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存 第13章 生日
刘予腾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突然，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是一个备注欣哥的人。
刘欣：[我明天就回来了。]
刘欣是刘予腾的发小，因为没考上高中，自己又不想复读，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外地打工，跟着父母在外面待了一个暑假。
刘予腾正忙着打游戏，随手点开了一个小窗口回复。
刘予腾：[明天什么时候？]
刘欣：[我坐中午的高铁，估计回来得晚上了。]
刘予腾：[你回来可得请我吃饭啊。]
刘欣：[没问题，你到时候把小范和大头叫上。]
-
张林同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心中烦闷，实在不想回家。
他在外面一直待到八点半，最终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张林同踩灭了地上的烟头，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孤独。
我喜欢朝阳和晚霞的光，那真实而温暖的感觉令人向往，然而，此刻照在脸上的光，却是如此虚假，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张林同回到家，送完刘予腾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也没什么胃口。
他烧了一壶水，在家里随便找了一桶泡面，潦草地吃了起来。
吃完泡面，张林同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然后坐在床上，一脸迷茫地躺着。
在床上翻腾了几下便入眠了。
……
窗外传来的鸟鸣声，将张林同从睡梦中唤醒，他翻身拿起手机，看到一条发来的生日祝福。
张林同不禁揉了揉眼睛，轻笑一声：“我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近几年，张林同的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父母远在外地，自己也没有什么朋友，由于从小性格孤僻，他很少与人交流，总是担心说错话得罪别人。
今年暑假，考上了高中，他明确了自己毕业后的打算。
去打工。
同时，他也知道高中同学在毕业后很少联系，所以不再考虑如何与人交谈，对他来说，活得自由洒脱才是最重要的。
张林同坐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一只鸟儿在空中孤独地飞翔，仿佛他自己一般。
它停在电线杆上，这时另一只鸟儿也停在了它的身旁。
原来，不是自己啊。
连鸟儿都有伴侣，我怎么没有呢？听着小区里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张林同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
简单洗漱后。
张林同便出门了。
……
随着门被推开，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员微笑着看着张林同，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生日蛋糕。”张林同回答道。
店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张林同：“看看您需要什么样式的。”
张林同翻看着画册，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他瞥了一眼橱窗，看到了一款蛋糕。
蛋糕上铺满了奶油做成的花朵，中间站着一个低着头抱着爱心的小男孩。
那不就像自己吗？抱着不知道该给谁的爱心，孤独地站在那里。
张林同指着那个蛋糕说：“就要这款吧。”
“好的，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有，卡号是……”
……
刘欣：[我下高铁了，还有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到家了。]
刘予腾：[我先洗个脸。]
刘欣：[你还没起吗？]
刘予腾：[星期六，我又不出去，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刘予腾关上手机，刷牙洗脸后穿好衣服后来到门口，对着沙发上的黎锦说：“妈，我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
黎锦：“好，早点回来。”
-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本地的司机似乎颇为健谈，无论乘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总能找到机会聊上几句。
刘欣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十六岁。”
显然，刘欣并不想聊天，毕竟他刚从外地打工回来，此刻只想赶紧回家。
九月初，刘欣提着大包小包从高铁站打车回家，司机也接过不少这样的学生乘客。
“小伙子，你是从外地回来的吧？”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刘欣。
“刚打工回来。”刘欣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机。
在这里，有许多人因为没考上高中而选择出去打工，但司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十六岁就出去打工了？”
刘欣终于抬起头，透过后视镜与司机对视，无奈道：“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
话一出口，刘欣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自卑，随即将头低了下去。
司机接着问：“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外地吗？”
刘欣摇了摇头：“没有，和我爸妈一起。”
司机想了想，转过头又问：“那你怎么回来了呢？”
“爸妈给我找了所私立高中，让我至少拿个高中文凭。”刘欣说道。
“没错，还是上学好啊。”司机说。
……
司机喋喋不休地给刘欣讲着人生大道理，向他灌输着心灵鸡汤，而刘欣却侧着头，凝视着车窗外的世界，宛如一个沉默的雕塑。
他没有再回应一句话，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车辆在红绿灯前停下，刘欣的目光落在街上的行人身上，他注意到一位老人正缓慢地走着，身旁的老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也许当人老了。
那些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吧。
短短几秒钟后，车辆继续前行，刘欣默默地关上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逐渐变暗，他的心情也仿佛被黑暗吞噬。
考不上学就只能出去打工，外面的工作异常辛苦，初来乍到的他根本难以承受，好在后来渐渐习惯了。
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和组长打成一片，并承诺几个月后给他一个领班的位置。
可父母苦苦哀求他继续读书，刘欣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然而，当他看到母亲哭红的双眼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柔软的涟漪。
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说着说着，司机停下了车。
“到了。”
刘欣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街道，他知道自己到家了。
下车后，他打开后备箱，拎起自己那只黑色的行李箱，然后，他推着行李箱在小区里缓缓前行。
小区的居民楼都重新刷过了漆，这一切在他眼中既熟悉又陌生。
刘予腾坐在电动车上，三人早早地就在欣哥家楼下等待着，当看到欣哥推着行李箱走来时，他连忙招手示意。
刘欣也看到了这几个两个月没见的发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久别重逢的笑容。
距离刘予腾还有五六米远时，刘欣就开口问道：“你们等了多久啦？”
刘予腾从电动车上跳下来，尽管在风中吹了十几分钟，他还是回答：“刚到。”
“我先把行李箱放上去，等会儿我们去街上的饭店吃顿大餐。”说着，刘欣提着行李箱走进了楼道。
刘予腾又坐回电动车上：“我们在楼下等你。”
范俊明看着刘欣的背影，对刘予腾说：“欣哥瘦了好多。”
刘予腾点点头，感慨道：“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啊。”
不一会儿，刘欣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坐在电动车后座。
“就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吧。”刘欣说。
……
刘予腾盯着墙上的菜单，目光犹豫不决，手指最终停在了几道菜上。
“糖醋里脊、拔丝茄子、红烧肉、拍黄瓜、辣子鸡，再来一碗皮蛋瘦肉粥。”
听到刘予腾点的菜后，刘欣说：“你还是那么爱吃甜的啊？”
刘予腾面带微笑回答道：“吃糖能让人体分泌多巴胺，而多巴胺能让人快乐。”
刘欣微笑着看着他。
没有说话。
刘予腾接着问一旁的两人：“你们还要点些什么吗？”
这时，孔斌抬起头：“再烧条鱼，加个炒千张吧。”
此时正好是用餐高峰期，店里人头攒动，服务员忙碌地在店内来回穿梭，为顾客上菜。
刘欣问：“我们在屋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刘予腾说：“外面吧，不冷，还能吹吹风。”
刘欣付完钱，看着地上一箱箱堆积如山的酒，转头问刘予腾：“你要喝酒吗？”
孔斌插话道：“拿两箱吧。”
“可以。”刘予腾补充说，“反正喝不完可以退掉。”
刘欣：“听你的。”
四人围坐在板凳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几瓶啤酒整齐地立在桌边。
“来，我们先敬欣哥一杯！”刘予腾率先站起身，端起酒杯，“谢谢欣哥请我们吃饭。”
刘欣笑着拿起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以前也没少请你们。”
四人仰头。
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刘欣抄起筷子，伸向盘中的肉块：“先吃菜吧。”
刘予腾了解刘欣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刘欣在外地的工作，昨天得知刘欣要回来时，他虽倍感震惊，却并未在手机上追问具体缘由。
这时，刘予腾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了，欣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刘欣嘴里的肉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用一种极不情愿的语调嘟囔道：“回来上学。”
“上学？”
听到这个回答，刘予腾颇感意外，毕竟那时离家的刘欣意气风发，发誓要在外闯出一片天。
“私立高中。”刘欣叹了口气道，“我妈想让我拿个高中毕业证。”
范俊明点头，给刘欣的酒杯斟满了酒：“上学好，现在初中毕业证在外面也干不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走之前跟我说的话吗？”刘予腾站了起来，模仿着刘欣当时的神态，“等你再见到我，我就是那个身价千万的成功人士了。”
刘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自嘲道：“那时候太年轻了，以为工作不会太累，以为能挣很多钱。”
长大后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刘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雄心壮志最终还是败给了母亲的眼泪。
是一个备注欣哥的人。
刘欣：[我明天就回来了。]
刘欣是刘予腾的发小，因为没考上高中，自己又不想复读，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外地打工，跟着父母在外面待了一个暑假。
刘予腾正忙着打游戏，随手点开了一个小窗口回复。
刘予腾：[明天什么时候？]
刘欣：[我坐中午的高铁，估计回来得晚上了。]
刘予腾：[你回来可得请我吃饭啊。]
刘欣：[没问题，你到时候把小范和大头叫上。]
-
张林同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心中烦闷，实在不想回家。
他在外面一直待到八点半，最终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张林同踩灭了地上的烟头，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孤独。
我喜欢朝阳和晚霞的光，那真实而温暖的感觉令人向往，然而，此刻照在脸上的光，却是如此虚假，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张林同回到家，送完刘予腾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也没什么胃口。
他烧了一壶水，在家里随便找了一桶泡面，潦草地吃了起来。
吃完泡面，张林同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然后坐在床上，一脸迷茫地躺着。
在床上翻腾了几下便入眠了。
……
窗外传来的鸟鸣声，将张林同从睡梦中唤醒，他翻身拿起手机，看到一条发来的生日祝福。
张林同不禁揉了揉眼睛，轻笑一声：“我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近几年，张林同的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父母远在外地，自己也没有什么朋友，由于从小性格孤僻，他很少与人交流，总是担心说错话得罪别人。
今年暑假，考上了高中，他明确了自己毕业后的打算。
去打工。
同时，他也知道高中同学在毕业后很少联系，所以不再考虑如何与人交谈，对他来说，活得自由洒脱才是最重要的。
张林同坐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一只鸟儿在空中孤独地飞翔，仿佛他自己一般。
它停在电线杆上，这时另一只鸟儿也停在了它的身旁。
原来，不是自己啊。
连鸟儿都有伴侣，我怎么没有呢？听着小区里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张林同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
简单洗漱后。
张林同便出门了。
……
随着门被推开，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员微笑着看着张林同，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生日蛋糕。”张林同回答道。
店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张林同：“看看您需要什么样式的。”
张林同翻看着画册，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他瞥了一眼橱窗，看到了一款蛋糕。
蛋糕上铺满了奶油做成的花朵，中间站着一个低着头抱着爱心的小男孩。
那不就像自己吗？抱着不知道该给谁的爱心，孤独地站在那里。
张林同指着那个蛋糕说：“就要这款吧。”
“好的，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有，卡号是……”
……
刘欣：[我下高铁了，还有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到家了。]
刘予腾：[我先洗个脸。]
刘欣：[你还没起吗？]
刘予腾：[星期六，我又不出去，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刘予腾关上手机，刷牙洗脸后穿好衣服后来到门口，对着沙发上的黎锦说：“妈，我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
黎锦：“好，早点回来。”
-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本地的司机似乎颇为健谈，无论乘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总能找到机会聊上几句。
刘欣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十六岁。”
显然，刘欣并不想聊天，毕竟他刚从外地打工回来，此刻只想赶紧回家。
九月初，刘欣提着大包小包从高铁站打车回家，司机也接过不少这样的学生乘客。
“小伙子，你是从外地回来的吧？”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刘欣。
“刚打工回来。”刘欣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机。
在这里，有许多人因为没考上高中而选择出去打工，但司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十六岁就出去打工了？”
刘欣终于抬起头，透过后视镜与司机对视，无奈道：“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
话一出口，刘欣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自卑，随即将头低了下去。
司机接着问：“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外地吗？”
刘欣摇了摇头：“没有，和我爸妈一起。”
司机想了想，转过头又问：“那你怎么回来了呢？”
“爸妈给我找了所私立高中，让我至少拿个高中文凭。”刘欣说道。
“没错，还是上学好啊。”司机说。
……
司机喋喋不休地给刘欣讲着人生大道理，向他灌输着心灵鸡汤，而刘欣却侧着头，凝视着车窗外的世界，宛如一个沉默的雕塑。
他没有再回应一句话，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车辆在红绿灯前停下，刘欣的目光落在街上的行人身上，他注意到一位老人正缓慢地走着，身旁的老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也许当人老了。
那些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吧。
短短几秒钟后，车辆继续前行，刘欣默默地关上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逐渐变暗，他的心情也仿佛被黑暗吞噬。
考不上学就只能出去打工，外面的工作异常辛苦，初来乍到的他根本难以承受，好在后来渐渐习惯了。
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和组长打成一片，并承诺几个月后给他一个领班的位置。
可父母苦苦哀求他继续读书，刘欣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然而，当他看到母亲哭红的双眼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柔软的涟漪。
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说着说着，司机停下了车。
“到了。”
刘欣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街道，他知道自己到家了。
下车后，他打开后备箱，拎起自己那只黑色的行李箱，然后，他推着行李箱在小区里缓缓前行。
小区的居民楼都重新刷过了漆，这一切在他眼中既熟悉又陌生。
刘予腾坐在电动车上，三人早早地就在欣哥家楼下等待着，当看到欣哥推着行李箱走来时，他连忙招手示意。
刘欣也看到了这几个两个月没见的发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久别重逢的笑容。
距离刘予腾还有五六米远时，刘欣就开口问道：“你们等了多久啦？”
刘予腾从电动车上跳下来，尽管在风中吹了十几分钟，他还是回答：“刚到。”
“我先把行李箱放上去，等会儿我们去街上的饭店吃顿大餐。”说着，刘欣提着行李箱走进了楼道。
刘予腾又坐回电动车上：“我们在楼下等你。”
范俊明看着刘欣的背影，对刘予腾说：“欣哥瘦了好多。”
刘予腾点点头，感慨道：“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啊。”
不一会儿，刘欣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坐在电动车后座。
“就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吧。”刘欣说。
……
刘予腾盯着墙上的菜单，目光犹豫不决，手指最终停在了几道菜上。
“糖醋里脊、拔丝茄子、红烧肉、拍黄瓜、辣子鸡，再来一碗皮蛋瘦肉粥。”
听到刘予腾点的菜后，刘欣说：“你还是那么爱吃甜的啊？”
刘予腾面带微笑回答道：“吃糖能让人体分泌多巴胺，而多巴胺能让人快乐。”
刘欣微笑着看着他。
没有说话。
刘予腾接着问一旁的两人：“你们还要点些什么吗？”
这时，孔斌抬起头：“再烧条鱼，加个炒千张吧。”
此时正好是用餐高峰期，店里人头攒动，服务员忙碌地在店内来回穿梭，为顾客上菜。
刘欣问：“我们在屋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刘予腾说：“外面吧，不冷，还能吹吹风。”
刘欣付完钱，看着地上一箱箱堆积如山的酒，转头问刘予腾：“你要喝酒吗？”
孔斌插话道：“拿两箱吧。”
“可以。”刘予腾补充说，“反正喝不完可以退掉。”
刘欣：“听你的。”
四人围坐在板凳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几瓶啤酒整齐地立在桌边。
“来，我们先敬欣哥一杯！”刘予腾率先站起身，端起酒杯，“谢谢欣哥请我们吃饭。”
刘欣笑着拿起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以前也没少请你们。”
四人仰头。
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刘欣抄起筷子，伸向盘中的肉块：“先吃菜吧。”
刘予腾了解刘欣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刘欣在外地的工作，昨天得知刘欣要回来时，他虽倍感震惊，却并未在手机上追问具体缘由。
这时，刘予腾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了，欣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刘欣嘴里的肉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用一种极不情愿的语调嘟囔道：“回来上学。”
“上学？”
听到这个回答，刘予腾颇感意外，毕竟那时离家的刘欣意气风发，发誓要在外闯出一片天。
“私立高中。”刘欣叹了口气道，“我妈想让我拿个高中毕业证。”
范俊明点头，给刘欣的酒杯斟满了酒：“上学好，现在初中毕业证在外面也干不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走之前跟我说的话吗？”刘予腾站了起来，模仿着刘欣当时的神态，“等你再见到我，我就是那个身价千万的成功人士了。”
刘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自嘲道：“那时候太年轻了，以为工作不会太累，以为能挣很多钱。”
长大后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刘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雄心壮志最终还是败给了母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