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念 第14章 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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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凛绅疯了，这是苏祁在苏家客厅说的话。
“我上午去的时候，病房里，那场面……，姐，真的，你没去是对的，没法看。”
苏祁坐在沙发上，一想起那画面，忍不住皱眉。
他不开心，也不难过，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叔叔。
“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这个表情，很不对。”
陈滢也忍不住好奇。
而一旁的苏沁一边跟阿姨学包饺子，一边看着电视剧，今天苏清颜会回来，她想亲自包给女儿吃。
经过之前的事情，她们母女关系，亲近了不少。
“床上全是排泄物，地上床单被套被撕的稀碎，湿漉漉的，然后他就坐在地上，光脚踩着地板，嘴巴里面念叨着，不知道说什么。哎，我当时过去，想要把他抱起来，他抓着我的裤脚就哭，怎么说都不放。”
回想上午的事情，苏祁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虽然苏凛绅做了不少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可他人真的到那个失禁的时候，苏祁也没法再讨厌他下去。
看着苏祁的眼睛有些红，陈滢赶紧拿一张纸巾给他，怕他哭。
“我把他洗干净后，送他去精神病院的时候，他一路又哭又笑，白发的样子，很可怜。那个时候，我真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说来确实奇怪，之前恨不得他死，看他那样，又于心不忍。”
“毕竟你们有着血缘，有再多仇恨，他变成那样，你还是会动恻隐之心，挺好的，说明你善良。”
陈滢握住苏祁的手，给了他一些安慰。
而苏沁并没有在现场，她无法感受苏祁当时的心情，只能等后面，有机会去看看他。
见苏沁一直不说话，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是靠苏凛绅疯了，就立马能消除。苏祁也不好谈及太多，转而把话题转移到苏清颜身上。
“小颜今天回来，她那小宝贝儿也一起回来吗？”
“不回，孟思容那丫头听说六级要补考，在学校忙着恶补呢？”
本来也想让苏清颜把她一起带回来的，没想到孟思容这次那么上进，居然留校学习去了，果然是苏清颜调教的好。
苏祁也忍不住夸赞她。
“懂事了，不像之前，小颜去哪里，她跟去哪里的。”
“总归是要成熟点的，否则我怎么放心把小颜交给她。”
“所以，你们确实是同意这门亲事了吗？”
原本陈滢还担心，苏沁是缓兵之计，现在看来，好像是真心接受了的。
“同意啊，不然怎么办？棒打鸳鸯，然后两个丫头私奔吗？”
经过多次观察，苏沁早就发现了，苏清颜和孟思容在一起的时候，活泼开朗多了，这样挺好的。
而且在她多年的管教下，做事一直谨慎认真，却屡次为孟思容做出格的事情，说明孟思容在她心里地位确实不一般。
所以，没什么好阻拦的了。
“还有，孟思容可是多次舍身救我家小颜，这个，搁在古代，小颜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苏祁也补了一句。
这时，苏清颜从大门进来了。
“舅舅，你懂得真多，还以身相许。”
她一进来，带进来一股冷气，苏祁赶紧把毯子拿起来披过去。
“外面冷的很，你穿的有些少。”
苏清颜裹了裹毯子，然后走到陈滢对面坐下。
“喝点热水。”陈滢给她倒了杯热水。
“感觉你好像胖了些。”
见面第一句话，苏清颜就直击陈滢要害。
“入冬了嘛，吃的有些多。”
陈滢尴尬的双手托着脸，笑了笑。
“哦～”苏清艳故意拉长尾音，然后看了一眼去厨房帮苏沁煮饺子的苏祁，又往陈滢那边坐了坐。
“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瞎说，我怀谁的。”
她这话，吓得陈滢打了个激灵，然后她把苏清颜的手拿过来，按在自己肚子上，小声说。
“平的，我就是最近吃的多。”
摸了摸，确实平的，苏清颜失望的叹了口气。
“哎，还想着，我和苏木能有个妹妹呢。”
“那你让你舅去续弦生个呗。”
陈滢拿开去清颜的手，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热水，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陈滢看向那个往厨房走去，她深爱的人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她知道苏清颜的意思，也知道苏祁那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心思。
可惜，她心里的疙瘩，还是无法解开，她没办法劝服自己，和苏祁往下一步的关系发展。
“可你难道，要一直这样无名无分的吗？”
“我不需要名分，成年人，各取所需，不是只有男的有需求，女的也有好吧。”
对于陈滢的回复，苏清颜并不同意，她看向她，认真的问道“如果只是单纯的需求，那么多年，他只有你，你只有他，难道不腻吗？”
苏清颜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陈滢知道很难骗过她，也很难骗过自己，她的手握紧杯子。
“小颜，你不明白，我……我的身份，配不上他的，还有我和他，我们……，我没办法接受成为苏家的人。”
“因为周珩妈妈，对吧。”
苏清颜一语道破。
“你知道了？”陈滢目光暗淡下来。
她的眼睛也蒙上一层雾水，她苦笑着。
“你不明白，我姐她，她太爱苏立忻了，所以她害了自己，也让我没法接受苏祁。我一想到，她跳楼那天，我在天台阻拦她的时候，她跟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陈滢的情绪上来了，她没法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没事，你缓缓情绪，再跟我讲。”
苏清颜太好奇，到底是什么话，让陈滢无法和苏祁真正捅破那层纸，成为夫妻的了。
她坐到陈滢旁边，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
缓了缓后，陈滢开口了。
“她说，她是苏立忻害的，让我不要相信男人，也不要和苏家的男人有任何瓜葛。还让我答应她，不要嫁入苏家，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就答应了。”
“可你那个时候，和舅舅还没有认识啊。”
苏清颜不明白，周珩妈妈为什么要说那样子的话，她记得，陈滢是后来才认识苏祁的。
“我不知道啊。”
陈滢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已经骗了姐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个时候，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是苏祁，他跟鬼一样，趴在沙发，靠着陈滢边上，脸色不太好的说道“你真的是很过分！”
说完，苏祁穿好外套，直接出门了。
“他怎么了？”
苏沁端着饺子出来，见苏祁怒气冲冲的走了，不明所以的看向苏清颜和陈滢。
“他可能失恋了。”苏清颜笑着回复道。
陈滢见苏祁走了，她也赶紧起来，拿好外套，往大门走去。
“我看看他去，别再因为失恋，做傻事。”
“……”
苏沁放下碗，然后盯着门口，愣了会儿，大声说道“他都四十出头的人了，失身都失了多少次，还怕失恋吗？我包了那么多，都不吃了，开玩笑。”
“吃不完，我打包带给孟思容吃，她刚刚还发信息说饿了。”
“那你今晚还要回学校？”
苏沁调了一碗酱料放到苏清颜面前，还特地瞄了一眼她的手机，是和孟思容聊天的页面。
“不回，今晚在家里睡，明天上午没课，所以明天早上回去就可以。”
苏清颜端过碗，正好也饿了，低头吃起来。
看她吃饺子的模样，苏沁坐在对面，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她的手机里，都没有几张苏清颜的照片。
突然的温柔，使得苏清颜有些不适应，但是她也没有抬头说什么，只当是平常样子，汇报自己最近的事情。
“下学期，有几个名额，公费去国外做交换生，有个名额给我了。”
“之前不是去过吗？”苏沁也夹了一个饺子吃了起来，但是眼睛还停留在苏清颜身上，仔细看着。
苏清颜也任由她看着，抬起来头来吃。
“上次是三个月，这次，一整个学年。”
“一年啊，那孟思容舍得吗？”
“还没有跟她说。”
吃完后，苏清颜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喝了热水，然后看向苏沁。
“你呢？舍得吗？”
“啊？”
她突然这样问，苏沁愣住了，似乎，她从来没有问过这种话。
“我是你妈妈，当然舍不得。”
好在，她及时回复了。
“那可以和孟思容一起去看我，反正住的地方，也是你买的，你知道在哪里的。”
“行，可以，到时候我带上孟思容一起去。”
“嗯嗯。”
随后，饭桌又安静下来，这顿饭吃完，也没有再说话。
晚上的时候，苏沁睡在床上看书，她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看向桌子上。
她和苏清颜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扬，立马下床过去，把相框拿起来看着。
那个时候，苏清颜十六岁，穿着校服，在学校门口，苏沁去接她的时候拍的。
“真快，六年了都。”
苏沁摸了摸相框，然后放好，她又打开抽屉，低头看了一眼抽屉里的照片，眼睛湿润了。
那张照片，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性，苏沁的前夫，苏越鸿，唯一一张还留下的照片。
在苏沁看照片的时候，苏清颜已经到房门口，她知道，那张照片是谁的，鼓起勇气开口了。
“妈，能给我看看他吗？”
“我上午去的时候，病房里，那场面……，姐，真的，你没去是对的，没法看。”
苏祁坐在沙发上，一想起那画面，忍不住皱眉。
他不开心，也不难过，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叔叔。
“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这个表情，很不对。”
陈滢也忍不住好奇。
而一旁的苏沁一边跟阿姨学包饺子，一边看着电视剧，今天苏清颜会回来，她想亲自包给女儿吃。
经过之前的事情，她们母女关系，亲近了不少。
“床上全是排泄物，地上床单被套被撕的稀碎，湿漉漉的，然后他就坐在地上，光脚踩着地板，嘴巴里面念叨着，不知道说什么。哎，我当时过去，想要把他抱起来，他抓着我的裤脚就哭，怎么说都不放。”
回想上午的事情，苏祁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虽然苏凛绅做了不少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可他人真的到那个失禁的时候，苏祁也没法再讨厌他下去。
看着苏祁的眼睛有些红，陈滢赶紧拿一张纸巾给他，怕他哭。
“我把他洗干净后，送他去精神病院的时候，他一路又哭又笑，白发的样子，很可怜。那个时候，我真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说来确实奇怪，之前恨不得他死，看他那样，又于心不忍。”
“毕竟你们有着血缘，有再多仇恨，他变成那样，你还是会动恻隐之心，挺好的，说明你善良。”
陈滢握住苏祁的手，给了他一些安慰。
而苏沁并没有在现场，她无法感受苏祁当时的心情，只能等后面，有机会去看看他。
见苏沁一直不说话，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是靠苏凛绅疯了，就立马能消除。苏祁也不好谈及太多，转而把话题转移到苏清颜身上。
“小颜今天回来，她那小宝贝儿也一起回来吗？”
“不回，孟思容那丫头听说六级要补考，在学校忙着恶补呢？”
本来也想让苏清颜把她一起带回来的，没想到孟思容这次那么上进，居然留校学习去了，果然是苏清颜调教的好。
苏祁也忍不住夸赞她。
“懂事了，不像之前，小颜去哪里，她跟去哪里的。”
“总归是要成熟点的，否则我怎么放心把小颜交给她。”
“所以，你们确实是同意这门亲事了吗？”
原本陈滢还担心，苏沁是缓兵之计，现在看来，好像是真心接受了的。
“同意啊，不然怎么办？棒打鸳鸯，然后两个丫头私奔吗？”
经过多次观察，苏沁早就发现了，苏清颜和孟思容在一起的时候，活泼开朗多了，这样挺好的。
而且在她多年的管教下，做事一直谨慎认真，却屡次为孟思容做出格的事情，说明孟思容在她心里地位确实不一般。
所以，没什么好阻拦的了。
“还有，孟思容可是多次舍身救我家小颜，这个，搁在古代，小颜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苏祁也补了一句。
这时，苏清颜从大门进来了。
“舅舅，你懂得真多，还以身相许。”
她一进来，带进来一股冷气，苏祁赶紧把毯子拿起来披过去。
“外面冷的很，你穿的有些少。”
苏清颜裹了裹毯子，然后走到陈滢对面坐下。
“喝点热水。”陈滢给她倒了杯热水。
“感觉你好像胖了些。”
见面第一句话，苏清颜就直击陈滢要害。
“入冬了嘛，吃的有些多。”
陈滢尴尬的双手托着脸，笑了笑。
“哦～”苏清艳故意拉长尾音，然后看了一眼去厨房帮苏沁煮饺子的苏祁，又往陈滢那边坐了坐。
“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瞎说，我怀谁的。”
她这话，吓得陈滢打了个激灵，然后她把苏清颜的手拿过来，按在自己肚子上，小声说。
“平的，我就是最近吃的多。”
摸了摸，确实平的，苏清颜失望的叹了口气。
“哎，还想着，我和苏木能有个妹妹呢。”
“那你让你舅去续弦生个呗。”
陈滢拿开去清颜的手，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热水，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陈滢看向那个往厨房走去，她深爱的人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她知道苏清颜的意思，也知道苏祁那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心思。
可惜，她心里的疙瘩，还是无法解开，她没办法劝服自己，和苏祁往下一步的关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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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陈滢知道很难骗过她，也很难骗过自己，她的手握紧杯子。
“小颜，你不明白，我……我的身份，配不上他的，还有我和他，我们……，我没办法接受成为苏家的人。”
“因为周珩妈妈，对吧。”
苏清颜一语道破。
“你知道了？”陈滢目光暗淡下来。
她的眼睛也蒙上一层雾水，她苦笑着。
“你不明白，我姐她，她太爱苏立忻了，所以她害了自己，也让我没法接受苏祁。我一想到，她跳楼那天，我在天台阻拦她的时候，她跟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陈滢的情绪上来了，她没法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没事，你缓缓情绪，再跟我讲。”
苏清颜太好奇，到底是什么话，让陈滢无法和苏祁真正捅破那层纸，成为夫妻的了。
她坐到陈滢旁边，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
缓了缓后，陈滢开口了。
“她说，她是苏立忻害的，让我不要相信男人，也不要和苏家的男人有任何瓜葛。还让我答应她，不要嫁入苏家，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就答应了。”
“可你那个时候，和舅舅还没有认识啊。”
苏清颜不明白，周珩妈妈为什么要说那样子的话，她记得，陈滢是后来才认识苏祁的。
“我不知道啊。”
陈滢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已经骗了姐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个时候，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是苏祁，他跟鬼一样，趴在沙发，靠着陈滢边上，脸色不太好的说道“你真的是很过分！”
说完，苏祁穿好外套，直接出门了。
“他怎么了？”
苏沁端着饺子出来，见苏祁怒气冲冲的走了，不明所以的看向苏清颜和陈滢。
“他可能失恋了。”苏清颜笑着回复道。
陈滢见苏祁走了，她也赶紧起来，拿好外套，往大门走去。
“我看看他去，别再因为失恋，做傻事。”
“……”
苏沁放下碗，然后盯着门口，愣了会儿，大声说道“他都四十出头的人了，失身都失了多少次，还怕失恋吗？我包了那么多，都不吃了，开玩笑。”
“吃不完，我打包带给孟思容吃，她刚刚还发信息说饿了。”
“那你今晚还要回学校？”
苏沁调了一碗酱料放到苏清颜面前，还特地瞄了一眼她的手机，是和孟思容聊天的页面。
“不回，今晚在家里睡，明天上午没课，所以明天早上回去就可以。”
苏清颜端过碗，正好也饿了，低头吃起来。
看她吃饺子的模样，苏沁坐在对面，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她的手机里，都没有几张苏清颜的照片。
突然的温柔，使得苏清颜有些不适应，但是她也没有抬头说什么，只当是平常样子，汇报自己最近的事情。
“下学期，有几个名额，公费去国外做交换生，有个名额给我了。”
“之前不是去过吗？”苏沁也夹了一个饺子吃了起来，但是眼睛还停留在苏清颜身上，仔细看着。
苏清颜也任由她看着，抬起来头来吃。
“上次是三个月，这次，一整个学年。”
“一年啊，那孟思容舍得吗？”
“还没有跟她说。”
吃完后，苏清颜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喝了热水，然后看向苏沁。
“你呢？舍得吗？”
“啊？”
她突然这样问，苏沁愣住了，似乎，她从来没有问过这种话。
“我是你妈妈，当然舍不得。”
好在，她及时回复了。
“那可以和孟思容一起去看我，反正住的地方，也是你买的，你知道在哪里的。”
“行，可以，到时候我带上孟思容一起去。”
“嗯嗯。”
随后，饭桌又安静下来，这顿饭吃完，也没有再说话。
晚上的时候，苏沁睡在床上看书，她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看向桌子上。
她和苏清颜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扬，立马下床过去，把相框拿起来看着。
那个时候，苏清颜十六岁，穿着校服，在学校门口，苏沁去接她的时候拍的。
“真快，六年了都。”
苏沁摸了摸相框，然后放好，她又打开抽屉，低头看了一眼抽屉里的照片，眼睛湿润了。
那张照片，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性，苏沁的前夫，苏越鸿，唯一一张还留下的照片。
在苏沁看照片的时候，苏清颜已经到房门口，她知道，那张照片是谁的，鼓起勇气开口了。
“妈，能给我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