见黑衣人已被铃兰扒的干干净净,只是用脱下来的衣袍遮在了他的身上,露出了左边的手臂。

    铃兰指着那处,示意容羡看去。

    纹在手臂上的东西很是狰狞,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身子却又是虎身。

    “他鞋底上是什么?”

    黑衣人的鞋子恰巧被铃兰扔在了骆枳身后,骆枳刚转过身便看见了。

    铃兰捡过鞋子,对着蜡烛的光看了看。

    “是一种白灰,我也不知晓是什么。”

    见黑衣人身上除了腰牌,怪物和鞋底的白灰,再未有什么东西,容羡三人皆未再留意尸体。

    二人跟着骆枳一步步向前走,走的极慢,骆枳小心的探查着,生怕再中招。

    “这些窗框上的花纹好似不太一样。”

    铃兰闻言,将手中的蜡烛凑的离窗框更近了,方便骆枳查看。

    “这一扇,刻的是芍药吧?”

    骆枳迟疑着说道。

    容羡凑上前仔细看了,方明白骆枳为何这般迟疑,说是芍药,可和寻常的芍药花又不一样,却又有芍药的形状,只是中间的纹路很是奇怪。

    容羡看向身后躺着的尸体,心中浮现了一些猜测。

    “再接着往下看看。”

    三人接着一扇扇窗看去,发觉并不是所有窗上皆有花纹,约莫隔着六扇便有一扇窗上刻着花纹,一路走下来也有再见过芍药,但是中间刻的却和上一扇窗不一样,直到一株三人皆不认识的花时,容羡才叫停。

    容羡拿着手中的腰牌,对比了一番。

    “那黑衣人应当是这叠以楼中人,看这腰牌同这上面的花纹,是一致的。”

    骆枳同铃兰打量了一下,不由得点了点头,确是一样。

    容羡示意二人小心,接着将腰牌摁进去,却不见有任何反应,刚想试着转动腰牌,便被骆枳拦下了。

    “小姐,我们不知要转动多少,也不知向何方位转动,此处太过诡异,且机关颇多,不若问问哥哥是否离京,让哥哥过来瞧瞧。”

    容羡闻言也觉有理,小心地将腰牌取下,三人顺着原路退了出去。

    退出密道方觉在里面待了很久,天色已暗了许多。

    “回府后,铃兰走上一遭,寻一寻骆冶,明日再探叠以楼。”

    ———

    “世子伤的太重了,不便见客。”

    “游神医已请来府上了。”

    这不知是凛垣第几次说出这话,他只觉一整天都在拒客,从其余世家得知世子伤重起,便不断有人来访。

    有世子的好友,也有趁机想与安国公府交好的人,好不容易才送走最后一批人,凛垣狠狠松了口气。

    回了世子所在的秉春院,见凛巳站在门外候着。

    “世子可醒了?”

    凛巳点点头:“醒了,用了些许汤药,又睡下了。”

    虽说醒了,却也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

    “这次不知是谁对世子下手,圣上已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卿方大人,想来是很快便能水落石出了。”

    昨日回府,因世子还有些要务,便晚了国公府上众人一步,接着便遭遇了刺杀。

    来人虽不多,只有十五个,但个个功夫不弱,且世子只带了他二人参宴,恰巧世子离那里不远,及时赶来了人,否则昨晚……

    凛垣想到那种可能,眼眸微深。

    长公主府上。

    梁词将手边的茶盏砸了个干净。

    望着下边跪着的人,胸脯快速的上下起伏着。

    昨日叠以楼是烧了,可谁知叠以楼看似松散,实则守卫森严,她折损了四人!

    并且楼内机关颇多,她的人什么都未找到。

    暗杀关晏就更别说了,虽说因着梦中指引,她对关晏已万分小心,派出了十五人,可谁知关晏手中竟还有那般势力,短时间内便有数人赶到,她更是折损了足足十人!

    她白虎卫可只三十七人,这一下便去了十四人,大多是新任的白虎卫,下任白虎卫还未培养。

    “属下失职。”

    白一带着众人跪在下首,等待着梁词的责罚。

    “罢了,白一,你挑五人,带着前往淮州,将一个名为木卿衣的女子抓来,那人是淮州木氏,须得小心。”

    “以礼待之。”

    白一很是不解,长公主甚少离开上京,怎会知晓淮州木氏的女子,甚至连闺名都知晓。

    见白一应下,梁词接着道:“若是她不顺从,杀了也无妨。”

    梁词想着昨日梦中场景,这梦境断断续续的,且不连贯,她也是费力才拼凑出来关于木卿衣此人。

    木卿衣若不能为她所用,便不能留了。

    梁词想着梦中场景,木卿衣绝不能再次成为二皇子妃。

    她得天独厚,才能窥见梦中场景,虽因着是梦境,梦里人的容颜皆看不清,但她牢牢记着这个姓名。

    木氏卿衣,于今年年底,被梁呈赐婚于皇二子钺。

    并于来年九月成婚,十里红妆,从淮州风光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