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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长情 第150章 不日回京

    容羡偶尔会称有案子,不来早朝,监察吏是有这个特权的,实在是这些年纪足以当她阿父的人,在这里吵的面红脖子粗,场面不太雅观。

    第一次见到,她属实是愣了很久。

    “小容大人来了。”

    一路上好几个官员跟她搭话。

    这几月时常来上朝,渐渐的也有人习惯了容羡的出现,甚至开始思索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能否配得上小容大人,不过更多的,还是吹胡子瞥她一眼,当做没看见。

    议了半晌民事,容羡出神想着如今还在狱中的罗华歆。

    让罗华歆做证人显然不行,现如今一点线索也无,皇三子那边如何破局。

    想来下午该去找一找红镶了,只是不知叠以楼同皇三子有没有关系。

    燕娘写给儿子的信曾说过素心阁与叠以楼不同主子,如今素心阁是皇二子的,作不了假,那叠以楼极有可能是皇三子的。

    “……边城……将军……傅知……”

    在听到“傅知”二字,容羡猛然回神,便听梁帝道。

    “当真如此的话,当奖,当奖啊!哈哈哈哈,我都凉当真是人杰地灵,人杰地灵啊!”

    容羡有些茫然,不懂梁帝在说些什么,之后众人又开始议起了别的事,直到下了朝,身旁之人议论纷纷,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傅知竟规整了边城,只是几月光景而已,边城已是傅知的囊中之物,且不日便要回京。

    容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快又淡了下去。

    马车还未到监察吏,街上便已人尽皆知了,容羡听着旁人的称赞,人人都在赞虎父无犬子,傅知没有没落傅家门楣。

    “大人。”骆枳开口小声唤道。

    容羡面色不算好看,甚至是面带嘲讽,靖侯府出事,旁人是怎样奚落傅知的,容羡还历历在目,如今道一句虎父无犬子,就好似之前都未发生过。

    世人当真没有记忆。

    “若你早些时日来上京,便能见到当时的傅知,遛狗斗鸡,成天宿在烟花之地,最荒唐却也最赤诚。”

    骆枳有些不明白,容羡也没继续说下去了,反倒说起了别的事。

    “今日去红镶那边,叫上阿铃和阿澄。”

    马车到监察吏门口,容羡并未进去,等备好马,几人便去了红镶的宅子。

    一进门,不待看茶,容羡便开门见山,“除了宋拾,可有其他你想要的?”

    红镶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接着摇了摇头。

    又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却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容羡皱皱眉,并未深思。

    “大人找不到宋拾吗?”

    容羡沉默半晌,答道,“她死了。”

    扇子自手中滑落,红镶眼里的泪也落了下来。

    “郁葱二人可否给我?”

    容羡道明来意。

    “她二人早不在我手上了。”红镶坐直了身子,失了扇子的她,端庄大方,浑身的书卷气,带着一股悲意,与曾见过的慵懒妩媚全然不同

    容羡这时还分神暗自赞叹宋阁老府上的教养,入花楼多年,红镶依旧耀眼。

    “去了哪儿?”

    “都是可怜人,放了她们自由。”

    红镶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又难看的笑容。

    这下,彻底失了线索。

    容羡唤着几人准备离去,却见许弋澄直勾勾的盯着红镶。

    这时红镶才留意到许弋澄。

    “你同木卿衣是什么关系?”许弋澄的话,让几人皆震惊不已,转头看向红镶。

    却见红镶红着眼眶,茫然的摇摇头道,“不明白姑娘在说些什么,木卿衣是谁?”

    许弋澄又认真看了看红镶,随后笑着道,“原是我认错人了,唐突姑娘了。”

    几人离开了红镶的宅子,骑着马向监察吏的方向赶去,容羡见周围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未来口,几人时不时看向许弋澄,见她一直是一脸沉思。

    半晌才回了监察吏,一进屋子,容羡便看向许弋澄。

    “阿澄?”容羡唤道。

    良久,许弋澄才开口道,“或许她才是木卿衣。”

    许弋澄仿佛不知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平淡解释道,“木家和许家往来甚密,我儿时同她见过,又长她几岁,后来随我娘学了这验尸之术,其中便包含看颅骨,也就是我们的头骨,每个人的头骨都不一样,导致了我们面庞的初步差异,而后才是长相,或胖或瘦。

    木卿衣幼时有段时日都不曾出现过,木家人说她得了水痘,而后再出现,她的面貌及头骨都有了细微差别,当时我只当是太久未见,小姑娘长开了,未曾多想,现在想来,当时的人或许不一定是木卿衣。

    我娘生病后,我极少出门,到我离家,只远远的见过几次木卿衣。

    直到灭门案,才又见到她,木卿衣的尸身是我验的,没有易容,死的那人就是她本来的模样,她的头颅我一寸一寸皆摸过,不会有假,可今日这人的面貌更符合儿时我见到的木卿衣长大后该有的面貌,可能她才是真正的木卿衣。”

    容羡开口道,“她二人长相相似?”

    许弋澄摇摇头,“不像,但神似,改一改眉眼,足以以假乱真。”

    怕几人不明白,许弋澄拿出她一直放在监察吏的箱子,从里面拿了一堆东西出来,对着镜子贴贴画画,几人便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许歆乐。”三人惊呼道。

    “许歆乐”开口说道,“我同她是姊妹,眉眼有些相似,更方便易容,也更快。”

    是挺快的,几人看着不过一会功夫,就换了脸。

    “也就是说,幼时那一场水痘,木卿衣便极有可能换了人,与红镶换了?”

    容羡沉思道,不等几人回答,接着道,“不该啊,她那时多少岁?”

    许弋澄:“五岁。”

    “记事了,年幼可能找不回去,但如今……再去宅子里!”容羡说完,带着几人临出门想了想,又叫上了封齐几人,急匆匆策马又回到红镶的院子里。

    拍门无人回应,容羡沉了脸。

    “封齐。”

    封齐明白容羡什么意思,带着一人上前将门撞开。

    屋内空无一人。

    容羡摸了摸茶,还是热的。

    “人走不久,留两个人里里外外都搜一遍,其他人出门问问,追上去,再叫个人去楼里问问。”

    因着封齐撞门的举动,门外已围了一群人。

    有一人惊魂不定的看着身边之人。

    “公子……”

    只见那位公子摇着扇子,端的是风流倜傥。

    “无事。”

    随后受到了武吏的驱赶,同周遭百姓一道离去,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