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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绑架?发疯文学整顿九零 第88章 三百六?是三百六

    上辈子,周立成年工作后攒钱买下的小公寓实用面积不大,隔音效果也不好。

    家里有两只养了十年的老狗,平时倒没什么,怀孕后会抓地板,尤其喜欢深更半夜躲在床下抓地板。

    周立堵了床底,又买了地毯铺地板,可雌激素上升的狗子根本不讲道理,非突破重围去床下抓地板。

    周立因为被楼下的住户反复投诉到物业和上门警告,烦不胜烦。

    说不清什么时候,投诉和警告忽然消失了,周立甚至没反应过来。

    直到周立在电梯碰见住在楼下的小伙,对方一扫之前数度半夜敲门的愤怒和暴躁,还主动笑着跟周立打招呼,问起“阿姨最近身体好吗”,还说“你们也不容易。”

    直到对方走出电梯,周立才意识到对方肯定是又一次上门的时候遇到了独自在家的李志琼。

    那次之后,小伙子再也没有投诉。

    就像黄翠翠找过李志琼一次,再没有上门,还说“小孩子可怜”一样。

    晚上再回家,女子和她的表哥自然是不在了。

    这天是周五,六年级的诊断考试都选在每周五,考后周末两天留给老师批改试卷。

    周庭礼却没有回来,晚饭的时候李志琼也没说什么。

    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李志琼坐在周立的床边,轻声道:“妈妈跟爸爸离婚,你跟妈妈好不好?”

    不知是重生的哪一片蝶翼扇动翅膀引发的变动,这一次,怀孕的女大学生来得比上辈子早,李志琼跟周立提她要跟周庭礼离婚也比上辈子早。

    上辈子,李志琼是在跟周庭礼拉锯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泪流满面地跟周立说了这句话。

    相比上辈子的不知所措,此时的周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好。”

    说离婚的时候,李志琼没有哭,周立一口答应下来,李志琼却哭了。

    “妈妈以后出去打工,砸锅卖铁也会供你读书的。”

    上辈子,听见李志琼说这句话,周立也哭了。

    之后,李志琼的确是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这句话的。

    她去纺织厂兼职三班倒,去市里打工包装月饼,把小洋楼收拾出来开麻将馆,在舅舅的资助下开理发店,跑火车当乘务员,最后摆了个地摊,上午卖菜,到了下午菜没有那么好卖就卖抄手水饺。

    四十多岁的时候李志琼就很老了。

    经久的日头将她晒得又黑又瘦,再加上总是穿着款式老土的旧衣,四十出头看着跟五十多岁似的。

    后来真到了五十多岁的时候,她病了,手术紧接着反复的放化疗,就看着如同七八十岁了。

    重回一世,看着面前流泪却依旧健康美丽的母亲,周立眼圈微微泛红:“妈,我有钱,我养你。”

    李志琼一愣:“你有什么钱?”

    周立麻溜把存折拿出来,塞到李志琼手里:“你看!”

    李志琼顺着周立的示意翻开存折,读出了内页上印刷的数字:“三百六?”

    “三百六?”

    见周立疑惑,李志琼也疑惑起来,又看了一遍存折,还把存折递到周立面前:“是三百六啊。”

    河边房子的拆迁款已经发下来,存进了周立用自己开户的存折里。

    只是周立的存折没去银行更新,上面还印着刚开户时存入的数字。

    周立这一低头,正看见页面上清晰的三百六。

    周立是打算拿这笔钱来买小洋房的,李志琼要知道了,小洋房就不一定能买了。

    周立买小洋房的计划,是基于重活一世确定房价会大涨见过炒楼盛况的记忆,可对如李志琼这样没有重生记忆的普通人而言,房子是拿来住的,不是拿来炒的。

    让她凭空想象房子一跃成为了普通人最昂贵的必需品,是很难想象的。

    李志琼大概率不会同意买房,即使同意,也不会买眼前只有外表过得去,实则里面偷工减料毫无设计冬冷夏热屋顶开裂每逢涨水必被淹的小洋房。

    周立就把到了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是三百六。”

    “……”李志琼被周立这个大拐弯撞了腰。

    周立试图挽尊:“我还以为我把《萌芽》发的稿费也存进去了,原来没存,记差了。”

    李志琼沉默了一会儿,把存折塞回周立手里:“这些钱你先自己拿着,妈妈需要了再问你要。”

    周立也不急,她知道即使现在没有物质基础李志琼也会提起诉离婚,只要哮喘不发作,她就不会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体健康而放弃离婚的打算,当下,周立提醒李志琼:“妈妈,我记得你闻到蜂窝煤的味道很难受,老师跟我们说二手烟的危害比蜂窝煤的煤气更大,以后爸爸抽烟你离远点,别人抽烟也不要过去。”

    “妈妈知道了。”

    在这个节骨眼提这样的小事,李志琼当然是不在意的。

    她已经满心都被离婚这个决定填满了,所以回答得很敷衍。

    周立仍是不以为意,只要她多提醒几次,李志琼慢慢也就形成记忆了。

    而且就算哮喘发作了也不是没有后招的,周立现在已经知道了李志琼是哮喘,不是慢性支气管炎,只要对症,正确持续地用药,就不会像上辈子一样频繁入院抢救却查不出病因了。

    时间继续流淌,很快来到了第三周的周一。

    上周五刚结束了“二诊”考试,根据周立的记忆,今天会发生一件即使放在炸裂界都非常炸裂的事情。

    周一早上的语文课,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张月怀一进门,前脚放下试卷,后脚就给全班同学跪下了。

    是的,张月怀噗通一声,以双膝压在水泥讲台的方式,给全班同学跪了个大的。

    即使上辈子已经见过一次,即使这辈子再看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这一幕的周立还是觉得太炸裂了。

    张月怀跪在讲台上,几乎是声泪俱下:“我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求求你们,好好学习行不行?”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愣在当场。

    周立看着这样的张月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要说张月怀不想当个好老师,不是的,她一直在努力地提高教学质量,比卷王都卷。

    张月怀现在为什么给全班同学下跪?就因为“二诊”成绩不理想,她既担忧又着急。

    但要说张月怀是个好老师,周立第一个不同意。

    张月怀不是不想好,只是不适合当老师。

    情绪不稳定的人不适合干跟人打交道的职位,尤其是教书育人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