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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眠眠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怎么会不值得呢?

    我下意识的后退。

    他指尖几乎擦着我的脸颊而过。

    司宴眼底闪过一抹很明显的失落。

    他收回手,语气中难以掩盖的落寞:“你脸上有灰。”

    我刚刚的举动,就像是在嫌弃他一样。

    “司宴……”我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在……”

    “不是在嫌弃我?”

    我点头。

    他问:“那是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宴嘴角勾起苦涩的笑:“你只是开始排斥我的触碰罢了。”

    “我……我没有。”

    司宴自嘲的笑着:“你就那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我慢慢低下头。

    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这样认为吧。

    我没再解释。

    “这样对你我都好。”

    司宴冷冷的笑着,我从见过他对我露出这副表情。

    他这次倒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我抬步跟上。

    司宴腿太长,两三步我就已经追不上他的脚步了,眼看着我追得气喘吁吁,他这才刻意的放慢了脚步,等着我上去和他并肩而行。

    “这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怎么,温小姐现在是不打算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微微抿唇:“司宴,你别闹。”

    “一直都在闹的不是你吗?”

    就这样,我俩又没了话说。

    眼看着又走了半段路,司宴突然手指街对面的一家面馆:“去哪儿吃?”

    我还沉浸自己的思绪中,恍然抬头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说:“没问题,那就去那儿吧。”

    于是,午餐我和他就是在这家面馆解决的。

    他要的一份番茄鸡蛋面,我吃了一碗红烧牛肉面。

    店面虽然小规模不大,可味道倒也不错。

    吃到一半,司宴突然抬头问我。

    “温眠,如果我和你之间到此结束,没有了未来,将来有一天你如果回想起现在会不会后悔呢?”

    饭桌上的气氛忽然间又变得沉重起来。

    我放下餐筷:“将来的事到底会怎么样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只是现在所有的考虑都在告诉我这是正确的。”

    “但,如果真要问,真要有一个答案,我想我不会后悔。”

    司宴叹息一声:“我真的就不值得你留恋半分?”

    怎么会不值得呢?

    我的心宛若滴血,如果我再健康一些,情绪再稳定一些,如果我的人生没有这么糟糕,如果我不会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

    我想,我至死都不会放开这个男人的手……

    餐桌上,我的手悄然抚上自己的小腹。

    我无声的笑了……

    可我连给自己心爱的人生个孩子都做不到……

    我总不能让他无后。

    这些话藏在心底,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更值得的人,你们会有很幸福的未来。”

    司宴那双冷沉的眸就那么盯着我。

    他眼底再没了光。

    “温眠,你总是不懂……”

    总是不懂。

    我放在桌面上的手忽然蜷缩了一下。

    这句话他之前跟我说过很多次。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说完。

    他起身:“走吧,送你回家。”

    “好。”

    我就要去结账,老板娘告诉我已经结过。

    我微微皱眉,他是什么结了账的?

    我转身正要走,老板娘突然间满脸暧昧的笑。

    她说:“小姑娘,我刚刚在这看了很久,你们夫妻两个一定非常恩爱,可不要因为一点无所谓的小事就影响了两个人的感情。”

    “这世上缘分本就不易,两个人能聚到一起是上上签,这夫妻嘛,是要风雨同舟的,你包容他一些,他呵护你一些,一些小打小闹,睁个眼的功夫也就过去了,可千万别说扎人心窝的话。”

    老板娘这番话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出于好意,我礼貌的道了谢。

    我跟着司宴出来。

    他是开了车来的。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得的消息知道我将花店开在了这里,今天还能准确无误的找上来,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我原本是要坐后座的,但巧的很,司宴的后车座上又堆了一些东西。

    座位被塞的满满的,根本没有容人之处。

    司宴摁了下喇叭,我无奈只能拉开副驾驶座位上的车门坐了上去。

    我和他相顾无言,一路上都在沉默。

    我侧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线,只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曾几何时,我还能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和他一起谈天论地,我还是他的妻子。

    可转眼间,我的婚姻生活却在面临破碎。

    以后……我就是彻底的一个人了。

    思绪到这里,难免心酸,我闭上眼,想将这些烦恼的事情抛却脑后,可男人身上的气息如影随形的伴随着我,我又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我开口道:“司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和宋晚瑜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晚晚曾有一个游戏好友昵称叫“鱼没了水不行”吗?”

    司宴慢了车速,他轻轻点头。

    “记得,当时打过几次。”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司宴看了我一眼:“你问他做什么?”

    我将宋晚瑜可能有遗言,最后的心愿就是见见那个人的话说了。

    闻言,司宴沉默片刻。

    “用其他途径也联系不上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真联系得上,我也不至于想去找司宴。

    “他注销了游戏账号,连带着微信也一起注销了。”

    “这样啊……”司宴说,“我再替你想想办法。”

    “这样还能找得到?”

    司宴点头:“这世上也没有什么难解的题,如果真有,无非也是人不肯用心而已。”

    我没反驳他这句话。

    司宴紧接着又道:“以前,我也曾将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告诉过其他人,可那些听众总以为我在危言耸听,说这个故事其实是编出来的。”

    “少数者信了也是劝我向前看,将那段过往当做一场梦。他们都说,时隔那么久,两个从未联系过的人是不可能在这茫茫人海中相遇的。可我不信,总抱着一丝期望……”

    我的心又跟这疼了起来。

    司宴说:“你看,只要用心,这世上什么事不会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