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念 第29章 孟正霆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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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被接走后，孟知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像是失了魂的躯壳。
推开门后，就踏着满地的残雪离开了孟府。
而孟正霆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拐去了冯伶莲那里，这个点儿，她也该回来了。
刚进房间，就看见冯伶莲里屋给孟丞安揉捏胳膊，一脸温和的小声和他聊着天。
二人察觉到屋里进了人，停止聊天抬起头看来。
“爹，你来啦。”
孟丞安靠在轮椅上的身子挪了一下，冲孟正霆微微一笑，苍白瘦削的脸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嗯。”孟正霆摸了一下他的肩，轻轻应道。
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怜爱，几个孩子里，他最疼的就是孟丞安。
自幼身子骨差，疾病缠身，连出门都受到限制，他做为爹，总是要多分些爱给这个孩子。
冯伶莲见他难得温和一次，也有些欣慰，起身替孟正霆解开落了些许雪花的披风。
看到他眼里的疲惫，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谢先生虽是在我们孟府出了事，可也还该回谢府，老爷你也照顾了他许久，该把他送回去了。”
这些日子，孟正霆一直没日没夜的守在谢靖蘅旁边，冯伶莲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有点膈应。
她和孟正霆的夫妻关系虽是平淡如水，可是作为主母，她还是希望这个人能多给自己一些关心。
而不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外人身上，尤其还是一个性格怪异的男子。
知道冯伶莲对谢靖蘅住在孟府有些不满，孟正霆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是为了救知安，是孟府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理当照顾他。”
“可是爹，那个谢靖蘅平时总是趾高气扬的，常常施难给你，就算为了报恩，你找个下人照顾不就行了吗？为何自己亲自做这件事，有点以德报怨。”
见孟正霆对冯伶莲的劝诫不予听取，孟丞安感到不悦，他不喜欢那个谢靖蘅，一直不喜欢。
每次那个人来孟府，对每个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唯独到了孟正霆那里，就无法无天，说话都是命令式的。
更可气的是，孟正霆从来不恼，都是任由他胡闹，被抢生意都是常事。
所以，孟丞安总觉得这个谢靖蘅肯定是抓住了孟正霆什么把柄，故而这样嚣张。
“下人毛手毛脚，我不放心，还是我来吧。”
孟正霆哪里能随便找个人照顾他，那晚既然能出现金陵的人，说不定这府里也会有其他的。
所以，只有自己来，才最安全。
“可老爷最近太过劳累，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冯伶莲看着他眼白上都有些红血丝，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对谢靖蘅多有不满，孟正霆有些无奈，他无法告诉他们，自己对那个人的愧疚。
只能转移一下话题，他故意板着脸看孟丞安。
“没事，倒是丞安你，还说我以德报怨，你自己呢，对于一直照顾你的苏清颜，又是如何做的？”
当他突然提到那个苏清颜时，孟丞安的脸突然就变了，眼神有些阴郁，嘴角微微勾起，紧捏衣角抬起头看着孟正霆。
“是不是她向你告状了？”
知道孟正霆为苏清颜的事而来，冯伶莲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她微微侧身，扶着孟丞安。
看来他平时一直在虐待苏清颜了，孟正霆略微有点愠怒，他板着脸，低声道“丞安，不管有没有谁告状，你都应该记得，苏清颜是你的娘子，她若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训训是可以的，不该对她太过苛责，尤其不能伤及性命。”
虽然孟正霆平时是叫苏清颜多多忍让孟丞安，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让孟丞安肆无忌惮的去虐待她。
对于孟正霆的话，孟丞安并没有听到心里，他抱着暖炉，冷笑着看那火盆里的星子，道“她是我娘子，就是我的人，那我怎么对她，也是我自己的事，爹，你就别管了。”
“可是出了人命，那我可就不能不管了。”孟丞安脾气怪，听不进去。
可孟正霆却不是好糊弄的主，见自己的儿子又出现这样冷血的一面，他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
看到他们为了苏清颜即将闹得不愉快，冯伶莲插话进来。
“老爷，你这就严重了，丞安不过是和苏清颜闹闹小性子，哪里会伤及她的性命。”
“不会吗？我记得以前你也说过这话，后来呢，柳素钥便出了事。”
听到冯伶莲这话，孟正霆突然目光低沉，看向冯伶莲。
这样的目光看得冯伶莲心里发毛，同时她也感受到孟丞安的肩抖动了一下，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柳素钥，这个死去的女子，在外人面前，是因病离世，而他们三个，却是明白真相的。
见他们都不说话，孟正霆也不对孟丞安多说，他性子不好，以免搞得急火攻心，加重病情。
只是对冯伶莲说道“日后，你待苏清颜，还是好点吧，怎么说也是孟府的二少奶奶，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过的连下人都不如，丢的不仅是丞安的脸，还有你这个主母的脸。”
“好，我以后会待她宽容些。”冯伶莲低头应道。
“嗯，还有，不要总是拿她的出身说事，知安上次那事，侮辱到了她。”
孟府的家事向来都是冯伶莲掌管的，孟正霆极少关注，若不是这次孟知安好管闲事，他还真的不知道苏清颜居然受了那么多委屈。
虽然之前厌恶苏清颜带孟知安去了青楼，不过孟正霆也气过了，并不再愿意去想这件事。
冯伶莲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她心里明白孟正霆为苏清颜说话，不仅是出于可怜，定然有孟知安的功劳。
此时，孟正霆对那个女儿可是态度转变了许多，她还不能太过分，便回道“行，我下次会注意些。”
“嗯，那我先回房了，你一会地就送丞安回去吧，别让他受了冻。”
孟正霆见冯伶莲态度诚恳，也就不多说了，毕竟她也是知书达理的，他相信她宽以待人。
“好。”冯伶莲微微低头，然后等孟正霆离开后，才抬起头，将放在孟丞安肩上的手拿开，语气淡然。
“你以后看紧了苏清颜，她与柳素钥不同，性子淡漠，若是有了私欲，加上孟知安那个不受拘束，无视礼节的死丫头，可是能说跑就跑的，一点儿也不会念旧情。”
听完冯伶莲的话，孟丞安猛的抬起头，看着冯伶莲，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带着恨意。
“娘，你的意思是说，孟知安又要抢我的人？”
冯伶莲弯下腰，摸着孟丞安的脸，眼眸如冰，浑身透着寒意，低声道“对，她和她娘一样，总是喜欢横刀夺爱，你知道吗？在我怀你时，孟知安的娘，那个死女人，她就勾引了你爹，怀了孟知安，害得我早产，把不足月的你生了下来，使得你落得一身的残疾。”
原来自己这般痛苦，都是孟知安的娘害的，孟丞安气的咬紧牙关，瞪大那双无神的双眼，狠狠的说道“孟知安，我恨你！是你把我害得如此苦的。”
最后，冯伶莲死死的握紧双手，指甲都陷入了手心。
“所以啊，丞安，若是没有孟知安母女，你该和常人一样，可以站起来，可以出去，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连柳素钥，她也一定是喜欢你，而不是孟知安。”
听了冯伶莲的话后，孟丞安的眼神变得可怕，他笑着看向某处，声音阴沉。
“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孟知安，这次，我也让你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回了房间后，孟正霆关好门窗，换了点炭火，轻声走到床边。
此时，霹雳正趴在谢靖蘅胸前，一大一小细微的呼吸声充斥着这个安静的房间。
听到有脚步声，霹雳立马惊起，见是孟正霆，伸了一下懒腰，低声叫唤了一下。
“霹雳，过来，别压着你爹。”孟正霆坐下后，伸手将霹雳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喵～”
被孟正霆抱在怀里的霹雳像是一个孩子，不停的用头蹭着他的手，寻求安慰。
看着它这副模样，孟正霆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摸着这毛茸茸的身子，弯下腰吻了一下它的耳朵，道“你像是他带出来的，他少时也这样，喜欢我摸着他的头。”
说完，孟正霆抬头看向谢靖蘅，他还在沉睡着，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还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那晚，当自己将剑刺入他胸口时，孟正霆感知到自己是痛苦的，那种感觉，不亚于当初狠心将谢靖蘅送给方岩先。
看着这张依旧俊美的脸，孟正霆始终无法去触摸，只能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头发上，缓缓道“谢靖蘅，过了这么些年，你的心里应该没有我了吧，应该没有了吧。”
多少？谢靖蘅没法回答，只有霹雳努力的爬到他的身上，将头伏在他的胸膛哀怨的叫了一声，像是在替谢靖蘅说。
“不，一直把你留在我心里。”
“不知啊。”孟正霆抱着霹雳，闭上眼睛，心中压抑的很。
他不敢去想霹雳表达的意思，从谢靖蘅被送人，他继承孟家，娶了妻后，就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私欲。
曾经，孟正霆是谢靖蘅的天，现在，孟老爷是孟府的天，再也改变不了。
在门外，黑野看了一眼屋里后，便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孟正霆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守在谢靖蘅身边，怎么会是凶手。
走到孟府后门那里，突然看到孟谦带着孟礼出去了，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十分不爽，连忙踮着脚跟出去。
冷夜中，微雪又飘起，乐清城笼罩在一片孤寂中，在云香阁的二楼，孟知安坐在桌子旁，托着腮看着凌花蕊煮着热牛奶。
“难道真是北方来的。”
闻着屋里浓郁的奶香，孟知安在心里猜想起来，可是她看着凌花蕊的长相和性格，又觉得不太像，好奇心驱使她上前问道“凌姑娘，你是哪里人？”
正用勺子搅拌牛奶的凌花蕊听到她的话，不慌不忙的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微微笑道
“北方，游牧女子。”
推开门后，就踏着满地的残雪离开了孟府。
而孟正霆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拐去了冯伶莲那里，这个点儿，她也该回来了。
刚进房间，就看见冯伶莲里屋给孟丞安揉捏胳膊，一脸温和的小声和他聊着天。
二人察觉到屋里进了人，停止聊天抬起头看来。
“爹，你来啦。”
孟丞安靠在轮椅上的身子挪了一下，冲孟正霆微微一笑，苍白瘦削的脸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嗯。”孟正霆摸了一下他的肩，轻轻应道。
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怜爱，几个孩子里，他最疼的就是孟丞安。
自幼身子骨差，疾病缠身，连出门都受到限制，他做为爹，总是要多分些爱给这个孩子。
冯伶莲见他难得温和一次，也有些欣慰，起身替孟正霆解开落了些许雪花的披风。
看到他眼里的疲惫，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谢先生虽是在我们孟府出了事，可也还该回谢府，老爷你也照顾了他许久，该把他送回去了。”
这些日子，孟正霆一直没日没夜的守在谢靖蘅旁边，冯伶莲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有点膈应。
她和孟正霆的夫妻关系虽是平淡如水，可是作为主母，她还是希望这个人能多给自己一些关心。
而不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外人身上，尤其还是一个性格怪异的男子。
知道冯伶莲对谢靖蘅住在孟府有些不满，孟正霆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是为了救知安，是孟府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理当照顾他。”
“可是爹，那个谢靖蘅平时总是趾高气扬的，常常施难给你，就算为了报恩，你找个下人照顾不就行了吗？为何自己亲自做这件事，有点以德报怨。”
见孟正霆对冯伶莲的劝诫不予听取，孟丞安感到不悦，他不喜欢那个谢靖蘅，一直不喜欢。
每次那个人来孟府，对每个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唯独到了孟正霆那里，就无法无天，说话都是命令式的。
更可气的是，孟正霆从来不恼，都是任由他胡闹，被抢生意都是常事。
所以，孟丞安总觉得这个谢靖蘅肯定是抓住了孟正霆什么把柄，故而这样嚣张。
“下人毛手毛脚，我不放心，还是我来吧。”
孟正霆哪里能随便找个人照顾他，那晚既然能出现金陵的人，说不定这府里也会有其他的。
所以，只有自己来，才最安全。
“可老爷最近太过劳累，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冯伶莲看着他眼白上都有些红血丝，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对谢靖蘅多有不满，孟正霆有些无奈，他无法告诉他们，自己对那个人的愧疚。
只能转移一下话题，他故意板着脸看孟丞安。
“没事，倒是丞安你，还说我以德报怨，你自己呢，对于一直照顾你的苏清颜，又是如何做的？”
当他突然提到那个苏清颜时，孟丞安的脸突然就变了，眼神有些阴郁，嘴角微微勾起，紧捏衣角抬起头看着孟正霆。
“是不是她向你告状了？”
知道孟正霆为苏清颜的事而来，冯伶莲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她微微侧身，扶着孟丞安。
看来他平时一直在虐待苏清颜了，孟正霆略微有点愠怒，他板着脸，低声道“丞安，不管有没有谁告状，你都应该记得，苏清颜是你的娘子，她若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训训是可以的，不该对她太过苛责，尤其不能伤及性命。”
虽然孟正霆平时是叫苏清颜多多忍让孟丞安，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让孟丞安肆无忌惮的去虐待她。
对于孟正霆的话，孟丞安并没有听到心里，他抱着暖炉，冷笑着看那火盆里的星子，道“她是我娘子，就是我的人，那我怎么对她，也是我自己的事，爹，你就别管了。”
“可是出了人命，那我可就不能不管了。”孟丞安脾气怪，听不进去。
可孟正霆却不是好糊弄的主，见自己的儿子又出现这样冷血的一面，他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
看到他们为了苏清颜即将闹得不愉快，冯伶莲插话进来。
“老爷，你这就严重了，丞安不过是和苏清颜闹闹小性子，哪里会伤及她的性命。”
“不会吗？我记得以前你也说过这话，后来呢，柳素钥便出了事。”
听到冯伶莲这话，孟正霆突然目光低沉，看向冯伶莲。
这样的目光看得冯伶莲心里发毛，同时她也感受到孟丞安的肩抖动了一下，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柳素钥，这个死去的女子，在外人面前，是因病离世，而他们三个，却是明白真相的。
见他们都不说话，孟正霆也不对孟丞安多说，他性子不好，以免搞得急火攻心，加重病情。
只是对冯伶莲说道“日后，你待苏清颜，还是好点吧，怎么说也是孟府的二少奶奶，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过的连下人都不如，丢的不仅是丞安的脸，还有你这个主母的脸。”
“好，我以后会待她宽容些。”冯伶莲低头应道。
“嗯，还有，不要总是拿她的出身说事，知安上次那事，侮辱到了她。”
孟府的家事向来都是冯伶莲掌管的，孟正霆极少关注，若不是这次孟知安好管闲事，他还真的不知道苏清颜居然受了那么多委屈。
虽然之前厌恶苏清颜带孟知安去了青楼，不过孟正霆也气过了，并不再愿意去想这件事。
冯伶莲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她心里明白孟正霆为苏清颜说话，不仅是出于可怜，定然有孟知安的功劳。
此时，孟正霆对那个女儿可是态度转变了许多，她还不能太过分，便回道“行，我下次会注意些。”
“嗯，那我先回房了，你一会地就送丞安回去吧，别让他受了冻。”
孟正霆见冯伶莲态度诚恳，也就不多说了，毕竟她也是知书达理的，他相信她宽以待人。
“好。”冯伶莲微微低头，然后等孟正霆离开后，才抬起头，将放在孟丞安肩上的手拿开，语气淡然。
“你以后看紧了苏清颜，她与柳素钥不同，性子淡漠，若是有了私欲，加上孟知安那个不受拘束，无视礼节的死丫头，可是能说跑就跑的，一点儿也不会念旧情。”
听完冯伶莲的话，孟丞安猛的抬起头，看着冯伶莲，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带着恨意。
“娘，你的意思是说，孟知安又要抢我的人？”
冯伶莲弯下腰，摸着孟丞安的脸，眼眸如冰，浑身透着寒意，低声道“对，她和她娘一样，总是喜欢横刀夺爱，你知道吗？在我怀你时，孟知安的娘，那个死女人，她就勾引了你爹，怀了孟知安，害得我早产，把不足月的你生了下来，使得你落得一身的残疾。”
原来自己这般痛苦，都是孟知安的娘害的，孟丞安气的咬紧牙关，瞪大那双无神的双眼，狠狠的说道“孟知安，我恨你！是你把我害得如此苦的。”
最后，冯伶莲死死的握紧双手，指甲都陷入了手心。
“所以啊，丞安，若是没有孟知安母女，你该和常人一样，可以站起来，可以出去，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连柳素钥，她也一定是喜欢你，而不是孟知安。”
听了冯伶莲的话后，孟丞安的眼神变得可怕，他笑着看向某处，声音阴沉。
“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孟知安，这次，我也让你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回了房间后，孟正霆关好门窗，换了点炭火，轻声走到床边。
此时，霹雳正趴在谢靖蘅胸前，一大一小细微的呼吸声充斥着这个安静的房间。
听到有脚步声，霹雳立马惊起，见是孟正霆，伸了一下懒腰，低声叫唤了一下。
“霹雳，过来，别压着你爹。”孟正霆坐下后，伸手将霹雳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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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它这副模样，孟正霆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摸着这毛茸茸的身子，弯下腰吻了一下它的耳朵，道“你像是他带出来的，他少时也这样，喜欢我摸着他的头。”
说完，孟正霆抬头看向谢靖蘅，他还在沉睡着，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还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那晚，当自己将剑刺入他胸口时，孟正霆感知到自己是痛苦的，那种感觉，不亚于当初狠心将谢靖蘅送给方岩先。
看着这张依旧俊美的脸，孟正霆始终无法去触摸，只能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头发上，缓缓道“谢靖蘅，过了这么些年，你的心里应该没有我了吧，应该没有了吧。”
多少？谢靖蘅没法回答，只有霹雳努力的爬到他的身上，将头伏在他的胸膛哀怨的叫了一声，像是在替谢靖蘅说。
“不，一直把你留在我心里。”
“不知啊。”孟正霆抱着霹雳，闭上眼睛，心中压抑的很。
他不敢去想霹雳表达的意思，从谢靖蘅被送人，他继承孟家，娶了妻后，就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私欲。
曾经，孟正霆是谢靖蘅的天，现在，孟老爷是孟府的天，再也改变不了。
在门外，黑野看了一眼屋里后，便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孟正霆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守在谢靖蘅身边，怎么会是凶手。
走到孟府后门那里，突然看到孟谦带着孟礼出去了，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十分不爽，连忙踮着脚跟出去。
冷夜中，微雪又飘起，乐清城笼罩在一片孤寂中，在云香阁的二楼，孟知安坐在桌子旁，托着腮看着凌花蕊煮着热牛奶。
“难道真是北方来的。”
闻着屋里浓郁的奶香，孟知安在心里猜想起来，可是她看着凌花蕊的长相和性格，又觉得不太像，好奇心驱使她上前问道“凌姑娘，你是哪里人？”
正用勺子搅拌牛奶的凌花蕊听到她的话，不慌不忙的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微微笑道
“北方，游牧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