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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眠眠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A市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还没出门,我便已经从玻璃窗上结的霜花中感受到了很浓的寒意。

    出门前,我穿上了棉服,戴了围巾帽子,今天就是我的花店装修出来,跟工人交付的日期。

    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花店的全貌,吃过了早餐就匆匆出门。

    下了电梯,从单元门出来,我脚下步伐很急,低头走路的时候全然没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

    等到一头撞上去已经晚了。

    “唔……”

    我的鼻头被撞得生疼,一股子酸涩直逼眼眶,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滚落,我捂着自己的鼻头后退几步,抬头看去,眼神却变得恍惚。

    竟是顾锦程。

    他穿着雪白的棉服站在我面前,今天本就是个阴天,寒风凛冽,吹得他鼻头通红,我想他该是在这风霜里站了许久。

    还是顾锦程先开了口。

    “温眠,好久不见。”

    我微微皱眉,或许是因为之前这个人曾辜负过我的晚晚,所以我对他一直都带着几分敌意,哪怕他曾担任过我的主治医生。

    我淡淡“嗯”了一声:“是好久不见了。”

    顾锦程双手插在兜里,他眼神有些无措,想问我话却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目光落在我脸上挣扎着。

    最终,在我眼神的逼迫下,他还是开了口。

    “温眠,宋晚瑜出国这都大半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就没说过要回来吗?”

    回来?

    我嘴角往上一提,勾出一抹苦涩笑意。

    对了,顾锦程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晚晚已经去世的事情。

    晚晚临终前对许墨说过,她不希望自己早早离世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这世上疼她爱她的人本就不多,有我们几个人送她一程,她就已经很感激了,所以不需要再将她去世的事情告诉其余人。

    一直以来知道这件事的,也就许墨,还有我和司宴我们三个。

    此刻,我就那么眼神,淡然的看着面前的顾锦程。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我突然间就在想,如果顾锦程晚晚已经去世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他会难过吗?

    他会为了晚晚流泪吗?

    他会记晚晚多久呢?

    这些思绪缠绕在我心头,可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绝口不提。

    我说:“回不来了。”

    顾锦程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她……还好吗?和那个许医生,还在一起吧?”

    “毕竟出了国,路途遥远。她一个女孩子家远在异国他乡的,如果身边没个人照顾也不放心,我们几个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我想着这两个字眼,轻轻的笑出声音来,如今再听只觉得讽刺,“在你看来,曾经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和晚晚之间也只配称之为朋友吗?”

    闻言,顾锦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痛苦。

    “曾经的我沾沾自喜,我一度认为宋大小姐只是爱耍脾气,等她闹够了,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可我只是失算一次,自以为是了一次,代价却是永远的失去了她。”

    “所以说,你不配。”我冰冷的开口。

    顾锦程也不跟我计较。

    临走前,我和他擦肩而过,我说:“宋晚瑜已经和许墨结婚了。许墨爱她,他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感情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许墨和宋晚瑜之间并没有过深的交集,可命运的羁绊还是选择了让他们相识相知……有相爱吗?

    我不知道。

    这是个谜,或许只有宋晚瑜自己知道。

    她刚出国那段时间对付我的说辞,只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让我安心。

    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爱过许墨。

    但许墨对她的爱却是毋庸置疑……

    我说完这句话就抬步离去,根本不管身后顾锦程什么模样。

    只是刚走了两步顾锦程便又跟着追了上来。

    “温眠,你这话是骗我的吧?”

    我心中烦躁,脚下步子停顿,我侧头看顾锦程。

    “顾锦程,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对宋晚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究竟是因为她没能按照你的想法去走,脱离了你的掌控从而让你产生了必须要得到她的执念,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

    “爱!”不等我将完整的一句话说完,顾锦程突然道,“是因为爱!单纯的只是因为爱!”

    我双眼含泪,轻轻仰头看天。

    晚晚,你听到了吗?这是上爱你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揉去眼睛里的泪渍,看着顾锦程轻轻开口道:“到这里也该适可而止了。顾锦程,你永远,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不会知道的!

    他不会知道我的晚晚死在了异国他乡。

    他不会知道晚晚再也回不来了。

    我险些再次泪崩,为了不让顾锦程看出来,我低头跑开。

    ——

    我的花店装修出来一切都很合我心意。

    和之前的花店几乎一模一样,整体是蓝色调的氛围感。

    我和装修工交接了合同,他们收工,我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我换上衣服正要打扫收拾,腰一弯,那股子酸痛感差点让我喊出声音来。

    我猛地挺直腰板。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那一幕幕。

    那些疯狂又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司宴是真的下了狠手,半点也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我如果不是强撑着保留了一丝意志,只怕会被他折腾的昏过去。

    起来之后,我原本想着将客厅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可是却又怕他察觉,只能忍痛连夜离开……

    好在他昨天晚上是真的喝醉了酒没了意识,以至于连我去过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这样成为了他认为的一场梦。

    可我又怎么能将它当成一场梦呢?

    毕竟我身上有他清楚留下的印记,还有那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昨晚究竟有多疯狂的疼痛感。

    想到这些,我极苦恼又脸热……

    关于“鱼在水中游”到底是谁这件事我还得找机会去问他,可如今我却打退堂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了。

    我心里正苦恼着,谁知这人却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