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南明二十年 第326章 掘进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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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四十杆四六式火铳同时打响，举着火把的八旗骑兵惨叫着栽落马下，王根生他们还在疯狂投掷着震天雷，双重火力打击之下，再加上炸药包的覆盖式爆炸，无数士兵被炸翻在地，数百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成了兴华军的刀下亡魂。
“将士们，喊起来！杀虏！杀虏！杀虏！”云梯山和龙王庙阵地上，吴荣一声令下，两个阵地包括昆仑关关城上的兴华军将士都齐声呐喊起来，在黑夜中，声音传出了数里远。让清军军心一阵大乱。
多铎也愣住了，对方搞出这么大阵仗，难道还有后手？
“殿下！殿下！勇士们损失太大了！对方埋伏了数支伏兵，还有大量机关，这么追下去，怕是。”一名甲喇章京连滚带爬过来禀报，他的人马冲在最前面，一下子被对方组合打击干掉了好几百人，死伤几百人，几乎就要将一个甲喇给废掉了。
多铎差点把牙齿咬碎，就这么让高衡跑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可手下人上报的伤亡数字可是实实在在的，就这估计还保守了，黑暗之中，无法具体清点，如果为了追击一小股敌军，而把大部队送入敌军的包围圈，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多铎毕竟是一军主帅，他要对整个军队负责，小不忍则乱大谋，鬼知道高衡是不是还有什么陷阱在后面。
“撤退！收兵！”多铎一拳砸在马鞍上道。
多铎带着兵马回到大营，不少人都是血染征袍，多铎心中郁闷难当，高衡这家伙是真不怕死，竟然敢夜袭自己的大帐。他将马鞭收起，翻身下马，刚一落地，就听见了一声呼喊，“殿下！”回头一看，正是韩岱，只见他火急火燎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多铎面前。
多铎问道：“怎么了？”
“殿下，博洛，博洛大人他。”韩岱支支吾吾道。
多铎心中大急，一把揪起韩岱，“说！博洛怎么了？”
韩岱道：“性命是保住了。”
听到这里，多铎松了口气，这要是仗还没打，博洛死了，对东路军的士气影响无疑是致命的。“可是。”韩岱话锋一转道。
“可是什么？废物，不能把话说完吗？”多铎骂道。
“可是博洛大人的双腿，保不住了，呜呜呜。”韩岱痛苦地说道。
“啊！”多铎松开他的衣领，猛地后退了几步，几欲跌倒。幸亏是几个卫士眼疾手快，扶住了多铎。清军营地中，所有人都听到了多铎如同恶狼一般的咆哮，“高衡！高衡！本王跟你不共戴天！”
“快！快抬下去抢救！”昆仑关内，在掷弹兵和狙击手的掩护下，高衡带着十名战士历经千辛万苦撤了回来。坏消息是，今日的作战行动并没有伤及多铎半根毫毛，虽然摧毁了多铎的中军大帐，并且干掉了一个清军大将，但是跟击杀多铎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好消息是士兵们全部撤了回来，行动小队有五人受伤，除了一人伤势较重之外，剩下的人都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如果救治及时，应该都能保住性命。
“大帅，大帅！”一回到昆仑关内，张超、黄昆等人都关切地围了上来。从众人关切的眼神来看，高衡也明白，大家今晚全都是提心吊胆的。高衡坐下来喝了口水道：“对不住了，今晚有些冒险，让大家担心了。”
众人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大家也都理解，高衡当然也不想冒这个险，但无奈，清军大兵压境，干掉多铎是短时间内破解围城的最好办法，哪怕是重伤多铎，清军都有可能撤军，只要能给兴华军争取一些时间，局面就会有转机。但主将亲身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高衡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说白了，兴华军之中能执行这类特种作战的，无非就是他跟陆涛而已，陆涛在金城寨，自己不上，还有谁能上。特种作战不是凭借一腔血勇就可以的，贸然出击，一定会全军覆没。
“好了，此次行动到此为止，我们干掉了一个清军大将，恐怕明日，多铎就要发起疯狂报复，真正的决战开始了。”高衡握拳道。
“勇士们！今天，本王不想跟你们多说什么，就在昨夜，我们损失了数百个兄弟，就连博洛也身受重伤，今日不为别的，就是报仇！报仇！”多铎彻夜不眠，天刚一放亮，东路军便按照原计划出营列阵，十万兵马铺天盖地，旌旗招展，多铎在队伍的最前方，发出了惊天怒吼。
“报仇！报仇！”士兵们挥舞着兵器狂喊道。
“出击！”多铎的战刀一指，士兵们蜂拥而出。耿仲明的乌真超哈炮营首先发力，大军推着火炮超前运动，韩岱和马喇希的兵马分出两个甲喇，朝着龙王庙和云梯山左右运动。如果近看，就会发现，这些骑兵的战马上都拴着什么东西。
“殿下！郑亲王的观摩团到了。”东路军大军压上，一名骑兵飞奔到多铎面前禀报道。东路军今日发起攻击，多铎之前也是通知了济尔哈朗的，谁知道济尔哈朗立刻做出反应，说是决战当日要派人前来观战。多铎知道，济尔哈朗是想看他的笑话，看看兴华军是怎么暴打东路军的。但多铎偏偏不怕，既然济尔哈朗派人来看，那就让他的人过来好了，正好看看东路军是如何大显神威的。
多铎已经能想象到，当济尔哈朗知道他获胜的消息之后，会不会暴跳如雷，亦或是吐血三升。
“参见殿下。”观摩团很快被带到了多铎面前，领衔的是葛布什贤超哈主将席特库，后面跟着孔有德、富喇克塔等一群满蒙将领，就连左梦庚都跟着过来了。这些人都是在昆仑关跟兴华军交过手的，虽然是奉了济尔哈朗的命令前来观摩，但孔有德他们从内心里说还是想看看，多铎到底有什么手段。
多铎看了看众人，示意他们起来，“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看看我东路军是如何作战的吧。”
“勇士们，冲啊！”数千骑兵兵分两路，在韩岱和马喇希的命令下朝着山脚下狂奔，昆仑关城头，高衡已经端起了千里镜，多铎的主力发起攻击，由不得他不重视。两侧阵地上，吴荣和阿木也在观察敌军的动向。只见对方各自分出一个甲喇的骑兵朝着山脚下运动，吴荣和阿木都没有选择开火，这些人明摆着就是试探性攻击，开火就是浪费炮弹。这点骑兵不会对主阵地造成威胁。
“放慢速度，准备点火。”骑兵运动到山脚下，却出人意料没有发起攻击，兴华军军将们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见那些骑兵从马背上抛下了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人朝着放下的物体上泼洒着什么液体。那是从明军手中缴获的猛火油，为了助燃，多铎将猛火油也用上了。
“点火！”随着带队的甲喇章京一声令下，山脚下的狼粪、柴火在一瞬间被点燃，滚滚浓烟冲天而起，直冲云霄，一下子将整个山脚下给遮蔽了起来。浓烟一起，阿木和吴荣都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二人已经互相看不见对方的阵地，但是一时间也没人弄明白多铎这是什么意思。
高衡倒是有些领会到了，封烟从古至今就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遮蔽视野，可是山脚下封烟，只能遮蔽对面阵地的视野，对于本阵地来说没什么用。高衡对身边的张超道：“建虏这样封烟，有古怪。”
“好了，汉军出动。”多铎举起千里镜，一边下令道。身后掌旗兵挥舞了一下令旗，吴守进和赵国祚的阵地立刻松动，两万汉兵分左右两路出击，只是他们手上拿着的好像不是兵器。
孔有德有些不明所以，但当着多铎的面又不好开口问，回头看看同伴们，不管是席特库还是富喇克塔还是左梦庚，脸上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多铎要干什么。
“就从这里，开挖。”吴守进和赵国祚二人到达指定位置，立刻命令手下人动作起来，正如孔有德看见的那样，这些汉兵手上拿着的分明是铁锹。
唰唰唰的声音响起，这是铁锹铲土的声音，两万汉兵在浓烟之中用湿巾捂住口鼻，开始掘进作业。广西的土质主要是以沙泥黄壤土为主，这种土的特点是土层深厚，通气透水性比较好，适合种植各种作物。但这种土壤比较松，所以如果进行土工作业是在合适不过，挖掘起来不费力。
战前，朴京南在沙盘上大致推演过，可以通过数路并进的方式进行挖掘，毕竟一万人是很强大的人力，可以以千人为单位，分十路向前掘进，到达位置后再横向开挖，把十路连在一起，就可以成为一整条壕沟。
汉兵们不说话，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工具，泥土上下翻飞，一组人干累了，另一组人立刻顶上去，一刻不停，从山脚到山顶的兴华军阵地也就三百步，他们只要往上挖两百步，就能进入弓箭的射程。两百步换算到后世也就是三百米，像是这种直线坑道，一万人往前掘进三百米并不难。
前方烟雾缭绕，从昆仑关城头看过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高衡有些焦急，“派人去看，他们在干什么？”
昆仑关看不见，可山顶上的阿木和吴荣却看得清楚，吴荣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干，“他娘的，对方在挖坑道！老子明白了！不好，咱们有麻烦了。”
一个营长不明所以，问吴荣道：“旅座，建虏这是什么意思？”
吴荣立刻道：“对方封烟，那是遮挡对面山头的视线，说明多铎这家伙已经知道我们的阵地可以形成交叉火力，他这么一封烟，交叉火力算是废了。然后正面掘进，你看，对方的坑道不浅啊，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头部，身子全部在坑道里，我们的火炮打出去也是白搭。”
“这！”营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么一来，他们没办法反制，难道眼睁睁看着对方挖坑道挖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旅座，要不然我带掷弹兵上去。”王根生插言道。昨夜行动结束之后，他立刻带着掷弹兵归队，重新加入阵地战。
吴荣摇头道：“掷弹兵固然有效果，可是这山坡光秃秃的，被我们自己的火炮犁了多少遍，你们上去，连个掩体都没有，建虏要是不蠢，一定准备了弓箭手和火铳手等着我们反击。”
正如吴荣所料，朴京南带着高丽火铳兵已经进入了位置，跟汉兵混在一起，负责掩护，他也明白，自己这么光明正大的掘进肯定是瞒不过上面的兴华军，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对方从山上俯冲下来，正好成为他们火铳兵的活靶子。
“旅座，大帅派人来查看阵地。”正说着话，高衡的传令兵就到了。吴荣立刻把情况反馈给他，传令兵不敢怠慢，立即回去报信。吴荣一拳砸在沙袋上道：“不行，咱们不能这么干等着，按照这个速度，天黑之前他们就挖到咱们眼皮子下面了，准备开炮。”
王根生道：“能打中吗？”
“曲射，只能用曲射，否则炮弹打不进去。”吴荣道。
“开花弹准备，放！”轰轰轰，山顶的兴华军炮兵调整射角，数十颗开花弹同时打出，轰隆轰隆，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坑道里的汉兵立刻蹲下来，隐蔽自己。多铎也是捏了一把汗，等到硝烟散尽，就看见己方坑道中，又有刷刷的泥土往外扔，多铎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看见了吧，有效，有效啊。”
孔有德等人大吃一惊，天才，真是个天才的想法，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将士们，喊起来！杀虏！杀虏！杀虏！”云梯山和龙王庙阵地上，吴荣一声令下，两个阵地包括昆仑关关城上的兴华军将士都齐声呐喊起来，在黑夜中，声音传出了数里远。让清军军心一阵大乱。
多铎也愣住了，对方搞出这么大阵仗，难道还有后手？
“殿下！殿下！勇士们损失太大了！对方埋伏了数支伏兵，还有大量机关，这么追下去，怕是。”一名甲喇章京连滚带爬过来禀报，他的人马冲在最前面，一下子被对方组合打击干掉了好几百人，死伤几百人，几乎就要将一个甲喇给废掉了。
多铎差点把牙齿咬碎，就这么让高衡跑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可手下人上报的伤亡数字可是实实在在的，就这估计还保守了，黑暗之中，无法具体清点，如果为了追击一小股敌军，而把大部队送入敌军的包围圈，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多铎毕竟是一军主帅，他要对整个军队负责，小不忍则乱大谋，鬼知道高衡是不是还有什么陷阱在后面。
“撤退！收兵！”多铎一拳砸在马鞍上道。
多铎带着兵马回到大营，不少人都是血染征袍，多铎心中郁闷难当，高衡这家伙是真不怕死，竟然敢夜袭自己的大帐。他将马鞭收起，翻身下马，刚一落地，就听见了一声呼喊，“殿下！”回头一看，正是韩岱，只见他火急火燎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多铎面前。
多铎问道：“怎么了？”
“殿下，博洛，博洛大人他。”韩岱支支吾吾道。
多铎心中大急，一把揪起韩岱，“说！博洛怎么了？”
韩岱道：“性命是保住了。”
听到这里，多铎松了口气，这要是仗还没打，博洛死了，对东路军的士气影响无疑是致命的。“可是。”韩岱话锋一转道。
“可是什么？废物，不能把话说完吗？”多铎骂道。
“可是博洛大人的双腿，保不住了，呜呜呜。”韩岱痛苦地说道。
“啊！”多铎松开他的衣领，猛地后退了几步，几欲跌倒。幸亏是几个卫士眼疾手快，扶住了多铎。清军营地中，所有人都听到了多铎如同恶狼一般的咆哮，“高衡！高衡！本王跟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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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士兵们全部撤了回来，行动小队有五人受伤，除了一人伤势较重之外，剩下的人都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如果救治及时，应该都能保住性命。
“大帅，大帅！”一回到昆仑关内，张超、黄昆等人都关切地围了上来。从众人关切的眼神来看，高衡也明白，大家今晚全都是提心吊胆的。高衡坐下来喝了口水道：“对不住了，今晚有些冒险，让大家担心了。”
众人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大家也都理解，高衡当然也不想冒这个险，但无奈，清军大兵压境，干掉多铎是短时间内破解围城的最好办法，哪怕是重伤多铎，清军都有可能撤军，只要能给兴华军争取一些时间，局面就会有转机。但主将亲身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高衡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说白了，兴华军之中能执行这类特种作战的，无非就是他跟陆涛而已，陆涛在金城寨，自己不上，还有谁能上。特种作战不是凭借一腔血勇就可以的，贸然出击，一定会全军覆没。
“好了，此次行动到此为止，我们干掉了一个清军大将，恐怕明日，多铎就要发起疯狂报复，真正的决战开始了。”高衡握拳道。
“勇士们！今天，本王不想跟你们多说什么，就在昨夜，我们损失了数百个兄弟，就连博洛也身受重伤，今日不为别的，就是报仇！报仇！”多铎彻夜不眠，天刚一放亮，东路军便按照原计划出营列阵，十万兵马铺天盖地，旌旗招展，多铎在队伍的最前方，发出了惊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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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击！”多铎的战刀一指，士兵们蜂拥而出。耿仲明的乌真超哈炮营首先发力，大军推着火炮超前运动，韩岱和马喇希的兵马分出两个甲喇，朝着龙王庙和云梯山左右运动。如果近看，就会发现，这些骑兵的战马上都拴着什么东西。
“殿下！郑亲王的观摩团到了。”东路军大军压上，一名骑兵飞奔到多铎面前禀报道。东路军今日发起攻击，多铎之前也是通知了济尔哈朗的，谁知道济尔哈朗立刻做出反应，说是决战当日要派人前来观战。多铎知道，济尔哈朗是想看他的笑话，看看兴华军是怎么暴打东路军的。但多铎偏偏不怕，既然济尔哈朗派人来看，那就让他的人过来好了，正好看看东路军是如何大显神威的。
多铎已经能想象到，当济尔哈朗知道他获胜的消息之后，会不会暴跳如雷，亦或是吐血三升。
“参见殿下。”观摩团很快被带到了多铎面前，领衔的是葛布什贤超哈主将席特库，后面跟着孔有德、富喇克塔等一群满蒙将领，就连左梦庚都跟着过来了。这些人都是在昆仑关跟兴华军交过手的，虽然是奉了济尔哈朗的命令前来观摩，但孔有德他们从内心里说还是想看看，多铎到底有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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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们，冲啊！”数千骑兵兵分两路，在韩岱和马喇希的命令下朝着山脚下狂奔，昆仑关城头，高衡已经端起了千里镜，多铎的主力发起攻击，由不得他不重视。两侧阵地上，吴荣和阿木也在观察敌军的动向。只见对方各自分出一个甲喇的骑兵朝着山脚下运动，吴荣和阿木都没有选择开火，这些人明摆着就是试探性攻击，开火就是浪费炮弹。这点骑兵不会对主阵地造成威胁。
“放慢速度，准备点火。”骑兵运动到山脚下，却出人意料没有发起攻击，兴华军军将们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见那些骑兵从马背上抛下了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人朝着放下的物体上泼洒着什么液体。那是从明军手中缴获的猛火油，为了助燃，多铎将猛火油也用上了。
“点火！”随着带队的甲喇章京一声令下，山脚下的狼粪、柴火在一瞬间被点燃，滚滚浓烟冲天而起，直冲云霄，一下子将整个山脚下给遮蔽了起来。浓烟一起，阿木和吴荣都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二人已经互相看不见对方的阵地，但是一时间也没人弄明白多铎这是什么意思。
高衡倒是有些领会到了，封烟从古至今就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遮蔽视野，可是山脚下封烟，只能遮蔽对面阵地的视野，对于本阵地来说没什么用。高衡对身边的张超道：“建虏这样封烟，有古怪。”
“好了，汉军出动。”多铎举起千里镜，一边下令道。身后掌旗兵挥舞了一下令旗，吴守进和赵国祚的阵地立刻松动，两万汉兵分左右两路出击，只是他们手上拿着的好像不是兵器。
孔有德有些不明所以，但当着多铎的面又不好开口问，回头看看同伴们，不管是席特库还是富喇克塔还是左梦庚，脸上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多铎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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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兵们不说话，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工具，泥土上下翻飞，一组人干累了，另一组人立刻顶上去，一刻不停，从山脚到山顶的兴华军阵地也就三百步，他们只要往上挖两百步，就能进入弓箭的射程。两百步换算到后世也就是三百米，像是这种直线坑道，一万人往前掘进三百米并不难。
前方烟雾缭绕，从昆仑关城头看过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高衡有些焦急，“派人去看，他们在干什么？”
昆仑关看不见，可山顶上的阿木和吴荣却看得清楚，吴荣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干，“他娘的，对方在挖坑道！老子明白了！不好，咱们有麻烦了。”
一个营长不明所以，问吴荣道：“旅座，建虏这是什么意思？”
吴荣立刻道：“对方封烟，那是遮挡对面山头的视线，说明多铎这家伙已经知道我们的阵地可以形成交叉火力，他这么一封烟，交叉火力算是废了。然后正面掘进，你看，对方的坑道不浅啊，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头部，身子全部在坑道里，我们的火炮打出去也是白搭。”
“这！”营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么一来，他们没办法反制，难道眼睁睁看着对方挖坑道挖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旅座，要不然我带掷弹兵上去。”王根生插言道。昨夜行动结束之后，他立刻带着掷弹兵归队，重新加入阵地战。
吴荣摇头道：“掷弹兵固然有效果，可是这山坡光秃秃的，被我们自己的火炮犁了多少遍，你们上去，连个掩体都没有，建虏要是不蠢，一定准备了弓箭手和火铳手等着我们反击。”
正如吴荣所料，朴京南带着高丽火铳兵已经进入了位置，跟汉兵混在一起，负责掩护，他也明白，自己这么光明正大的掘进肯定是瞒不过上面的兴华军，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对方从山上俯冲下来，正好成为他们火铳兵的活靶子。
“旅座，大帅派人来查看阵地。”正说着话，高衡的传令兵就到了。吴荣立刻把情况反馈给他，传令兵不敢怠慢，立即回去报信。吴荣一拳砸在沙袋上道：“不行，咱们不能这么干等着，按照这个速度，天黑之前他们就挖到咱们眼皮子下面了，准备开炮。”
王根生道：“能打中吗？”
“曲射，只能用曲射，否则炮弹打不进去。”吴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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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等人大吃一惊，天才，真是个天才的想法，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