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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他,助他上位 第107章 美酒和华服

    “酒楼?内里竟有如此乾坤。”霖屿看向越钦,惊讶于眼中所见。

    月满楼,茜窗帘笼,烛熏喧夜,酒客、吴姬穿梭其中,一觞又一觞,还未入门,醉人的酒香弥漫空中,勾人心魂。

    酒对于男子来说,毫无抵抗力。

    纵然是一向不沾酒的越钦,面上也起了一丝波澜,酒未入肠,人已微醺。

    他稳了稳心神:“酒倌,此关规则如何?”

    片刻,不知从哪里溜出一灰衣小童,声音稚嫩:“在在在,我是小酒。”

    越钦没有过多打量他,只是问:“是要喝酒,还是戒酒?”

    “此关名为“不沾酒”,四炷香之后未沾酒就算过关。”

    “这岂不是很容易。”霖屿接话。

    小童好像听到什么天真的言语,露出青涩笑容:“贵客可以尽管试试,近来的人都折在此处,你眼中所见之人,多是输了,留下来当酒鬼的。”

    小童俯身:“贵客一切顺利。”

    越钦同霖屿对视一眼,举步朝里走去,刚进门,忽而听到人声:“让让,我要摔倒了。”

    登时,有一人端着酒壶,踉跄着走来,越钦脑海晃过“不沾酒”三字,将霖屿往一旁一拉,故意退到酒撒不到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个小厮故意手一松,“咔嚓”一声戛然而止,撒了一地酒,缚在酒壶的香向四方逃脱。

    “堂堂酒楼,还碰瓷?”

    霖屿刚说完,吸了吸鼻子:“不对,这是你最喜欢的酒。”

    越钦自然知道,这是他少时最喜欢的桃源酒,味甘醇长,令人一沾即难忘。

    这酒是梅贵妃赏给他的,这是情山县特供的酒,每年桃花开时,从桃花树下破土而出,也是该地方的女儿酒。

    那日他拿着这一袋酒跑去云府,准备孝敬云阙。

    云阙却有些不喜,写了一段话递给他:“念一遍。”

    越钦照做:“酒味甘辛,大热,有毒,虽可忘忧,然能作疾,即腐肠烂胃,溃髓蒸筋。”

    “世子该戒酒了。”

    才碰酒就戒酒,越钦狡辩一句:“酒之于世,无一人可以缺此,为何要戒?”

    云阙收回那张纸:“酒到尽处,是何情状?”

    “轻则酣放自肆、攘襟露腹,重则失理伤生。”

    “悬崖上走线之人,贪恋其味,后果如何,世子可明白。”云阙语重心长道。

    戒酒的真意是护己弃厄,而非逃离世网。

    “越钦知晓,定以此为戒。”

    云阙收走了那个酒袋,自此再见桃源,越钦从未沾过。

    他戒酒之幸,在于并未终身不知其味。

    知其险才能避其险。

    这酒就是冲他而来,只不过这楼主怎会知道他喜爱桃源酒,这一点值得深思。

    “拿最喜之酒勾人,这楼主失策了。”

    越钦听到霖屿感叹一声,转而他又道:“不知道,若是形若世子妃的人,端酒喂你,会不会中招?”

    “酒关无美人,下一关或许有。”

    “我怎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出期待?”

    “不是期待,是世子妃已经警告过我,岂能再犯糊涂。”

    ……

    比起酒关的味道勾人,栖乐这一边更是眼花缭乱地走了一遍时装秀。

    关名是“不沾衣”。

    高台两侧立着桃树,佳人蹁跹走过,漫天花雨不休,那些衣裳皆是熹平国最时兴的样式。

    这还不是最夺人心魄的。

    她们坐在中间,衣裳全然按照她们的审美而制,件件都走到她们的心坎上。

    庞珊死死攥着自己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停,要了那一件衣裳。

    “可远观不可亵玩,简直是诛眼。”

    “这就叫做欲望。”栖乐已经渐渐冷静下来,衣角依稀可以看到捏皱的痕迹,再捏下去,白衣怕是要勾丝。

    “我何时拘束于物欲,还不是想要就要,这种想要又不能要的感觉,真难受。”

    “无钱是克制物欲最直接的办法。”

    这倒是在理,毕竟最开始得一件漂亮的衣裳即可,有钱之后,会考虑衣裳的用料高端与否、设计是否独一无二,如此算下来,还是被物欲所限。

    但从商的角度,就是要挑起人的物欲。

    而买者就要压制物欲,才不会沦为金钱的奴隶,一次次走入奴颜婢膝。

    “委婉一点的是?”

    “物之取舍。”

    “比起留在此处为奴为婢,单单一件华服并不能让人折服,毕竟出去后,想要什么还不是唾手可得。”

    庞珊才要闭眼,栖乐伸手拉住她的眼帘,不至贴合。

    “不能逃避,逃避也是输。”

    庞珊叹了一口气:“这关真是死死扣住我的命门。”

    “这是一场较量,对方怎么可能给我们开后门,自然是极尽所能地留下我们。”

    庞珊只能思想上转移注意力:“栖乐,你说他们那一关是什么?”

    “酒。”

    “衣之于美人,如同酒之于公子。”庞珊记起什么,“难怪古人怼夫君,以戒酒相逼戒衣。”

    美人戒不掉华服,公子也难戒酒。

    只不过越钦早已戒酒,而她好似,并未戒掉华服,毕竟越钦每一次给她送衣裳,她都很欢喜。

    栖乐明白只是缺失,没穿过华服,总是期待的。

    拥有过,就不会有太多期待。

    在华服这一局上,比其庞珊,栖乐处于非凡的劣势,若非一直以越钦为念,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怕是早已伸出去。

    是越钦助她赢得这一局,毕竟她身上还穿着战袍,这是上岸之后,越钦给她买的。

    庞珊握着栖乐手臂那刻,感受到这白色丝衣的柔软挺括:“你今日的衣裳好看,像是救世的圣女。”

    栖乐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直直盯着黑色白迭裙摆,上面点点莹白,很像昨夜的萤火。

    这是一身蕴含梦和夜色的绡衣,跟那身粉白渐变绡衣有着不同的韵味。

    像是一昼一夜。

    朝朝暮暮。

    栖乐震惊于这点猜测,笑着道:“我可不能因为一身衣裳沉沦。”

    庞珊推了推她的肩膀,挤眉弄眼:“我又没说你为衣裳沉沦,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为越星纪沉沦。”

    为越钦沉沦?

    这一番暧昧的问答,并未在栖乐身上激起水花,她很清楚,动了心思会很危险。

    她不想将自己置身险地。

    “下一关。”栖乐坦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