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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乐府令 第136章 出发

    上回说到李羿为了给南宫雪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特意拉着她一起落水,那么湿身的二人接下来又会怎样呢?我们一起往下看。

    话说这南宫雪湿身之后御剑飞回自己的小院,红白衣裙的侍女春梅见状急忙上前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了回来?”

    南宫雪愤愤然道:“碰到一个泼皮,被他拽下了水,下次再碰到一定宰了他!”

    黄白衣裙的侍女秋菊惊讶道:“上京城里竟然还有泼皮敢动小姐,还有小姐怎么没当场宰了那厮?”

    南宫雪摇了摇头说道:“等下再说,先帮我打水洗澡。”

    于是两位侍女伺候南宫雪沐浴,春梅问道:“小姐怎么碰到那个混蛋的?”

    秋菊问道:“小姐可知那厮下落或者什么身份,回头也好带人将他拿下?”

    春梅说道:“拿下?怕是没那么容易,若是一般贼人哪能近得了小姐的身,小姐没有当场将他砍了肯定是有些手段,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秋菊点头道:“也对,那小姐详细说说看?”

    春梅说道:“不管小姐是怎么碰到的,这小子肯定是活不长了,可以带上府里的护卫一起对付他,然后再慢慢折磨他……”

    两个丫头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但此时的南宫雪却在浴盆里回想起李羿给自己讲述南宫画云的故事,直到耳边想起秋菊的呼喊声:“小姐?小姐?”

    南宫雪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春梅问道:“小姐想什么呢?我们说了半天,你一句也不回。”

    南宫雪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走神了,你们说什么了?”

    两个丫头又把刚才设计好的折磨那泼皮的法子说了一遍给南宫雪逗笑了,她捂着嘴说道:“你们俩个死丫头都哪来这么多坏点子啊,又是老鼠咬,又是蜜蜂蛰的,真是绝了。”

    春梅得意道:“这算什么,还有更狠的呢!”

    秋菊问道:“还有更狠的?多狠啊?怎么个狠法?”

    春梅露出一副阴狠的表情说道:“我听说啊这人要是长时间不睡觉就会疯,所以咱们把他抓住之后就不让他睡觉,他一想睡就拿针把他扎醒,一想睡就把他扎醒!等他疯了之后把他丢到山里喂老虎!”

    秋菊听得头皮发麻,撇嘴道:“春梅,你这都哪里听说的啊,真够狠的了啊,听着都残忍。要我说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一刀砍了算了。”

    南宫雪开口道:“那怎么行!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春梅赞同道:“就是!不能便宜了那贼人,小姐咱们先想办法把他抓回来再说,你快说说怎么碰上那个泼皮的。”

    南宫雪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在碧水河边闲逛,然后上了一条游船,就碰到那贼人了。”

    秋菊疑问道:“那船上可还有什么人?可有人知道那贼人身份?”

    南宫雪吞吞吐吐道:“那船上只有那泼皮一人。”

    春梅惊讶道:“小姐怎么会自己上了贼人的船?”

    秋菊也是一脸疑惑,二人看着南宫雪,南宫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与别的男子私会,这种事若是让别人知道怎么都是不好。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小姐,老爷有事找您过去。”

    南宫雪借机说道:“知道了,我换完衣服马上过去。”

    南宫亭在书房等女儿,桌上放着李羿托人送来的吉他和乐谱,他看着这两样东西在思索着什么。

    南宫雪敲门道:“父亲,女儿来了。”

    南宫亭说道:“雪儿来了,进来吧。”

    南宫雪走进书房看到桌上摆着的李羿送给自己的吉他和乐谱,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南宫亭问道:“为父倒是想问问你,李羿为何会送你这些东西?”

    南宫雪淡定道:“女儿喜欢他的歌,向他讨教音律,他便送了这乐器和乐谱给女儿,怎么,父亲觉得有何不妥?”

    南宫亭翻开书册指着里面歌说道:“这里怎么净是些情爱之曲,雪儿啊,你将来可是要嫁入皇宫成为贵妃的人啊,不应与其他男子走的太近。”

    南宫雪以退为进答道:“我与李羿只是普通朋友,父亲之前不是还劝女儿多与同龄人交流,多结交些朋友嘛,想来是女儿会意错了,若是父亲觉得有不妥之处那便将这两样东西退回去就是,女儿自当听从父亲安排。”

    南宫亭点头道:“恩,为父让你交友是让你多去结交闺中蜜友,可不是让你去结交李羿。许是为父没有说清楚,也罢那就把这东西退回去吧,以后也尽量不要和这种人打交道。”

    南宫雪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于是叹惜道:“那便退回去吧,只是可惜了李羿写给云姨的曲子。”

    南宫亭下意识把手放在乐谱上,虽然动作不大但南宫雪知道自己抓住了父亲的软肋,她开口道:“都说女子多是痴情种,世上尽是负心人,云姨一人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心中酸楚又与何人说?倒是李羿一眼看穿她的心事,作词谱曲,本想着等学会了吉他,弹给父亲听听,也罢女儿这就将东西退回去。”

    说完她走上前去想取走吉他与曲谱,南宫亭伸手阻拦道:“等等,李羿为如云的写曲子?此话当真?”

    南宫雪笑道:“此事如何做假,父亲自己打开看看,一首《小城故事》,还有一首《你怎么说》,下面不是都写了青安城郊游有感,赠柳如云嘛。”

    南宫亭打开书册翻看起来,他年轻时也是个浪荡子,怎会不懂音律,看着词曲,下意识哼唱起来:“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他翻到下一页的《你怎么说》,只是看完歌词南宫亭就红了眼眶,但他一个四大家族的族长,身为兵部尚书,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在女儿面前落泪,他深吸一口气,将在眼窝中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开口说道:“李羿确实有才,不然太后寿宴也不会办得那般惊艳,为父倒也不是不愿你与他结交,只是要把握好分寸,切莫忘了你可是要嫁入皇宫的人。”

    南宫雪点头道:“女儿记着呢,只是父亲当年您与云姨是不是因为家族利益,所以才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南宫亭不悦道:“你哪里听来的闲话,为父当年是追求过如云,只不过文试未过,不曾入你云姨法眼,有些悔恨罢了,这天底下就没有配得上如云的男子!”

    南宫雪撒娇道:“父亲,您能给我讲讲南宫画云的故事嘛?”

    南宫亭老脸一红,摆手道:“去去去,你打听那些陈年旧事干嘛!都是年少轻狂时做的傻事罢了,打听这有什么用,为父还有正事要忙,你拿着这,这是琵琶还是胡琴啊?反正快把这东西拿走!该干嘛干嘛去!”

    南宫雪伸手拿起吉他说道:“这叫吉他,是李羿发明的新乐器,女儿也是好奇才想学的,既然父亲不喜,这就退回去。”说完南宫雪又伸手去拿曲谱。

    南宫亭一把抢走曲谱说道:“退回去干嘛?为父不是说了,也不是不让你与他结交,只是要注意分寸,你自己把握好就成,东西不用退了。”

    南宫雪哦了一声,伸手向父亲要曲谱,南宫亭正色道:“为父觉着这两首曲子不错,待我找乐师抄下来再把曲谱给你,你先去吧!”

    南宫雪歪着脑袋看向父亲,南宫亭说道:“去吧,去吧,我这就找乐师来,抄完就派人送到你院里去,放心吧,去吧,去吧。”

    南宫亭连连摆手赶人,南宫雪抱起吉他说道:“那父亲可要叫他们抄快些,女儿还想学呢,等学好了再弹给父亲听。”南宫亭点头挥手,南宫雪笑着离去。

    话说这南宫雪走后,南宫亭取下架子上尘封已久的琴,放到桌面,自己动手擦拭灰尘,然后又调琴试音,过了一会儿,书房里就传来了这两首曲子的旋律。

    南宫雪其实并未走远,就抱着吉他坐在书房外面,听到这音乐声响起,她会心一笑,心想:爹啊,看来李羿真说对了。不过云姨对你怕是伤透了心,就算再怎么弥补也得不到她的原谅,若是真有一日我不想嫁入皇宫了,你到底是会逼我入宫还是会放我离去呢?

    南宫雪起身抱着吉他回到自己的小院,春梅凑上来问道:“小姐你拿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像琵琶又不是的样子。”

    秋菊伸手过来想要摸摸却被南宫雪一巴掌打在手上凶道:“别乱摸!这叫吉他,是李羿那个泼皮送我的。”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小姐,今日拽你下水的泼皮是李羿?”

    南宫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辩解道:“不是不是,不是他!是一个应该被我千刀万剐的混蛋,不过没事,今日虽然未曾斩了那厮,只是因为着急回家换衣服,明日我定然斩他狗头!”

    两个傻丫头哦了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到吉他上,春梅问道:“小姐,李乐府上台弹唱用的就是这东西?”

    秋菊笑道:“这纯白色的和小姐还挺配,只是小姐你会弹嘛?”

    南宫雪答道:“他还给了我一本曲谱,上面有练习方法,还有一些简单的曲子,他说我有弹琴的基础学起应该不难。”

    春梅兴奋道:“那还等什么小姐快些练啊,我们还想听李乐府送你的那首歌呢。”

    南宫雪问道:“哪首啊?”

    秋菊回道:“就那首啊,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后面不太记得了,就这首!”

    南宫雪突然回想起李羿在碧水湖舞台之上,望着自己唱出这首歌的情景,一时间又出了神。春梅把手在南宫雪眼前晃了晃,南宫雪这才回过神来,放下吉他说道:“那本曲谱被爹扣下了,说是过两天还我,等拿到曲谱再练不迟,你们说的那首歌,我想想啊,秋菊你去把筝拿来,春梅你去把李羿的那本诗文集拿来。”

    二人一个拿书一个抬筝,南宫雪找到这首歌,歌名就是一个字《你》,她照着曲谱开始练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羿回府之后也在做临行前的准备,他把写好的曲谱交给百灵说道:“这是十首曲子,若是陛下要举办什么宴会,你可以根据情况选一两首唱,我不在,没有特效,只能靠你的歌声压场子了,你好好练练。”

    他给了赵寒枫一个小布包,寒枫刚要打开李羿拦住她耳语道:“这个东西别在这打开,等你回房之后自己打开看,诗雨和百灵都没有,是我特意给你弄的,小叶子费了那么大劲试了许多种材料什么羊毛啊、生丝啊、棉花啊都试过了效果都不理想。

    最后用的是一种特别的蛛丝,把蛛丝和最细的蚕丝混合起来,才做出这么一条勉强符合标准的,世上绝无仅有!不骗你啊,就这一条造价就是三百两银子,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啊,万一让她俩看到了问我要,想做都未必能凑齐原料!不过这东西要等我回来才能派上真正的用场,你且先留个念想。”

    赵寒枫好奇道:“这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珍贵?”

    李羿笑道:“巴黎世家,什么意思你不用懂,千万保管好,等我回来啊。”

    见二人在那嘀咕半天,诗雨问道:“你俩说什么呢这么久?相公送寒枫妹妹的这是什么宝贝啊?让我也开开眼呗?”

    李羿一把按下布包又把寒枫挡在身后,要知道这赵美人比他还高一点,这个状态就有些滑稽,但是李羿正色说道:“这可不行,这是我与寒枫之间的小秘密,你就别打听了。”

    诗雨不悦道:“这两位妹妹都有临别赠礼了,那我的呢。”

    李羿拿出一封信递给诗雨说道:“这是给我大夫人的。”

    诗雨接过信封冷声道:“给百灵一本曲谱,给寒枫一样宝贝,到我这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封信,相公还真是疼我啊。”

    李羿狡辩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最真挚的情感无需用华美的言语去表达,就是这朴实无华的一封书信却比得上万语千言,就这是薄薄的几张纸,却敌得过山盟海誓。正所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娘子啊,能读懂这封信的也只有你啦。”

    李羿这话说得诗雨那叫一个欢喜,没办法她最吃这一套了,诗雨微笑着想要打开信封,李羿伸手阻拦道:“别打开,等我走之后,你想我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现在我人还在这,你看完就会少了许多意境。”

    诗雨歪头一笑把信收好,要说李大才子拿捏自己这三位娘子那真是一绝。不管怎样李羿把出发前的准备都做完了,其实大部分准备工作都是诗雨做的,准备车马、衣物、银钱什么的。

    李羿就是动了动嘴说了一句:“诗雨啊,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就没有操过心,要是没有诗雨,估计他能活着就不错了。当晚一家人大吃大喝过后,又是载歌载舞,然后又操劳了半宿,要不是考虑到明早就要启程,肯定是要折腾到天亮的。

    翌日,李羿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赶往北魏南境与被拒之门外的迎亲使团会合,这一走就是七天。路上李羿思考着如何行事,其实主要是在脑补远近闻名的建康秦淮河,这才是他愿意出这趟差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他答应过诗雨不再去青楼妓院了,可是这个臭不要脸的给自己找了两个理由,第一老银币让自己把崔芷接回来,她现在化名苏晓,是钱唐江上最有名的歌姬,想把她带回来,那只能去她的花船见面聊啊,这是工作需要!第二花船不是青楼妓院,虽然性质相差不多,但他李羿可没保证过不去花船啊!

    所以李大官人满心期待,也不知道这江南会是个怎样的大好河山。

    圣旨比李羿先到,这两位使团领队无论是身份还是官职都要比他李羿尊贵多了,但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让他们配合李羿行事,就差没直接说让他俩听李羿安排了,所以二人都有些不满,一个小小乐府令,何德何能让一个王爷和一个礼部侍郎听命啊!

    李羿也有自知之明,论心机使手段,他肯定不是这两位的对手,人家是正使和副使,说白了本来是使团的一把手和二把手,现在你这个特使算什么?所以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别在人家眼前添堵,等进了南梁他就自己耍单,一来是无拘无束,二来便于隐秘行事。

    李羿与迎亲使团会和之后,在馆驿正堂与北魏平安王拓跋礼和礼部侍郎卢瑜寒暄了一阵,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行礼说道:“不瞒二位,在下此次随使团出行,一来是南梁有话,二来是另有任务在身,所以待咱们进了南梁,还请二位慢慢赶路,给在下多争取些时间,正常情况不是十日便可到达建康么,尽可能拖到一月!”

    拓跋礼疑惑道:“为何要拖这么久?陛下不是还等着咱们把华宣公主带回去嘛?”

    李羿摆手道:“王爷,您也知道那梁帝不想把公主嫁过来,所以这次的差事没那么好办,我估计啊,没有五六个月怕是办不成!”

    卢侍郎点头道:“恩,李乐府说的对,本官司也猜到此行不易,也是按半年做准备的。”

    拓跋礼不悦道:“啊?半年,那怎么成!本王以为最多两个月就能回来的!唉,这叫什么事啊!可咱们这么拖着陛下不会怪罪么?南梁又会不会说咱们失礼啊?”

    李羿笑道:“他们把迎亲使团拒之门外,这就不是失礼嘛?王爷不必多虑,在下不会给两位添麻烦,进了南梁,使团走走停停,见城入城,见景赏景,多逛多玩少赶路便是。”

    卢瑜问道:“这事倒也好办,只是李乐府究竟是如何打算啊?”

    李羿低声道:“在下不是另有公务嘛,与使团同行不太方便,所以过河到了南梁,在下就要单独行动了。”

    卢瑜摆手道:“这怎么可以!你身为特使,又是南梁皇帝点名要的人,若是单独行动,且不说南梁会不会再次以为由再行阻拦,就是你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此事万万不可!”

    李羿笑着拿出太后的亲笔信说道:“卢侍郎,您看这是太后给兄长写的亲笔信,要在下亲手交到平中王手上,信上写的肯定是不能让梁帝知道的事。现在他被梁帝圈禁在建康,没有梁帝的旨意谁也见不着,您说这封信在下该怎么送?”

    卢瑜摇头道:“这,确实不太好办。”

    李羿转头看向拓跋礼,后者笑道:“既然是太后交办的事,那李乐府你只管去做,我们配合你便是。”

    李羿点头道:“那好,就按刚才说的,进了南梁咱们就分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