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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 第55章 他来了

    现在,荔城的雪还在下,各处的积雪都很深,所有航班高铁停运,高速公路全部封闭。

    市区连公交车也停了。

    这个时候从江城来到荔城,肯定是费了一番周折的。

    乔晚有些心疼,忙找出一双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放地板上,“你鞋子湿透了,换上吧。”

    宋津南把她扯到怀中,紧紧箍住她的腰身。

    烟草味混着冰雪的清冽,铺天盖地席卷了她的世界。

    她把头埋在宋津南胸膛,感受着熟悉的男人气息。

    刹那间,她忘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所有伤痛和委屈。

    男人微凉的唇在她耳垂上咬着,不轻不重,却又痒痒的。

    “晚晚。”

    男人的低喃温柔悱恻,勾得她瞬间失魂。

    三年婚姻,一年耳鬓厮磨,这个男人把她调教成了只为自己绽放的的尤物。

    在外人面前,她高冷矜持,在床上又风情满满。

    “走了么?”宋津南喉结滚动,一只手灵巧解开她的连衣裙拉链。

    “谁走了?”她问完立马意识到是大姨妈,脸颊绯红,“还有一点。”

    “嗯。”

    宋津南尾音中带着压抑,又帮她把拉链拉上,把她放开。

    她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个时候,她总恨不得与宋津南一夜白头。

    宋津南外面穿的是防风防水的冲锋衣,没有被雪水浸透,但里面露出的毛衫领口却湿了。

    “把衣服脱下来,我替你用吹风机吹干。”她朝宋津南伸手。

    宋津南脱掉所有衣服,去了洗漱间。

    拿起毛衫和他贴身穿的羊绒裤,乔晚才发现全部湿透了。

    宋津南这是在大雪天走了多久啊?

    她的目光落在磨砂玻璃做的洗漱间上。

    极速的水流顺着男人赤.裸的身体流下。

    男人仰着头,闭着眼,紧实的肌肉线条没有任何余赘,即便隔着一层朦胧的玻璃,她都看得血脉喷张。

    她有时候也会反思,自己的恋爱和择偶标准一直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宋津南那么渣,为什么还会喜欢。

    每次,她都会把答案归结到两性的吸引上。

    与宋津南是先有性,才有了爱。

    宋津南对她,有性,无爱。

    但凡宋津南的十分心思有两分用在她身上,她都会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可一次次的希望破灭,又令她警醒。

    短暂的绮思很快在她心间烟消云散。

    去洗漱间拿吹风机时,她进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下。

    “我来拿吹风机。”她的手刚伸出,就被宋津南抵在湿漉漉的玻璃墙上。

    水汽氤氲中,宋津南眸光灼热得吓人。

    “我身上不方便。”她吓得用手臂挡住。

    宋津南的手轻轻撩开她额头垂下的碎发,把她顺着玻璃墙缓缓摁下,俯身,“方不方便,看你愿不愿意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

    虽然没体验过,但她也知道。

    宋津南是个很好的老师,耐心十足地引导,调教。

    最后那刻,她羞涩得差点哭出来。

    连着刷了三次牙,还没缓过来。

    她前脚走出洗漱间,宋津南后脚就裹着条浴巾跟过来。

    为了缓解内心的尴尬,乔晚主动挑起话题,“你贴身穿的衣服都湿透了,来荔城就没带一件换洗衣物?”

    “荔城的航班高铁全部停了。我先从江城坐高铁到昭阳,又从昭阳坐了一个小时地铁到齐城,齐城步行到荔城。”

    宋津南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说的云淡风轻,“但凡多带一个行李箱,这个点儿也见不到你。”

    “从齐城步行到荔城,你疯了!”乔晚不淡定了,“从齐城地铁终点站下来,到这里少说也有三十公里。在大雪地里步行,寻常人一小时走个四五公里就不错了!”

    “你男人比寻常人厉害,三十公里走了不到四个小时。”宋津南笑着凝住她。

    她心中暖意升腾,一时之间感动得不知所措,忙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住在万悦?”

    “我什么都知道。”宋津南把她圈在眼皮底下,托起她的脸直勾勾盯住,“所以,千万别做不该做的事。否则,你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还沉浸在洗漱间那场羞于见人的缠绵中,傻傻点头。

    看似不起眼的几句互动,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忽然,敲门声传来。

    她以为是服务生来打扫房间,边拧房门边说,“不需要打扫——”

    “晚晚,我刚好从这边路过,带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樱桃烤鹅片。”

    周庭安的声音喜悦满满,根本不知道乔晚此时快被他气死了!

    “你走吧,荔城的东西现在没有一样是我喜欢吃的!”乔晚牢牢扣住门框,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晚晚——”

    “周副局来看晚晚了。”

    周庭安刚喊出乔晚的名字,就被叶宴迟打断。

    乔晚痛苦咬唇。

    站在门口,关门也不是,把周庭安请进来也不是。

    这是三年来她最不希望出现的一幕,还是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周庭安在体制内浸淫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目光很快从乔晚移到宋津南身上,展颜一笑,“津南什么时候来荔城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一桌洗尘宴。”

    “昨晚就到了。”宋津南抬手把擦完头发的毛巾扔到椅子上,故意扯了下只裹住下半身的浴巾,“我这个样子就不请周副局进来坐了。”

    周庭安听出是逐客令,面色依旧,把手中的打包盒递向乔晚,“我不打扰你们了。大雪天排了一个多小时才买到,你慢慢吃。”

    “樱桃烤鹅片太甜腻,我早就不吃了。”她再次表态。

    就算宋津南不在,她对周庭安也是这个态度。

    毕竟,覆水难收。

    “是我自作主张,惹你心烦了。”周庭安怅然若失离开。

    乔晚为了表示对周庭安忽然到访的不满,关房门时用了很大力气。

    转身看向宋津南时,她带了卑微和小心,“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来。”

    “如果我不在,今天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宋津南声音再无刚刚的温度。

    “无论你在还是不在,我都不会再理周庭安。”

    每次面对强势的宋津南,她的辩驳都很无力。

    因为,宋津南对她和周庭安那段过往介意得有些变态!

    “你和他昨天见面了?”宋津南去外套口袋中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她不想再生事端,果断撒谎:“没有。”

    宋津南把烟点燃,沉默抽起来。

    她打开吹风机暖风,为宋津南吹起衣服来。

    “不用这样麻烦,我已经在手机上下单,两个小时之内实体店会送货上门。”

    宋津南看着她抻衣服时的笨拙模样,觉得可笑。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累了这么久。”她关掉吹风机,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其实我就知道,吹干这些衣服你也不会穿。酒店有干洗房,我马上送过去。”

    “两百万广告费有着落了么。”宋津南忽然问了这么句。

    她一怔。

    周庭安的事儿刚刚告一段落,如果她把叶宴迟帮她解决两百万广告费的事儿说出来,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心一横,“没有。”

    “你这阵子与叶宴迟走得挺近,就没想过让他帮忙?”

    她不知道的是,宋津南已脸色阴沉。

    “我拿到了叶总的专访,出于回报我为他外甥女补习了三次。萍水之交而已,我怎么会好意思向人家提广告费。再说,就算提了,人家也不可能帮我。”

    “试试吧,千万别低估自己在叶宴迟心中的地位。”

    宋津南的嘲讽令她发憷,抱起那几件衣服走出房间,“我去干洗房。”

    房门关闭,乔晚落在床上的手机来电响了。

    宋津南起身拿起,看到上面的备注是“叶总”,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毫不犹豫点开。

    “乔晚,姿姿顺利过了复赛,她说最感谢的是你。让我约你吃顿饭,中午有没有时间?”

    叶宴迟不知道接听电话的是宋津南,声音温和。

    “晚晚在洗澡,暂时不能接叶总的电话。”宋津南慢条斯理地回,“我和晚晚中午要去外面吃,就不麻烦叶总了。”

    “我外甥女说多亏乔晚的补习,否则不可能顺利晋级,这顿饭我请定乔晚了。当然,宋先生可以同去。”

    叶宴迟的回应听起来没有任何违和,但“当然”两个字却又经不起细琢磨。

    明显是把宋津南排斥在外的。

    “叶总盛情相邀,我不去真的说不过去。但这两天我和晚晚不在江城,等回去再约。”宋津南也不推辞。

    叶宴迟好奇心起,玩味地问:“宋先生和乔晚躲去外面过二人世界了?”

    “岳母大人出了车祸,我和晚晚昨天就来荔城了。”宋津南一改往日在叶宴迟面前的惜字如金,缓缓道来,“晚晚是独生女,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就算再忙也要过来不是?”

    “真想不到宋先生这样宠爱妻子,想必坊间传闻都是空穴来风。”叶宴迟笑着揭宋津南的短。

    “是不是空穴来风,只有晚晚最有发言权。”宋津南话锋一转,“关于宋氏与华洲新能源项目的合作,叶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说了不算。”叶宴迟十分谦虚,“决定权在董事会。下周不是要进行第一轮谈判了么,希望能有好消息传来。”

    “叶总,我对宋氏和华洲的合作诚意十足。”宋津南从容道。

    “诚意不是随口说说,还要看宋先生怎么做。”叶宴迟笑得意味深长,“我很期待与宋先生合作,就是不知道此生有没有这么机会。”

    宋津南听到门锁响动,知道乔晚回来了,主动结束通话。

    “有人给我打电话?”乔晚进门看到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急忙问。

    宋津南把手机放回原处,“叶宴迟。”

    乔晚从宋津南犀利的目光中察觉到什么,拿起手机看了下,下了一跳!

    四分三十八秒的通话时长!