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幻长情 > 第71章 凶手

幻长情 第71章 凶手

    这易小姐自快及笄起,上门的媒婆都快把易家的门槛踏平了,可易家一直留着这长女。

    如今应有十八了。

    “看来只得去一下这繁萃楼了。”

    容羡起身刚准备走,却被贺氏拦了下来。

    “小姐留步,还有几句话同小姐说。”

    贺氏说完,容羡便懂了她的意思,挥退了众人。

    “小姐不是来信,说那间字画铺子,让我看着给做些买卖吗,前些日子,我去看过了,还未拿定主意,便遇见了一个公子。”

    “那人说那一处做一个灯笼铺子不错,我看过那周围了,确实没有做灯笼的,便改做灯笼了,如今生意还不错,已开始盈利了。”

    “那公子来过两回,订了一个灯笼还未拿走,我去那铺子恰好看见师傅在做,就给扣下了。”

    “今日不知小姐要来,灯笼还在铺子里,那上面描的正是小姐,枳儿给我来信,有提过小姐的长相,我见灯笼上的人熟悉,便叫骆冶瞧了。”

    “只说是要送给小姐的,问他做的如何,骆冶说极为传神。”

    “前些时日大军出征,我上街恰巧看见了,那公子正是领军的靖侯。”

    贺氏话未说完,但她让容羡屏退其他人,是不想此事传了出去,有碍容羡的名声。

    “那灯笼别给他了,这人做事鲁莽,也未想过此事被别人知晓会给我带来多大麻烦。”

    容羡皱眉,只觉傅知此举荒唐。

    虽她的名声不算好,可此事只会让她的名声雪上加霜。

    谢过贺氏后,容羡带着几人赶往繁萃楼,还未走近,便见路边三两小乞丐四处转悠。

    骆枳摸了一些银钱,上前问了两句,那小乞丐收了便引着她们向着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走了不知多远,便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屋子外。

    “这是以前的城隍庙,后来就废旧了,我们大多都住在这里。”

    小乞丐说完,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容羡打量着周围,确有不少乞丐随地坐在里边。

    “吱”

    容羡回头,见进来的门已被关上了,且有几个岁数较大的乞丐守着门。

    “你骗我!”

    骆枳面色很是难看,她也未曾想到会将小姐带入这等豺狼虎豹之地。

    “还找狗二呢,怎么不找你狗子哥哥。”

    为首的一个男子笑着说道,引路的那个小乞丐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铃兰见状,抬手便冲为首那男子洒了一包药粉。

    几乎是瞬间,那男子连同他周围的几人皆瘫软在地。

    不顾那男子的求饶声,容羡开口道:“我问,你便答,不知便是不知。”

    “好的,好的,还请贵人看在我言无不尽的份上,饶我一命。”

    “狗二呢?”

    “死了,两天前的晚上就死了。”

    容羡眼眸微暗。

    “尸首呢?”

    “应是被扔在了乱葬岗,贵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乞丐命比草贱,一床席子裹了都算体面。”

    “死在何处?”

    “你说,快说。”

    那男子看向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孩,厉声说道。

    接着又对着容羡道:“贵人,那狗二是他发现死了的。”

    那小孩眼中泛泪,一张脸黑黢黢的看不清模样。

    “狗二在叠以楼后门被人打死的,我不敢过去救他。”

    小孩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双手擦拭着脸上的泪,那张脸和花猫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看清那群人是何模样了?”

    “离得远,天色也不亮,未看清,皆穿着粗布衣服,不过我躲在角落,听见有人喊\"白六哥\",他们还同人打起来了,狗二就是看见他们打起来了才被打死的。”

    容羡对着阿五招招手,随后低声道:“把他带回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阿五上前拉着小孩,一行人出了巷子,寻到了马车,回了容府。

    容羡坐在书房内,自怀中掏出帕子,打量了一下那块玉玦,上面刻的花纹同窗扇上的一样,应是那黑衣人身份的象征。

    接着开始翻看那些纸张。

    上书的内容不一,有买凶杀人的,有容羡不知的其他州的纠葛,竟还有花钱查夫君是否养了外室的,直到那一张。

    “刺杀户部尚书之嫡女张昭,银一千”

    最下方是一个字“接”。

    张昭竟是此人杀的,从叠以楼买凶杀人吗?

    这边容羡沉思许久,那边铃兰接过容羡看完的同骆枳看了起来,时不时惊叹一声。

    容羡将手中这一张放在了一旁,接着看剩下的,剩下的皆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最后一张。

    “刺杀秦相府二房嫡子秦明渊,银一千”

    这一张上未有接这一字,想必是未来得及写上,若是每一世秦明渊皆是因叠以楼的杀手而死,那范家错杀,便是栽赃。

    “小姐,你看这一张。”

    骆枳递了一张略有些泛黄的纸张过来,看着有些年头了。

    “与前一张无关紧要的黏在一块了,奴婢捏着有些厚,方察觉到的。”

    容羡接过,竟是生辰八字,还有几句话语。

    “阿娘在楼里生下你,却未抚养你,直到那日在楼里见到你,你我皆为不同的主子办事,需万事小心,若有难,可来楼里,阿娘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落款是燕娘。

    看来那黑衣人回叠以楼便是为了这张纸。

    容羡只觉这名字似在哪儿听过,凝神想了想,素心阁的老鸨好似就是这名字?

    “骆枳,你差阿涵去打听一下,素心阁的老鸨,是不是唤作燕娘。”

    将桌上的纸张都给了铃兰,唯独剩下了那三张,容羡从袖袋里拿出骆冶给她的信,信上只写了寥寥几笔。

    言去恭州寻容辛的乃是关晏,关雎洲每日按时喝药,药是关晏的人熬的,有人盯着他,只得动身前往恭州,来信汇报此事。

    约莫是阿禹去瞧关晏与周殷的长相时,惊动了别人。

    只是他怎会知晓关雎洲喝药一事,莫不是潜入了安国公府,才被人盯上了?

    容羡也不知,抬眼看向铃兰。

    “那日你随我去安国公府,可有闻见成安县主身上有药味?”

    铃兰回想了一下。

    “并未,倒是她身上香粉的气息很重,许是盖住了。”

    “小姐,都收拾好了,在前院候着了。”

    阿五在屋外,并未进来。

    容羡烧了手中阿禹的信,铃兰也收拾好了桌案,几人便去了前院。

    进了屋内,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孩子局促地站在柱子边上,低着头,双手不断地搅着。

    洗净之后,白嫩了许多,只是面黄肌瘦的,看着年岁也很小。

    竟是个小丫头。

    “你过来点,坐着说吧。”

    容羡见那小丫头实在太紧张,只好招呼她坐下来缓一缓。

    “你唤什么?”

    那小丫头闻言忙从凳子上起身,抬头看了容羡一眼。

    “我,我没有名字,狗二都叫我小子。”

    “他说不能让人知晓我是个女娃,会被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