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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绑架?发疯文学整顿九零 第128章 人心多变

    罗家坝不大,杨仲康听说了蔺秀秀暑假带着孩子跟周立去上海的事情。

    当下顺口问起:“秀秀,周立说她要拍电影,你知道吗?”

    蔺秀秀愣了一下:“在上海是有人来找立立说拍电影,她现在决定要拍了吗?”

    “好像是。”杨仲康随口应着,又跟蔺秀秀套了几句话。

    挂断电话,杨仲康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你们想上船?可以,我带你们去。”

    “杨叔叔可以带我们上船?”

    杨仲康点头:“等等我再打个电话。”

    难道杨仲康也有采沙船的股份?

    望着杨仲康走到一旁打电话的侧影,周立有瞬间的惊讶,然后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采河沙,杨仲康是有先天优势的。

    杨仲康本来就是砂石厂的厂长,直接就有采砂船。

    只有按照规定,那些船采的不是河沙,是鹅卵石,之后打碎鹅卵石对外销售。

    将鹅卵石打碎需要机床,打碎的砂石需要二次搬运,哪里比得上河沙捞起来就卖来得一本万利?

    更何况杨仲康是砂石厂的厂长,说白了也是拿工资的。

    砂石厂干得再好也是国家的,采河沙干得再差也是自己的,而采河沙就不可能干得差了。

    正是因为杨仲康也有股份,对采砂船才会这么关注,发现周立和吴缑几人拍照录像后第一时间赶来。

    上辈子周立单知道蒋能跟人合伙挖河沙,并不知道有哪些合伙人,更不知道里面有杨仲康。

    如今知道了,杨仲康恐怕也就没有上辈子的善终了。

    滥采河沙会导致河堤垮塌,老房前的矮墙已经垮了,就是因为过度开采的河床撑不住河堤导致的。

    云翳地区本就多洪涝,河堤垮塌,洪水更加泛滥肆虐。

    河道多坑也会形成漩涡乱流,影响船只航行。

    等着人来的时候,杨仲康又跟周立确认了一些诸如要买多少沙、照片和影片都用于受力模型分析不会对外公布、也许能够打开市场介绍更多人来买河沙的问题。

    杨仲康开怀大笑:“你有空也去找你杨雪姐姐玩,她经常跟我念叨你。”

    杨仲康比周庭礼大不了几岁,但因为周庭礼结婚结得晚,杨仲康的孩子都比周立大。

    杨仲康此时提到的杨雪是他的二女儿,比周立大四岁,他的大儿子这时候更是已经读大学了。

    周立以前还在罗家坝的时候,周庭礼带着她,也去找杨雪玩过。

    “好,”周立点头,“我有空就去找杨雪姐姐玩。”

    “对,她读高中了,成绩一般,不能跟你比,你好好激励激励她。”

    不多时,来了一艘柴油船,杨仲康招呼着几人上了船。

    坐着柴油船上了采砂船,船工见吴缑等人拿着相机本有些紧张,但见人是杨仲康带来的便松了一口气。

    趁着吴缑到处拍照,周立趁机问起杨仲康从什么时候开始采沙,每个月能出多少货,什么价格。

    杨仲康的回答都被旁边的摄像机录了下来。

    最后,周立道:“那我们先定三千方,都要筛过的细沙。”

    杨仲康提醒:“筛过的价格可要高一些。”

    周立财大气粗地表示:“价格不是问题,主要是要细沙,免得伤了演员。”

    杨仲康很高兴:“中午一起吃饭,把你爸叫上,哦,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趁着杨仲康去打电话,吴缑走到周立身边:“你真的要买沙?”

    “你说,交易合约能不能坐实他们私采河沙的事实?”周立反问。

    吴缑一愣,认真思考之后眼神都变了:“倒也是个办法。”

    但这个办法是眼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想出来的就足够使人惊讶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信口就将这个办法实施了,那可是十几万块钱。

    她到底是临时决定的,还是早就想好了?

    这种魄力,这么果断。

    “一起吃饭吧,”周立对上吴缑有些复杂的眼神,微微地笑了,“酒桌上,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因为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周立先带着吴缑几人回了自家。

    周庭礼已经接到过了杨仲康的电话,周立一进门就问起:“你要拍电影?我怎么不知道?”

    周庭礼这时才发现跟在周立身后的人:“他们是谁?”

    吴缑正等着周立张嘴就来的借口。

    “拍电影是我瞎说的。”

    “他们是来调查取证采砂船私采河沙的事情的。”周立这样说道。

    吴缑:“……”

    小姑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你们先在家里坐坐,我有几句话要跟我爸爸说。”

    让吴缑四人在屋里坐着休息,周立跟周庭礼走出房间,走到屋外的小坝上。

    “妈妈跟我说起有一年,你输了很多钱,对方押着你回来拿钱,扬言不给钱就砍了你的手。你求着妈妈救你的命,妈妈没有办法,就挪用了公款,把那些人打发走了。”

    这当然不是这个时候的李志琼跟周立说的。

    是周庭礼死后,李志琼才跟周立说的。

    那时周立已是而立,这些陈年往事听听也就罢了。

    重生后,在云翳纺织厂的赌桌上,看见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周立忽然意识到,多年之前,周庭礼就坐在那个男人的位子上,被一屋子的人当作羔羊般宰割。

    九零年代,国家整体治安水平不高,最来钱的还是坑蒙拐骗。

    也是在那一刻,周立明白了周庭礼是如何走到后来的地步的。

    周立的幺姑杨廷英离婚后去了广州打工,而在她结婚之前,曾有一段时间到罗家坝来投奔周庭礼。

    周庭礼托了关系,让她进玻璃厂打工。

    周庭礼死后,杨廷英跟周立说起以前的旧事:“那时我进了玻璃厂,你爸就跟我说,小妹,我们的家境不能跟别人比,吃得多好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吃饱,吃饱就行了。”

    周立有些惊讶,这样务实的话可不像她记忆中的周庭礼能说出来的。

    甚至,他还说出了后来李志琼挂在嘴边就会让他脸色阴沉的“我们的家境不能跟别人比”。

    周立没多想,毕竟是陈年往事,听听就过了,只当人心多变,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一刻,周立都联系了起来。

    “之后,你意识到人脉关系的重要性,意识到自己作为外地人,在罗家坝没有人脉没有根基才会被人算计,也为了还被挪用的公款,于是你开始交际。”

    俗话说,人生四铁,一铁一起同过窗,二铁一起扛过枪,三铁一起嫖过娼,四铁一起分过赃。

    生意场上迅速拉近关系的办法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件,尤其还是千禧年之前的九零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