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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绑架?发疯文学整顿九零 第158章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男人把周立送到小楼,那里有专门的护卫,男人又回了靶场。

    鸿卿见男人独自回来:“陈松,怎么就你一个人,立立呢?”

    “她跑了。”陈松顿了顿,把周立给首领烟抽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拿的是我的烟,我的打火机,她忽然生气了,说什么不忍见其生,不忍见其死的,还说她跟畜生不一样,说完就跑了。”

    鸿卿想了想,念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对,对对对,”陈松连连点头,“就是这句。”

    鸿卿轻笑一声:“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陈松不明所以,忽然一拍脑门,“小丫头不会又变着法子骂我了吧?”

    “骂你?”

    “对,那句君子之于禽兽也,怎么想都觉得是骂人的,她是不是骂我禽兽了?”

    “怎么会呢?”

    陈松正要松一口气,就听鸿卿继续道。

    “她还只是个孩子。”

    “呸!”

    陈松还要再说什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鸿卿摆摆手,示意陈松别说话,稳步走到了李宝藏身边。

    李宝藏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鸿卿,然后又将目光落在靶场。

    靶场的中央,首领双手后绑地跪着。

    三名法警站在他的旁边,开始宣读着资料:“……男,1952年生人,籍贯,吉林省公主岭……”

    靶场变得很安静,能够听见法警的声音混着风声。

    场面肃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肃穆。

    七月盛夏,即使是凌晨也不冷,首领却抖得很厉害。

    “……验明正身,依法执行。”

    念完最后一句话,法警合上了手中的资料夹。

    另外一名走到首领身后,附身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首领本就不住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如筛糠。

    第三名法警掏出了枪。

    砰!惊飞了远处树丛上的麻雀。

    周立所在的小楼离靶场离得远,按理听不到动静。

    这一刻,周立却似有所感,猛然站了起来,走到楼前望向天空,惊飞的麻雀恰好经过。

    周立注视远去的雀鸟,笼罩神州大地数十年的阴霾似乎也在这一刻随着雀鸟的远去而远去了。

    周立低头,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六点。

    夏季天色长,此时就亮了。

    火球跳出地平线,光芒如锋芒,刹那撕开蔼蔼暮色。

    望着新生的太阳,周立忽然想起那句——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李宝藏也注视着远去的飞鸟,许久轻吁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示意身侧的鸿卿:“回去吧。”

    观刑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小楼,路过周立的时候,李宝藏停了停:“你送她回去。”

    李宝藏没有指名道姓,鸿卿却顿住了脚步:“是,李叔。”

    李宝藏前脚走,陈松后脚也留了下来:“送这小丫头是吧,我跟你一块。”

    还是先前接周立的青年当司机,鸿卿跟周立坐在车后座,陈松坐副驾驶。

    陈松是个耐不住安静的性子,车子驶出去没多久就开口:“你说不忍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是什么意思?”

    “知道孙子兵法吗?”周立反问。

    陈松点头:“知道。”

    “知道黄帝内经吗?”周立又问。

    陈松迟疑了一下:“只是听过。”

    “永乐大典呢?”

    陈松更加迟疑了:“好像听过。”

    “悬羊击鼓,饿马提铃呢?”

    陈松终于被问倒了:“压根没听过。”

    周立耸了耸肩:“跟那个没关系。”

    “啊?”

    “嗯,都没关系。”周立一推六二五,晨光熹微里,女孩子的神色特别从容坦然。

    陈松:“……”

    鸿卿:“……”

    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鸿卿一眼,没说话,鸿卿却莫名读出了“你看,我会被电话吓到也不是没道理的”。

    车子停在天伦王朝楼下,鸿卿跟周立一起下了车:“回去好好休息。”

    周立点头:“你也是,鸿卿哥哥。”

    周立上了楼,刚坐下,就接到了周如云打来的电话:“周老师,许姐家里人到北京了。我现在去机场接他们,接了他们直接上医院,你要一起去吗?”

    先前周如云问周立要了钱妮的电话,辗转联系上了许初夏的爸爸。

    许初夏离家之前大闹一通,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这个宣称已经跟许初夏断绝父女关系的男人并不乐意来,直到周立承诺负担他们一家子上北京包含来回机票食宿在内的所有费用。

    当下,周立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麻烦你接待一下。”

    “周老师你太客气了。”

    挂了电话,周立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醒来已经是傍晚。

    周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周如云打了个电话:“云姐姐,你们去看了许阿姨,怎么样?”

    “人在IcU,还没有脱离危险。”周如云欲言又止。

    周立听出来了:“怎么了?”

    周如云打开了话匣子:“许姐还是老样子,没出IcU,医生说情况不乐观,但穿着洁净服还是能够进去看一眼的。她后妈就不说了,抱着继弟说孩子小,医院细菌多,连医院大门都不愿意进,后面进了医院,不过到了楼下就说什么都不愿意上去。许姐她爸倒是上了楼,不肯换洁净服,跟医生护士吵了一架,我看他就是故意找茬,最后也没进去,立马就要带着孩子去游乐园。”

    “嗯。”

    周如云继续道:“我先前让医生给许姐说好了今天有人去看她,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进去,我想着我自己进去,跟许姐说说她女儿的近况也好。他们非要我立刻带他们去游乐园,我让他们自己去,回来报也不肯,又哭又闹地撒泼,说我们许诺了承担他们在北京的所有费用他们才来的,我不带他们去游乐园就是不肯花钱。我没有办法,只能陪他们去了游乐园,玩得可开心了,丝毫看不出女儿命悬一线来。”

    周立怔了怔,才叹息般道:“父母缘,真是求不来的东西。”

    挂了电话,周立打开电视。

    正好到了新闻联播的时间,屏幕后长相国泰民安的主持人字正腔圆地道:“……紧急插播一条本台新闻,今日清晨五时四十分许,组织首领由数名法警押送,于铁门……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